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忧 by 易琼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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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忧 by 易琼玖-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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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磐(下)

  “陆展眉,冒充皇上可是千刀万剐的死罪,韶颐公主都被你瞒过去了,却瞒不过我。天涯崇山那么个性子,岂是轻易激得动的。你告诉我皇上的下落,兴许我就留你个全尸!”

  陆展眉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汩汩从面具下流出,看也不看梁鹤城一眼,更不会去答他的话。

  “不说是吧?你就好好尝尝这鬼哭狼嚎掌的滋味吧,我不怕你不说,只怕你之后会求着我说。”

  “鬼哭狼嚎掌!好,本公主今天就打得你鬼哭狼嚎去见阎王!”说话间天涯珍珠一掌已到朝梁鹤城后背,那梁鹤城也不是吃素的,不紧不慢的退后一步转身恰好接了她那一掌,对掌两人皆后退一步。梁鹤城笑得有些僵硬,“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公主武功精进了不少啊!”天涯珍珠冷笑一声,“精进了多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说完抢上前去双掌齐发,打他腹胸。

  方一对掌梁鹤城就已知道自己不是这韶颐公主的对手,此时双掌来势汹汹,他不敢硬接,错身躲过了这一掌,余光瞟见躺在地上的陆展眉,突然抢到他身前点了他的哑穴,又伸手扣住他的咽喉。

  “公主再要妄动,就休怪奴才对皇上不客气”

  此话一出,天涯珍珠果然顿住了脚步,乖乖站在原地。

  “你想要如何?”

  “我要如何?公主,你且站过来一些,站近一些。”

  天涯珍珠依言走近了两步,站在梁鹤城跟前,梁鹤城嘿嘿一笑,猛地一掌拍向天涯珍珠小腹。珍珠就像一朵凋落的红色玫瑰一般落在的雪地上,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挣扎着爬了几下,却终没能够爬起来。

  眼泪顺着陆展眉的眼角缓缓流出面具,梁鹤城一把松开他,“见过蠢人,还真没见过像公主你这么蠢的人。那一掌奴才用了十成十的功力,你要是还能站起来岂不是枉费了奴才这么多年的修为?不过要死呢,也要让你死个明白。”说完他反手轻轻一掌,击落了陆展眉脸上的面具。

  天涯珍珠见那面具滚落到一边,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居然不是天涯崇山的,不由得惊呼出声,“陆展眉,怎么是你?我皇兄呢?”话刚出口,天涯珍珠却又突然笑了,黑紫色的血从嘴角缓缓流出,“幸亏不是他。。。。。。幸亏不是我皇兄。。。。。。”

  陆展眉闭上了眼睛,想阻止就要倾泻而出的泪水,他此刻只想知道,天涯王朝的那个王,他要是知道这场权利之争会把自己的亲妹妹搭进去,他还会不会继续?

  “公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了,那就容奴才要借你项上头颅一用吧!”

  天涯珍珠笑着说,“你要就只管拿去吧!”

  陆展眉突然也笑了,又哭又笑地一张脸难看得紧。

  他哭是因为珍珠,他笑却是因为无忧。

  那个策马而去的公子无忧去而复返,此刻正一身血污地站在梁鹤城身后。

  “那也要问过我!珍珠的头颅可宝贝得紧,不是什么人想要就能拿得走的!”

  梁鹤城猛地转身,便看见一个嘴角挂着淡淡微笑的少年军士,正拿剑指着他。

  “你是何人?”此人能踏雪而来而不让自己察觉,只怕武功比那天涯珍珠弱不到哪里去。他又哪里知道无忧是仗着孔空儿的那套脚步沾尘的步法近了他的身。

  “离家改姓,谢无忧是也。凤珍珠,我说的没错吧?”无忧突然转头对凤珍珠说,大敌当前,也只有无忧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分神,梁鹤城一动,无忧的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又近了他的喉咙三分。

  珍珠虚弱地朝无忧笑了笑,“难为你还认我这个凤珍珠。”

  无忧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滴落下来,“怎么会不认呢?凤珍珠永远都是凤珍珠,对不对?”说完又转头看向梁鹤城,“我从来都不喜欢杀人,但今天既然已经破了这个例,也不在乎多杀你一个。”手腕一动,剑贯喉而出,鲜血喷出,无忧的铠甲上又多了一层血污。

  陆展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公子无忧,这当真是那个在栖息山下遇着的笑得风清云淡的白衣少年么,为何此刻在他眼底只看得到狠厉?

  无忧随手丢了剑,走过去扶起凤珍珠,又替她把脉。医术毒药本是同宗,无忧既然是毒王的关门弟子,于岐黄之术倒也晓得个七八分,越把下去,一双秀眉就蹙得越紧。

  “珍珠,我们去请小郭给你瞧病好不好。”不及凤珍珠答话,就动手想将她背在自己背上,不料刚一动手无忧就觉得腿一软,两人随即一齐摔倒在地。陆展眉见状,忙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先向无忧比划了自己的哑穴,等无忧替他解了穴低头匆匆说了一句:“公主属下冒犯了。”便将凤珍珠背在背上,凤珍珠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珍珠谢过陆统领了。陆展眉刚走了两步,回头看无忧时,却发现他仍然站在原地。

  “无忧公子。”

  忽然一阵尖锐的号角从东北方向响起,陆展眉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立在那里,为首的两人中的一个人正吹着号角。那些个匈奴士兵听见这些号角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一样,明知道后面有千军万马在围追堵截,居然一个个地纷纷往回跑,本来往前疾驰的队伍突然之间又全体后退,匈奴人马术了得,如此一来竟也没有乱了阵脚。陆展眉看得惊心,却听得无忧道:“你想个办法让天涯朝退兵吧!”

  陆展眉一愣,“为什么?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如果这场仗不用打就能赢呢?”就算隔着片修罗场,无忧也能看清对面那队人马为首的两人,两人约好了似的穿着了黑色,吹号的那个是大麦,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是小郭!

  无忧笑中有泪,“凤珍珠,你放心,有江南第一神医郭一生在,你死不了的!”

  “这个人,当真是凤珍珠?”小郭抬起头问无忧,他按在凤珍珠手腕上的那只把脉的手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无忧别过头去,对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军士点了点头。

  “不可能!”小郭猛地站了起来,“凤珍珠是什么人,怎么会容忍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来,更何况是五脏俱损这么严重!”

  无忧肩膀动了一动,“除非珍珠自愿,否则,谁又能欺负得了她?小郭,珍珠就托付给你了,再会之日,你要让我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凤珍珠。”

  “靠,老子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想要去哪里?”小郭泪眼汪汪的问无忧。

  无忧冲小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拉了陆展眉走到一边。

  “陆展眉谢无忧公子救命之恩!”

  无忧任他单膝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冷冷的,“我回来是为着私心,你大可不必谢我。我在栖夕山脚下见过你和方才那个老头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都是朝廷的人对不对?”

  陆展眉沉吟半晌,沉声说道,“是。”

  “你们为什么要扮作黄泉宫的人?亦或者,不久前死在黄泉锁喉手上的江南三大门派根本就不是死在黄泉宫手上,而是朝廷干的?”无忧步步逼近,陆展眉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只听得无忧又开口道:“我不为难你,我这就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

  小郭不知什么时候又闪到无忧身后,冷不丁一掌劈向他颈间,“只有你还听他废话,不吃饱饭,休想再给我到处乱跑。”小郭口气虽然严厉,方收了眼泪的眼睛现在突然又有些湿润了,他一把抱起无忧,走到大麦身边,将人交给大麦,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躺着的凤珍珠,又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的陆展眉,给了他了一个该干嘛干嘛去的表情。

  “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陆展眉突然开口问道。

  小郭猛地爆喝出声,“老子不想!”

  ☆、离别曲

  “离开回春居不过短短数月,大麦成了匈奴单于,连凤珍珠都成了天涯公主!无忧,你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快给我老实交代出来,我这颗小心肝再也承受不了再多的意外了!”小郭捧着一只装满小米粥的盆子,一边喝一边向盖着羊毛毯子裹得像只小羊羔的无忧说道。

  无忧脖子上隐隐作痛,让他看向小郭的眼神也有些恨恨的,小郭下手这回下手也太狠了些。。。。。。不过小郭也不比他好过到哪里去,俊脸还是那张俊脸,只不过多了两只像是用狼毫大笔涂上去的黑眼圈。无忧这厢才睁开眼睛,那厢他就捧着小米粥出现在眼前。小郭见他不说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匈奴地界这东西可不好找,你可得给我一粒米不剩的吃完,看看我郭大厨的手艺退步了没。。。。。。”小郭说着说着突然就自动闭嘴了,无忧见他低头喝粥,似乎是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盆里去,“小郭,你不是说做给我吃的吗?怎么自己反倒喝得不亦乐乎?”小郭仍旧没有把头抬起来,无忧轻轻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失败,别说是小郭了,连无忧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在回春居里忙着学做菜的风珍珠仿佛又站在面前,笑着对他说,“无忧,今天吃剁椒鱼头,小郭还下了面,说是拌着鱼汤吃面是他家乡的做法呢!”

  “珍珠她怎么样了?”既然转移不了,不如主动出击。

  小郭缓缓从盆里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有些发红,“命悬一线,吊着一口气罢了。。。。。。”

  “连你也救不了她?”

  “我终究只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今天她要是还睁不开眼睛,就永远都睁不开了。”

  两人一时无话,手里的小米粥也逐渐冷却了,无忧低头看着自己的粥碗发呆,小郭看着无忧发呆,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小郭没有追问无忧那天为什么抛下他走掉,无忧也没有问小郭为什么要一巴掌把他拍昏了,是因为默契还是其他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掀开门帘进来的大麦见到石化一般的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说道:“无忧公子,郭大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就是天涯朝书里说的相看两不厌么?”

  小郭咳嗽了两声,站起来将手里的盆子交到大麦手里,就一头闯进了外头的风雪里。

  大麦不知所措地拿着盆子,碰上无忧的目光,突然对他咧开嘴笑了。

  “大麦。。。。。。或者说磨蹬单于,你大可不必如此。”略微迟疑了一下,无忧仍把话说了出来。

  “不必怎样?”大麦脸上没了笑意,绿眼睛盯住无忧。

  “你是单于就像单于那样吧,我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单于而不是大麦。”

  “那么,你认为是大麦还是单于收留了你?”

  无忧疲惫地眯起了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是单于。”

  “为什么?”大麦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因为我感觉不到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而像是,顺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有把柄抓在小郭手里。”

  大麦没有说话,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猜得没错,郭大夫在我身上同时下了两种毒,一种叫思无邪,一种叫长相思,他还说我与这毒药很相配。”话到最后,大麦已经说得咬牙切齿。

  无忧嘴角朝上弯了弯,“思无邪说的是从前的大麦心思单纯,长相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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