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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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楚-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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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下身被插得颤颠颠,嘴唇被吻得迷糊糊,我忽略掉他关键的前半句,神志不清地应答。

〃这是你答应的,记住了,别反悔。〃骤风暴雨的深吻过后,楚倾寒伏在我肩上,手抚摸着我光洁的后背,若有所思。

〃唔。。。。。。啊。。。。。。我。。。。。。〃在快感的余韵中沉醉着,我突然惊觉有所不对,他刚刚说了什么?他、他认输?!难道。。。。。。不、不是这样的!你怎会以为我不爱你?。。。。。。我愕然扭头望着伏在我肩上的他想要解释,结果在扭头的一瞬,背后的昏睡穴被他一指重重点上。

意识开始模糊,我强行支撑着不愿昏迷过去,欲跟他解释些什么,他的嘴却飞快地贴了上来,堵住我的唇,不再让我有开口的机会。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被他的吻耗掉,我不甘心地看着他如水的双眸秋波荡漾,落寞之情尽显其中。在他的凝视下我慢慢闭上眼,陷入昏迷。楚倾寒松开吻着我的嘴,将分身抽出,倚在树脚下,反手将我打横抱住,让我卧伏在他的怀里,轻声叹息:〃不要说了,就算你给的承诺是假的,也没关系。不要告诉我真相,姑且欺骗我一刻,我不想太绝望。〃

。。。。。。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心冷得如坠冰窖,从来没有试过这般遍体冰凉的感觉。原来,被人否认的感觉如此绝望。什么也没能向他解释,就陷入了昏睡中,不甘心。强烈的怨念促使我在昏睡中犹自保持一丝稀薄的神智静静聆听他的话语。楚倾寒低沉的嗓音在身边断续回旋,轻声的喃语像是水珠滴落在玉石上,反弹起剧烈的震撼;像是水珠滴落在心湖上,溅起涟漪阵阵,荡漾不绝。

。。。。。。

〃上次的事伤到你,对不起。其实。。。。。。那时我只不过是想既然不能用爱绑住你,那就用恨绑住你。既然不能让你深爱我,那就让你恨死我。至起码这样,你会永远记得我。〃

。。。。。。

〃或许,是我上过的人太多,所以注定得不到别人的真心,对吧?虽然没得到你的心,但至起码得到了你的人,亦足矣。。。。。。就算方才你是在怜悯我。也没关系了,谢谢你这段日子以来的施舍。〃

。。。。。。

〃若然你对断袖之事真不感兴趣的话,那就找户好人家的女子好好过完下半生吧。只要很多年后,你还能隐约记得有个叫楚倾寒的人爱过你就够了。〃

。。。。。。

〃风,别了。。。。。。〃

。。。。。。

楚倾寒修长的手从上至下抚摸上我身体的每一处:额、眉心、眼角、鼻梁、嘴唇、锁骨、胸膛、分身。。。。。。他的手在身上各处游走,轻柔的抚摸极其认真、极其仔细,像是想努力记住些什么,久久不愿放手。一番爱抚过后,他将我狠狠揽在怀抱里裹紧,紧得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令我在昏睡中亦不禁呼吸困难。再然后,他松开手,不再纠缠,不再留恋。

身旁的呼吸声逐渐淡去,弱至再不可闻。与此同时,我强撑良久的神智再也撑不过去,正式陷入昏睡中。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光,重重迷雾。坐在角落里,不知身在何处,我将自己缩成团,头埋入双腿间,紧闭着眼,泪水无休止地疯狂洗刷脸颊,软弱得不堪一击,抖瑟连连。远方一道人影飘然渐近,像是当初在永州城酒馆露宿那般,他走近我身旁,弯下腰,伸出手指一点点抹去我脸上的泪。我一直哭,他一直擦拭,直至眼泪流尽,他揉揉我的眼,整理好我略显凌乱的发丝,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你还是哭了。。。。。。〃

我抬头,想看看他,他却已起身往远方走去,不再回头。漆黑的远方出现了道微弱的光,他踏入微光中,身影越来越淡。我抬头呆望他熟悉的背影逐渐消逝,哭红了的眼视线模糊,声音哽咽着颤抖:〃不要走。。。。。。〃

四十七

他的身影随着点点微光消失在远方,四周又恢复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泄气地将头再度埋入双腿间,颓废地逃避现实,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嗫嚅着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走。。。。。。〃

冰火岛,天色已全黑,倾盘大雨哗啦啦流泻,浓密枝叶在头顶半挡住雨水,其余则顺着叶脉滑落下来,打落在赤身裸体上,洗刷掉一切血和白浊。寒意透骨,极不情愿地从昏睡中苏醒,面对比那无边黑暗更残酷上百倍的现实。脸颊滴滴晶莹水珠,是天上的雨,更像是那谁的泪。

躺在楚倾寒的怀中一抬首,恰好贴上他低垂的头,淡然闭目的双眸依稀飘荡着哀怨,寂寥无垠。〃楚。。。。。。〃轻轻托起他的腮,我顺势吻上他没有温度的唇,一遍又一遍,不愿放开。他去之前说的那些话回荡在空气中,一字一句锥心般痛。心,随着他句句清冷的话撕成了片,化作了末,不复再存。

为什么,自信如你,竟在最后选择了不信;为什么,执着如你,竟在最后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你不信我爱你,却仍待我这般。。。。。。

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于是从不曾亲口对你说一句爱。。。。。。

到最后我发现,原来你不知道。。。。。。

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雨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息,楚倾寒不再温暖的身躯在雨水的洗刷下更显冰凉,若有若无的余温不断消逝,怎么也抓不住。借着雨水将彼此身体洗抹净,我抓过旁边被雨水淋湿透的衣服套在身上,帮他悉心料理好一切,将他揽入怀中。泪水在黑暗中已然流尽,终究不是太感性的人,没办法像有些人般在哭尽泪之后还能哭出血。此时此刻,我仅能在大雨中闭上红肿的眼,疲惫地靠在他身上,徒自空叹。诸多纷繁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支零破碎,思绪杂乱。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短得我还在守着初至冰火岛的甜蜜,短得我仍旧难以忘怀被强暴的伤痛。短得仿佛是爱,仿佛是恨,短得我什么也没搞清。懵懵懂懂一恍惚,他不在了,流年似水一恍惚,我们完了。。。。。。

行医多年自觉看破红尘、悟透生死。结果到最后,他死了,我方知身既在红尘又缘何能看破,所谓悟透生死亦只因逝的不是己心上人而已。依稀记得,当年师父逝世时,尚未哭过,只是心情有些许沉重,再次徒叹生命卑微。无数次面无表情劝慰死者家属:〃死者已矣,伤心无用。〃可今日哭的泪还是比过往二十七年里加起来的还要多,哽咽至失声。那日帮他把脉时就料到今夕如此收场了,不是不知道的,已经早早做好心理准备,以为不会有多悲伤,结果还是在他走的时候全线崩溃。

生离死别尽看遍,道是平凡之至,待到己身方尝个中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

惆怅地想着这种种,适才的疯狂悲伤渐渐平息下来。心仍在绞痛,面上的悲伤埋藏起了很多。毕竟,今日一切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现在再哭也是讽刺,现在就算百般悔恨,哭得天崩地裂也是无用。更何况,他连我爱他都不信了,就算他能够感觉到我的泪,也只会觉得可笑吧。他在世时,我如此待他,他死了,我才来痛哭流涕。如此无耻行径,我自己也想唾弃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我还能指望这样哭一哭就能让他重新相信我爱他么?

半眯着眼趴在楚倾寒胸膛上抚摸他的脸,轻轻揉捏,他清冷的肌肤还是很柔软,手感好得令人有想猥琐的欲望。蹂躏着他,想起他对我的不信赖,我无奈嘀咕:〃那天的气话,你还真当真了?。。。。。。小鸡肚肠的包子。〃

一番揉捏过后,心满意足,我将他打横抱起,紧贴在身上,往半山腰走去,那动作仍是像极了初相见那般。当日他心不甘情不愿被我强抱,现在,同样还是不由得他反抗。遗憾的是,半年过去,臂力似乎没有多大改善,抱起比我重不少的他还是感觉很吃力,咬咬牙,我想这些很快就会习惯的了,没有关系。

。。。。。。

欠你的太多,一个来生还不起。所以,我会由现在开始还。

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否爱你的。

只可惜这一切,你都不会知道了。。。。。。

四十八

回到半山腰,收拾好行装,强塞了颗保持尸身不腐的药进他体内。那药是前些日子闲暇时调配出来的,那时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只直觉认为有用得上的一朝,就随意炼了颗,效力约莫能维持十天半月。现在,这药倒也真派得上用场了。十天半月、十天半月。。。。。。唉,过一日算一日,十天半月后的事待十天半月后再管吧。

天上仍纷纷扬扬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我摇着浆细细端详他留下的海图,坐上小舟离开冰火岛,往中原驶去。滔滔海浪此起彼伏,每一个浪涛扑过来都似是要将人埋葬在茫茫大海中,我不太熟练地掌着手中的浆,摇摇欲坠。在大海中遇上好几道冥海卫,一个个离得远远,稍稍瞥了眼我身旁的人,不作任何阻拦便直接放行。一路畅通无阻,奇迹般直达中原。

在海上浪荡一日一夜,踏上中原时,清晨薄雾,旭日东升。雨挥洒一日一夜后终于宣布停息,身上已是随处可拧出水,滴滴水珠顺着青丝滑落,衣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紧贴肌肤。喷嚏不断,风寒入体。

从芜城西岸码头上船,抱着楚倾寒踏在素往稀有人迹的芜城里。清早的芜城和午夜的芜城一个样,鸡啼犬吠多于人声,商铺客栈门户紧闭。看着依旧静寂的芜城,不禁有些唏嘘。上次,便是在此和叶夜出海,一眨眼三个月,发生太多事,风轻扬也不再是三个月前的风轻扬了。

穿过芜城,郊野更是冷清,沿着那早烂熟于心的杂草乱石摸索到师兄山谷口,我拉动石壁上的机关,长满青苔的巨石缓缓往旁移动。径直穿过迂回曲折的暗道,捞起出口处的垂柳,满园风光再次尽收眼底。入冬的季节,不少树在秋天落尽了叶,满园的柳树却还一如既往温柔地垂下丝丝绿绦。不少花在冬天皆是凋零,于是满园杨柳更显婀娜多姿。此处虽及不上冥月岛风光绚烂,但那家般温暖感总能让人心头一热,在飘泊过后安心静养。

庭院里不见师兄的身影,阵阵婉转悠扬的琴声从君临阁里传出。缓步走至君临阁,我推开门,师兄正坐在大厅中抚弄古琴,行云流水的琴声从师兄指间流出,悦耳之余更有淡淡寂寥流露其中。按下手中的琴弦,君临抬头惊喜道:〃风?!〃

〃师兄好雅致。。。。。。〃眼冒金星,头脑发黑,身心疲惫外加风寒入体将人折磨得要垮,强撑良久,到了极限。未等说完一句话,我已支撑不住栽倒在地,彻底昏迷过去,不省人事。身边依稀传来师兄焦急的呼唤:〃风!你怎么了?!怎生搞得这般憔悴?〃

唉,总算熬回来了,真累。上次来这里时高烧得起火,躺了大半个月,这次来又感染上风寒,恐怕又得麻烦师兄。一直以来,师兄都是我至亲的人,从小到大,他也极宠我,|Qī|shu|ωang|很多事都顺着我。只是我今行的请求恐怕他未必肯轻易答允。

自发现楚倾寒毒发的那晚起就再没哪晚真正睡过,严重缺乏睡眠,故今次一昏迷就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身体烫得厉害,浑身散架,手脚发麻。湿透的衣服已被换成了干爽的衣裳,我盖着棉被,头上敷着湿毛巾,师兄关切地坐在床头。

四十九

〃醒了?〃君临放心地吁出一口气。

揉揉热得发烫的脸,我从床上半坐起靠着后面的墙,看见师兄担忧的表情,深感歉意:〃多谢师兄,又麻烦你了。〃

君临往一旁桌子上端了碗药递过来,问:〃怎生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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