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爱by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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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by蓝琳-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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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时候想说的话,都已经忘了,也用不着了。
      坐了一会儿,我连半句话都没有,脸上也僵着。舒念却对我有好感似的,很是熟络,「你来出差,是什么时候回T城?晚上来一起吃个饭吧。我也知道你的口味。。。。。。」
      「不用,我等下就走。」
      「啊?」舒念很吃惊,「你不是才来吗?」
      我勉强笑了一下,突然有点心酸,「告辞了。」
      我不希望他就是舒念。他的样貌没什么比我强的,甚至比我瘦弱,谈不上身材,品味也赶不上我。
      他的样子不在我预料的那一万种可能之中,却是最让我无法取胜的那一种。
      飞机很快就又降落在T城,我叫了车直接回家,天色已经暗了,华灯初上,晚了又有些凉意,走在路上微微觉得冷。
      去时的那种豪气,也留在那里了,我没带回来。
      疲惫地推开房门,灯还是亮着,我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坐,点了根烟。
      「LEE叔。」
      柯洛居然又在。
      我「嗯」了一声,只想睡,闭着眼没看他。
      「我带晚饭来给你。下午请假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没在家歇着,到哪去了?」
      我睁开眼,专心抽着烟,「我去见舒念了。」
      柯洛愣了愣。
      我又抽了两口,吐掉余下的白色烟雾,感觉有点恶心,「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想跟我上床吗?我知道。我来告诉你好了。」
      烟蒂丢在地毯上,被脚尖用力辗灭,但还是把地毯烧了一个洞。我冷笑一声。
      「长得像,你干起来也比较爽,是吧?」
      那个男人和我太过相似的脸,见过的人都再明白不过。也难怪陆风会把柯洛托付给我,连他也清楚我的功用。
      谁都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只有我自己不知道。
      我也想不通自己哪来的劲头去找舒念一决高下,笑死人了。
      就算他知道柯洛和我的肉体关系,见到我了也会觉得无比欣慰吧。柯洛连挑泄欲对象的标准都这么感人,多么的痴情。
      我冲着柯洛的脸骂了一句:「操你X。」
      我不只是被当成替代品而觉得受侮辱,我死心了。
      10
      我撑不住,我已经不能不认输。
      「滚出去。」
      柯洛有些吃惊和无措,但站着没动。
      我的耐性到了极点,猛地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就朝他头上扔过去。没有打中,只擦过他脸颊,而后在墙上「碰」的一声碎裂。声音听起来很吓人,但根本还不够解恨。
      柯洛脸颊上青了一声,愣了一愣,张大眼睛望着我,挨了主人打的小动物似的,一时有些怯生生地,「LEE叔。」
      「滚出去,」发泄过后我还算平静,「钥匙还我。」
      「对不起,LEE叔。但你别这样,」柯洛道着歉,他的眼珠很黑很大,看人的时候眼神永远是一派清明,「我没有拿你当小念,我知道你跟他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冷笑,「要是一样,你就干脆拿我顶替他了是吧,也不用勉强,爱做不做的尽讲些屁话。」
      「不是的LEE叔,」他语塞了似的,憋了一会儿才说:「我很在意你,LEE叔。」
      我胸口窒了一下,哈哈笑出来。
      这算什么。安慰奖?他这种暧昧不清是要把我拖到多少岁才罢休?
      半死不活的,就靠这么一口气吊着,眼看要死了,又给颗药丸撑点时日。这样下去我受不了,还不如死透了给个痛快。
      我站起来,粗鲁地推了他一把,把他往门口推。
      「LEE叔。」他挣扎了两下,反手抓住我的手腕。
      我不耐烦起来,甩开他,「你老实告拆我,你只当我是个洞,可怜我年纪大了找不到暖床的才跟我上床,你对我根本没兴趣。说啊!你他妈的给我说啊!」
      要他亲口说出来,我才会觉得解脱般地疼痛,干脆烂到底,然后我才能重新活过。
      但柯洛没吭声,只用乌黑的眼睛看着我。我讨厌他那种让人心软的眼神,讨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年轻,他对那个人的痴情,他那点施舍的温柔。
      「LEE叔,我。。。。。。」
      他的人和声音,都被我「碰」的一声锁在门外。
      柯洛带来的晚饭还在桌上摆着,我把它们丢进垃圾桶。打开冰箱,里面却是空的,连罐啤酒都没有。但也无所谓,我不酗酒。
      我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清醒,我不会让自己露出醉醺醺的丑态。
      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让我那样失态。
      我想着柯洛,他的乖巧,他的懂事,笑起来那种了然又包容的体贴。
      其实也许他从来都没骗过我,毕竟他连一句「喜欢」也没对我说过。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但那种温柔,又怎么忘得掉。
      我只是抽烟,一根接一根地,天亮的时候手指都已经发黄。
      口干舌燥,脑子却清醒。没法睡了,我穿上外套,带了钱包和车钥匙,开门出去。
      出门差点绊了一下。凌晨的公寓很是安静,柯洛坐在门口,抱着膝盖,弃犬一样已经睡着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无声地关上门,从他身边走过。
      他似乎很懂得怎么抓住人心,但我这回不心软。
      他终究是别人家的忠犬,我只是养熟了他而已,他心里很分明,永远不会认我是主人。我何必作践自己。
      我两天没去上班,假也没请。全然的旷职。
      回到公司,看样子一切似乎照常,卡还能用,也没人通知我已经被辞退了,我便照旧进了办公室。
      柯洛在他自己位子上坐着,正打电话,我们的眼睛对上,他「啪」地就放下话筒,站起来。
      「LEE叔,你这两天哪里去了?」
      「旅行。」我答得若无其事,边往里面自己的隔间走。
      「为什么连手机都关了?」
      「没电。」
      「是吗。。。。。。」他看着我脸上的黑眼圈,「你好像很累?」
      我哈了一声:「是啊,我有点肾虚。」
      柯洛猛地不说话了,抿住嘴唇。
      我看了看整洁的桌面,「这两天积了什么工作吗?还是我已经被解雇了?」
      柯洛露出意外的表情,「没有,都做完了。」
      看我在桌子后面坐下,打开电脑,一副照常上班的模样,他松了口气似的:「LEE叔,要喝茶吗?」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其实我没想过要辞职。甩手离开当然是最解气的,但赌气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我很现实。
      我又不是怨妇,我能闹些什么?光秃秃的仇恨有什么用,不能让我延年益寿,连让我换辆好车也做不到。何况人微言轻,凭现在的我,要去扳倒陆家人,那只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我只想过好日子。比起小说里那些以损人为终极目标的莫名其妙的反派,我还是觉得利己更实际一些。
      适当地做做手脚,贩卖一些消息,对陆风来说,损失并不算大,但对我来说,收获很不小。
      我只是打算用陆风的「托付」为自己筹点养老金,争取早日退休罢了。
      童善说得好听,但我离开陆氏,他未必会对我这么求贤若渴,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留在这个职位上,替他做事不是更好。
      我现在需要很多的钱。要过得逍遥快活,没有钱、权怎么行,什么我都得靠买。
      之前会指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什么幸福什么安稳,大概是我大脑短路吧。
      钱确实来得很快,比领薪水要好得多了。我坏事早就做得多了,不差这一回。以才易财,没什么心虚的,非常心安理得。
      但财源广进没多久,就卡住了。童善之前从别人手上买下一整条线,据说是对方要收手不做,急着洗干净,才会把那么赚钱的生意让出来。
      货源,买家,人脉都一并卖给童善接手,一切都是现成的,童善只要坐在家里数钱就好。
      哪知道刚做成几笔生意,正接了一笔大的,S城的海港就突然被谢家接手。一点风声都没有,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个变故。
      谢家不比原来曹方那伙人,对这交易根本不可能放行,无论童善怎么明示暗示,都不予合作。大量的货囤在手里,黄金也会变成烫手山芋。
      事到临头,已经退不了了,嘴里的肉怎么让人吐出来,何况这损失也让人吃不消。
      焦头烂额了几天,每耽搁一天那都是大笔的银子。我原本指望运一次下来可以少奋斗几年,这下上班也不得不敷衍了事,幸好柯洛没说什么。
      其实跟我在一间办公室里坐着,我的心不在焉,他多少也有所察觉,只是从不多嘴。我也乐得省心。
      但再见到童善的时候,他居然眉开眼笑的,跟上次连说「坏事了」的时候那一脸牙疼样简直判若两人。
      「童爷,」拿他钱财,我对他的称呼也变得客气,「我刚跟曹先生打了电话,他说。。。。。。」
      「不用操心了,」童善笑咪咪地,摆了摆手,「这事没问题了。」
      我有些惊奇,「解决了?」
      童善还兀自乐呵呵地,「真是送上门来的啊。」
      「呃?」
      「今天谢家有人过来T城,送到枪口上来了。刚好,我就扣下了。」童善笑得好比弥勒佛,「谢家管事的那位现在揪着心呢,我说什么他会不答应?」
      真是绝处逢生,我也意外。虽然绑架这种事,我觉得有点贱格,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坏人,别闹出人命就好。
      两人坐着,放松地剪雪茄来抽,一洗这几日的晦气。童善从怀里掏出小盒子来,我忙笑笑,不动声色地避开眼神。毒品我还是没胆子沾。
      看他一副惬意的模样,我有点不舒服。毒鬼跟赌鬼是我最嫌恶的两种人,弄得倾家荡产,卖妻卖子。。。。。。
      太阳穴跳了一下,我突然有些怪异的感觉,瞬间想到什么。
      「童爷,谢家来的那个人。。。。。。」
      「嗯?」
      「是不是叫舒念?」
      童善和气地看着我,「你知道的不少嘛。」
      我识相地笑笑,「谢炎跟他那个助理有点不清不楚,我也是恰巧知道。」
      童善懒懒「唔」了一声,重新闭上眼。
      「童爷,」我憋不住,还是叫了他一声,「要是放心,让我去看着他吧。那些人办事粗糙,碰坏了他哪里,我们都不好交代。」
      到了地方,我就有点后悔自己干嘛要主动要求做这种三流的低等差事。
      关人的是废弃的旧仓库,我讨厌这种荒凉的寒酸味道,但不得不进去。为了小心起见,还得往脸上戴个可笑的狰狞面具,唱戏似的。
      门打开的声音很响,里面那人瑟缩了一下。
      他双手被反绑,连脚也捆着,眼睛蒙住了,嘴巴还塞着东西。真是被囚禁到牙齿。
      原本看守得快打瞌睡的小混混被我叫出去了,门也重新落下。我静静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有种微妙的解恨感。他也有令天。
      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我走过去的时候恶作剧地故意加大脚步声,但不说话。
      那人看不见,只听得见声音,努力想辨认我的位置,惊恐万状。我在他面前蹲下来,慢条斯理解开他脚上的绳子。还来不及吓他,他就猛然踢了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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