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辈江湖只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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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辈江湖只此方-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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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瀛看着金小猫歪歪斜斜地上楼,心中忽然起了结交之意。
  这少年是个性情中人。倒与当年在江南遇见一人相似得紧。
  因那人也说过:“世人皆说那酒肉朋友不好,其实以我看来,真善食者,必有一颗敬畏之心,以食相交者,未必都是坏人小人!”
  于是李瀛遥遥举杯,叫住金小猫,豪爽笑道:“小兄弟,我是李瀛,愿与卿以食相交啊。”
  金小猫身形一定,微微侧过脸,轻笑道:“李兄先食饱再说,这般底气不足,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是金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新开,头日两更。
  养肥再宰,养猫捉虫……
  诸君看文愉快。晚安。





☆、第三回:出门饺子迎门面

    李瀛于这方方食呆足了五日,好友才来接他回山庄。李瀛有心与金小猫道个别,却是除了头两天见过外,这后几日竟连个照头都不见。李瀛思量自家也得有个交代,会罢帐便去问那大掌柜。
  这大掌柜也是个妙人,生得面色黢黑,瞧着是个粗人,然他最细心不过,客官们的散碎银子更是计较得紧,偏又姓个雁,名唤八懋,故而人也称铁卯爷。
  李瀛却是不知这位铁卯爷雁八懋各色,施施然上前为礼:“掌柜的,贵东家有几日不见了,可是有甚事忙?”
  雁八懋把双三白眼一翻,又将手一伸,没个好声气:“拿来!”
  李瀛大奇:“甚?”
  雁八懋把嘴一歪:“银子!凡问我家东家去处的,一问一两!”
  李瀛大笑,把半两银子搁在柜面上,又拱手一礼:“也不问了,只望大掌柜告知贵东家,就说西门李瀛不及当面告别,甚是遗憾。人常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瀛只盼日后相会有期。”
  那雁八懋把个银子丢到抽屉里,歪着脑袋把李瀛瞧瞧,方面上带笑道:“果然七爷说的对,客官好个大方人!”又低头从柜台下头提出一个极精巧的竹食盒,顶盖上头是银丝编的国色天香图,“七爷这两日却是真有事,昨儿亲做了几样糕点送来,说待客官走时拿着于路上点个饥。”
  李瀛连忙接过,心下是好一顿感动。李瀛那位好友也听了一耳朵的金小猫的好厨艺,此时已是好奇心大盛,连连催着李瀛打开。
  李瀛被扰不过,便把那食盒打开,立时便是一惊。
  那食盒分做三层,皆用着鲜荷叶垫底儿,每层又分做八格,细细码着各样小点心。
  李瀛只觉这各样小点心就似个彩果铺子,红的是海棠糕,粉的是桃花糕,那雪白雪白的是糯米糕,碧绿碧绿的是艾团子。晶莹剔透的是糖耳朵,酸酸甜甜的是酱红果。再看第二层,有着杏脯桃脯地瓜干,发糕枣包八宝卷,真真是琳琅满目。最最奇的,是那第三层的八样蒸饺,虽说是昨日做的,现下却还透着丝丝热气儿。
  李瀛瞧着发呆,李瀛好友把个第三格食盒看来看去也没找到机关。倒是小二子走过来瞥过一眼,把夹层打开,原来里头是个铜格,里头红火火燃着银霜炭。上两层却没有,倒是第一格下头可以放冰。
  李瀛直看得啧啧称奇。
  小二子却似见得多了,满口炫耀道:“这可是我们七爷画了样子叫铺子里特特制得的。唯这种食盒上有画样儿还是七爷自己亲用银丝编的呢,拢共就三个,不意今日竟叫客官哄去了一个!”说罢,又把食盒按层码好,双手递与李瀛。
  李瀛只觉得喜出望外,这般精巧的物件他还是头次见,再,方方食东家金小猫于他有心,更是教他欢喜不已。于是李瀛拉着自家好友告辞,刚一坐上马车,便迫不及待尝起那几样小蒸饺了。
  李瀛走南闯北,这蒸饺吃得也多,唯独这次,才算吃出个精致来。无他,那金小猫的蒸饺用的是澄面皮儿,瞧着就几乎透明,露出里头鲜香的虾仁冬菇。也有用菠菜汁儿胡萝卜汁儿和着面皮,却是脆生生橙盈盈的,更是教人赏心悦目。馅料也分有荤素,三鲜羊肉鸡蓉鱼蓉的都有,竟还有甜的,仔细看去,倒是那些个酿瓜杏仁酪之类的,衬着那荷叶边儿,真真教人食指大动。
  李瀛嗜甜,便捏着那小荷叶蒸饺吃,一边还喜滋滋道:“都说出门饺子迎门面,金小弟这可是与我饯别呢!”
  那李瀛的好友刚要说话,却被车厢后头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吼给噎了回去。
  “回避!回避,开封府查案!”
  李瀛撩开车帘一看,只见几个衙役跟着个个头高高,身穿着一品侍卫服侍的男子匆匆赶来。
  那男子停在车前,抱拳为礼:“在下展昭,敢问车内的可是西门大侠李兄?”
  李瀛吓了一跳。这汴梁真小,前几日刚与白泽琰切磋,今日便遇上了展雄飞?
  难不成这天子脚下侠义之士却是随手便可拉得满把?!
  李瀛连忙跳下车还礼,正待再问,只听那展昭把一画影展开道:“李兄日前下榻方方食,可曾见过此人?”
  李瀛望那画影一看,便笑道:“这人与我是一饭之缘,宁城公子刘长荆,谁不识得!”
  展昭闻言面露喜色:“啊呀,甚好!正急着找他呢!”
  再说金小猫,此刻也恰恰与人送行,不是别人,正是宁城公子刘长荆。
  说来这金小猫家住汴梁城东,自家有个小小荷池,又在池塘中心堆了个方台,周围遍植修竹,环着里头一个听风亭。若是坐于此处,便可偷得浮生半日闲。
  时值初夏,那满池的荷花将将打了骨朵,浓碧翠盖里头一点一点的粉白或隐或现。
  金小猫叫个仆人摘来两只新荷,插在个空梅瓶里,又搬来六坛自家酿的金桔酒,悠哉悠哉地坐着小舟上了听风亭。
  亭子里头早坐了两人,一个是位相貌俊朗的男子,约在而立之年,正是金小猫嫡嫡亲亲的大哥金大郎。对面坐着的文士打扮的,便是宁城公子刘长荆了。
  这两人一见金小猫,便相视一笑。
  金大郎起身拉着金小猫的手,顺着力道一拉,便教自家兄弟轻轻巧巧上了岸。
  金小猫双眸闪亮,跟着金大郎两个携手坐下,动作实实一般无二。
  刘长荆不由大笑道:“果然是亲兄弟。”又对着金小猫打趣道:“今日我便走了,小猫何食饯别与我?”
  金小猫同刘长荆也熟了,故说话也随便许多:“长荆哥哥素来嘴刁,山珍海味都吃得起腻,怎看得上小弟手艺……”
  刘长荆哈哈大笑,把手在金小猫发顶一揉:“淘气,还要这般作怪,小猫啊,你手艺好,便露一手吧!”
  其实,金小猫自刘长荆说要走,心下便想过无数美食妙馔了。如今这临别饯行好友知己,到底还是要用十分心的。
  而这十分的心,到底还是没有浪费。
  金小猫把手一拍张开:“长荆哥哥难得来,又这要离开的般快,实在有些舍不得。如今,正好借着满池荷花做个舍不得的饯别宴。”
  刘长荆金大郎两个皆笑了:“拭目以待。”
  金小猫早把食材备好,此时在听风亭后头的空地上,也生起灶来。
  刘长荆不关心这个,便在一边闭目养神,金大郎更是净了手把香焚上,自家取来伏羲凤凰琴在亭里装模作势地弹奏。说来金大郎金小猫兄弟两个,倒还是金小猫琴艺高些。
  金小猫闲闲听着,手下却不停,两柄钢刀上下交错运动如飞。不多时,整块羊肉便剁成馅儿了。
  金小猫又切过姜葱末,又把白菜切得,用盐杀水,把多余的白菜水搁在肉馅里打开,又放提前提好的葱姜水和酱水,花椒桂皮八角草果等香料研磨的粉,好好打匀了,放些子荤油姜末白菜继续打,再用盐提味,最后才放的葱末。直打得这馅儿软软亮亮的,看上去就漂亮得紧。
  那面早就活得了,金小猫把袖子一卷,露出两条白玉似的胳膊来:“长荆哥哥,我与你做水饺吃。你觉得这乡味缠绵,必是舍不得走的。”
  金小猫最擅包饺子。一手挑馅儿一手摊皮儿,再双手一捏,变成个圆滚滚白生生的胖小鸭来,一队队都排着,等着下锅畅游。
  荤四素三点心滚,一闷两开味始出。
  不多时,只听金小猫脆声喊道:“大哥,长荆哥哥,水饺来也……”
  刘长荆夹过一个,轻轻咬过,只觉得肉汁鲜美饱满,回味浓香,竟是这多年来头次吃到的美味。
  金小猫又把空梅瓶摆在几上,同金大郎刘长荆并自家各斟了一盏金桔酒,笑盈盈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长荆哥哥,小猫祝你一路顺风……”
  话音未落,一小仆面色苍白闯入听风亭,期期艾艾道:“大爷,七爷……不好了,开封府里的……的……展大人……奉,奉……令来……捉刘官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觉得,饺子是最便(bian)宜的食品了。吃来有菜有面,且营养都包着不易流失。





☆、第四回:天降意外元宝汤

    金小猫素来不耐烦下头讲话不清不楚的,此时一听,面上先沉了。倒是金大郎咳了一声,肃声道:“如何是展大人来拿?”
  那小仆觑着金小猫的脸色,战战兢兢道:“回……回大爷,确是展大人,还拿来画影图形,上头真真的是这位刘官人!”
  金大郎捻了捻唇边短须,沉吟道:“长荆兄弟素来行事低调,怎会惹了官非?怕是误会。”
  刘长荆笑道:“既是大名鼎鼎的开封府来请,自会还我清白。我去看看吧。”说罢便起身教人撑过船来。
  金小猫连忙把刘长荆袍袖一拉:“长荆哥哥且慢。那展昭常在我那店里用饭,想来小弟倒是与他好说些。”又回头看看自家大哥,“大哥,仍是老规矩,若事有不谐,我便教小六二去后院摇铃。现下你同长荆哥哥一道先去我那院子里头等着。”
  金大郎想了想道:“如此也好。”
  金小猫把唇一扬,露出一个官面儿上的笑来:“我金小猫旁的不会,谁若想自我这里捉我的朋友,那是万万不能的。”
  金小猫甫一进斜花门,就见管家金山引着几个官府之人快步走来,为首的正是御猫展昭展护卫。
  金小猫连忙急行两步迎上,拱手为礼:“不知展大人大驾光临,小猫有失远迎呐!”
  那展昭也还一礼道:“是展昭冒昧了!展昭此来,却是有事要劳烦七官人。”
  金小猫见展昭客气,心里倒转过许多念头,唯留下的一个,便是镇定。
  金小猫将展昭让到乐至堂,几人分了宾主坐定,见侍女上罢茶水退过一旁静静站着,才同展昭细问。
  展昭为人爽直,开口头一句便吓了金小猫一跳。
  “七官人,你莫要急,展昭这不是来拿驸马的,却是来请的!”
  金小猫啊了一声,也不说话,只用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展昭。
  展昭被金小猫看得不好意思,便低头饮了一口茶,心里算着如何才能叫金小猫把个刘长荆请出来。
  金小猫更是不发一言,纤指轮流敲着桌面。
  终是旁人忍不住了,那胖子王朝瓮声瓮气叹道:“听闻为着这新科的刘驸马,咱们公主还病了!”
  金小猫登时淡定了:“只是展大人,我长荆哥哥如何做了驸马?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过?”
  展昭摇头,把手望上一拱:“官家才下的旨。”
  说着便把前事给说道一遍。
  事有源头。乃是刘长荆游历到汴梁,想着自家老友金大郎家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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