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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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笙日记-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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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伊,我。。。”
  “不,你别回答我,我不想听!”叶从伊忽然飞快的从床上下来,她拣起地上的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后退两步看着沈寒笙,开始语无伦次:“我知道,我知道是为了什么,你说过的,现在不是时候,寒笙,我都知道,我不用再问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离婚的!这次一定很快!寒笙,你说过你会等我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说着,她伸手抹了抹眼睛,竟然展颜一笑:“我真是傻,根本不用问你这种问题的,是不是,寒笙,你累了吧,那你早点睡吧,我。。。我这就走了。”她像是生怕沈寒笙开口,连连后退,突然一手拉开房门,赤着足匆匆的出去了。
  沈寒笙慢慢张开眼睛,看了看那扇合上的门,又环顾了一下空空荡荡的卧室,左手慢慢移向旁边的床单,那上面,还残留着叶从伊的体温,沈寒笙嘴唇紧抿,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在床单上轻抚良久,右手突然抬起来,“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记狠狠的耳光。
  
  曹云俊有生以来,还没有体会过这般度日如年的感觉,他简直恨不得将这间病房,甚至这间医院炸掉,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讨厌白色,再在这里呆下去,他觉得自己将要住进精神病院了。
  一开始,在医生确定伤势无碍的情况下,他装模作样,动不动就装昏睡,醒来时也是一副失血体虚的样子,叶开祥和王远珍为他忙得团团转,连郑太太都隔几日便提着佣人炖的补品过来看他,而郑泰最近在跟一个欧洲公司洽谈一个项目,经常往国外跑,却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了他一次,说了很多安慰的话,甚至,又许与了他几样实际性的东西。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比意料更好,他脸上不便露出,心里却高唱凯歌。可是渐渐的,他的愉快心情便打了折扣,首先,自他受伤之后,叶从伊那边并无动静,其次,当他觉得是时候出院了的时候,医院却一再建议他别出院,而郑夫人和王远珍夫妇自然对医生的话奉若圣旨;第三,郑夫人见王远珍和叶开祥夫妇两人总在医院照顾他,担心他们的身体,便执意劝他们回自己家了,并为他请了特护,偏那特护长得差强人意,他如今每天不用小心翼翼的装,不用说自责的话,也不用搜肠刮肚为叶从伊说好话,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要面对着那张在他看来影响心情的脸,便觉时间异常难熬。
  憋闷了许多天,这个上午,他终于决定先斩后奏,私自逃出了这家对他来说已无异于地狱的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他眯着眼睛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有不住倒退的高楼大厦,简直有种重生的喜悦。他决定等下要先打个电话给郑夫人,再打一个给王远珍夫妇交代一番。当然,在这之前,他要先去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看看,那里对他来说,是个比家更重要的所在,尤其是已没有了叶从伊的家。
  
  曹氏律师事务所的大厅里,不时有人来来往往,而曹云俊眼睛发红,已经失去了往日里的翩翩风度,不顾形象,气急败坏的站在大厅里大吼大叫:“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办公室起火?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前台小姐吓得不知所措:“曹律师,已经好些天了,晚上起的火,只烧了您的办公室,和隔壁的一间房。。。”
  曹云俊愈加大怒:“怎么我不知道?怎么起火的?你们是死人吗?保安也是死人吗?”
  “我。。。曹律师,详细情况您要去问梅助理,您不在,所里的事都是她在作主,当夜的情况她也了解得最详细清楚。”
  “梅蕊呢?梅蕊在哪里!叫她来见我!”
  “我这就叫梅助理来见您!”前台拿起电话,手指都有多哆嗦。
  “不用了,我去见她!”曹云俊怒发如狂,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电梯。
  办公室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装修,添置了许多东西,比之前显得富丽堂皇,更具现代感,是他平日所喜欢的风格,并看不出一点失过火的痕迹。曹云俊黑着一张脸,缓缓踱步,手指一路从半环圆的办公室的桌面上滑过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回过头来:“你说是我姨母让你不要告诉我这事的?”
  梅蕊看了看他阴沉得可怕的脸色,垂目道:“是,郑夫人说您在住院,让我们上上下下都先别对你提这事,免得影响你的心情和康复。”
  “哼。”
  “幸好消防员及时赶到,火势并没蔓延开来。”
  “警察怎么说?他们是饭桶吗?既然是有人蓄意纵火,那人呢?!怎么没抓到人?!到目前为止,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啪”的一声,曹云俊英俊的面孔因愤怒而变形,一掌击在桌上:“我要把保安统统都撤掉,重新再换一批!”
  “是。”梅蕊小声应和着他的话,又道:“本来新闻要报导这事的,记者也来了,大概被郑夫人压下去了,她还立即请人来重新装修了您的办公室。”
  “那又有什么用!”曹云俊指着边上空空如也的大书架,又指了指旁边类似于他的小密室的房间,暴跳如雷:“我的文件呢?你知道毁掉我多少珍贵的东西吗?!
  梅蕊闭上嘴巴,不敢再作声。
  “蓄意纵火,蓄意纵火,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恨我?可是,她又怎会有这样的胆子?又怎会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本事?”曹云俊看着陌生的办公室,心仿佛在滴血,而心中冒出来的这个猜想立即让他变成了一头暴怒的狮子。
  “谁?”梅蕊神色惊讶。
  曹云俊不作声,却像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出了办公室。
  
  出租车在他的催促下,一路飞驰,终于来到了这个高档住宅区的大门,从下车,到进电梯,打开房门,曹云俊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家里一切依旧,那天他出去上班时是什么样,便还是什么样,拖鞋的位置一成不变,客厅里的茶几上还放着那天早上他喝剩的半杯水。
  曹云俊喘着粗气,跌坐在沙发上,心中疑惑稍微消了点,可是不过一下子,他又飞快从沙发上弹起,扑进了书房,睁大眼睛,飞快的各处检查了一番。
  果然,果然。。。
  曹云俊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针,牙齿几乎咬出血来,自从叶从伊走了之后,书房里的每个抽屉,他除了上锁以外,还在上面夹了一根小小的针,只要有人一打开,针便会掉落里面,如今,每根针都无一例外的跌落屉子里,而书房电脑的硬盘,竟然也让人取走。
  “沈寒笙,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为了拿那光碟,你竟然进我家中和办公室行窃,你竟然还胆敢烧了我的办公室!你这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定要叫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啊!”曹云俊忽然一声嚎叫,拿起那台电脑,用尽全身力气“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他此刻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第一个反应,就是现在去找沈寒笙算账,可是走到门边,却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去保安员那里拿监控录像。
  刚一进入电梯,他口袋里的手机便铃声大作,拿出来看了一看,上面显示是王远珍的来电,曹云俊这时哪有心思接她电话,瞟了一眼便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停止,可是短暂的安静过后,又响了起来。
  曹云俊心烦意乱,一边走出电梯,一边摸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放到耳边:“妈。”
  那边显然一愣,然后发出一声轻而俏皮的笑声:“啊,这个称呼,我可是承受不起。”
  “你。。。”曹云俊一愣:“悦颜,是你?”
  “表姐夫,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惊讶?”
  “没有。”曹云俊定了定神:“你。。。你有什么事?”
  郑悦颜幽幽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生分了,没事就不能找?难道你是怪我没怎么去医院看你么?”
  “不。。。当然不是。”曹云俊又是为她的话情急,又为眼下的事情焦虑,只得勉强笑道:“只是,我现在有点忙,悦颜,你可千万别多心。”
  “忙?”郑悦颜似乎有点失望:“哎,那还可真不巧啊,我有点事情想找你,正想叫你来我公司一趟呢。”
  “悦颜,我现在真的有点不方便。”曹云俊迟疑了一下,又问:“你。。。有什么要紧事吗?”
  郑悦颜清脆如铃的笑声,隔着话筒清晰的传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最近认识了几个女子,听闻都是你旧相识,其中一个□雅的,妙得很,想跟你谈谈这妙人儿罢了,你既然贵人事忙,那就改天吧。”
  “春雅?”曹云俊一听这名字,立即面如土色,手机都差点拿不稳,慌乱中,他听到了自己颤抖而结结巴巴的声音:“悦颜,你。。。你。。。我。。。我马上过来。”
  
  




☆、第 98 章

  生鱼片很新鲜,金枪鱼籽大而饱满;牛舌和五花肉在烤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肉香,碳香以及作料的香味交织在一起,溢满小小的包间;令人闻之食指大动。这是小方最喜欢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心情特别好时;他便会带上荷娜;或者邀上沈寒笙过来小饮几杯,开怀畅谈。可是今天;他跟沈寒笙相对而坐;却是无情无绪;闷闷不乐。
  “好了,你就别一直绷着个脸了,我现在又没怪你了。”
  小方仰头将杯中清酒饮尽,又倒了一杯,摇头道:“你是没怪我了,可是荷娜还在跟我闹别扭呢,而且我自己后来想起,也常常觉得心有余悸,万一当时从伊真要了曹云俊的命。。。”
  “现在曹云俊不是没事吗,而且他也并不追究这事了,荷娜不必一直这样。”
  “寒笙,我只是不想你太委屈。”
  “委屈?”沈寒笙慢条斯理的翻动着铁网上的烤肉:“我倒并不觉得委屈。”
  “你真不委屈吗?自己最爱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莫名其妙的结了婚,嫁了个禽兽老公,生了孩子,甚至,在真相大白之后,连离个婚都这么难。”
  “小方,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希望她全身心的爱着你吗?你希望她把你摆在第一位的吧?”
  小方一怔:“那是当然!”
  “所以,我不是委屈,只是失望而已。”沈寒笙淡淡的道:“可能因为我从小就没什么人疼,所以爱情于我来说便大过一切,而我爱的人远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可是从伊不同,她比我拥有的东西多得多,所以,在面临着一些选择的时候,我便成了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被放弃的人。”
  “放弃?”小方不解:“你是说她失忆这事?”
  “我只是希望她爱我,能爱得自私一点,悦颜那时候之所以会打动我,就是因为她在爱情上足够自私。算了,不说这些了。”
  小方沉默半晌,道:“如果她硬是要跟曹云俊争雪儿的抚养权,那么这离婚案必然会是场持久战。”
  沈寒笙给自己倒了杯酒,低声道:“快了,很快会离婚的,她也会如愿以偿的。”
  “哎,寒笙,你才好了多久,还是别喝酒吧。”小方起来抢她的杯子,又大觉疑惑:“很快?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有把握?”
  “我就是知道。”
  “你怎么。。。”
  “好了,别问了。”沈寒笙指了指他面前的烤牛舌:“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吃吧,冷了味道就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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