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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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音阶-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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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压上来,我不甘心,想要翻身压他。我们面对面,看到他迷茫脆弱的眼神心就揪著疼。我不再挣扎,任由他褪掉我的衣服。闭上眼叹了口气,伸手撕扯他的睡衣。
  我不问他究竟发生了什麽,总之不会是什麽好事。我想我能猜到。但是现在,他主动示好,我又何必在乎动机,那只会找虐。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肆意地啃咬我的胸膛,我吃痛,扳住他的肩膀骂道:“你他妈属狗的啊!”
  他不理我,我怒了,努力要爬到他身上。他突然停下动作,看看我,又抱著我埋下头,著魔似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争气的心软了。他这个样子,我怎麽舍得。
  我叹气,任命的躺下,想了想,翻个身,回头怨念地:“你给老子轻点!”
  他舔舐过我的背部,留下一连串不间断的水印。我的呼吸被打乱,随著他的节奏凌乱的用侧脸摩挲枕头。眼睛渐渐湿润,看什麽都泛著水波。我吊起眼角扭著脖子看他,他在腰部流连忘返,我受不了地仰头轻喘,扭了扭腰暗示他。扭完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娘炮,不禁黑了脸。
  他轻笑一声,眼睛亮的像黑曜石,情欲波动在黑曜石的表层,看得我心跳不稳,勾住他的脖子向他的眼睛吻去。他顺从的闭上眼,用牙齿顶了顶我的下巴。我伸出舌头濡湿他浓长的睫毛,感觉像小刷子一样很有趣,於是多徘徊了两次。他从我的吻中逃离,把我翻过身,和他面对面。他对上我的眼睛。彼此的眼睛就像镜子,映出此刻的我和他。周身热得发慌,呼出的热气打在对方的鼻翼,又被对方吸入。我产生了错觉,仿佛我们就是彼此的制氧机,比相濡以沫还要亲密的存在。
  他的热度抵在了我最隐秘的地方,我被惊得一软,磕巴道:“别,保险套……”
  他笑意盈盈,我白了他一眼:“这次是让著你,小盆友。”说完抬手拉开床头抽屉,“喏,自己拿。”
  他撒娇似的蹭蹭我的鼻子:“你就是个小孩子。”
  “……你找死。”
  “不信你自己闻闻,一股奶味。”
  我气极,欲反攻:“小子你别不知好歹今天不让你尝尝叔叔的技术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麽这样红!”
  他哈哈一笑,按住我群魔乱舞的四肢,挑眉:“花儿为什麽这样红?这就是你的技术?”没等我反驳,他吻住了我的嘴唇,舌头像成精的蛇妖妖娆地打著转探入我的嘴里,我迷蒙地眨眨眼,力气被抽走得一干二净,缺氧到近乎窒息,他抓著我的手向外伸去,我无意识地抓握著,抓到一堆什麽东西。他放开我的嘴唇,我俩喘息著一齐向我们交叠的手看去。我青筋暴起,要把手里的东西丢掉,他一把握住,和我十指相扣:“杨,你抓了这麽多保险套,看来我要努力呀。”
  “……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他向下看去:“你确定?”
  “……”
  他笑著把保险套袋子硬塞进我嘴里:“咬开。”
  “兔崽子你别得寸进尺!”我别过头,他不依不饶。我瞥他一眼,心想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咬住袋子一角,抬眼看他,他捏住另一角把袋子撕开,我把留在我嘴里的那点塑料报复性地向他吐去,他压下身子,轻咬我的耳根,我一抖,他趴在我耳边呢喃道:“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我刚想说你想多了,就感觉到下身有什麽东西侵入,很诡异但并不排斥。它像个探路灯一点一点很折磨人地向里去。我扣住他的手,皱起眉,却听他笑道:“好热……居然湿了,真可爱。”
  “……你这些都跟谁学的!”我费力地一边喘气一边问,明明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他还那麽青涩,这麽快就游刃有余了?
  他居然很委屈:“上一次你哭了。”
  “……”我磨磨牙,“你当我傻的?”
  “……苏越给我讲的。”
  “你们才认识几天!”我抓狂。
  “他说一看我就是,咳,没技术的,就……”他脸红了。
  我无语,心里发誓苏越你死定了。
  他把手指抽出来,嘴唇蜻蜓点水地碰触我的面颊,他当著我的面并上两指,又摸索到那里,九浅一深来回运动。我紧紧咬住下唇,在喉咙里翻滚著呻吟,下面胀胀的,摩擦中有滑腻的触感,他分开手指撑开那里,吻住我,戴上套子然後挺身进入。
  我身体一颤,僵硬的不敢乱动,他也不急,慢到不能再慢地向里挺进:“放松。”
  “……。”我瞪起眼睛。他律动起来,很是克制。可他越是克制我越难过,顾不上脸面,断断续续哀求:“快、快点……”
  他停顿了一下,然後状若疯狂。
  天花板在上方摇摇晃晃,我朦朦胧胧看他,他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钻石般闪闪发光。有液体滴在我脸上。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他的眼泪。
 

☆、第三十一章

  再醒来又是下午。我向身边摸去,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经离开很久。我翻过身子盯著头顶不再摇晃的天花板,心里像吃多了甜酸酱,有开心也有心酸。
  他昨夜如此反常,必然是在叶新那里碰了钉子,还碰的不轻。我忘不了他一遍遍的重复“你喜欢我。”的样子。我也想说“你喜欢我”。但感情在没有牢固的基础之前,说这些就跟一盒没煮熟的鸡蛋被人为的摔在地上一样。
  可是他碰到钉子後第一个想到的是找我,这个举动让我很不要脸的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起床,赤条条的去浴室泡澡,看到床头柜子上有一张纸条,是锺翛留下的,说给我请了假,要我好好休息,晚上他会再来。
  心情超愉悦,我哼著歌去浴室,又敷了面膜。我再显年轻也是四十岁的人了,生理当然不如二十岁的年轻人。昨晚又纵欲,今天一定要好好保养,不能因为这张脸给锺翛回绝我的理由。
  接下去的几天像泡在了蜜罐里,锺翛和我很亲近,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我的家里也渐渐多出了很多他的东西,两个人的洗漱用具,两个套杯,两双一样的绒毛拖鞋。他的衣服也逐步占据了我衣柜的半壁江山,睡衣随便抓一件就穿,内裤也总是搞混。他经常买回许多可爱的装饰品。我每次都鄙视他“你真幼稚”但私下里爱不释手。每天晚上都有固定的运动,家里的润滑剂保险套开支也提上了财政规划的日程表。
  唯一让我无地自容的是,好多次想反攻,都被他湿漉漉的眼睛凝视到无力,还好有保险套,否则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蒸屉忽然蒸出个包子,谁知道会给我们基础薄弱的感情带来的是毁灭还是重生。我不敢拿感情冒险。
  日子细水长流,除了他没对我说过“我喜欢你”之外,我们就与普通的情侣别无二致。
  可这终究是一个心结,不去碰它不代表它不存在。但现在的平静,我又怎麽忍心去打破。
  4月7日,清明节。
  晚上收拾好带回家看的资料,正准备下班,叶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後面跟著锺翛。
  我冲叶新打个招呼,又对锺翛说:“你昨晚说的不知道丢在哪的棒球帽找到了,落在车里了。”
  锺翛眨眨眼,飞速瞥了眼叶新:“哦。”
  我装作没看到,笑咪咪地:“叶先生,有什麽事麽?”
  “是这样,”叶新无视我俩眉来眼去,“今日是家父生日,想邀请您赏光。”
  “……这样啊,怎麽不早说,”我扼腕,“可是我今晚要加班,真是抱歉,日後定然备下重礼登门致歉。”
  “家父亲自说邀请杨夜先生去呢……”
  “……”
  说是寿宴,加一起一共就四个人。寿星叶老爷子、叶新、锺翛和我。落座後叶老爷子在主位,叶新坐在下首,锺翛坐在我旁边,於是我和叶老爷子恰好面对面。
  我先举杯致歉:“祝叶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时间仓促,没准备礼物,还请您不要怪罪,哈哈。我先干为敬。”说完看看杯中的白酒,深呼吸准备一饮而尽。
  “等下。”大Boss开口,又对保姆说,“给他泡杯奶粉。”
  我们仨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然後两道灼烧的目光又转向了我。
  “啊哈哈,”我干笑,硬著头皮,“叶老您太客气了,不用麻烦的。”
  “……”大Boss面无表情,抿了一小口白酒,淡淡道,“别逞强。”
  这顿饭吃的总体来说其乐融融,叶新汇报了最近公司的进度,锺翛嘴像抹了蜜,加上我偶尔一唱一和,到最後叶老爷子居然石破天惊的弯了弯嘴角。
  晚上八点多,叶新扶老爷子回房,被推开了。叶老爷子头也不回:“小夜,你来一下书房。”
  “……”我耸耸肩,随他上去。
  

☆、第三十二章

    进了书房,看到一向威慑力十足的Boss站在窗边,逆著光,只有一片单薄的剪影。第一次,我想,他并非旁人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
  “叶先生。”
  他回过神来,坐在书桌後宽大的沙发椅上,和叶新如出一辙的眼睛沈沈的,没有波澜。
  “小夜,我63了。”
  良久,他砸出这句话,说得像遗言。我一哆嗦,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还年轻不想给您陪葬……
  他没理会我,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没有对不起谁。”
  我不再胡思乱想,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他抬眼:“除了你。”
  “……叶先生您真会说笑。”
  “你不原谅我我也理解。”
  我郁闷,为什麽人总是自以为是,我没怨过又何谈原谅。说话之前能不能先弄清前提。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即使是基於爱。而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只有父母的爱是为了分离。他没有错。只不过是让分离提早进行罢了。
  他继续说:“公司那边我要收手了,过几天你来一趟,我让律师写一份股份让渡书。”
  ……我裂了。不是笑裂的,是吓裂的。
  我很想拽住他的衣领喷他一脸氧化钾左氟氧沙星注射液然後仙风道骨的鄙视他那点看不上眼的小小股份(……),好吧,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我就是想说,你没必要这样。
  心情山路十八转,最後却只剩下苍白地:“您太客气了。”偷偷瞄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需要。”
  ……越解释越乱。我不是不需要,钱没人嫌多,但你这麽做就没意思了。我没尽过孝,如果不是你来找我,那我们这一辈子就只是陌生人;所以根本无所谓什麽补偿。
  他没再说话,挥了挥手要我出去。我欣然领命。没走两步又听他问:“你现在是和锺翛在一起吗?”
  “……”我一个踉跄,顿住,努力想著形容词来描述我和锺翛的关系,“算是吧。也不是。”
  他还是那种沈沈的目光,上下扫视,我被扒了衣服般,那点小心思在他眼前一览无余。感觉有点羞耻,但又说不出什麽,只能干笑著逃出书房。
  他这句话在我心里结了个疙瘩,我疯狂地想知道锺翛心里我和他算是什麽。朋友?床伴?反正不可能是情人。我装傻装太久了,也累了,猜心思这类游戏不适合四十岁的猥琐怪叔叔。我应该去问他,但又不敢,可是不放手一搏难道我就一辈子偏安一隅?怎麽可能甘心。如果因此他和叶新好上了,我不去撞墙才怪,才不会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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