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gl)白衣无恙》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钩吻(gl)白衣无恙- 第2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名剑山庄遍寻不得,白日蒸发的新娘子,此时正端坐在一间华室的床沿上,就如同天下间所有含羞静待夫婿的新嫁娘。
只是这屋子的所在却有些微妙,竟是那楚庄主翻遍了方圆百里也没想到的,神医门,落蝶谷。

吱呀一声,一个人推门进来。
静坐的红衣女子早已准备了许多嘲讽的话语,却在对上来人晶亮的眼时,发觉自己甚至失了动一动唇舌的力气。
既下手封了她周身大穴,又何必留下一个哑穴?

花嗣音冷冷地看着那人在对面坐下,一身白衣仍旧纤尘不染,宛如初见时节。不想承认片刻失神,费力挤出一个讽刺的表情,脱口而出却是这样一句:“你不要命了么?”
不知是否错觉,那人眼眸一亮。“你这是在关心我?”
花嗣音脸上露出一个寡情至极的表情:“我不过是在提醒你知难而退罢了。现在将我送回去,可能还来得及。”
“那倒是我坏了花堂主的好事了。楚庄主年轻俊俏,富可敌国,花堂主倾心于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殷离无动于衷地挑眉,“哦,不对,如今花堂主可是教主的义女了,是该换个称呼,要叫什么呢?大小姐,庄主夫人,或者是,姐姐?”
花嗣音眼中的刺痛一闪而过,并不答话。

殷离却以为她恼恨自己,也觉无聊,起身道:“左右你欠我的债的还没有理清,就在这好好待着吧。”
“你不是说……”不是说先前之事一笔勾销?
“我反悔了。”殷离惨然一笑,走到门边时,又淡淡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界到底还是弱肉强食的。喜欢什么,如果不去争取,那就永远也再得不到了。”
多讽刺,她第一次对她说喜欢,却是这样的情境。

花嗣音因着她的话愣了许久。本以为那日说的话已足够伤人,足够让人死心。答应楚庄的求亲,也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想要利用名剑山庄去报复魔教。
梳妆换衣时,无数次地想起那人的面孔。也不得不承认,在她出现将自己掳走的那刻,看到那张脸上的急切和坚定,自己的心里,只有惊喜。
可是事已至此,又要怎样继续呢?难道要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她的姐姐,然后两人共诉姐妹之情?
花嗣音自嘲一笑,静静望着洒在窗纱上的夕光,眼中盛满忧伤。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就剩下几章,拖了这么久。
之前因为生活中的事,实在无法分心写文,请各位原谅。
现在得空,全部贴完。






第41章 折磨
那日过后,两人彼此都很有默契地再也只字不提,只将那些事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可以察觉到,殷离的神经变得敏感许多,也不再信任她,不让她自由行走,甚至定时地喂食令人手脚无力的药剂。
怎么傻到以为那人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呢?两相决绝时,一字一句伤她至深的,是她,转身一语不发就要嫁予他人的,也是她。
所以无论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折磨,也是应该忍受的吧。
花嗣音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回想。静静地闭上眼,就如这几日的态度一般,已经认命。

月上柳梢。
“来,张嘴,试一试这个。”
眼前的人将调羹递到她唇边,眼眸中溢满温情,仿佛喂给她的不是骇人的毒药,而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羹汤。
她听话张开嘴,咽下。那五颜六色的黏稠的一碗,味道依然寡淡,微苦,从颜色上看,大概混合了不下十种毒药。而实际上,只能是更多。
直到碗中的液体一滴不剩,那人才满意地露出一个褒奖式的笑容,用干净的方帕替她抹了嘴角。
一刻,两刻,三刻。预期的痛苦开始来临,渐渐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而那人就那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静静地欣赏忍耐的表情,扭曲蜿蜒地爬上她的面容。
就如同观赏凌迟一样。
不知道痛了多久,花嗣音渐渐尝到一丝苦涩的味道。原来最苦的,不是毒药,而是自己的眼泪。

足足快要一月过去,每日机械重复的生活令人麻木。
这一日,殷离解毒之后,不知怎的,忘了将带来的瓷碗带走。
花嗣音静静盯着那个碗看了许久。她的手脚仍旧无力,伸出的手甚至无法将一个碗拿起。她沮丧地将衣袖一挥,那个瓷碗被带到地上,落地碎开,发出清脆的一响。
她顺势坐到地上,费力拾起一块碎片攥在手里,扯出一个解脱般的笑。

闭上眼,用力往颈上划去,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花嗣音猛然睁眼,却发现手中的碎片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桌子上。而那人一身霜气地站在自己身前,抿着唇,眼中燃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让我死吧,或者……做成一个药人。这对你来说,完全不是难事,不是么?”
殷离怒极反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你就那么想死?还是……不想看到我?”
花嗣音心如死灰,眼睛变得毫无光泽。
殷离冷笑着放开她,转身拈起方才打落的那片碎瓷,抓住她的手塞到手中。“今日是十五,你还记得吧。每逢十五,我就会发病。现下寒毒刚散,正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她抓着她的手起来,放到自己颈边:“就往这儿划,一下下去,你的痛苦就都结束了。”

花嗣音疲惫地和她对视,手上却比刚才还要无力。
“划啊,怎么不动?”殷离的目光狠厉而残忍,“只需要这一下,你就可以出谷去找你的那个什么公子,或者去和你的楚庄主再续良缘,恩恩爱爱,从此摆脱我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殷离放开她的手,将碎片掷开,作出一个相当遗憾的表情,“机会也已经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她错了错颊骨,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腰间取出一块红漆令。“还忘了告诉你,这一次是不会有人再来找你的。因为如今我已是左护法,权摄五堂,掌教主密令。终有一日,要将那什么名剑山庄,夷为平地。”
没有在眼前人的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恐惧神情,却只有嘲讽和……蔑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殷离冷然一笑,眸中显出莫名的寒意,在花嗣音还来不及辨别的瞬间,就将她整个人拎起,甩在了床榻之上。
她居高临下,轻柔地抚着她的面颊。“楚庄主最解风情,可曾与你这样?”手指穿行而过,钻进衣领中,轻轻一扯,身上薄衫便四分五裂。路过雪白的肌肤,握住白皙的柔软狠狠揉捏。“或者这样?”

看着她眼中绝望的情绪渐渐滋长,殷离忽然有些不忍心。但那相似的画面,唤起欲望,也唤起那一夜灯影幢幢的记忆,让心底里的恨愈发清晰。
她将眼中的泪逼了回去,埋下头不管不顾地开始吻她。得到自然是狠狠的拒绝,却毫不在意。那已经不是吻了,就如同野兽的撕咬,直到两个人的唇边都遍染了殷红的鲜血,看上去格外狰狞。

两唇分开时,殷离听到她的喉中哽出一声哀鸣。
忽然就意兴阑珊了。
似乎是为了挽回些面子,她口不择言地说出一句,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一句。
“我只不过,是又被这容颜蛊惑……你这样的女人,不配长这一张脸。”

这一日以后,近百年未有外人踏足的落蝶谷,终于安置了许多侍卫。这些侍卫自是魔教中人,更是从前效力于血衣堂的教众。
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过为了监视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活死人。

魔教总坛。

孟星野慵懒地斜倚在宝座上,手上玩弄着一个八宝琉璃塔状的小香炉,两眼半睁半闭,半梦半醒间,神情很是朦胧。
“我教十年一次的祭神仪式,如按常理,是在下月初一举行。下面的人已经准备了许久,如若教主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就按往例置办了。”殷离立在他身侧,不紧不慢地说着。

孟星野仿佛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末了才惺忪地睁眼,“照你的意思办就行了。”
殷离不悦地瞥了眼他手中的香炉,但也不愿说什么。正要退下,就听见孟星野又沙哑着嗓音开口:“早就说了让你过来帮我,血脉之情,到底是比别人更放心。”
“我与你早已没有什么血脉之情,此番回来,不过是作为交换的条件而已。”

孟星野不理会她,自顾自道:“墨行去西域带回来的这种香料果然不错,点燃之后,我每每总能梦见你的母亲。”
“若是我的母亲看见你如今这模样,必定要后悔。”殷离冷冷瞧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星野索然一笑,又将手上的香炉凑到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第42章 龙渊
五月初一。
十年一度的祭神节是魔教自建教以来,最重要的节日。
此日所有的教众都要前往圣地龙渊,随教主一同祭拜护教之神。龙渊,也是先前列位教主死后的葬身之地。虽然也有一些是因为权力争夺而死去的,但也同样得到葬入龙渊的资格。
因其在魔教内部神圣无比,所以若无重要任务,不得缺席。否则便是对护教神的不敬。所以即便是对外称染病久不外出的孟星野,也只能带病前去。
虽然也有关于教主其实并非染病,而是沉迷一种奇异的外域香料导致精神恍惚的流言,但自从性情比右护法还更阴晴不定的左护法上任之后,教中风云变幻,夺权之争一触即发,更是没有人敢乱作言语。

数万教众浩浩荡荡,清晨出发,直至午间才抵达龙渊。
所谓龙渊,其实就是一个狭长的深谷。入口狭小,壁面光滑可鉴,深不可测,无法攀爬,所以一众教众只能驻扎在山下等候,只有武功较高的一些上层教众才能够随着教主下去祭拜。

到了入口时,只留下了少主孟回、左右护法和五色堂主,余下的亲卫就留下原地把守,

龙渊是个天然广阔的深谷,若从上方望下,就如同一条匍匐的恶龙。
遍地生着诡异色泽的藻类,在火把映照下发着幽幽的光。四壁上雕刻的怪兽与总坛青铜墙面上的那些大体相同,却要更加狰狞可怖。

“血衣堂主呢?”走到灵台前,孟星野瞥了一眼身后。
“属下让他去置办祭祀用的香烛。”一直没有出声的右护法寒鸦答道。
“她一个女子,怎能去搬那些东西。”孟星野皱起眉头。
寒鸦怪笑了几声,“教主忘了吗,现下的血衣堂主名作晚生,教主半月之前才嘉奖过他。”

“哦,是了。”孟星野眯着眼睛,习惯性地抬手,可今日之程却不能将香炉带着,香瘾发作,只能难受地揉了揉发红的鼻尖。

虽然血衣堂重建也已数月之久,但殷离也不得不承认,方才眼前第一个浮现的,同样是那个人的容颜。仿佛她就该是那样,红衣鲜艳,意气风发,而不是被囚在自己掌心时那样的,面色如纸,心如死灰。
殷离突然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额角,而这个动作,也恰好落在了寒鸦的眼里。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孟星野才觉出有些不妥,“这香烛怎么这么久还未送来?”
没有人应答,却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龙渊之上响起。这是……难道有人要破坏祭神仪式?
还未等孟星野作出命令,就听见寒鸦在旁阴恻恻道:“属下觉得,可能不会送来了。”
“右护法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寒鸦忽然发难,如闪电般出手,一击即中就制住了孟星野的脉门。

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寒鸦的武功的确不低,但武功盖世的孟星野,竟然会躲不过这如此轻巧的一招?

孟星野没有动作,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