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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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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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说两位——”

白狼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转过头来,“现在这个大营里,谁说了算?”

轩辕哀目光闪动,“是我。”

“好,”白狼一指沈醉,“那你先找人把这头野猪捆起来。”

野猪并没有被捆起来,轩辕哀当然知道不能捆,至少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捆。

两人被请到大营里,营中的幻洲军还有很多石场的余部看见沈醉和白狼回来了,全都欢声雷动,轩辕哀更是嘘寒问暖,极尽安慰之能事。问到两人是怎么回来的,他们也不肯详细说,只道在六星原被俘,后来历经艰辛总算逃回来,穿过整个川西,听闻司徒朝的大军在漠北,就前来投奔。

轩辕哀又小心翼翼的提及司徒风和习清之死,被白狼给粗暴打断,显然他不想再跟沈醉就这个事情重新打一架,然而两人的委靡不振也表现在脸上。

轩辕哀见状不由得暗暗得意,要知道早在弄了个假司徒风地时候,轩辕哀就已心怀鬼胎,决定在不久的将来杀掉这个冒牌货,一来假扮司徒风的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了会露出破绽,二来除掉假司徒风之后,自己便可名正言顺地继承二叔的位子,三来众人以为司徒风已死,更方便轩辕哀藏匿真地司徒风在自己家中。可谓是一石三鸟。

现在看来,这条毒计又多了一个作用,摧毁沈醉和白狼地斗志!

轩辕哀看沈醉不顺眼是由来已久,自打胡塔告诉他,司徒风在精神受控的状态下竟说出沈醉是他地心上人,从那一刻起,轩辕哀就无时无地不将沈醉恨之入骨。但麻烦的是,沈醉毕竟是司徒风的左膀右臂,对于他们的复国大业也有帮助,轩辕哀便一时没有去动他。直到六星原之战才用了借刀杀人之计。

至于白狼,他非但是司徒风的死忠,而且轩辕哀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白狼绝对不会臣服于自己之下,“司徒风”若是死了,这就是个很难驱使的麻烦人物。当初即使白狼在司徒风身边时,轩辕哀就发现他有时根本没有下属的样子,司徒风喝酒他要管,司徒风做错什么事情他也不避忌的当面就能提出,加上他在幻洲军里还颇有威望,司徒风总是把很多事情交给他一手办理,轩辕哀由此知道这根钉子必须拔除,否则将来自己的地位将会不稳。

因此当轩辕哀发现他们俩回到大营时,心中不爽到了极点。但是没想到本该在三军面前做出表率的两人见了面就是打架,还表现出一蹶不振的样子,轩辕哀暗道,简直是天助我也。

晚上给两人接风洗尘,酒过三巡,沈醉先回自己帐中去睡了,没想到半夜三更的又爬起来发疯,把自己和周围的营帐都拔起来乱扔一气,白狼一边拦着他一边叫人去叫轩辕哀来。

“沈醉说要去雪山找习清,我看还是让他去吧。”白狼脸上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轩辕哀心里一跳,明明说的是沈醉,白狼的厌恶也该是针对沈醉的疯狂行为的,但是轩辕哀怎么有一种白狼那表情是对着自己的感觉?

不过,去雪山……,轩辕哀沉吟着,如今看沈醉疯疯癫癫的样子,去了雪山大概就回不来了吧。

想到这里,轩辕哀不由得一笑,“习公子已经失踪了,沈将军去雪山又有何用?我看还是留在大营,我给他找个大夫——”

“哪个大夫能治得了他?”白狼不动声色的道,“你没见过沈醉真正发疯的样子吧?那时候我们和主人合力围追他半个多月,还是一无所获,你把他留在大营,岂不是给所有人添麻烦。”

“这——”轩辕哀假意思索了一阵,心想白狼这人一直以来确实也很讨厌沈醉,他对沈醉的厌恶说不定不在自己之下,如此看来,白狼提出放逐沈醉应该不是有诈,但是作为主帅,为表对沈醉的关心,轩辕哀还是推托了一番才答应下来。

营帐被重新拉起来搭建,尘埃落定后,白狼把红狼叫来,“沈醉要去雪山,你跟他说说习清失踪时的详细情形。”

红狼惊讶的抬眼,“沈醉要去雪山?谁跟他一起去“他一个人。”

“我要去找习清。”沈醉坐在那儿,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可是,”红狼急道,“可是,”好奇怪啊!为什么沈醉和白狼回来后都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真的是受刺激过度?无奈只得把当日如何发现习清衣物的过程说了。

沈醉异常认真的听着,听完后一个字都没说,转身走出门外。白狼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无人的空旷处,两人微微放慢了脚步。

“我只有一个要求,”白狼没看沈醉,用冰冷的声音道,“把主人找回来。”

“你凭什么断定他们在一起?”

“雪山之后的所作所为不会是主人的所作所为,我了解他。肯定从那时起,就换了人。习清又恰好在那时失踪,世上岂有如此巧合的事。”

“行了,”沈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我知道了。”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八 交心

   云河是川西靠近大江的一个小城,由于整个小城都处在江边的高地上,加上气候湿润,有时远远望来,如同被云雾缭绕一般,因此得名。

从云河高处观望江景也是当地一绝,只是习清和司徒风完全没有心思去观赏什么景致,清晨薄如蝉翼的淡雾此刻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愁云惨雾而已。

越是接近小兀夏嘴中所说的处决之地,两人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真的要去揭开真相吗?有时不知道比知道更幸福啊。

“小兀夏绕道云河主要是想避开轩辕朝的人,”司徒风勉强笑道,“他倒是选了个好地方,不过,云河并非蛮荒之地,他们那么多骑军过境,当地人不可能没察觉到,可以找人问问近两个月来是否见到大宗马队,就能知道他们的动向了。习清点头,“就算是夜行军,只要曾经从云河过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两人互望一眼,目光中彼此的隐忧已是不言自明。这些天来,两人一直相依相伴,彼此不仅在旅途中有个照应,更重要的是,他们非常了解对方的心情。为了逗彼此开心,不要太过紧张担忧,两人在路上还说了很多关于自己以及沈醉和白狼的话题。

由于本来就是非常投契的朋友,说起来也就没了顾忌,可以说,习清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包括沈醉在内,说过那么多话,因为习清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如果心中有何不快通常也是一带而过,很少向人倾吐自己的痛苦和不安。司徒风也是。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这样交心,以前的司徒风总是躲在自己的面具后面,因为他要时刻牢记自己亡国遗族地身份。唯一知心点的人大概只有白狼,但白狼是下属。又不能太过越界。

两人一路上说的体己话大概比他们二十多年来跟其他人说地所有总和还要多,现在,等两人到达云河地界,司徒风连当年沈醉是如何追求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习清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禁愕然地连嘴都合不拢了。原来沈醉和司徒风之间是有过这种过往的。沈醉从来没有对他交代过!

“他没跟你说过吗?”司徒风挠头,心想坏了,这种事总是由沈醉说给习清听比较好,自己一时不慎说了出来,日后沈醉知道了必然暴跳如雷。然而想想沈醉目前还生死未卜,暴跳就暴跳吧,若真能把他给跳出来倒也好了。于是再无顾忌,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习清听得眼睛越瞪越大,如此说来。沈醉在失忆之前也一直喜欢着司徒风吧,习清心想,先天神功那么危险的武功沈醉也愿意去练。就是为了在疆场上帮司徒风夺得天下,虽然司徒风说起来好像他和沈醉的事情只是一桩童年旧事似的。习清心中却并不这么认为。

是已经表白过地人。后来又这么死心塌地的!就算司徒风对沈醉有恩,这么多年来的报答也该够了吧。所以沈醉后来的表现只能说明他对司徒风有特殊的感情。习清琢磨着,但是失忆后便完全忘记了,然后遇到了自己……

“唔?”司徒风说到一半发现习清的面色不对劲,立刻打住不再说下去。

“那,”习清盯着地面看,“后来我们遇见你的时候,你一定很惊讶吧。”

“惊讶?”司徒风心想,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应该说是又惊讶又好笑又生气,那个笨蛋居然在失忆后默不作声的带了个小情人回来,然后完全的、彻底地,把自己给撇一边去了。

“是有点惊讶。”司徒风点头。“会不会生气?”习清抬眼迅速看了司徒风一眼,“你——你会不会因此生气?”

司徒风默然,然后摇头,讪笑道,“为什么要生气,这是好事么。”抬头发现习清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司徒风忙扭头道,“你别误会啊。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是——”咳,自己干吗没事告诉习清这个!司徒风也有点后悔了。

“你,你没有过心爱地人?”习清听司徒风刚才侃侃而谈的样子,似乎什么情啊爱啊全不在他心上似地,不禁好奇地问。

“话不是这么说的,”司徒风煞有其事地道,“毕竟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大业要做,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后等尘埃落定,我很想跟你们毗邻而居的事?”

“记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完成的。”

“什么事?”习清想象不出既然都尘埃落定了,司徒风也说过自己有隐居之心,还有什么需要完成的。

“就是娶妻生子啊。”司徒风叹气,“以前我以为司徒氏只剩我一人而已,自然是要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

“以前?”习清听得糊涂了,“现在你不这么想了?”

“现在也还是我一个人,”司徒风耸肩,“原以为能指望轩辕哀这个小王八蛋,谁知这小王八蛋——!”

难怪司徒风对轩辕哀总是一副殷殷厚望的样子,原来他这么在乎司徒家血脉的继承。习清暗道,不过轩辕哀曾经对司徒风做过那种事,真不知司徒风当时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里习清不禁脸上一红,说起来,自己和司徒风也……,“咳,”习清尴尬的想甩开脑子里的这个念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民间还有司徒氏的后人呢?”

说起这话题,司徒风来精神了,“想过。而且有一次差点找到一个,就是沈醉!”于是,司徒风把轩辕旦怀疑沈醉是他们亲弟弟的事情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可怜习清猝不及防,又一次听得嘴都合不拢了。

“胎记?”习清忙问,“什么地方的胎记?我看沈醉身上只有刀疤,却未曾见过胎记。那他到底是不是司徒你的三弟?”如果是的话,自己岂非做了沈醉哥哥的师父,习清顿时觉得有点怪怪的。

“咳,”司徒风眼珠一转,“我们安排了一个服侍沈醉的下人,趁他洗澡时看过了,总之没有,应该不是。不过我也很纳闷,因为从其他方面看,真的很吻合啊。”

习清沉吟半晌,而后说出一句令司徒风吓了一跳的话,“那可未必,”习清沉吟着对司徒风道,“你可知道,有些人的胎记是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消退的?”

“什么?!”司徒风惊叫,“有这种事!”

“正是。”习清想了想,“我听师父说,胎记之事,也作不得准的,有些在战火中失散多年的兄弟或是母子,再见面时以认胎记为准,其实,有些人的胎记是会消失的,虽然大多数人的还是会保留下来。”

“那沈醉有没有可能是那少数人之一?”

“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胎记在何处?”

“呃——”司徒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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