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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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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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用的洋货由洋行供给都已趋于成熟,蝇头小利可赚可不赚,二少不如自己开个公司代购一些工厂器械,也是一条路子,就我所知,有很多人急于搞实业而缺少机器,若真有这个打算,我必当鼎力相助。”
  “那以后还得都倚仗你。”
  “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说什么倚仗不倚仗的……”
  “对了。”林北雪颇郑重地道:“我打算拿出一些钱来做股票生意,你要不要做?”
  徐明飞闻言大笑,手指头隔空点着林北雪,“你怎么还改不了你这投机的性格?买空卖空的买卖,还是留给二少你这种人精来做好了,我可不沾!”
  林北雪亦笑道:“到时候别眼红我赚钱!”
  徐明飞嗤之以鼻:“你不要输的烂手烂脚叫我来救才是。”
  正事说完,徐明飞抽了烟正在兴头上,欲找几位红姑来玩乐,就趁势赶了林北雪出去,林北雪施施然自来寻御怀远,推开景春房门一看,果然坐在桌边看书,林北雪从背后抱住他,轻声问:“可思我若三秋?”
  御怀远笑起来,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一双眼映在林北雪眼中,却有了无限深情,“若我说不想,你可失望?”
  林北雪笃定地道:“那必定是假话。”
  俩人说说笑笑,正欲起身时,看到一道人影伫立在了门边,林北雪面色一沉,道:“景春,你怎么在这里?”
  景春冷冷笑着,“奇了怪了,我的房,我为什么不能在?”
  三个人在怪异的气氛中沉默了许久,御怀远先开了口,“景春,这件事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我想拜托你——”
  景春闻言,面上掉了泪下来,冲的妆七零八落,尖尖小小的脸上带着三分凄厉,“为什么偏巧是你来求我?”
  御怀远长叹了口气,早上是赵六,晚上又是景春,纵然他从未对情爱之事上心,也免不了酸涩之感。
  御怀远对林北雪道:“你先回去,我来处理好了。”
  “不。”林北雪斩钉截铁地道:“我不会让你为我受一分苦,担一分心,我只要你安心地同我在一起就好了,其余别的事我来解决,你若珍惜我就应当明白,今日加诸在你身上的种种情感,加诸在我身上的必是十倍,你惶恐,我更甚,你痛苦,我更甚,所以——”林北雪双手压在御怀远肩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好么?”
  “好,但我必同你共担祸福。”说罢,御怀远拎起药箱,竟头也不回地去了。
  林北雪见他远走,这才去看景春,后者已是极仇恨地看着他了,林北雪耸耸肩,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小椅上,抽着烟云淡风轻地道:“我同御怀远不一样,他讲道义,我只论手段,说吧,你要什么?”
  景春冷笑,“二少真是商人本色,你以为用钱打动的了我吗?”
  林北雪笑得灿烂,“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好御怀远,我只说一句,你应见好就收,不要逼我真的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再者说,你就真的下得了手去毁了他么?”
  景春面上泛起浓重的悲伤之色,她呆呆地凝视着林北雪,长久地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北斗南斗那文正在打榜,所以要勤更那文了,这文能不能保证日更真是说不好,不过我会尽量日更的~~~~嗯,尽量。
    
    ☆、第二十二章

  从那日后,御怀远再也没有见到景春,问林北雪的时候,林北雪道:“你觉得我会把景春怎么样?扔进黄浦江?”
  御怀远摇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那不就是了。”
  这一次,很是折腾了一回。
  景春是聪明人,知道不能永距烟花之地,年老色衰必定会晚景凄凉,而她本是广东人,操一口广东话,所以林北雪给了她一大笔款子并写了一封信给香港的同学,只说是自己的表妹去香港游学寻求照顾,那位同学是位富商,又是未曾婚配的,能不能成事,只看景春手段如何。
  麻烦的是,怎么放景春走。
  为了这事,林北雪可是被徐明飞好好奚落了一番,不过骂归骂,徐明飞还是替林北雪出头,最后放了景春远走。
  临别那日,林北雪亲自开了汽车去送,景春站在码头翘首以盼,林北雪道:“他不会来,这件事,我压根不曾告诉他。”
  景春微微叹了口气,“二少可知这条路有多难?何必要拉着御医生下水?”
  “这不用你操心,我自会一力承担。”林北雪淡淡地道。
  景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待要上船时,忽然落下两行泪,道:“二少可知我有多嫉妒你?你男子之身却能常伴他左右……”景春捂了半张脸,凄声苦语:“虽然内情波折,但说起来二少也是我的再造恩人,若有一日能有缘再会,景春有求必应。”
  “保重。”林北雪轻声道,景春回过头来看了最后一眼沪上景色,而后毅然决然地转头离去,林北雪看着她婀娜身段消失在船舱之后,心中猛叹一口气,景春算是求仁得仁,自己和御怀远却依旧在荆棘中摸索着。
  作别景春后,林北雪一心投入了同徐明飞的生意中,却不想月中忽然传来挤提的事,彼时银行钱庄最怕的就是挤提,林北雪接到消息亲自开着车往日夜银行而来,只见门前熙熙攘攘,呼喝声连成一片,竟然挤不进去。
  “快,去找徐明飞。”林北雪下了车,吩咐司机将此事报予徐明飞知道,而自己绕道后门,推门一看里面忙成了一片,林北雪将经理唤来问话,脸色沉了沉。
  这次挤提,倒也奇怪。
  林北雪的这件日夜银行做的就是大世界的生意,大世界的职工多将工资存款存在此处,而更多存着的是赌徒赌资,虽然是号称日夜营业,但早上最闲暇的六点是换班的时候,恰好今日值班经理病在了家中,让家人来通知时另外一位当班经理已按时下班,本想着是没什么大事的,却不料有人来提大笔款子,需要印章。
  这一耽搁,来提款子的赌徒就火了,嚷嚷了一通便拂袖而去。
  没出半个小时,在大世界豪赌的赌客们纷纷拥上门来要求提现,当班经理不在,伙计立时傻了眼,只知道劝着人,待派人请的林北雪来时,银行现存的款子已全部被取罄不说,就连大世界的职工都闻风而动,排了老长的队伍。
  林北雪不由暗骂了一声蠢才,亲自出门去处理此事。
  “这是我们主家请你喝的茶——“伙计们托着盘子挨个送了茶去,闹成一片的人瞬时安静了下来,忽然有人砸了杯子大吼一声,“喝什么茶,快把我们的钱交出来!我看你们不过是没钱拖延时间!”
  一时间,群情激奋。
  林北雪皱一下眉,走出柜台道:“各位,日夜银行是属于林家的产业,林家工厂遍布江浙,难道怕没钱给你们吗……”
  话没说完,先前在人群中砸了杯子叫嚷的汉子道:“那少啰嗦,先把我的钱拿出来。”
  林北雪暗自咬牙,日夜银行现下确实拿不出一个子来,但那汉子明显闹事,他又怎么能容他上蹿下跳,于是林北雪在柜台上写了张条子,递给那汉子道:“既然这位如此信不过林家的声誉,那么凭这张条子你可以在沪上林家所属的每一间工厂支取金钱,数额是你存款的十倍,你可满意?”
  众人不由惊叹,汉子脸上颜色不定,冷笑一声,“林二少你好大口气,我的钱是存在你的银行里的,我为什么要去你家的工厂去支钱?我也不是贪便宜的人,你现在拿得出钱来,我二话不说立即走人,你拿不出钱来,就少说这种漂亮话来哄我们!”说着话转头振臂一挥,“日夜银行拿不出钱了,还不快点通知工友们!”
  顿时场面大乱,正在挤嚷的时候,忽闻嘭一声响,接着柜台前的人若潮水一般迅速后退,原来是林北雪将柜台上的玻璃砸了个粉碎。
  “无论银行钱庄来往都是现钱流通,诸位今日来挤提,非是我行无钱,只是流通之银告罄,现下已从别处来提来,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各位稍安勿躁。”
  “哼——”男子不依不饶,“谁知道等下人都去哪了,我们现在就要!”
  正在林北雪头疼之际,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进来三五个抬着木箱的壮汉,吆喝着:“让开,让开——”
  林北雪一瞧,只见徐明飞跟在人后走了进来,心中顿时一缓。
  “二少,我预计存五万元在你这里,这是一部分,你找人点收下,剩下的款子还在后面——”众人立即哗然,那时节五万银元可谓是巨款了!
  徐明飞环顾左右,佯作诧异,“咦?生意这么好?我等等。”
  林北雪道:“不打紧,他们是提现的。”
  “提现?”徐明飞夸张地挑着眉,讶道:“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人提钱?”
  身畔妇女道:“都说这家银行提不出款子来了——”
  徐明飞哈哈大笑,“亏得你们也信?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林家在上海是什么人家?家里堆得金山银山似的,他家二少开个银行还怕倒闭?市井流言何其可怕!今日我徐明飞就把话放在这里,若说赔,你们谁赔的过我多?我都敢把钱存在这里,你们不敢?”
  众人窃窃私语,虽未曾听过徐明飞的名头,但他这存钱的架势却是骇人,一箱箱银元挑进来存的奇景许多人终生仅此一见。
  那汉子见众人沉默下来,便道:“他存他的,于我们何干?我们取我们的!”话语响亮,只是应声者寥寥,许多人都已经转头而去了,汉子略有些难堪,用力拍着柜台要求伙计取钱,林北雪有银元在手自然腰杆子硬起来,一边使人将徐明飞带来的银元抬了下去点数,一边取了钱来给那汉子,正碌碌忙着,有人一推门进来,当下有人相熟认了出来,高声喊道:“御医生,你也来取钱吗?”
  林北雪一抬眼,只见御怀远笑着对扬声的那人道:“不是,我来存钱的。”
  众人自发让了条道出来让御怀远走到柜台前,林北雪低声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听徐明飞来存钱,想着我有笔款子也要存,便来了。”御怀远笑了笑,转身对身边的人道:“不要听外面人瞎说,跑来给二少添乱,林二少我是信得过的,他开的银行自然是没有问题,不用担心,不着急用钱的话就回去吧。”
  这一句话,竟然比徐明飞的银元都顶用,众人闻言便三三两两去了,林北雪难掩惊诧,道:“他们认得你?”
  “嗯,我起初只为黄楚九看病,后来就委托我为他大世界的职工看病了。”
  “原来如此。”林北雪叹了叹,见柜台人散的差不多就邀了徐明飞和御怀远进经理办公室去喝茶,那当班经理早已从家赶了回来,吓得面色发白,林北雪好言好语劝了他几句,经理这才安心去了,过了一阵子领了一个人进来,道:“查清楚了,早上来闹事的赌徒是从南京来的游客,昨日存了一笔款子进来,那会子拿到钱就走了,另一个汉子则是大世界的职工,巧的是前几天已经被开除了的。”
  林北雪面上一白,经理问:“我再去细细查查?”
  “不用了,你出去吧。”
  三人又复沉默。御怀远拖着茶盏慢慢地啜着,犹豫许久方道:“也不见的就是——”话未说完,林北雪便打断了他,“亲兄弟还不如个外人,黄楚九借机来挤垮我都知道留三分情面,自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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