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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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记事-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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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不要原谅他那是沈昕的事。
  王归猜不到虎子到底是把沈昕怎么了,能把程珉气成这样,而让他奇怪的是程珉跟樊文华的关系,刚才两人半搂着的姿势是那么自然,好像同样的动作他们做过上百遍一样。
  樊文华去配药,程珉把自己做的药膏一点点的抹在沈昕青紫的地方,身后那处也抹上了清亮消肿的药膏。樊文华回来还带了一小罐酒,兑了水后交给程珉让他给沈昕擦身降温。
  虎子被勒令站在院子里,他急切的想知道沈昕的情况,不住的从窗户往里看,可惜只能看到人影的轮廓。樊文华看他心急的可怜每次进来的时候就故意不关门,虎子开始从门缝往里看,发现看不到就打着单子往里走几步也不进内屋从隔门处看,只可惜沈昕躺在床上被两人的背影挡着他什么都看不到。
  虎子跪在院子里什么,双手合十虔诚的拜着,嘴里还念叨着各路神仙菩萨的名号,求他们保佑沈昕快好。程珉他们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程珉哼了一声撇撇嘴,樊文华把药交给虎子让他去煎,他相信只要是跟沈昕沾边的事虎子都能做到最好。王归不放心就来问情况,果然不出他所料,确实是被传染上了,好在他们没走吃上几天药就能好。
  虎子小心翼翼的端着药从厨房出来,程珉
  伸手去接,虎子不给,程珉再去要,虎子还是不给,“我给阿昕喂。”
  程珉一笑在虎子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行啊小子,不傻啊,会把握时机了,去吧,但是要让我发现你敢再对他怎样我就扒了你的皮。”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虎子连忙摇头回答。
  沈昕平躺着一勺勺的药喂进去就顺着嘴角往外流,就是喝进去的那点也会呛的他咳嗽,虎子只得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确定身体都被被子包裹住没有露在外面一点这才开始喂药,边喂还边说:“阿昕对不起,你打我吧,我不疼,我坏该打,阿昕别不理我。”
  准备进来探望沈昕的王归在门口停住脚步,听着虎子的道歉,再看向床边的两人,他好像明白沈昕除了发烧还有哪生病了。
  王归不到下午就走了,沈昕又足足睡了一天才睁开眼睛,最先入目的就是趴在床边的虎子。伸手刚想触碰他就想起如噩梦般的那晚,悬在空中的手哆嗦了一下人也不可抑制的往后挪动,那晚的虎子太可怕了,完全睡迷了一般闭着眼凶狠的动作,除了疼还有怕。
  太阳的光芒照进院子,外面一些小商贩也开始一天的劳作,沈昕看着虎子,身后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的疼不光是身体的还有内心的却没有恨。
  也许这么说不准确,他是恨的,那一晚的暴行很难有人会不恨吧,但是这恨只是口头上的,他的内心却没有那种恨意。沈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道真要如女子般揪着他的领子哭啼着恨他污了清白。如果是女子定当是要娶回家的,可他们是男子更何况还曾经拜过天地。
  沈昕有些无奈的长出一口气,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恨他把他打一顿那晚的事就能一笔勾销?还是要把他赶出去,从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反正他他有做点心的手艺怎么都饿不死。这个办法不错,只是却有些舍不得。闭着眼脑子里混乱一片,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虎子揉揉眼睛努力适应清晨的阳光,看到沈昕露在外面的胳膊,想也没想的就握住轻轻的放到被子里,嘴里还说:“要小心不能着凉。”
  把沈昕的胳膊盖在被子里就看见他睁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确认一样,随后兴奋的高呼起来,“阿昕醒了阿昕醒了,程珉,程珉,阿昕醒了。”
  沈昕的烧是退了,但还不算好最好还要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当然还
  要是虎子,激动的脸的红了“醒了好,醒了好。”下一刻就一头栽倒砸地上。
  “虎子哥。”沈昕惊叫出声,就要坐起来被程珉按住,“你躺好,想在发热还是怎么着,他晕就晕了你这么激动干吗?”伸脚踢了踢虎子,再探下虎子把个脉说:“没事,就是累的,听王归说一直是他在照顾你,我估计他是没好好吃也没怎么睡,你醒了他一放松就这样了,别管他让他躺着。”
  虎子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看程珉那意思就让他这么躺着,马上入秋的天气地上也凉,沈昕还是不舍,“要不让他上床来睡吧,地上地气重。”
  程珉没去搬虎子反而坐在沈昕的床边,眼里带着点点笑意的问他:“他都把你这样了,你还管他死活,要我就拿到把他剁了,当然你要是想剁他我会给你提供刀的。”
  自己的□被人看去沈昕难免会脸红,至于他提出的把虎子砍了这个提议当然不在考虑范围内。
  其实自己醒来能这么冷静也实在出乎意料,应该生气应该愤怒应该不管不顾的先把罪魁祸首暴打一顿,可在看到他凌乱的头发,冒出杂乱胡渣的下巴时莫名的就心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程珉的问题,只能茫然的看着屋顶。


离别

  虎子在沈昕面前更加唯唯诺诺,百般讨好,可程珉偏不让他如意,一道门就把他关在门外,他也不敢吵闹就安静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程珉走了他才小心的探头往里看。一般在这个时候程珉总会在虎子撅着的屁股上踹一脚,虎子就以狗□的姿势摔进门,虎子起身看到沈昕在笑,他也嘿嘿的笑两声,“没事,不疼。”
  到了晚上程珉来给他诊脉,沈昕就说:“你别总欺负虎子,你逗个傻子有意思吗?”
  程珉扁扁嘴,“怎么心疼了?早说啊。”
  “什么心疼不心疼的,他是我哥。”沈昕反驳他,一不小心声音还高了一点,再看他微红的脸颊,怎么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程珉也端坐身子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问:“行,他是你哥,那我问你,当你知道王淑茹被人带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当你看到虎子晕倒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你的心情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心。虎子喜欢你,是我对师哥的那种喜欢,你要是没这个心就给他断了这个念想。”
  虎子喜欢自己这件事沈昕很早就知道,有多早呢,可能就是那次过年酒醉后带着点强迫性质的释放。当虎子趴在耳边用他带着些沙哑的嗓音叫出“阿昕”时,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如此的蛊惑人心,不止蛊惑了虎子也蛊惑了自己。
  从那时起沈昕就知道虎子对自己的心思已经不仅仅是哥哥对弟弟的好,而是情人间的好,所以他疏远的虎子。一个住在点心铺一个住在药铺,本以为这样的距离就能断了虎子的念想,可当他
  看到为了见上一面而在门口坐了一早上的虎子,看到他每次点心出炉总是献宝似的先给他送来一包,如若碰上下雨天,他就把点心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宁愿自己淋湿也不让点心溅上雨水。沈昕承认,在那一刻心是动容的,有人为你能做到如此要如何铁石心肠的人才会不感动。
  那么他自己呢,如果把王淑茹跟虎子放在一起相比较,心里的那杆秤是会倾斜的,又或者说不管任何人跟虎子相比都是会倾斜的。他跟王淑茹的相处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往想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少了一份心动,少了一份牵挂。
  说起来两人私下相处也都不越礼数半步,说出来是君子之为,沈昕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在听了药铺里其他伙计的话后才明白,真要喜欢一个人会忍不住的想牵她的手,僻静无人时也会想亲她的的唇,所有的礼数都拦不住在热恋中不可分离的恋人们。像他这样总
  是把礼数摆在前面,在喜欢的人面前能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实在是难得一见。
  王淑茹被强行带走他知道后,是为县令所作所为的愤怒,是为无力抗争而感到难道,却没有伤心这本身就不正常。而看到虎子在他面前晕倒的那一刻,他心脏骤停的感觉不会忘,在看到他傻傻笑脸的时候,前面那些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以前他能安慰自己说因为虎子是个傻子,所以难免就会多照顾他一些,现在看来这些借口是多么的漏洞百出,虎子是个傻子,可他不就是在日夜相处间不知不觉的被这个傻子所吸引吗?
  在这一刻沈昕有庆幸也有愧疚,庆幸的是还好没有跟王淑茹成亲,如果是成亲后才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对人家姑娘是不公平的,愧疚的是如此迟才察觉自己的心思,如果早一些察觉把话说明白就不会有定亲这回事,王淑茹就不会把一颗心全放在自己身上。如今王淑茹走了对自己来说是幸运的,而对王淑茹来说,由于他的迟钝是她心里装着一个人走了。
  程珉是什么时候走的沈昕没注意到,回头看到虎子端着饭站在床边,“阿昕,吃饭了。”
  沈昕要起来,虎子连忙把饭放到一边,“你别动,我来扶你。”
  沈昕那处不能名言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再加上生病虽然不再发热也还是身体无力,只是简单的被虎子扶起来都要喘上一喘。程珉从门口的雕花隔门处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一个喂饭喂的都很用心,另一个还有些不自在的动动身体,可能是挨的太近了,沈昕还稍微分开点距离。
  程珉笑笑,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清楚,虽然大家总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旁观者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清,抹开迷雾后的真相只有当局者才能明白。
  在程珉的调养下沈昕好的很快,他好了就琢磨着要回去,虎子要开店,王归夫妇也需要人帮忙,只是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被程珉断然拒绝。
  程珉说:“不行,我这个人信命,在原本放弃后你又再度出现我认为是上天的意思,让你跟着我们。再说了,当初你的说法是你个王淑茹有婚约要定亲,这个我无法拒绝,但是现在王淑茹走了,你们的婚约也就作废了,既然都作废了你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如果你是担心虎子的店,这就更好办了,虎子的手艺我是欣赏的,完全不输给京城那些点心铺,与其在小镇上开一家只能糊口的小店不如到京城开间大店,如果你怕没钱我给你们出。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跟着我学医术要远远比跟着王归来的强,我
  也不相信谁能放弃大好前程而固足不前。”
  程珉说的都对,现在王淑茹走了没有牵扯着他的那份约定,但心里又隐隐觉得这样走有些对不起王归。王归父子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没有当初老大夫的教导和后来王归的收留,他现在还在村子里种地,这份恩情就是要还的。当然他确实想跟着程珉学医术,说的直白一些,王归甚至是镇上那些大夫懂的都未必有程珉会的一半多,光这一点就时刻诱惑着他。要说上天确实也很眷顾沈昕,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王归来了,不止他来还带着他的行李。
  王归说,现在王淑茹也走了,沈昕没有了束缚,而且他应该有更好的前程,在镇子上只能是永远看到井口那么大点地方,而跟着程珉却能跳出井口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沈昕让其他人都出去,直直跪在王归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掌柜的,谢谢您跟师傅的教导,沈昕没齿难忘,今后不管在哪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王归拉着沈昕起来,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沈昕是块学医术的料,他应该跟着名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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