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已自成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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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已自成追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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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郁……”
  也许是困意袭向了花容,又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花容就这样,倚在南宫郁的身上沉沉的睡去了。洞外大雨不停,却是更衬得洞内漾起了一阵温馨之意,许是老天也看不过去南宫郁从高峰跌落低谷的落差,终是将太阳从乌云之后放了出来。
  天,晴了。
  也亏的下了大雨无人愿意上山,才由得南宫郁与花容二人在这山洞中过上了这么一段安稳的时辰。
  铂金色的阳光透过洞口的藤蔓碎碎地射进了洞中,在地上映出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光斑。南宫郁落在地上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下一秒,身旁带了一丝寒意的触感让他不由有些愣住了。以南宫郁的聪慧,再加上昏迷之前他记得的事情,他自然是已经明白了身旁人的身份,那他更是猜出了一晚上自己是如何活了下来。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心情,南宫郁轻轻叹息出声,伸出手摸索着地面上的衣物,又小心地给花容盖上了,这才自己开始穿上上衣。
  这傻瓜,难道不知道这样做身体会吃不消的么……
  明明是个身体柔弱的男人,却……不得不说,花容的此番作为,却是真真让南宫郁有些感动了。
  “什么人。”
  洞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引起了南宫郁的注意,他虽是看不见,却是下意识地撇过了头。
  “啊,俺,俺是来看看虞容的,你们……你们没事吧。”刘三儿在洞门口搓了搓手,虽然他是猜到了两个人的身份,但这个从小生长在小村子里的男子从来没人正面面对过身份如此至高的人,难免有些紧张。刘三儿顿了顿,犹豫了一阵子,“他,他这个样子躺在地上会生病的,你们要不要,先回去……虞容他,他很担心你,看到你上山之后,不顾一切地就上来了,你,你以后就对他好点吧……”
  刘三儿对天发誓,他当真对花容没有半点绮丽的思想,只是单纯地看着南宫郁对待花容的态度有些看不过去罢了。
  但是南宫郁却不这么想,他小心地给花容穿好了衣服,又将他抱了起来,侧耳倾听了一阵,缓步走向了洞口的方向。“不劳你费心了,我的人我自己会照顾好。”说着,他停下了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啊,俺,俺姓刘,家中排行老三,乡亲们都叫俺刘三儿。”
  “刘三儿……我的眼睛看不见,下山的路,还需要靠着你。带路吧。”
  明明是有求于人,南宫郁愣是说出了发布命令的口气,好在刘三儿忌讳着南宫郁的身份,要是换做了其他什么人,走就拂袖离去了。
  刘三儿乖乖递了一根树枝给南宫郁,摸了摸脑袋,“那,那你就握着这根树枝吧。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都带下山的,大家以后都是乡亲嘛,俺娘说,乡里乡亲的,大家就应该在有困难的时候相互帮助的。”
  南宫郁不动神色地撇了撇嘴,抱好了南宫郁,空出一只手指勾住了树枝,“这样便好,我们走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不到午时,咱们回去之后还可以用午膳呢。”
  “多谢……刘,刘三儿。待到我……我以后必有重报。”
  “俺不是为了报答才帮助你的!”出乎南宫郁意料的,刘三儿却是停下了脚步,说出了让南宫郁吃惊的话。他再一次地强调,“俺娘说,乡里乡亲的……”
  “大家应该相互帮助。”南宫郁紧绷多事的唇角稍稍有了一丝松动。在他这个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人来说,人与人之间,看重的唯利而已。别说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兄弟们是相互明争暗斗的,就算是在有些宫中,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们都是异梦的,哪里会有这般的单纯的人呢。南宫郁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什么感概,却是一把无法抓住,转瞬即逝。他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不管如何,你帮了我,我自会报答于你,这是原则问题,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啊,可是,可是俺娘没有说过这句话啊……诶,诶树枝!你小心抓着啊,别摔倒了!”
  “无事的。你带好路便可。”
  所以说南宫郁这命令式的口吻啊,是多少年习惯的,别想要他轻易改掉。
  


☆、兄弟来访

  自南宫郁进山之后已经过了半月有余,仿佛是被身边的人感染了一样,南宫郁开始试着走出家门,与其他的人开始有了交谈,甚至是在花容的劝导之下,他做起了这个偏僻小山村的教书先生,生活倒是无忧无虑,好不悠闲。只是上天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呢。
  “夫子,你快点让容哥哥躲起来吧!”
  儿童天真的嗓音让南宫郁放下了手上的书,低下头,抚了抚那小男孩的脑袋,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为何?难不成还有什么人要寻他的仇不成?”
  “我昨天晚上听到爹娘在说的,朝廷现在在征兵,村子里的男人们有的都躲到山上去了,准备过一段日子再出来,夫子让容哥哥也躲过去吧!如果被征了去,可是可能再也看不见了啊!夫子不担心容哥哥么?”
  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二哥,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们夫子想要做什么!”
  门外一阵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南宫郁的思绪,他抬起头,头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姐姐,你们夫子姓甚名谁可否告知?徇儿与哥哥走散了多时,徇儿想,也许,也许哥哥便是你们的夫子呢!”熟悉的嗓音让南宫郁愣住了,他猛的站起身,连身前桌案推倒也未曾在意,手,下意识地抚上了失明的双眼,面上神色复杂,那个声音,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南宫郁想要向前面走两步,却是被脚下的什么东西跘了一下,踉跄了一下,幸亏身旁的男孩扶了他一把,才没有使得他摔倒在地。
  “费什么话,本郡……本小姐今天一定要见到三表哥!”
  这样难道还不清楚么?来人不正是被送回封地的长宁王南宫徇和回到昌泰侯府的若悠郡主端木悠。
  端木悠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外袄,咬着唇死死挡着自己路的人,要不是被身边的南宫徇拉着,她早就想要侍卫把这些以下犯上的刁民抓了起来了!她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自己突然多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二表哥之后,太后姨母终日郁郁寡欢,十二表哥也是满脸心事,大表哥,九表哥都已经甚少进宫,与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而且,三表哥都不见了。
  直到回了家,她才稍稍明白了一丝什么,三表哥也许,很难见到,甚至是……无法见到了……
  几天前,一直跟着自己的侍女却告诉自己说,不知道是谁寄来了一封信,上面说着三表哥的所在之地。她便急急地拉着南宫徇跑了过来,谁知竟是被拦在了门外面,这让端木悠怎么能够不生气呢!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闯入了端木悠的眼帘,那红衣随风,双眸微挑,手中端着一碗汤药的男人,不是红叶公子花容,是谁?
  端木悠都发现了花容,一直时刻关注着端木悠的南宫徇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呢。这个整天窝在南宫郁的宠爱之中,不谙世事的孩子在这一段南宫郁下台,南宫澈夺权的时间之中,飞快的成长着,他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方向,抿起唇,拉着端木悠一下子跪在了石子路上,小石子使得他的膝盖生疼,却没有发出一点抱怨的声音,“三哥,弟弟知道您是在里面的,弟弟就是想,就是想要见哥哥一面,难道不行么?”
  “三表哥,悠悠想您了!三表哥!……”端木悠很快明白了南宫徇举动的意图,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口中倾出。
  “三爷,您……”花容将药碗放在了南宫郁的手边,很是担忧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看书的南宫郁,他已经忍不住叫出了声。花容跪在了南宫郁的脚边,“三爷一向疼爱长宁王殿下与若悠郡主殿下,恕花容直言,三爷,虽不知他们为何会找到这里,但两个半大的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了这个穷乡僻壤想必一路上定是受了什么苦难……三爷,您,您为何不出去见他们一面呢……”
  闻言,南宫郁长叹了一声,“我不能见他们,你去让他们回去吧。若是被我那二哥发现了徇儿悠悠的踪迹,二哥一向是多疑之人,又没了我的庇护,若是他们被二哥盯上了,他们要如何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中生存……”
  “三爷难道是想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么?三爷,您甘心么?”花容抬起头直直看着南宫郁脸上的表情,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愿意错过。
  “你……”
  花容重重地给南宫郁磕了一个响头,“如今皇帝初登大宝,非但没有关爱百姓,反而大举天下征兵,闹得天下是人心惶惶。他不但不励精图治,反而动武于天下,三爷,您忍心看着自己的子民整天沦陷在战火的纷飞之中么?您难道舍得看着他们颠沛流离么?……也许这些话不应该是由花容口中说出,只是……花容实在不忍心看着三爷在这种小地方磨去了求胜心啊!”
  “够了,你不必说了,去将他们请回吧。我……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是,花容这就去。药在一旁,请三爷趁热喝了便是。”
  甘心?不甘心?南宫郁在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之后脸上显出了一丝苦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以他现在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够翻盘么?太难了,难道他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了。不是没有想过重头再来,只是……南宫郁叹了一口气,摸索着端起了手边的药碗,一口饮尽,他被人背叛地害怕了。
  是,他南宫郁害怕了。整整八年,他对叶染秋也好,对楚逸凡也好,哪个不是穷尽了他的信任,可是结果呢?呵,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这样让他如何再去信任追随自己的人?对手下没有信任,他又怎么可能获得胜利?
  呵,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题外话------
  前两天璇玑在考试,所以忙着复习了没有找到时间码文,璇玑在这里和亲们道歉了,前面一共欠下的,寒假一起补上,璇玑保证!
  


☆、回归汴京

  “十二爷,表小姐……”花容担忧地看着已经在门口跪了一个下午,面色苍白的两个孩子。斟酌了自己的话,他继续开口道,“三爷的脾气十二爷和表小姐自然比花容更清楚,他若当真决定了一件事,又有谁能改变呢。二位还是……快快回府去吧。”
  听到了耳边传来的声音,南宫徇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有劳红叶公子费心了。我等无事,平日里在家闹得狠了,跪一天也是常有的事。至于三哥……三哥的性子我自明白,不过,在此恭候大驾是我等之事,若是三哥不愿我等跪于这里,那我等便去门外跪着。”
  眼角泪迹未干的端木悠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跳脱的嗓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的声音“十二哥再说的不错,花客你还是进去侍候三表哥吧。”
  “呵,小三如今架子够大啊,放着小十二与悠儿跪于此处,他也无动于衷,是否连我这个做兄长的给他跪下,他也不愿出来一见?”
  花客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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