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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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尽-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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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一眼马车外的景象,左羽少微微拧了眉不答,却是起身跳下马车,随即伸手将马车上的人横抱入怀。
  
  秦笥坐在车板上瞧着两人的背影,拧了眉朝一旁的韩明鉴看去,却被韩明鉴无视,抱着宫弈棋左羽少才向前行了几步,耳根忽而听得那破空的声响,脚下步子一错,抱了人闪身跃看,便瞧见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羽箭射落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听这动向,阿穆齐眸色一变,纵身跃了过去将两人护住,同时就只看见那一个个的黑影却是从高强之上跃了出来,目标是左羽少怀里的人。
  
  “保护殿下!”啊穆齐一声大喝换来数十侍卫将宫弈棋与左羽少紧紧护住,马车上还没反应过来的秦笥在事发之时就被韩明鉴伸手拧到了马背上,抱在胸前,混乱的城门底下,只有那数十侍卫与黑影纠缠相斗。
  
  被左羽少抱在怀里的人闭了眼,不去看那片混乱,微拧的眉,似乎有所不适,眼看着宫弈棋被人护住,那群黑影不能得手,最后不知是谁喝令一声扯,混乱的城门底下,一时间只留下那些侍卫的尸体。
  
  转身来到左羽少的身旁,看他怀里的人没有反应阿穆齐皱眉:“殿下如何?”
  左羽少抬头看他一眼,面色严肃:“须得即刻宣见太医!”
  
  宫弈棋刚刚返回望京,路上便遭人行刺,还是青天白日之下,燕帝对此十分震怒,下令让刑部对此事严加追查,务必找出人来。而宫弈棋呢,从在城门口出事之时闭了眼,就没有醒来过。
  
  散了朝,燕帝疾步来到这景棋宫,看着榻上的人除了眉宇微拧,心里又担忧又全是怒火,寻了太医来看,却没人看得出个所以然来,燕帝一怒,就将人全轰了出去,自己关在寝宫里面陪着宫弈棋,直到第二日清晨的朝会之时才起身离开。
  
  清脆的关门声响从一旁传来,榻上的人确是赫然睁开双眸,刚一起身坐起,屋里黑影一现,是有人跪在了他的榻前。
  
  “属下昨日冒犯了!”
  墨玉的眸,看着榻前的人影,嘴角惹了几许笑意:“你那一箭要是在狠一点会更好”直接射在他的身上,见了红那才是他想要的。
  
  那人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宫弈棋眸色带笑的看他,续道:“这次可不要手下留情了”话音落,那人赫然抬眸,手中白光一闪,一把短刀便直接朝着宫弈棋的身上刺去,红色的猩红渐了窗帘都是……
  
  秦笥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榻上的人一身都惹了红,当即吓的脸色苍白,急忙奔上前去:“殿下!殿下!”喊了两声都没有回音,秦笥晃了,眸光一错,看向他的伤口,这才想起要找太医,一拔腿就朝奔去,刚跑了没几步就在桃林遇见了左羽少与宫南厉。
  
  “何事如此惊慌?”宫南厉皱眉看他。
  秦笥定步,眸光转而向左羽少看去:“殿下殿下在寝宫遇刺好多血,小的正打算去找太医呢”
  左羽少得言,面色一变不管一旁的宫南厉便拔腿上前。
  
  宫南厉站在原地皱了眉:“即刻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宣进宫来,告诉他们若慢了半步我定不轻饶!”
  
  “是!”秦笥得令拔腿就朝桃林外跑去,宫南厉皱眉,随即大步向前踏去。
  
  宫弈棋的寝宫里面,宫人婢子乱成一团,想着多年前那些伺候宫弈棋的人全被被燕帝下令斩杀,没有谁是不慌乱的。
  
  左羽少急忙赶来的时候,几名宫人正在宫弈棋清理伤口,看他那苍白的不见血色的容颜,拿着帕子的手都颤个不停。
  
  推开榻边的宫人,左羽少上前在榻前坐下,看了一眼宫弈棋那血迹斑斑的胸口,一颗心紧紧绷着,接过宫人手里的帕子,拉开他身上的衣服就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伤口,宫南厉踏步而来的时候,屋里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儿的气息,拧了眉上前却只看见宫弈棋身上那个醒目的窟窿。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宫弈棋当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有多少人得遭殃呢?
  
  “太医还没有到吗?”拧了眉,清理着宫弈棋的伤口,左羽少兀然开口,宫南厉皱眉,正预备回答,就听得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响,扭头一看,是秦笥领了太医院的人来。
  
  进了门欲向宫南厉行礼,才刚俯了身就被宫南厉不悦打断:“别来那些虚,干净给我三哥看看,要是有了什么差池只怕你整个太医都赔不起!”
  
  众位太医得言拿了药箱又急忙转向床榻,左羽少见这些歌大夫都来了,虽然有些不愿却也不得不起身离开床伴,几位太医围绕榻边,把了脉看了情况就开始动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左羽少站在一旁拧眉,见那年长的柳太医从药箱里面拿了药片放入宫弈棋的口中,刚想开口就听得门外的高呼声响。
  
  是燕帝提前散了朝会,赶了过来。
  




☆、第三十八章:不能是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身龙袍的男人,踏步进屋,看着那围绕榻前救人的太医,面色说不出的难看,宫南厉站在一旁,拧了眉似乎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左羽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一旁的秦笥扑通一声跪在了燕帝的跟前,将早上的情况如实禀告,燕帝一听,气的脸色发青,当下大手猛然拍桌,想也不想就扬声喝道:“来人!”话音落,屋外齐刷刷的冲进一群人来,全都跪在燕帝跟前。
  
  “立即给朕收查整个皇宫,任何一处角落也不许放过,务必找到那刺伤三殿下的人出来!”此人能不动声色的进入者景棋宫事后又能迅速逃离而不被人撞见,若非宫中之人谁有如此能耐?再者宫门规定开门时间是为巳时,而入夜之后酉时便关了宫门,现在亦才不过辰时,此人必定还在宫中。
  
  想着宫弈棋昨日刚回来便遭人行刺,今日天才亮就又出了事,心里说不出的怒意,微凛的眸对那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宫弈棋的人已经动了杀意。
  
  处理好宫弈棋身上的伤口,几位太医随即转身朝一旁的皇帝陛下看去:“皇上,三殿下的伤口……”
  “伤口太深,破了血管恐怕有性命之忧”同僚的话音才起,一旁的柳太医随即接口,话音才出,当场就只听见燕帝的怒吼声响传来:“什么叫有性命之忧!柳太医你给朕把话说清楚!”
  
  被燕帝的拂怒吓了跪了一地,几位太医闭口不敢在说,只有柳太医硬着头皮说道:“三殿□体本就虚弱,受此刀伤无疑使雪上加霜,要是能熬过十二个时辰便无大碍,要是熬不过便是皇上斩了微臣,也回天乏术”
  
  燕帝得言,闭了眼深深地呼吸,想要发泄却也不知道该找谁发泄,憋在心口的火,让人难受,而一旁的左羽少在听了柳太医的话说,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心口紧绷仿佛被人前后撕开,暗下的眸,看了榻上的人一眼,想要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却又不得而为。偏于此时却又听得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臣在大皇子的宫里找到了带血的短刀一把”一句话将屋里的气氛压得更加沉重。
  
  “大皇子?”赫然转身看向那跪在门外的人,燕帝双眉拧得死紧:“速将大皇子给朕带来!”
  “是!”门外的人领了命起身便走。
  
  宫南厉站在一旁拧眉想了片刻踏步出来道:“父皇,三皇兄几次遇难,皆因身边之人能力不足,且不说此事与大皇兄到底有何关联,为防三皇兄在遭小人所害,儿臣认为理应让左羽少留与宫中随时保护三皇兄才是”
  
  燕帝皱眉,扭头看了一边的人,这才想起宫弈棋出宫寻医,一路上也是这人在保护他,左将军的儿子,实力必然不差,只是……
  
  见燕帝拧眉,眸底似有犹豫,宫南厉开口复道:“宫闱之中,我们兄弟只有三皇兄身体孱弱毫无自保能力,便是父皇也不可能时时护在三皇兄身旁,若日后再出事端,只怕三皇兄当真是呜呼哀哉!”
  
  一句话将燕帝惊在原地,眸色微闪,只见燕帝转眸看向左羽少:“左羽少朕封你为三殿下的近身侍卫,官封三品,可随意出入皇宫,专司保护三殿下安全!若有丝毫马虎,定斩不饶!”
  
  “臣领旨!”跪下领旨,左羽少拧了眉,心里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半分喜悦只有满满的担忧全心系那人。
  
  左羽少才领了旨,门外便看见韩明鉴带了人过来,那人一身的华服头顶玉冠,俊逸的面容与燕帝透着几分相似,这人便是燕帝的长子,宫云青。
  “父皇?”跪在地上,宫云青看着自己的父亲,面有惧色,刚想喊冤,却听得身后的韩明鉴开口:“皇上大皇子带到,领这匕首是臣从大皇子宫里收寻所得,轻皇上过目”说着,韩明鉴将那带了血迹的刀递到燕帝手里。
  
  宫云青见此,连忙开口喊冤:“父皇明察!此事绝非儿臣所为!儿臣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弟弟下这般狠手呢?父皇!!!”
  
  燕帝皱眉看他,垂下的眸,看了一眼那从韩明鉴手里接过的短刀,顿时面色铁青,将短刀狠狠丢在宫云青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宫云青怔住,有些不解,急忙伸手捡起地上的短刀,见了刀柄上的刻字,整个人浑身发软,脸色瞬间苍白。
  
  短刀刀柄上刻有他的名字,那是及冠那年燕帝送给他的礼物,一直被他小心保管,可是今日怎么会惹了血迹?
  “父皇!这时有人陷害假货儿臣的!”
  “闭嘴!”宫云青一急连忙解释,却被燕帝大声呵斥。音才落,榻上的人拧了眉,睫毛微颤却是呓语出声。
  
  柳太医回身查看了下宫弈棋的情况,冒着可能随时被燕帝迁怒的危险,双手作揖:“皇上三殿下此事最需要静养”
  
  顾念着那榻上的人,燕帝深深吸了口气:“你们留在这里照顾三殿下有事随时来报”说着举步朝外踏去,同时亦朝韩明鉴吩咐:“将大皇子带到御书房去,其余一干人等关入大牢!”
  “是!”韩明鉴领命立马就开始去办。
  
  左羽少站在屋里看着燕帝的离开,扭头望了一眼榻上的人,刚想上前就听得宫南厉出声吩咐:“你们先到大厅去侯着别都杵在这儿”
  
  “是,臣等告退”
  行了礼,一行人又匆匆退下。
  
  屋里没了外人,左羽少踏步上前,侧身坐在床盼,从在知道宫弈棋出事之后就一直发凉的手,握住了宫弈棋的手:“对不起……”说过会护他,结果才分别一晚而已,他居然就出了事。
  
  宫南厉站在一旁,瞧着他握住宫弈棋的手,拧了眉将房门关上,说话的同时错步上前:“这宫里本来就不太平,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三哥尽得父皇宠爱,别说兄弟就是后宫里的那些嫔妃也有人心里不满,不管大皇兄这次是真的想要谋害三哥还是只是着了别人的道,我看他恐怕都难逃一死”
  
  左羽少抬头皱眉看他:“皇上会真的杀了他吗?”毕竟是骨肉父子不是吗?
  宫南厉冷笑,错步走到一旁坐下:“他只能是个君王不能是个父亲,在他的身上没有父亲这样的字眼儿”他自己的爹,他比谁都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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