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久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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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久生情-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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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答应我就继续。」肖伦见撒娇不成变来威胁。
    「随你。」容安竹一贯的云淡风轻。
    「你要是答应,我就……我就让你在上面一个月。」威胁不成,便来利诱。
    「哦?」容安竹总算抬头正眼看他,眼底有着些微惊讶,「就为了跟我回去过年,你连这个都让?」
    肖伦郑重地点头。
    以往过年的时候,容安竹都是单飞回去西南小城的和尚庙里过,肖伦也一直没有异议,可是今年却不知哪里有毛病,硬要跟着回去。
    「你会被方丈打出来的。」容安竹皱着眉说,虽然条件诱人,但是还要待斟酌。
    「我不怕,我肌肉很强壮,很耐打。」肖伦说。
    「我也会被打。」容安竹继续说。
    「我帮你挡着!」肖伦豪气冲天,男子气概十足。
    「……」容安竹想了想,继续拿过下一份文件。
    「你总是这样……」利诱好像……也差点火候,於是开始装可怜,「像阵风一样,让人抓不住……我也不过是想,在你哪天终於丢下我的时候,可以去一个地方等你。」
    ……本来,这个对策也丝毫不会起作用,只是,一天前刚被某位长者说过这句话,於是,也就有了那麽一点作用……
    「你要保证不乱说话。」容安竹终於妥协。
    「没问题!」被答应的男人立刻爽快放手,拿起刚才容安竹签好字的文件到自己办公桌後坐下,快速切换到正常办公模式。
    几分锺後,杨副总敲门而入。
    下了飞机,搭出租车到公交车总站,坐车到县城,换成巴士,最後的一段路是走着去的,大概走了两个小时,一座不新不旧的庙宇终於出现在眼前。
    容安竹穿着一贯的浅褐色粗麻棉袄,围着颜色稍深的棕色围巾,身边的肖伦穿着同色系的羊毛大衣,围着同款的围巾。
    於是容安竹三下两下扒掉肖伦的围巾塞进自己背包。
    肖伦瞪他:「有这麽夸张?」
    其实想问,容安竹一向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为何现在如此计较?
    容安竹翻个白眼:「若是与方丈辩佛法,我可以辩好几个小时不输,我们这事也可以。但是他老了,我不想伤他心。」
    肖伦抿嘴。
    「我也想有个地方,在我无所依靠的时候,可以候着我回来。」容安竹看一眼肖伦,「这是我的家。」
    肖伦本想捏捏他的手做鼓励,但最终还是搭在他肩膀上:「那就在家门口了,还等什麽?」
    容安竹看他一眼,抬起脚步,两人拾阶而上,跨过门坎。
    寺庙里的生活和肖伦想象中有点不一样,但也不是完全不一样。
    比如,早上四五点锺便要起床,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其实容安竹并不勉强他,因为他既不是庙里的和尚,也不是一心来苦修的居士。
    但是肖伦还是每日天不亮的时候,便爬起床来,裹上厚实的棉衣,跟着容安竹去堂里坐着听经。有时候难免睡着,後来容安竹让他坐了靠门边的位置,冷风嗖嗖吹进来,再也不曾打瞌睡。
    吃饭的时候,全是素菜,肖伦才吃了几天脸上便跟那菜一个颜色。容安竹见了偷笑,拉着他偷偷到了後山,不知谁竟然养了一圈鸡,容安竹手脚老练摸了只来,就着後山的溪水处理干净了,两人烤了吃,颇有点古代大侠的风范。
    在烤鸡的时候,肖伦把容安竹被溪水冻得发红的手揣进自己胸窝暖着。
    後来吃完鸡,骨头就地掩埋毁尸灭迹,容安竹却又拉着肖伦去了那鸡圈旁边的小棚子里,里面有着米糠,容安竹给鸡撒了米糠,又让肖伦去给水槽里填满水,两人才离开。
    「这是二师叔的鸡圈。」容安竹解释说。
    在庙里,大多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容安竹也拉着肖伦去了後院的菜地,除草施肥样样精通,看得肖伦直瞪眼。
    容安竹丢了扁担,挽着袖子说:「这就傻眼了,肖少?」
    肖伦撇嘴:「你怎麽好像什麽都会?」
    容安竹笑笑:「过尽千帆皆不是。」
    肖伦再度撇嘴,这次却没答话,在这里,容安竹说话便不时带着点那什麽,有些话还好,有些话,饶是他也听不大懂。有点像是以前一起「商务涉黄」时,他给那些小姐们讲的「经」。
    庙里的日子着实清苦无聊,但肖伦不曾说过什麽。只是每每看见容安竹盘腿坐在大堂里,面对佛祖雕像双眼微闭时,心中有点惴惴。
    那个传说中的老方丈肖伦是不曾正面相遇过,最多也就是在早中晚课的时候,远远看见老方丈盘腿坐在最前方的背影。其余时间,不是老方丈自己关在自己房间,就是容安竹拉着他走出庙里,去小镇里闲晃。
    在离开的前一日,容安竹在方丈的房子里待了一天,留肖伦一人不知怎样打发,後来索性到了後头的菜园子里。浇水施肥他不懂分寸,只能蹲在地上拔草。
    到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容安竹出来,肖伦拉住一个小和尚问起来,小和尚说,还在方丈房里。
    「那午饭呢?」肖伦问。
    小和尚笑笑:「方丈一直秉持过午不食,今天容师兄怕是要跟他一起了。」
    肖伦「哦」了一声,小和尚又笑着问:「以前都不见容师兄带人回来呢,肖先生还是第一个。」
    肖伦听了这话,脸腾地有点烫,但终究没显露出来,只是拉着小和尚又问起话来,杂七杂八岔开话题。
    晚课的时候,老方丈和容安竹终於出现,肖伦依旧坐在门旁,容安竹过来坐他旁边,一起听着和尚们念完经书。
    洗漱完後,回到一起住的那间居士屋,肖伦终究没有忍住,问出来:「你们今天都在干什麽?」
    容安竹穿着内衣蜷在床上,淡淡一笑,眼睛眯了眯,轻轻开口:「不告诉你。」
    「……」肖伦轻哼了一声,便也脱了外衣,掀被上了另一张床。

    第七章

    离开小镇後,两人并没有立即起程回大都市,而是乘着游兴尚浓,进西藏玩了一圈。待到真正回S市後,已经过了正月十五。
    第二天便要复工,前一日,两人窝在肖伦的屋里,将房间里里外外大扫除一番。没有请佣人或者锺点工,亲自动手,自有一番亲近的意味在。
    将垃圾打包拿出去扔掉後,肖伦回到家里,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式两份合同。
    容安竹将最後一块抹布拧干,擦擦手後出来,便看见肖伦在沙发上等着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份合同,一枝钢笔。
    容安竹挑眉。肖伦招呼他:「来来来,看我的嫁妆。」
    「……」容安竹坐定後拿起合同来看,赫然几个大字「房屋所有权转移协议」。
    「这套房子虽然小,」肖伦侧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撑着头,「但我知你不会嫌弃。」
    容安竹斜眼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翻到最後一页,肖伦已经签好字,他拿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後并没立刻让肖伦收起来,而是卷成筒状,敲了一下肖伦的头。
    「干嘛?」肖伦笑骂。
    「就你诡计多。」容安竹再敲两下,被夺了过去。
    肖伦但笑不答话。
    容安竹又拿起另一份签好,丢给肖伦:「我既然答应过你,便不会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我说过我要留下,便不会独自一人离开。跟我回去过年探知我的退路,又用一套房子让我在这里生根,你对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肖伦抿嘴笑了半刻,才说:「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容安竹看着他不语,肖伦也丝毫不闪躲,将自己坦白在他面前。
    从小便是天之骄子的他,出类拔萃,对什麽都是手到擒来,却在面对容安竹时,似乎从来都有一份潜意识的自卑感──对於他的洒脱、稳重、成熟,和坦然。好似这份感情,容安竹一贯云淡风轻,让人怀疑他并不是那麽投入。
    「即使你足够投入,也不是你的生活重心,如果有其他事情,则又孰轻孰重?」
    容安竹看他半晌,最後笑笑:「你不公平。」
    肖伦挑眉。容安竹笑笑,起身去厨房,边在料理台後面动作,边说:「你也不是只为爱情活着的人,又这样来要求我?」倒了两杯绿茶回来,坐定。
    然後肖伦抬头看着他:「你爱我吗?」
    他终於问出口来。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正面说过这话题,或者是因为都是成年人,因为彼此熟悉,也因为,不到说爱的地步?
    肖伦还没有等到容安竹的回答,自己先被自己这个假想鞭打了一下心肝。
    容安竹递给他一杯茶。
    「爱是会消弭的东西,」容安竹轻轻叹气,伸手将肖伦一丝调皮的凌乱发丝理顺,「恨亦然。」
    肖伦微微变了脸色,心中拿着小鞭子的小人愈加猖狂。
    「出家人不谈爱恨,只说慈悲。」容安竹见他那样子,勾起嘴角。
    肖伦心想,这个时候或许请他爷爷来当翻译会更好?
    「但我也是俗人,你更不肖说。」容安竹微笑道。
    「那就说俗话。」肖伦快要叹气。
    「我爱你。」
    肖伦并没有响应容安竹,并不是他的感情不够深沈激烈,反而,在心里兜转,在血液里扩散,在神经末梢感应着,那三个字却没有说出来。
    反观被自己要求的容安竹,却能就这样脱口而出──这点他又不如容安竹。
    但他又在心里有点疑惑,为何容安竹不问?
    不可否认,和容安竹在一起,看似突如其来,也彼此都以为是随性而来随性而去,但随着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做出了这样那样的举动,无论是带他回去肖家,还是探他退路,拉他生根。
    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即使某一天,这种感情冷却或者甚至褪去,也不要就这样分离。
    可容安竹的想法呢?即使他说爱他,但听起来又似乎是在敷衍和安抚,不然他为何不问?是因为他知道,还是因为,这感情,他也可以不需要?
    「我不需要。」
    容安竹平静了自己的呼吸後,看着天花板,轻轻地说,带着一点性感的嘶哑。
    肖伦压在他身上不动,那东西还在他里面,他却没有伸手推开。
    人是好奇怪的动物,平时不能轻易说的问的,在某些时候却可以坦诚。
    反正身体之间都已经这麽赤裸相对,还有什麽好害羞的?
    半夜里,一番激战後,肖伦缴械在容安竹体内,还没有完全平复,便在他耳边喘着气问出他心里的话语。
    容安竹似乎说出了残忍的话,但肖伦却没有动,这个时候,身体没有一丝的庇护,他却万分放心,容安竹不会伤害他。
    「打个比方,或许不是太恰当,」这麽说的时候,容安竹轻笑出声,「你不会因为你的宠物不说话便不知道它要什麽,因为它的一举一动都在传达它的思想。」
    肖伦撑起身体来,嘴角带着笑意又有点抽搐的扭曲:「这个比方确实不恰当。」
    「我只是说,人也是动物,你的所有动作都在告诉我,你在想什麽。」容安竹微微笑道,「所以,我不需要。」
    肖伦老羞成怒,盯着容安竹看:「那你看看我现在想做什麽?」
    容安竹翻个白眼,还能干嘛,无非就是耍流氓──那在他体内和他密切接触的东西又开始变硬变大。
    「滚。」容安竹说。
    肖伦哪里能滚,嘿嘿一笑带着容安竹翻转,换自己对着天花板:「我回去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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