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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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的鬼-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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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萧前是飞车到Bin的,王祌一破天荒的喊他喝酒。“怎么?今儿心情好?”萧前冲侍应打了个响指,要了一瓶Double Black。
  “不好。”王祌一喝光了杯子里的伏特加。
  “不好?不能吧?玲儿说你的书卖得挺好的,还要改编成电影了——还是你工作上的事儿?那就更不能了!你那混吃等死的工作翻天了也就是个馆长——还是上次见那混血美人儿?行啊!总算看你为一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了,不然我跟玲儿都以为你在慕若谷这圈儿作死了——”
  “我不会为谁作死——”
  “这话你跟玲儿说去,反正我不信。”萧前让侍应边儿去,自个儿挽袖子拿银锥敲冰桶里的整冰。“要我说那美人儿挺好的,比何端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和JK没有谈恋爱。”王祌一扬起嘴角,笑过于美好的误会。
  萧前静了,看了王祌一一响。“你说真的?”
  “我没骗过你。”
  “好吧,那说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萧前把敲开的冰放到王祌一的杯子里。
  “不想说。”王祌一就想找个人陪着。想不到其他人。萧前是他的后背,虽然他不懂他。
  “得,你就溜我玩吧,老子这辈子也就你能溜。”萧前不在意,灌自个儿一杯。跟王祌一这情谊,真不能在意,丫搞文学创作出身的,一牛逼的文艺范儿。尽管男人不承认。“你要有解决不了的,我替你解决,别自己憋着。现在不是在英国那会儿,我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了——”
  “这事儿你解决不了。”连王祌一都解决不了,一屁。股申屠家的烂帐。“你陪我喝酒就好。”
  “成,这都是你说的!喝酒!”萧前碰了王祌一的杯,喝,喝开了就聊以前的事儿,多半都是男人听。“——你还记得去匹兹堡那次吧?就我和玲儿跟你爸撒谎保证我们去的是夏令营!老子再没有玩过这么烧心的自由行了,坐巴士钱包被盗了,差点儿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在哪儿过的夜?警察局?好像是!最后还是吴叔从伦敦飞过来把我们接回去的,你记得吗?那次老子简直吓尿了,跟三黑人过了一夜,你特么倒是自在,知不知道老子当时变性的心的有了!玲儿就因为自己一女的能住单间儿!哇靠!警察局的单间儿什么待遇!比特么四季饭店的总统套房海了去了!后来我们不又回伦敦了吗?在你家把暑假耗完了,其实你不知道,是因为我们自由行的事儿被爹妈知道了,躲你那儿避祸呢!我还挺纳闷的,按说我爹妈知道了,你爸肯定也就晓得了,可他愣一个电话没来,当时我就想问你,结果玲儿愣把着不让我问。后来我才想通,她是怕我戳你心窝,那时候起,我就挺讨厌你爸妈的,怎么就不管你呢!你知道后来玲儿是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她管你,她喜欢你。我再也不去匹兹堡了,真的,成心病了,为什么发小儿就不能只是发小儿呢?说什么JB喜欢的——”
  “萧前。”王祌一撑着下巴看萧前。撒泼打滚儿的萧前,真正善良。
  “玲儿跟余韶蜻结婚我是真欢喜!她不跟你死磕了,你也别跟慕若谷死磕。跟死人计较感情有意思吗?过完年我们就三十了,干点儿三十的事儿——”
  “我不计较我计较不起的东西,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王祌一尤其厌恶感情。
  “可——”萧前长叹一口气。“那你跟慕若谷算什么?别说你学雷锋做好事!我没亲眼见你为他干的事儿,光听玲儿说就够我呕好几回的了!你一最没有集体观念的人为他住宿舍,他想弄个文学社,你就跑学生会帮他弄,他那文章是自己写的吗!弄毛线的文学社啊!还出书!出书还用‘不若谷’的笔名!知道老子为什么不看你的书吗!老子看这仨字就够糟心的!真的,一百个糟心!今儿还就说这儿了,好些话我老早就想讲,没忍心讲,玲儿也不让我讲——”
  “你讲。”王祌一赋萧前一个特权。年少轻狂里做的那些个疯事,没有一件是为发小儿的。今儿疯一次。
  “老子不仅讲,还问!”萧前对瓶吹了,一口下去,半瓶。“说吧,慕若谷是怎么死的?玲儿不说,你来说。”
  王祌一怔了怔,轻笑:“你想知道这个?”
  “想啊!为什么不想!老子还托关系翻过慕若谷的死亡卷宗,你丫手快!封得严丝合缝的——”
  “卷宗不是我封的。邱婉玲不告诉你慕若谷的死因,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慕若谷是怎么死的——”
  “你知道吗?”
  知道吗?王祌一花了三年才想通,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们都觉得他爱我,只有我自己明白。”
  萧前傻了,好半天才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了跟不说一样,听着还挺深奥的。不就死了一人吗!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你非说你没封卷宗,那还有谁会封?不是意外死亡对吧?某局跟我说意外死亡,老子要信了就是傻逼它祖宗!”
  “你就当是意外死亡吧。”王祌一的杯子空了,萧前手里的瓶子也空了。
  “什么叫‘当’啊——”
  “卷宗是我父亲找人封的,你还想知道什么。”王祌一示意侍应结账。
  萧前彻底傻了:“你爸封的?”草泥马的,水深了,不敢仔细问。
  “他以为我——”
  “别!求别说!老子消化一会儿!信息量太大了!”萧前捂住耳朵。他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以后再不问了,指定不问。你就当我没问过!”
  王祌一刷了卡,拎起半醉的萧前,讪笑:“好,你没问过。”是不是醉了,各自心里有数,不问,不说,比不若谷的小说更悬疑。
  两个方向,萧前问王祌一怎么回,男人含着烟让他不要管。“我真不管你了!”萧前拨通了嫩模甲的手机,今晚必须找温暖!发小儿快把他吓毁了,比匹兹堡那次还尿性!
  
  

☆、第 39 章

  王祌一就站在街边儿,把身上的烟都抽光了才往景铜街走,走没几步就看到了施燃,这次施燃不跟女孩儿在一起了,身边是个伪高富帅的洗剪吹。拿甲等奖学金的贫困特助生堕落了,是社会的错。他们隔了一条街望向彼此,笑容各有意义。洗剪吹想要吻施燃,孩子犹豫的推诿着,继而争吵,王祌一站在马路的这头都听到了对面的耳光声,施燃被打了,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孩子操起酒瓶削了洗剪吹一脑门儿,平手。他跑了过来,沾一手洗剪吹的血:“如果我跟他做了,你会跟我在一起吗?我是同性恋了,我们是一样的了——”洗剪吹操一板砖追了过来,骂骂咧咧的。“王祌一!”施燃无比绝望。“你回答我!”
  这时洗剪吹才认出来,板砖就这么举着:“王,王老师——”
  “你,哪个系的?大几?”王祌一指着洗剪吹,只觉得头疼,酒精和问题作祟。
  “我大几不重要,随便混一系,您别认真,我跟施燃闹着玩儿呢!我这就回去。”洗剪吹丢了板砖,赔一脑袋血的笑,试着牵住施燃。“我们这就回去——”
  “我不回去!”施燃甩开了洗剪吹的手。
  王祌一耳鸣了,也没耐性听他们扯。“你,去医院把脑袋包好,今晚这事儿我就不对校上报了,以后你也别找施燃的刺儿,你们俩半斤八两。操了个蛋的homo,丫的能不坑爹毁妈连累围观群众的追求人性解放吗?不是你喜欢个男人你就牛叉了!麻溜儿,滚!”男人懒得为人师表,干脆误人子弟。
  施燃不走,就跟在男人身后:“你也是个homo!”
  “老子没这么二逼的homo过!”王祌一按着太阳穴,蜂鸣声比施燃吵。“你丫就算弯了也找个靠谱儿的对象——”
  “我找了你,你不要我。”施燃纯粹逼性,为不靠谱儿的爱情犯贱。
  “我不要你,尤其是现在,你让我恶心。”王祌一恶心没有自尊心的施燃。小孩儿要永远跟他计较块儿八毛的清炒白菜多好,可惜,白菜还是那个白菜,块儿八毛已经不被施燃放在眼里了。贫穷取其轻,精神永远是次要的。
  “王祌一——”
  “离我远点儿!艹了个艹的!”王祌一按不住头疼,蜂鸣声尖锐了,回家。
  卓官一夜没睡,守着王祌一:“早餐是在卧室吃还是去起居室?”一屋子的符咒已经被拆掉了,是他拆下来的,大小姐让他看顾好少爷,说他八字重,与鬼神无缘。卓官不确定,不可言的鬼神。
  “几点了?”王祌一撑起身体,宿醉。
  “七点半。如果要请假,现在还来得及——”
  “不用了,我要上班。”王祌一往更衣间走,迷糊。卓官帮他换了衣服,梳头发,连胡子都是卓官帮他刮的。“吴叔知道了会骂你。”王祌一含一口薄荷味的牙膏沫,孩子气。
  “为什么?”卓官以为自己够称职。
  “吴叔不会惯着我,虽然他总说把好的给我,但所有的好东西都是表面的。他不会帮我穿衣服,只帮我洗头。”王祌一擦干了脸上的水滴。“某种程度上说,他是我的父亲,你不能代替他。我甚至不能确定你是好的——东——西。”
  “至少我不会流于表面。”卓官这样回答王祌一,表情寡淡。
  表面啊,拭目以待。王祌一坚持到起居室用早餐,女孩儿说起期末的烦心事,还有其它的烦心:“严樾来学校找我了,真没常识!穿着校服来找我!想让我被班上的女生烦死吗!”那个贵族学校,校服都是请找高级定制专门设计的,左胸口的校徽是人工绣上去的,每个针脚都有规定,市面上买不到,但仿货比比皆是。申屠言诀融入集体后参加过两个制服同好会,一水儿山寨贵族,看得她快吐了。“为什么要喜欢我!秦斯勉恨死我了!”
  王祌一没搭女孩儿的腔,友情和爱情掺和到一起,注定一桌子杯具。“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男人得教选修课,再则,跟王敏傲有约,即便不甘愿。
  “别忘了周五去杭晓乐家吃饭,我和JK在家等你一起走啊!”申屠言诀不在意王祌一的冷淡。男人要是不冷淡了,她才担心。
  王祌一去食堂解决晚饭的时候碰到了施燃,孩子换回了原来的衣服,瓶底厚的眼镜儿挂在鼻梁上,隐去了大多数的情绪。他没招呼他,一副资深学霸的气派。男人觉得搞笑,就真笑了,把施燃笑毛了,小孩儿炸毛似的逃跑。上星期的课因为请假流掉了,还得想办法补回来,教案一转头厚,却没派上用场,王祌一缩在办公室里抽烟,决定随波追流——“叩叩”,门响了,王祌一灭了烟,等了一分钟才说:“请进。”来者不善的,王祌一挑眉看了宋维一刻,笑道:“我想你找错人了。”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帮我,那就是你。”宋维素面朝天,比电视上年轻。
  “我帮不了你。就算能帮你,我也不会帮。”王祌一重新点了根烟,失了营造形象的心情。虽然他大部分工作时间都在营造“王老师”这个亲切和蔼的文青形象。
  “你爸爸封杀了我——”
  “你得庆幸是我爸爸封杀了你,换了我,你连坐在这儿的机会都没有。”王祌一的讽意,透过烟色。
  “我并没有破坏你的家庭,当初也是你爸爸主动找到我的——”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当初,但你说错了一句话。我没有家庭,你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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