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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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卿-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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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媒卿
作者:呶鸠


☆、Chapter1

  凌云寺里苔,风高日近绝纤埃。横云点染芙蓉壁,似待诗人宝月来。
  凌云寺里花,飞空绕磴逐江斜。有时锁得嫦娥镜,镂出瑶台五色霞。
  凌云寺里烟,烟火代求签,女子求姻缘。
  “小姐好姻缘。”
  “好生无礼,我们家小姐的东西也是你看得的?”
  眼前男子形容古怪;七分在那端的奇葩的装束。
  “小琴,休得无礼,这位公子是?”
  “无妨无妨。。。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小姐这,便是上上签了。”
  “恕小女子冒昧?”女子眉眼轻抬,果是佳人一枚,如玉玲珑。
  “解卦处自在不远,怕是小生再要妄加狂言,这位小小姐必擒了我去衙里计较,小姐自行即可。”收扇一指,小丫鬟心恼这话拐着弯的意有所指,气嘟嘟牵起佳人而去。
  “小姐我们快走,此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大白天蒙个面罩兜兜掩掩故作悬念,要不是生的丑极,便是胸中有鬼。”
  “小琴,出府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又犯这说长道短的毛病,这位公子虽是有。。。些许古怪不假,一双眉目却是少见的清秀俊朗,谈吐也颇有灵气,况且就算是他人生不得一副好相貌,又哪里允得我们嫌弃。。。。”
  这丫头,总是唯恐天下不乱。。。
  “琴儿知道了,总之,先解了这卦面再说”小丫头憋不住心气,急急打断自家主子“尊尊教诲”,逼的那小姐无奈摇头。
  “老。。。呃。。。。。大师,快看我家小姐这签该作何解?”
  那道长捋捋“如真包换”的胡须,朝卦面扒着老眼一望:
  “姻缘一二签,小姐好福气,此卦。。。。”
  少顷
  佳人含笑盈盈,胸前手攥卦纸,同蹦蹦跳跳的丫鬟往观外走去,矜敛中却又藏不住的喜色春风。
  顺着墙裙边一双锦绣织靴,只见一人倚扇轻摇,口中慢悠悠吟道:
  “君汝可知,姻缘将至也,小姐,可不幸言中?”
  女子心下一惊,眼神也由带着怔讶,心说此子许果非寻常人等。
  “公子神算,竟与卦底一字无二,小女子这厢承您吉言了。”
  “哪里哪里,小姐若是信缘,可否再听小生一言?”男子故作一揖,半严半侃。
  女子掩唇轻笑,亦学着那半半的样子,“小女子洗耳恭听。”
  “小姐命本属水,在下言下之意,金生水毕竟凉,水生木总是温,切记。”这话里似是而非,又像是有几分名堂,男子亦不作道别,自行翩然离去。
  “小姐,这怪人可是又在故弄玄虚了?”
  佳人自当是多一分常人的冰雪聪慧,打命中属水四字一出便看出几分意味,“小琴,切莫多言,若真是缘分天意,懂时便懂。”
  目送女子离去,拐角处二人蹭着墙灰窃窃私语,掩面之物下,一张颜面乍然而现,灼灼灿若桃李。
  “杜兄与涟小姐此事,必成。”
  “媒公子果然是媒公子,也算不枉我这不日便将离手的千两白银了。”
  “千两换姻缘,喊不得亏,届时杜兄成婚,可讨得一杯喜酒?”
  “梅大人开的什么玩笑话,你若是来,兄弟满屋子的风光亮色不是都要被夺了去,兄弟就当是给哥哥开一条生路如何?”
  “倒是杜大人什么时候学会的这妄自菲薄,小弟可担待不起,只是今日杜兄这马车。。。可得委屈顺风一用了。”
  “那是自然,梅弟请。”
  马车碌碌而去。。。。。
  “慢着慢着,杜兄,可否劳烦回程?”
  “梅兄弟何事?”
  “。。。。这”男子伸出手,一面彩旌映入眼帘。
  “可否待小弟将其插回寺门……”
  好歹佛家的东西,报应一说还是些许在意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须梅。君汝可知,因缘将至也。”本是缘分签,这两句话的谐音: 因何而得偶 有幸不需媒。


☆、Chapter2

  “小姐,老爷这两张亲柬,说是八字都已合算过,身世也相当,让小姐您挑着中意的便是。”
  跨过门槛这步子还没迈清楚,小丫头便已开始先声达意。
  “金璆,杜如瑞,倒是这玉字都有齐了。”女子不紧不慢接过薄本,轻风拂月般地来回翻动着合共不多的这二张纸页,忽的,水眸中滑过一丝蹊跷。
  “小姐,琴儿可听了些说辞,这杜家少爷虽是名声响当当的大,却不尽是入得了耳的名声,还出身武家,想必鲜少受过什么管束,倒是这金公子,书香门第,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博闻有礼…。。”
  小姐嗤笑,这丫头想是早在心里判了千八百回儿的一二了吧。
  “你嫁还是我嫁?”
  “小姐!”
  那女子故作凝眉,心里偷偷打趣此刻涨红了脸一路形影不离随自己长到大的半个姊妹,细细思循起什么,许久徐徐开口。
  “小琴,还记不记得那日?”
  “那日。。。。哪日?”小丫头生的钝,轻易还拾掇不起来那几根筋儿。
  “金生水毕竟凉,水生木总是温……。。莫不是…。。”
  “莫不是。。。莫不是什么?小姐你倒是快说呀!”
  “…。莫不是说的这,你且细细看这二人姓甚名谁,再看我的。”
  小丫头看着看着,总算呀的一声开了天窍,小姐这方继续把话说下。
  “与其这二人都未曾得见……这话确是双关的紧,老实人,亦怕是冷心人,反算那热闹之人,兴许还盼得起几分热心肠。。。。。小琴,你便同老爷说要了这份便是。”
  丫头方正回忆那日寺中巨细,叫唤之下晃如梦初醒,不疑有他,便亲自捧了亲柬跑去交于老爷。
  三月后,杜府
  结彩成门,车水马龙,高朋攒动,有三千绣鞯狨坐,又四十玉带金鱼,满目红幔玲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好容易甩脱这一大家子“狐朋狗友”,杜如瑞一步一晃,迂回踱入屋内,直用手掀了鲜红的顶戴,好一个不要脸的贱笑!
  “大胆,这是哪来的天仙,把我娘子藏到哪里去了!?”
  “噗。。。”女子羞红了脸,心道此人虽鲁莽了些,与如今这一众大家公子作比,倒也并不失之无味。
  三言两语下来,虽是驴唇不搭马嘴,生疏之意却也散得寥寥无几。
  “嘘,不信也罢,这场亲事,其中可有些玄妙的。”
  “哦,可是月老托梦给娘子指路了?”仗着“月老”不在,杜如瑞自可以嚣张跋扈地撒着欢卖好。
  笃笃笃。。。。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谁这么不识相?若是那帮死不要脸的恶鬼,看他明儿早不折腾死他们。
  “小姐,给您的手信。”丫头改不过口,夫人二字是死活喊不出去,好在这家府邸也不计较。
  “拿进来。”杜如瑞狗腿地给了个放行。
  “是。”琴儿揣着信进屋,乘机瞄了眼新姑爷,般配的紧!
  娇妻看信的神色百转千回,新郎官心下百个爪子抓挠,十三分好奇。
  “相公。。。倒是愿意一听其中缘由。”
  美人圆润的脸蛋微露嗔色,杜如瑞心下一激灵,直觉不妙。
  略带不安地接过,只见上面一列梅骨般清瘦的小字:
  “嫂嫂,姑且不计杜兄吝啬的那杯喜酒,那说定的一千两媒金又在何处,等的本大神颇为心焦”
  杜如瑞眼角一抽,暗叹怎么就忘了这翻云覆雨的主儿,如今惹出这么个幺蛾子。
  “给城东梅侍郎府上送一千两银子!”
  “。。。。涟儿,其实…。”
  “我看,交杯酒。。。。这会儿还是别喝了”
  “!!?”
  女子“扑哧”一声,不过是笑在心里。
  “我只道这会儿不喝怎又被听到别处去了,你能编排出这一场,也是有心,我只当是受宠若惊,倒是你,既是恩人的喜酒,做什么不好给,对了,不若相公便与为妻同行,亲自捧了这杯酒去如何。”
  是夜,杜府洞房空空,新婚燕尔的两人,带着银票和酒壶,依偎着夜色,寻向一座府邸,漆白的月色与艳红的婚妆交相辉映,煞是诡艳。
  可惜,可惜,闭门羹。
  门环上方豁然一张牛皮大纸,看起来断然是饱经风霜却又神采奕奕“媒金里扔,院内无塘”另附二夺目大字“有狗”!
  “好家伙,真不怕贼惦记”杜如瑞将银票装进布囊塞上几颗干净的碎石子,投入院子深处。
  “还是无福消受啊”杜如瑞端睨着手里腹満颈瘦的酒瓶,一口一个风凉话。
  “可惜了”倒是女子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娘子,为夫这会儿心底有遭坛子翻了,可如何是好?”
  “酸死你倒好了。”
  “我可看不得涟儿守那该死的活寡,不若就在此处,干了这交杯酒如何?”
  也幸好月色皎白,竟让女子羞红的脸色不那么赧然。
  两人执起酒杯,月下相酌,竟像是真如请月老作了见证,霎时间,仿佛天地只余你我二人,前世今生,不离不弃。
  便在此刻,哪里传来的箫声,竟像是如期而约,应情应景,仿佛,卷携梅花,直上月牙。
  两人相视一笑,抵首共闻笛声深处,举起酒杯,一声嘹亮。
  “多谢,梅弟(恩公)。。。。。。
  作者有话要说:  五行之说,水生木; 正是因为水温润而使树木生长出来,而金生水,是五行相生中较难理解的一个,古人通过观察发现金属放置一段时间后表面会有水珠,认为金能生水,就是现代科学所说的冷凝现象,不是金属熔化。


☆、Chapter3

  “可是这封奏书有什么不妥,陛下…已看了好些时候了。”
  黄袍男子皱眉“此人,朕,似乎没什么印象。”
  折子转手。
  “这是。。。江左丞的奏书?……回陛下,若是臣没有记错,折中所及此人在户部任职,年幼父母双亡,当年是吏部尚书力荐上来的,若真要细细说来……”
  “但说无妨。”
  “若真要细细说来……老臣倒也实未见得此人有所谏言见树……陛下?”
  “接着说。“
  “这上头‘吏部侍郎梅卿,年禄五百,然此人碌碌无为,凡日却衣着千金云缎,出手阔绰不凡,经探与朝臣各部来往皆深,诚以为实有嫌隙,恐为勾结作乱之徒,万望陛下细究明察,以摈社稷之忧。’……这,陛下……恕老臣直言,江左丞虽常作排除异己之举,倒是此人此事,或确需慎重处置,然臣以为仍以静观其变为上佳之计,为免打草惊蛇。”
  “有理。。。。老爱卿可是还有什么话?”
  “那梅卿,看来倒不似宵小之徒。”
  “林爱卿何出此言……”男子手中的奏帖一合“莫非?”
  “皇上?”
  “林老爱卿也……?”
  “皇上,皇天后土,老臣,三朝。。。。。。”
  “朕乏了,老爱卿也回去歇着吧,方才是玩笑话,此事朕会思量,还有,明日早朝,烦老爱卿站到此人右位,好让朕看个明白。”
  “是,老臣明白,臣告退。”
  翌日早朝
  某人自是一如既往地顶着惺忪睡眼懵头雾脸姗姗而至,脚下似有一朵青云腾出飘渺翩然之意味。
  屡教不改的‘歪脖子’发髻,连连令一旁的礼部侍郎无奈叹息。
  怎么自己就摊上这么个……诶,何等辛酸,何等犯贱。
  半晌,某人大眼开始不出其料地微睁,模糊的视线不费吹灰之力地落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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