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压寨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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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压寨夫子-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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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只穿着里衣的颜渊看着蒋六刚才放在凳子上的包袱,刚开始有些不明所以,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半侧过了头。“你什么时候走?”
  正在火盆边上挫着手的蒋六诧异的回头看着颜渊:“啊?”似是没听清楚一般。
  颜渊却没再说下去,起身套上中衣和外袍。
  “喂!你不会是又要走吧?”蒋六被每次颜渊那句“你走吧。”都吓出了神经。
  “不是你要走么?”颜渊指了指蒋六放在凳子上的包袱,脸上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蒋六。
  蒋六一拍额头,将包袱打了开,里面赫然是一件滚着白色貂绒的黑色绣着文竹的样式的披风:“这不是过年了么……”蒋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就记得昨晚上颜渊说他师兄什么总给他过年买新衣服什么的,那个神情,让他有些暗自的恼火。于是他一醒了就出去买了这件披风,当然,钱是他之前来夙京的时候带着的。
  “……”颜渊并未说什么,只是神情缓和了许多,甚至有些欣喜的样子,可是顾着别扭的蒋六却是没有瞧见。
  “你试试吧。”蒋六说完就给颜渊披了上,“这样你里面穿着男人的衣服也不会有人看见了,只是这鞋还是穿着女人的靴子比较好些。”说完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双冬靴,虽说是女人的样式,但是却是深色暗花。“我……我也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尺码还是他拿着颜渊之前的鞋比量的。
  “嗯。”将鞋套了上,颜渊只是轻声应了一声。这让蒋六多多少少更有些泄气,他本想了一晚上,想着自己既然不仅沾了人家的便宜,更是对人家上了心。虽说是那个人心里是有他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师兄,可是毕竟那个人已经是死了,自己多努努力,说不定,这个冰山就能化了。可是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却换来人家一个连嘴都没张的字,蒋六一路上忐忑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第一次,可以说是因为□,第二次呢?估计是因为把我当做那个师兄了吧。蒋六一想到这个原因,心就沉了下来。
  玄黑色的披风衬得颜渊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的清秀,上面绣着的文竹让整个人的书卷气更浓了,那白色的滚边却让整个人有些雌雄莫辩的意味了,颜渊看着盯着自己的蒋六:“为何送我东西?”
  蒋六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师兄也送东西吧:“这不是过年了吗……”这个借口还是比较好用的,至少颜渊就相信了。
  “多谢。”不善言辞的颜渊,或者说是醒了酒就不善于言辞的颜渊,只用了两个字。但是却让蒋六有些受用了,蒋六摸着后脑勺,傻憨憨的笑着,“甭客气。小意思嘛……谁让咱们是兄……”一句兄弟说了一半儿,蒋六就想打自己嘴巴,什么兄弟?有上了床的兄弟么?
  颜渊未再多言,只是除下了披风坐在床边:“我和宁儿失去了联系。”
  “啊?”一时没想到颜渊会转换话题的蒋六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看着颜渊。
  “我们一直在用腓腓联系,未免暨歆华起疑心,我们联系的很少,但是,最近几个月,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听到颜渊叫它名字的腓腓抬头看了看两个人。
  “什么时候开始的?”蒋六想起那回颜渊从腓腓腿间取出的小纸条。
  颜渊并没有直接回答蒋六,而是稍微沉吟了半晌,启口道:“你第一次把腓腓压昏了以后。”
  蒋六先是疑惑,按说他没少让颜渊因为睡姿不好而踢下床,这第一次……第一次,呵!蒋六忽然想起来了,不就是颜渊在碧凹馆中了□之后的那天早上么。
  “呃……会不会是它被压傻了?”蒋六抓着腓腓后颈上的皮毛将它拎了起来,小东西听到之后不满的挣了挣。
  颜渊知道蒋六是在打趣,并没有接茬,只是将腓腓抱在怀中:“那只能按照原来说好的办了。”
  “还要让武林中犯了众怒?”蒋六想起之前颜渊说要去武当的事儿,这后有魔教的追兵,还要再去挑战武林各大门派,真的不知道颜渊这条命,他还要不要了。
  “只是与武当掌门比武,当然,最好能赶在朝廷出兵之前。”颜渊接口道。
  “那个掌门武功如何?我只是听说他是当今武林盟主,那武功……”蒋六急急的问道。
  “自然不在我之下。”颜渊只是低声继续说道,却是没有对自己有多大的担忧。
  可是蒋六却是不干了:“虽说朝廷并未发现我们,但是魔教自从听到风声已经加派了人手追杀我们,虽说我们乔装才躲过了追杀。但是这个时候要是我们再去武当的话,岂不是要受三面威胁?难道只有朝廷的力量还是不够么?”
  “自然,鸾山只是玄冥教的总坛,各地还有分舵,想必那暨歆华已经控制了大半,如果只是朝廷出面,普通兵卒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些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坛主门主?加之,朝廷说是招安,难保那暨歆华谋反的事宜还未筹划完全,和他在朝廷中的人串通,假意被招安。”
  蒋六犹豫了半天,还是将昨日未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你师兄以已经去世了这么久,你又何必再执着那么多?你本性就不是喜好争斗的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颜渊听完后一直看着蒋六:“正是因为这是师傅的心血,这是师傅临终所托,我不能让玄冥教毁在别人的手中,而且还让它背负上颠覆朝廷的骂名。”
  “可是!”蒋六站了起来。他一直觉得颜渊还是当个夫子的好,不是他不愿意陪他去,不愿意帮他,只是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二人虽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但是多多少少还是会受一些轻伤,这种日子,蒋六觉得并不适合颜渊这种清心寡欲的人。
  “我主意已定。”颜渊伸出手制止蒋六继续说下去。

  再上玄冥教

  “颜兄,那你要答应我,这次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和我回蒋家寨!”蒋六一个激动,上前就抓住了颜渊的手,“以后,你就在蒋家寨当夫子,就别再管这些事了!”
  颜渊并未挣脱,只是启口问道:“为何?”
  “因为……我我……我……”蒋六我了半天,紧张的微微汗湿的手将颜渊的手攥的紧紧的,可是仍旧没说出个什么。
  颜渊抽出手,微敛下头,掩去一抹失望之色,站起身绕过蒋六向窗边走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可是……”蒋六憋得一张脸通红,却仍是半句话堵在了嘴里,伸出手就想去抓颜渊的袖子。
  “我想了一下,我想明天先回一趟玄冥教。宁儿一直联系不到,我担心他遭了不测,将有负师兄临终所托。你觉得可好?”背对着蒋六的颜渊启口道,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蒋六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半握成了拳垂在了身侧:“好。”
  “嗯。”颜渊并未多言,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的蒋六没有在多想颜渊师兄的事儿的话,他应该发现,刚才的那句话,是颜渊第一次在征求他的意见。
  二人第二日买了些干粮,由于街上还贴着他们的通缉的画像,所以二人还是乔装打扮着。颜渊挽着女人的发髻,里面穿的却是男人的衣服,不过在外面穿着是蒋六昨天买的那件披风,所以外人也都看不出来,而蒋六则是满脸的络腮胡子,换了一身缁衣,稍厚的棉衣也掩去了他精壮的身材,两个人说是要去郊外的村子过年走亲戚。
  那守卫竟然还是上次蒋六和颜渊进城时候的那个,而且那个人竟然还认出了他们,当然,是记得那个“俏娘子”。现今的颜渊,让蒋六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周到的伺候着,人比那受伤的时候面容要红润多了,那黑色披风,滚着白色貂绒,让整个脸,看起来更是比寻常女子要秀丽的多。虽说颜渊只能算是姿容中等的男子,可是这么装扮的人,看起来有股子清冷的气质,让人有些心里看着痒痒的。
  “咳咳,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吧。”蒋六佝偻着身子,抄着袖子站在马车边上,对着看的有些直眼的侍卫说道。
  “呃……啊!走吧走吧!”那个侍卫挥了挥袖子,就让两个人通过了。要是他在这么看下去,在颜渊发火之前,估计,蒋六都要发火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侍卫发现了,谁知道那个傻子竟然是看直了眼,呃,虽然说自己昨天也差点看直了眼,可是,这披风可是他买的,这看也不能给他看啊!驾着车的蒋六忿忿的想着。
  两个人出了夙京,发现后面没有跟踪的人,便在一个小镇换了马。一路疾行,七八日,便到了西域境地。
  再次到这个地方,蒋六的心境和上一次大不一样了。
  虽说此时还是正月,但是西域这个地方气温要比夙京要高一些,所以并不会像夙京一样被冰雪覆盖,虽然不像上次看到的时候那么郁郁苍苍,但是这个时候的鸾山还是一样的风景秀丽,别有一番韵味。
  两个人并未做休息,而是直接就上了山。
  还好颜渊走的小路,应该之前也只有他和他师兄知道。据后来蒋六询问,颜渊亲口说,蒋六才知道这条路就是当年颜渊的师兄偷下山的那条小路。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但是从他师兄连一条小路都这么宝贝,蒋六就知道那个死了好些年的老家伙对颜渊没安好心。
  二人来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了。上一次他们进来的时候是有人领着,这石门到主殿是有个巨大的乾坤八卦阵所守备。而且此阵生门随时辰会变化,并且此阵只有玄冥教的几个人深谙其中的奥妙。
  蒋六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看见石门口没有人,便要往里面闯,刚往前走就被颜渊拽了回来:“做什么?”蒋六压低了声询问道。
  颜渊大略说了一下,然后从怀中将那腓腓拿了出来。又拿了一点肉干喂了,拍了拍的脑袋。
  “这时候喂它干什么?”蒋六好奇的问道。
  腓腓听到蒋六的话,吱吱的跳了几下,就像每次和蒋六表示自己不满一样,颜渊小声回道:“它的嗅觉和敏感性很好,本来这个阵是我和我师兄研制的,但是深知八卦法门的人,是可以做随意变化的。让它领着,比我们自己走要好很多。”
  蒋六又听到颜渊提到他师兄,暗自撇了撇嘴,不就是个八卦,回去让四哥也教教咱。心下暗想着,人就跟了上去。
  由于这八卦阵,所以只有在生门处有哨位,颜渊先让腓腓先去找喧烨宁,自己和蒋六则先待在生门阵口出处,等待哨兵换岗。颜渊在夙京的动作当然逃不过暨歆华的眼线,所以整个玄冥教的守备比上一次要严密了许多,不仅有教众守卫,更有巡视的。
  还好这时还未到正月十五圆月,加之这日还有些阴天,颜渊和蒋六就趁着巡夜的刚过去,两个守卫也有些开始困乏的时候,将两个门卫一手捂着嘴,一手以掌刀劈晕了,拖进了生门内。
  “你干嘛?”蒋六看到一旁正在脱着衣服的颜渊,小声惊呼道。
  “换衣服!”颜渊丢下三个字就将要去扒那侍卫的衣服。
  蒋六赶紧伸了手,“我我,我来!”没等颜渊说啥,伸手就将那两个守卫扒的只剩下了亵裤。
  颜渊看着蒋六献宝一样的塞到自己手里的衣服,淡淡的说道:“外袍就够了。”
  这山上本来就是终年积雪,这蒋六不仅扒了人家的外袍,连里衣也扒了下来,更别说里面保暖的棉衣。
  “呃,我怕你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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