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牡丹亭》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眷恋牡丹亭- 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读来听听。”爷爷放下手中的茶将身体靠在靠枕上,一脸的慈祥。

    除了打架几乎没干过几件好事的曾二少会写诗,这件事的惊讶程度足以让所有认识的人大跌眼镜了,也难怪小梓会有这种反应。

    然而除了母亲以外,没人知道我的文采了得。

    怎么现在突然觉得这样讲会有点好笑呢,果然是放任惯了就回不到正轨了。

    “醒来唯有寂寞存,英容满面愁。

    倚桥凭栏望伊人,却见江水流。

    夏至夜,未聚首,吾爱芳踪何处求。

    昔日荒度寸光阴,不知离合痛。

    如今再闻天籁声,倩影驻心中。

    意阑珊,独惆怅,天长地久情更浓。

    此情永不渝,纵使海枯也依旧。”

    其实这首诗我是在昨天夜里写的,当时我偷跑到小梓的房间外,听到了他的钢琴声,结果还没进去就被人发现了,回去后便来了灵感。

    坐的椅子上的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我念完了诗就等着听评价,却只有沉默回应。

    这也是意料中的,他们在互相猜忌对方的心思。

    爷爷肯定很惊讶于自己对我的忽视,也似乎就明白了为何我能那么轻易的就吸引了小梓,他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我坐在小梓椅子的扶手上,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颤抖的同时我也跟着节奏在抖动。我将它曲解为默契。

    爷爷看着小梓,眼神在传递着什么,瞬间就让小梓红透了脸。

    “沙陵…”我伸手握住他的头发,轻轻的拍打,碍于爷爷的在场我不能再做什么,只能这样让他稍微好受些。

    “想不到你还有窥听的习惯。呵呵。”说完接过李叔递过来的烟斗,起身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不紧不慢的说,

    “下周是家族旅行,为毅儿出国饯行。”

    两个月后小梓就要去哈佛读金融了,家里都在为他的出国做准备。

    我到底没能扭转乾坤,那首狗屁诗文是如此的煽情,却始终只能是文字。就算感动天感动地也无法感动那个铁石心肠的老男人。

    我只要看着奔跑的佣人,拿着英语教材的小梓,一脸和蔼的爷爷,满面春风的男人,就觉得世界末日来了。

    曾经看过无数个关于生存的实验,将一条鲨鱼放进水里,在水中隔上透明玻璃,在玻璃的那边放上他爱吃的鱼,他一定会试图撞破玻璃到对面,久了,受伤次数多了,失败变成潜意识了,就算把玻璃拿掉,他也不会再尝试了。

    这个故事谁都读过,也许会嘲笑鲨鱼的笨拙,也许会讥讽他的脆弱,也许有人也会同情他的悲哀。可是,当自己变成那只鲨鱼时,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如此,我觉得自己就快变成那只鲨鱼了,终究还是要放弃的。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有毅力的人,也不准备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所以,我想告诉小梓,他若真走了,我会和别人在一起,也许是女人,也许是男人,不管怎样,我不会等他的。

    “我知道的,沙陵。我会去三年,也许更久,读完本科说不定会继续修读硕士,或者会把博士学位也拿到了才回来。所以,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我冲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曾经无数次的欺负这个男孩,可没有一次是如此的绝望,几乎让我歇斯底里。

    最后两人都哭了,他软软的摊在沙发上,哭的很无力。

    “那要怎么办,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

    “我问你,那天你和爷爷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么神秘。”我眨眨眼睛,硬将眼泪给逼了回去。

    “他就是问我跟你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他的习惯就是将头靠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有人说过这种人是属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类型,真不知他一个人去了美国要怎么生活,如果再来第二个魏国林,要怎么办。

    “那你是怎么说的?”

    “如实说的。”

    “怎么感觉你跟他有很多秘密,感觉怪怪的。”

    “爸爸跟你也怪怪的,你能解释么?”

    “你说什么!”我眼睛估计增大了不止一倍,爷爷跟他的关系如果是男人跟我,那,就麻烦了。

    “我尊敬爷爷,他也很爱护我。从小有什么事我都会跟他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爸爸跟你才没有那么单纯,我从他的眼神都能看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已经停止抽泣了,甩掉枕头,有很多赌气的成分。

    “那你从我的眼神看出什么了么?”

    “…没有。”

    “那你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

    “那他是怎么看的?”都快分离,还吵架不是时候。这架我留着以后跟他慢慢理论。

    “他说…”他看了我一眼,那瞳孔里尽是落寞。

    “算了,我们都这样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呢。”

    说完便深呼吸,像是整理自己的情绪一样,然后端起茶几上的红茶递给我。

    “我昨天才跟张妈学的,尝尝看,好不好喝。”

    “不喝。”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去喝这样的茶。这根本就是毒药不是茶。

    他没有强求,只是放下茶杯就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大厅里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太阳都下山了,窗户外的阳光已经是橙红色的了。

    我端起那杯已经冰冷的红茶,放在面前闻了一下。

    祁门红茶,中国红茶之最。

    可是冷却时间过长,色泽已经不是那么鲜艳了,红里透着黄。

    我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冷冷的茶水从口腔顺着食道流入胃里,味道涩涩的。

    小梓,你泡的茶,我怎么会不喝呢。




第十四章

嚼着茶叶,我将手伸到裤兜里,用指甲刮着那张准备了很久的结婚证。

    突然想起那天还跟小智一起的时候,一起喝酒聊天,不知怎的就聊到了结婚。有人说家里有人去登记只花了十块钱,也有人说有认识的人离婚花了二十块去办证。

    我们就笑了,按照普通高中生的零花来计算,十块基本可以过一天,那么饿一天就可以结婚了,而要饿两天才可以离婚。

    “那饿三天会怎样呢?”小智灌了一口酒问我。

    “当然是饿昏了。”

    我是多么想给他一个承诺,可是这也许会成为将来彼此的负担。

    我做的这些,也许,都没机会让他看到了吧。

    一家人都准备好出发了,最兴奋的肯定是大妈了,儿子得到曾家如此的重视是她在曾家地位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

    儿子要出国了,都不难过么,这是哪门子的妈呀。

    等我慢腾腾的走出别墅大门时众人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机械的坐是车的副驾驶上,看到李叔一脸休闲的开着车,几乎就要哼小曲。小梓和爷爷坐一辆车,我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我才想起根本就没问过目的地是哪里。

    “李叔,我们是去哪里旅行?”

    “二少爷您还不知道行程吗?”他的笑脸一下就变成惊奇,让我在心里又一次感叹曾家人是如此的善变。

    “你们有人曾经告诉过我么?”

    你们都不说,我怎么能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哦,你看我们都忙着准备出行居然忘记了要告诉您行程这么重大的事。真是抱歉。我们这次是要去…”

    “算了,你好好开车吧,到机场叫我就可以了。”

    一直都无法振奋精神,萎靡的自己都有点嫌恶,是不是真的就回不到以前的曾沙陵了呢,到底是少了什么呢?

    坐飞机的习惯就是睡觉,一直睡到到达目的地。睡醒的时候发现身上搭着男人的薄外套,再看外面已经是火烧云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跟我的爱情一样,灿烂之后就快步入黑夜了。

    坐着早就订好的车去了酒店,一路上男人都坐在身边,弄得我除了装痴呆和摆臭脸找不到其他事情做。

    小梓一身雪白,优雅的下车,跟在爷爷身后。夕阳染红他的身影,看的我眼睛都干涩。

    突然想起十六岁生日的夜晚,我喝醉了,意识很模糊,身体却很清醒。在他的房里发生了让我都面红耳赤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一直否认自己饥不择食对他做了什么,却怎么也没能忘记他的表情。

    也像现在这般优雅大方,我说其实男人和男人并没有可能发生什么,他也就懂事的接受那些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伤害;只要我说散了,他就能真的忍着不难过。只要是我给的痛苦,他无论如何都会咬紧牙不喊疼。别人怎么都不能让他如此痛苦。

    其实我很希望他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接受我所有的侵略。

    那时候的我总是喜欢站在教室的窗口看着他从对面教学楼里穿梭,习惯在人群里看着他代表新人上台去演讲,也会在他洗澡的时候把他的衣服拿掉故意让他难堪。而我总是很欣赏他的任何表情。

    所有的幸福都随着成长消失了,而伤痛却跟着年龄在增加。

    转身进酒店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等候,那人一见到爷爷就笑的极灿烂,竟然连我忽略了。我才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我有哥哥。

    “等久了吧。”爷爷拍了拍他的脸,很温和的说。

    老色/狼!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没有,我也是刚刚到。”淡竹红着脸,透过爷爷的肩看到了我,一定被我的棺材脸吓到了吧,立即就转移了了视线。

    爷爷也不给我们介绍,揽过淡竹的肩就进了酒店大厅。

    这老头阶级思想果然还是这么重,就算是喜欢的人也是这样。

    现在的我哪里想去管那些是非,虽然我对淡竹有些好感,最多是因为他跟母亲一样都唱戏好听而已,看到他确实会有亲切感,可是,顶多就是兄弟而已。可是他竟然跟爷爷…这也让我太震惊了,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难怪爷爷要急着将公司交给男人打理,还要让小梓去深造,原来是想摒弃是非安享天伦。

    我住的房间是靠海的,拉开窗帘就能欣赏到海景以及那些在沙滩上嬉戏的游客们。淡蓝色的海水能将一切浪漫联系到一起,等我有一天有出息了,一定带小梓到海边去浪漫一下。

    都分手了,也只能想想了。

    因为总统套房内有主次卧室两间,各含卫生间,休闲娱乐厅一间,会客厅一间,而住在主屋里的人竟然是男人。

    为什么都不跟大妈一起住呢,他们三辈人真是让我费解,一个比一个难搞。

    郁闷之下我只有躲在房间里看书,想起以前鬼混时朋友们给我的称号,他们都叫我“诗人”,每次我装腔作势要说话的时候,他们总是说,“我们沙陵可是淫的一首好诗呢。”一般人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只有我会满脸黑线的瞪着他们一脸淫/荡的脸不说话。而每次我拿起笔他们就会以为我在写诗,过不了多久就会问,“诶,沙陵,你淫的诗呢?”

    这都是追女孩子留下的祸根,我几乎会为每任女友写不下一打诗歌,中文英文的都有。曾经有位哈韩的女友学泡菜文,我也就写了一首韩文诗,她立马就被我收服了。女人啊,真是种神奇的动物。

    有时候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