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烟景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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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烟景凝-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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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参加皇上……”柳烟凝虚弱地扣了个头。
  宇文泫冷笑道:“这次是苦肉计,对么?”
  “臣妾只是想谨遵皇上的吩咐……”
  “哦?什么吩咐?说来听听。”
  “皇上前日吩咐臣妾,首先,臣妾的身体除了皇上之外,没有人能动;其次,若是臣妾想告状,便要直言不讳,无须拐弯抹角。所以,臣妾便特来告知皇上皇后娘娘掌掴臣妾一事。”
  “……………”宇文泫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是个极有趣的人!不过……”他的脸上又严肃起来,“爱妃是否还忘了一件事?朕也说过,朕不喜欢你搬弄是非!”
  “臣妾自然记得。”柳烟凝的神情仍旧泰然自若,“所以,臣妾甘愿接受皇上任何处罚!”
  “甘愿受罚么?”宇文泫又是一声冷笑,“你是觉得,你臀上伤着,脸上伤着,现在膝盖大概也跪破了,所以朕再也不忍心罚你了,是么?且不说朕不介意伤上加伤,朕还可以夹你的手指,在你的额上刻字,更可以直接剥了你的皮!”
  “皇上的心思,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哼!”宇文泫忽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朕会让你彻底得到教训的!”
  当夜,重伤未愈的柳烟凝被宇文泫狠狠蹂躏了一番。臀上里里外外的疼痛夹击,痛得他数次几欲晕眩。
  可身上虽痛,他心里却是甜的。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宇文泫不仅又在他那里留了一晚上,甚至还当晚就命人破天荒地责打了皇后一顿。从此之后,后宫上上下下便再也没有人敢公然和他过不去了。
  然而,虽然初时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他分散了对疼痛的注意力,但当喜悦渐渐淡去后,漫漫长夜,柳烟凝实在是痛得辗转难眠——躺着睡臀上痛,趴着睡双膝痛,左侧卧左脸痛,唯有保持直直的右侧卧姿势,才能稍微舒坦点。可保持一个姿势不能翻身,也实在是难受。
  再说,即使不碰到那些伤口,它们仍旧会全部一起隐隐作痛。到了半夜,见宇文泫已经睡熟,柳烟凝终于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这抽泣声却惊醒了睡得本来也并不踏实的宇文泫。
  见宇文泫睁开了眼睛,柳烟凝吓了一大跳,就要挣下床去下跪。“臣妾罪该万死,惊扰了皇上休息!”
  “好了好了。”宇文泫此刻的神情却满是宠溺,一把按住了他,柔声道:“不必在意,朕有失眠的毛病,原本就容易醒。你痛得睡不着,是不是?那,朕就陪你说说话吧。”
  柳烟凝见宇文泫难得对自己如此温柔,不由得惊喜交加,同时满腹委屈也终于难以抑制,“哇”的一声扑到宇文泫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皇上……您的心如何这么狠?我本来以为,跪上一两个时辰,皇上便会见我,谁知……谁知……可既然已经跪了,又哪里还有退路……”
  宇文泫不住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哎,其实朕本来也没有想过让你跪那么久,实在是一批阅起奏折,就什么都给忘了……对……”宇文泫忽然把“不起”两个字给硬生生收了回去——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想向一个妃子说“对不起”?!
  柳烟凝此刻却已经受宠若惊了。他知道宇文泫的脾气。宇文泫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可是他刚才,的的确确是在向自己解释!他连忙止住哭,温言道:“皇上自然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处理国事的同时,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宇文泫淡淡一笑。“爱妃所言甚是,但朕的身子可好得很……对了,朕想问你一个问题,听说你是自愿入宫的,可有此事?”
  “不错。我第一次在朝堂上看到皇上,便深深地爱上了您。
  r》  “哦?那么,你喜欢朕的哪一点?”
  “首先,我喜欢皇上英俊挺拔的外貌。”柳烟凝还残留着泪痕的脸上绽放出浅笑,“人人都说凡事只看外表的人是肤浅的,可我们都是俗人,若不是我有这幅皮囊,皇上会如此喜欢?”
  宇文泫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你胆子大起来的时候,说话倒还真不怕死。你自然是个俗气的大美人,却怎么敢把朕也说成是俗人?罢了,那还有呢?不会只有外貌吧?”
  “我也喜欢皇上的聪明睿智,文武双全。我刚及弱冠之年,皇上其实也比我只大六岁,却能把一个泱泱大国治理得井然有序,实在令人佩服。”
  “呵……其实朕也喜欢你的聪慧,男人之间总是会惺惺相惜的。不过,有人说朕喜怒无常,脾气暴躁,以各种严酷的刑法来治国,你怎么看?”
  若是别人听了这样的问题,只怕会立刻诚惶诚恐起来,柳烟凝却仍是泰然自若。“其实,就连皇上狠辣的一面,我也喜欢。有句话叫‘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自当摒弃妇人之仁。”
  宇文泫心中一阵惊异。他竟越发觉得,他和看似温柔的柳烟凝其实骨子里就是一类人。柳烟凝若是狠辣起来的时候,后宫只怕就要一片腥风血雨了。但奇怪的是,他居然对这点也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讨厌,只是出于大局考虑必须适当制止。莫非,这就是英雄惜英雄吗?
  


☆、第 4 章

  虽说前一晚有宇文泫的温柔抚慰,可柳烟凝第二天身上还是痛得受不了,只好找了太医来看。
  他找来的太医是个叫何温的年轻男子,人如其名,十分儒雅温和,可谓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并且这个何温,与柳家一向交好,从前就有事没事都往柳府跑。
  虽然何温并未对自己表白过什么,柳烟凝却总觉得他对自己比对其他人更好上十倍。他几乎可以肯定,何温是偷偷喜欢着自己的。
  在宫里,有一个爱慕自己的太医存在,很多事就会方便不少。就比如现在,柳烟凝并不愿自己的□被陌生人查看,但若是从小便很熟悉的何温,那倒是也无妨。
  何温帮他细细查看了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伤势之后,叹了口气,道:“柳妃娘娘,臣斗胆说一句,您要多保重自己才是……您刚来宫里不久,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不算太严重,擦上些药,再口服些汤药调养数日,便可痊愈。”
  “嗯,辛苦何太医了。何太医你也不是不知道当今皇上的脾气,我们这些服饰人的,又有什么法子?难道还能和以前在柳府时一样耍少爷脾气不成?”
  “可……”何温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始开口道,“可恕微臣直言,皇上宠幸其他嫔妃时,虽然也偶有施虐之举,却很少把她们弄得如此凄惨……”
  柳烟凝笑了笑。“昨晚其实只是个意外。况且,我的身子与女人不同,自然是要多受些苦的。无妨,习惯了就好。而且……温哥哥反正都会治好我的。”他故意换回了从前的称呼。
  何温感受到柳烟凝传递的一丝暧昧,脸一红,苦笑道:“其实臣虽行医多年,但这方面之事也见得并不多……柳妃娘娘倒似乎比微臣更熟悉一样。”
  “呵……为了讨皇上喜欢,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自然也是要多了解了解的。”
  “……咦?”何温忽然惊呼了一声,“房中是什么味道?”
  “哦,是前几日惠贵妃送来了些熏香,我便把它点上了……怎么?有问题?”
  “娘娘可否将那香拿给微臣看一看?”
  “自然可以……巧儿!”柳烟凝唤了一声。
  巧儿立刻会意,将熏香拿了一两支给何温看。
  何温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过后,不禁脸色一变。“这香中怕是有毒!”
  “……!”柳烟凝也是赫然变色,“当真?!”
  “是否当真,微臣还要拿回去细细验过才知……只是,为了安全,微臣劝柳妃娘娘还是不要再点此种熏香为好。还好娘娘进宫不过数日,便是日
  日都点,现在也是无妨。微臣怀疑其中含有一种会使人身体状况渐渐变差的慢性毒物……”
  “…………”柳烟凝略一沉吟,道,“我知道了。何太医,你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何温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待他走远之后,巧儿立刻关紧了房门,恨恨地骂道:“呸!这个惠贵妃居然如此歹毒!”
  柳烟凝叹了口气。“我看惠贵妃平日里是个极端庄贤惠之人,又为皇上生了目前唯一的皇子,亦是目前嫔妃中唯一位分到了贵妃之人。想不到,她背地里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巧儿道:“可否要赶紧去禀报皇上?”
  柳烟凝摇了摇头。“罢了。这事就先缓一缓吧。”
  “嗯,也是……娘娘目前的身体,可实在不能受更多的责罚了。”
  柳烟凝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怕这个?这么大的事,我禀告皇上也是理所应当,他岂会为了这个再责罚于我?”
  巧儿一愣。“那……娘娘是为了什么?”
  “说来……这倒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心。大皇子还小,才8岁,我见过一面,甚是乖巧懂事,我实在不忍心……让他那么小就失去母亲。”
  “少爷,这……?!”巧儿实在不敢相信柳烟凝会为了这个理由就放过惠贵妃。
  “怎么?我在你眼中就那么恶毒吗?”柳烟凝冷笑了一声。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巧儿连忙跪下连连叩头。
  “好了好了……”柳烟凝声音柔和起来,“你不是不知道,我自己也是个从小便失去了母亲的孩子……我知道那种痛苦……在这场后宫的厮杀当中,我固然不会留情,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不会伤害他的孩子,也尽量不想伤害他孩子的母亲。不为别的,就因为我爱他。”
  “……奴婢明白了。”巧儿总算是理解了她主子的心意,沉默了半晌后,忽然轻声道,“皇上他……可真是幸福。”
  “呵……”柳烟凝又笑了,“幸福么?你怎么会忽然这么说?他是九五之尊,自然有比咱们幸福的地方,可……他其实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辛苦。”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一个太监来报。“启禀柳妃娘娘!太后娘娘说要见您,请您立刻去康寿宫!”
  “好,我知道了。”柳烟凝只得从床上起身,“这位公公辛苦了。巧儿,赏他些银子吧。”
  “是!”巧儿便去拿了些碎银子给那报讯的太监。太监自是欢天喜地地谢恩收下了。
  于是,柳烟凝便在巧儿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太后所住的康寿
  宫。
  太后自然是听到侄女的哭诉,便想见见这蛊惑皇帝的小妖精到底长什么摸样。她一见之下,却略略吃了一惊。柳烟凝打扮素净,不仅不似她想象中花枝招展的媚样儿,倒像是个高洁的文人雅士。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柳烟凝虽然膝上还疼得厉害,仍旧不得不跪下请安。
  “起来吧。赐坐。”太后是个虽然威严但也不失仁慈之心的人,看出柳烟凝身上有伤,也不想太为难于他。
  “谢太后!”柳烟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其实对他来说,跪着和坐着都是一样难受,但好在那座椅的垫子软软的,倒不至于让他太过如坐针毡。
  太后直接进入了正题。“哀家知道你以前是个富家少爷,到宫里来当妃子自然委屈,但既然已经来了,便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必须要遵守宫里的规矩。”
  “太后所言甚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这宫里的规矩固然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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