《皇帝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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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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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赐婚,定是极好的,公主多虑了。”魏国公笑一道,又道,“既如此,就有劳公主了。”
  敬敏大长公主再三赞叹,“峭儿果真有福气。真叫我想到以前淑仪的婚事,福昌姐姐的就不比泰阳妹妹福份大。自从寿安侯娶了淑仪,那真是没有半点儿不顺的。整个帝都,谁能比得上淑仪更旺夫呢。”
  “如今看来,峭儿的福分比寿安侯还要大三分呢。”
  魏国公愈发开怀。
  魏迪低声道,“殿下,父亲,我先去念书了。”
  “去吧去吧。”这样的大喜事,儿子脸上竟无一丝喜色,魏国公瞧着就有几分不喜。只是大喜的日子,也不想骂他,便打发了魏迪道,“也别总是闷头子念书,你差事闲了这许多,赶明儿我带你去吏部问问,看看有无合适差使,总不能大婚了还是游手好闲的。”
  魏迪低声应了,转身退下。
  敬敏大长公主依旧淡淡的笑着,和善的眼睛一路追随魏迪出了中厅,嘴里热络道,“这大婚,可不能马虎。我看迪儿如今的院子太小,不如换到瑶琳院去,那是三进的院子,也宽敞。”
  “公主看着收拾吧,你的眼光不会错的。”
  敬敏大长公主笑道,“如今是陛下赐婚,咱们家也就迪儿与峭儿兄弟两个,断不能委屈了阮姑娘,我看,份例比照着峭儿,如何?”
  魏迪再怎么说也只是庶子,敬敏大长公主这样说,不可谓不大方了。魏国公想了想,叹道,“比对着峭儿当初的减一成吧。这是规矩,别叫人笑话。”
  “到底是皇上赐婚呢。”敬敏大长公主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虽是庶子,却有时运,怎不叫人唏嘘感叹。
  “嫡庶有别。”
  敬敏大长公主只得应下,“那就依驸马吧。”
  到底心下稍安。
  卫太后对于将阮嘉睿嫁给魏迪的事并不太赞同,对明湛道,“魏迪只是庶子,魏峭才是敬敏大长公主的嫡长子,论理论亲,都是魏峭与你更近些。你如今给魏迪这样一桩婚事,日后不知要引起多少麻烦。”
  这不是他家飞飞瞧中了魏家小子么。明湛肚子里回一句,嘴里又不敢说,怕引起婆媳矛盾。
  “真是色令智昏了。”卫太后对明湛此举进行点评。
  明湛还替阮鸿飞遮掩,“是我瞧着魏迪一表人才,如今阮姑娘十八了,再找个比他大一些还没娶妻的,又有些家世的,实在不大容易,就定了魏迪。”
  卫太后瞪明湛一眼,“怪道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现在还学会扯谎了。若不是鸿飞,你能想到魏迪是哪颗葱么。”
  给母亲瞧破,明湛拉了拉母亲的手,赔笑,“人家不都说么,惧内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胡说八道。”
  “唉,母亲,你说飞飞鲜少有事开口求我一回,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的。”相对于外人,明湛肯定是偏心自家爱人的,道,“他折腾了大半辈子,还这么心心念念的挂记着阮嘉睿,我怎么忍心不成全他呢。再说了,阮嘉睿到底不是皇族人,身份有限,再怎么着魏国公的爵位还是魏峭的,亲疏远近我是知道的。”
  卫太后叹一声,对明湛道,“你脑袋放清醒一点儿,鸿飞与敬敏皇姐有隙。两个人再如何亲近,政治上,还是互相分的清楚些。这次,鸿飞逾矩了。”竟然利用他儿子的爱情,卫太后对阮鸿飞微有不满。
  明湛倒不知这个,反是先前小郡君之死,明湛有问过阮鸿飞,阮鸿飞对此事的内情也并不清楚。在某此方面,阮鸿飞是个坦诚的人,到阮鸿飞之个地位,真没有再说谎的必要。明湛皱眉问,“当初飞飞被父皇口头认为皇室中人,还是敬敏姑妈帮着圆的套儿呢。母亲,他们当真有仇?”
  卫太后脸色微黯,并未多说。
  至于阮嘉睿与魏迪的婚事,如今圣旨已下,再无更改之余地,卫太后亦不再提起。
  一面准备着魏迪与阮嘉睿的小订礼,敬敏大长公主又与魏国公商议儿子的事,“峭儿他媳妇福薄,这转眼哪,已经去了一年了。唉,如今峭儿身边儿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没有一日不惦记的。虽说府里丫环婆子有的是,到底不如自己媳妇周全。再者,迪儿这眼瞅着要娶亲了,总不能大嫂倒晚于弟妹进门儿。”
  妻子所言句句在理,魏国公道,“你说的对,可是有瞧中的人家儿了。”
  “前些天我在太后那里看到了善仁侯家三闺女,相貌不必说,举止说话儿再没有这样和气的了。”敬敏大长公主笑道,“我想着,虽说是填房,到底峭儿他媳妇只留下一个香丫头,以后香丫头就养在我屋里,也给我做个伴。等新媳妇进了门,我照样拿她当闺女待。”
  敬敏大长公主为何这样急惶惶的给儿子续弦,终究是为了先后二字。如敬敏大长公主所言,虽是续弦,可是若日后做嫂子的反而晚于弟妹进门儿,威望何在?
  不要说正妻鲜少有对庶子真心,就凭魏迪给他生母守孝三年之事,敬敏大长公主也不能喜欢他!更不必提其它恩恩怨怨!
  做为母亲,自然要多为自己的儿女筹谋。
  魏国公并不糊涂,明白妻子的忧虑。不过,家有家规,妻子这样谋划也并无错处。魏国公是个谨慎的人,对妻子道,“先去太后跟前儿探一探口风比较好。”
  “我知道。”
  卫太后再也料不到敬敏大长公主要与善仁侯联姻。
  敬敏大长公主温声道,“峭儿他媳妇福薄,如今这妻孝也满了。他这个年纪,尚无嫡子,我这心里焦的不行。看遍帝都淑女,不是这里不合适,就是那里不周全。我跟娘娘说句知心话吧,到现在,我还有什么好求的呢?所求者不过是儿孙平安顺遂罢了。峭儿原本没有嫡子也就罢了,偏偏庶子也于去岁夭折了,现下想想,莫非都是报应。”说着,敬敏大长公主掉下泪来。
  卫太后温声劝道,“皇姐这是说到哪里去了,皇姐向来行善积德,神泽深厚。”
  敬敏大长公主却是低低的哭起来,握住卫太后的手,低声道,“这些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时常会想起泽儿的事。当初,我并不知道泽儿病的那样重,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去看他的。”
  卫太后低叹一声,“皇姐,事情都过去了。”敬敏大长公主嘴里的“泽儿”,一般二般人还真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能让敬敏大长公主愧悔至此的,想来必不是无名小辈。
  这位泽儿非但不是无名之辈,还是大大的有名有姓之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戾太子唯一的儿子,凤启泽。
  当年戾太子发动宫变失败,被囚宗人府,凤启泽就与母亲宫人一并被关在东宫。说来也是一桩冤孽,世上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戾太子被废,方皇后自请废后,东宫一系芨芨可危,凤启泽在东宫自然得不到什么很好的照料,养尊处优的孩子,一场大病就要了命。
  当时凤启泽病重,太子妃跪在地上求看守的侍卫,把头磕出血来,侍卫才肯代为通融,将消息送到了敬敏大长公主那里。可是当时,兄长被囚母亲被废,敬敏大长公主惶惶如惊弓之鸟,为了避嫌,并未理会此事。待第二日御医去东宫,就是为凤启泽收殓了。
  太子妃也随之过逝。
  仁宗皇帝悲痛欲绝,命人彻查。此事,若是被仁宗皇帝查出敬敏大长公主有袖手旁观之嫌,敬敏大长公主的结局,可想而知。
  还在病中的方皇后得知此事,什么都没说,还动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帮敬敏大长公主瞒下此事。没人知道敬敏大长公主当时的心情感受,方皇后对女儿叹道,“你能自保,我就放心了。”
  “我杀了不少人,于是,也有无数人来杀我。”方皇后枯瘦的手抚摸着女儿乌黑的秀发,柔声道,“做为母亲,我可以放心的去了。做为祖母,我得替启泽说一句,敬敏,你要记着,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今日,我有此锥心之痛,他日,你也要做好准备。”
  事情已过去许久,回忆中的悲伤反而是愈发清晰的纤毫毕现。
  敬敏大长公主开始筹备两个儿子的婚事。
  明湛稳坐钓鱼台。
  自明湛从卫太后那里回来后,啥也没问啥也没说,还整日嬉皮笑脸的。倒把阮鸿飞郁闷的够呛,阮鸿飞忍不住问,“胖,卫姐姐跟你说了什么吧?”
  “说了,说你借我手盘算敬敏大长公主呢。”明湛白眼阮鸿飞。
  看来自己没料错,阮鸿飞搂住明湛的肩,欲言又止。明湛嘿嘿两声,拍阮鸿飞一下子,提醒道,“记着,你欠我一回。”
  “嗯,那上次的一百万的欠银就抵了这个吧。”一屁股债的家伙,还敢跟他算起账来。阮鸿飞大方的免了那永远收不回的大笔债务。
  明湛得意的朝阮鸿飞抛个媚眼儿,得意挤股着眼睛抛媚眼的炫耀,“把他们弄到帝都果然是对的,不必我动手,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112、更新 。。。

  当明湛眉飞色舞的跟阮鸿飞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如何抓住狐狸尾巴时;西南镇南王府也传来重要消息。
  凤景南接到明湛的信就开始琢磨西藏的宫廷政变;如同明湛所言;若是能将藏王救出,云南王府是最大的受益人。
  当然;明湛来此信的意思也很明白。
  你既然要做最大的受益人,那么;最大的风险也得由你承担。
  范城到达西藏时,凤景南派了朱子政与范城一道出使西藏。因为朱子政是与藏王谈判过云藏边贸的,且朱子政嘴皮子俐落;既有经验又有实力,是很好的使臣人选。
  由此也可看出,凤景南的确是在尽心尽力的帮助明湛的。不然,范城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官儿,哪里值得朱子政出面儿来做超级助手呢。
  凤景南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西藏活佛与西藏王,信中直言,他与藏王为友邦君主,兄弟一般,若是藏王身体不适,欢迎藏王来云南就医。同时,与藏活佛讨论了一下,关于继续增加边贸物品交易种类的事情。接着,就派云贵神医柳蟠为使臣,接着出使西藏。
  柳蟠带着凤景南的信到了拉萨,同时给范城等人解了难。
  因为,在这个时候,范城朱子政也已发现,藏王的处境似乎已经非常不妥当了。
  藏王一直在昏迷,所以现在大小事宜由藏王的弟弟仁明亲王主政。
  范城与朱子政皆非等闲之辈,当他们到达藏王宫三天都没能见到藏王,二人便知可能西藏有变。他们绝对是软硬兼施,仁明亲王才将藏王生病的实情与两位使臣说明。
  范城先表示了对藏王身体的关切,温声道,“若是青鸾公主殿下得天藏王身体不预,尚不知要如何挂念呢。我朝陛下与公主殿下感情深厚,定会感同深受,关心藏王身体危安。”
  仁明亲王带了几分伤感道,“王兄忽然倒地不起,诸位王侄年纪尚小,活佛委托小王暂且代王兄摄政。唉,如今小王亦非常牵挂青鸾侄女,她在贵国皇宫还好吗?”
  “我朝陛下视公主殿下为无价之宝。”范城道,“如今藏王病重,我等使臣听闻贵国活佛,佛法高深,德高望重。来时,我朝陛下已吩咐我等小臣亲向活佛问安,不知亲王殿下可否代为安排?”
  仁明亲王心中并不情愿,脸上依然笑道,“小王的荣幸。”
  范城与朱子政的看法儿是一致的,藏王病倒,不论与这位仁明亲王殿下有无相关,但是那位与鞑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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