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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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的承诺-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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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方晨吗?你的画画的真好!把你的画送我一幅好吗?”

方晨吁了一口气,这女孩儿真是善解人意,她把这件别扭的事儿用一句话轻描淡写了过去,不仅缓解了方晨心中的羞涩,而且使日后两人在面对时也不至于过份的尴尬。方晨为这个女孩儿的聪明喝采,不仅在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铛……

下课的铃声急促地响起。吕老师在与同学们告别后,表情严肃的望了方晨一眼,便走出了教室。老师一走,沉闷的空气便被打破,同学们顿时活跃起来,许多人围住方晨追问他上课在画什么,为何把古板的吕老师气成那副德性儿。

方晨正不知如何作答,曾丹萍已笑盈盈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方晨,笑着说:“你真是个画画的天才,画的真是太好了,真的,我们来交个朋友吧!”说着,很大方的伸出右手,以示友好。

全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数十对眼睛全部望向方晨,许多双瞳孔透出询问的目光,不知方晨会对此举作何反应。

方晨显然也为这女孩儿大方的举动弄得一愣,心中在巨烈地矛盾着。但是他并不是封闭的男孩儿,何况他“病态“的心理已经拒绝了一切世俗的杂念。于是他也很大方地伸出手掌,握了握对方柔软的小手,淡淡地说:“认识你很高兴!”便不再言语,目光已望向了书桌上的画儿。

教室沉寂了一下,很快便沸腾起来,四下里响起了一阵热烈地掌声,还夹杂着几声无聊的呼哨。一个女同学走到曾丹萍身边,悄悄地说:“他有点怪,对谁都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你不要介意。”

曾丹萍习惯性地拂了一下鬓边的长发,温和地说:“是吗?”笑容里一片善意的询问,目光中却是一片坦然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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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方晨在校食堂内吃过午饭,百无聊赖地走进数学组地办公室,去接受吕老师的“思想教育“。吕老师是一个相当古板相当自负地教学先生。他已经有十几年的教龄,自以为经验丰富,对学生心理摸索得透彻,所以总要时不时的找学生谈话。话说回来,的确有过许多桀骜不训的“剌头“曾被他的“思想“攻势“教育“得服服帖帖。只有方晨,这个总是像冰山一样的学生,着实令他头痛。他为此浪费了大量时间和心血,却怎样也无法改变这学生孤僻的心理。这不仅使他时常发出“孺子不可教也“的感叹!

“思想攻势“仍在继续,吕老师放弃了午寐的时间,把整个午休都留给了方晨。无奈方晨便似一根木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漠然地表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吕老师气得关点“吐血”,最后右手一挥:“你是没的救了。”便放方晨回教室了。

方晨走进班级的时候,教室里只有零零落落几个人。而那个新来的女生曾丹萍正坐在教室里看书。她精神很集中,仿佛全部身心都已溶入到了手中的书本里。

门响动的声音,显然惊动了她。她抬头望了一眼,正巧与方晨投来的目光相对。不知为什么,方晨一接触到她潭水般深幽的眸子,心头却蓦地一颤。这眼眸好清撤好柔和,便似一道潺潺的溪水,流淌出的是一片圣洁的清纯与天性的睿智。

方晨想要避开她的目光,却不料她莞尔一笑,笑容里包含着真诚与友好,她说:“你回来了,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方晨为她天真灿烂的笑容所吸引,也许这笑牵动了他心中某根失落的弦,自己竟也不知不觉为这笑所感动。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询问着说:“事儿?什么事儿?”

曾丹萍拂了一下鬓发,笑得一脸含蓄与诚垦:“画儿!画儿呀!你忘了吗?我想向你讨一幅画儿,你肯吗?”

方晨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上午发生的事儿,连忙答应着:“唔!我想起来了,对不起,我刚才忘了,一幅画吗!有什么肯不肯的,呶,你自己挑吧!”他说着话,将上午绘出的十几幅素描,一古脑儿交到她的手上,潜意识里竟没有一丝地停顿与犹豫。方晨自己都觉得奇怪,也许是这女孩儿地表情太真诚,使人不忍拂忤她的心意吧!

曾丹萍信手翻阅着画纸,每一幅画都看得那么仔细。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最末的一张画上--那是方晨最开始画的那张,也是整个画板里唯一的一幅正面像儿。画面描绘的虽然不是很仔细,只粗略的勾勒出一些线条,但一个完整的人物和四周的环境却已在粗略中完全显现了出来,只需稍加修饰,不难看出是一幅绝好的素绘写生图。

曾丹萍将那幅图很细心的捻了出来,然后向方晨扬了扬,说:“这幅可以吗?”

习习的晚风吹过他冷漠的面庞,街上行人莽莽,车队如流。各种各样的霓虹灯点缀着朦胧的都市,仿佛是一卷轴凄美的画卷。方晨蓦地感到前途的一片迷惘。直到此刻,他才开始忆及起几年来的人生历程,曾经在他一路混沌的脚下,流逝过多少千金难买的宝贵青春,他曾经在人一生最美好的时候毫不留恋的舍弃了本应属于他的最原始的快乐。可是如今,他感到有些后悔了。伴着凉爽的晚风,他感到此时的大脑无比的清醒,并且心里本能的响起了一句话:

“……不知道珍惜时间的人永远难理解生命的可贵,当你真理解了生命的意义,你就知道时间其实是人一生的最好见证。如果上苍赋予我更多的时光的话,我会加倍珍惜我的青春,因为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会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刻闪光,因为生命的意义就是珍惜!“

--这是谁说的?怎么这样耳熟!

高度清醒的大脑飞速的运转,一个笑靥如花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是她?是的!是她!这个脸色苍白,总有一点天真的女孩儿!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方晨忽然感到她很神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是在潜意识中感觉到这女孩儿的平凡世界里一定包含着并不平凡的人生。虽然他对她并不了解,但她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却是这样清晰而又富有哲理,似乎揭示了她一片深深的渴望和对人世的深沉眷恋与醉爱。

渴望?醉爱?怎么又是这样清晰而又熟悉?

“因为我爱这个世界,爱这个生我养我曾经给与我无限欢乐与幸福的地方。尽管在它充满神奇近似虚幻的生活里放射出的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人生,但是在这千里世事,万丈红尘中却埋藏着我的一片深沉的渴望与醉爱,我并不沉沦,也不奢求,我只想用自己平凡的心灵去接纳和融合进空灵广漠的自然,因为我有热情,我能用最真诚的心去博爱它--只要给我时间,我会做得无怨无悔。”

这又是谁说的?--醉爱红尘!

想起“醉爱红尘”,方晨忽然感到全身一阵燥热,胸腔里有一阵热血在沸腾,本来平静的心湖也似被一阵莫名的冷风吹皱儿,泛起一圈圈思念的涟漪。方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想起她,自己就会有这样亲切和激动的感觉,是她近似母性的关怀激起他的感激之情吗?是她诚垦真挚的话语打中了他敏感的心坎吗?还是……

--是我喜欢上了她吗?

--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是吗?是吗??是吗???

方晨拼命的骑车子,他想甩掉那些紊乱的杂念,使自己的心灵重新归于自然的平和与宁静。但是不能,混沌的念头如火山般百感交集的郁积在胸中,一经喷发便再也收拾不住。他的胸口越来越烦闷,越来越难受。终于,在经过一座桥梁时,他甩掉车子,倚着桥栏大声呕吐起来。

夜迷蒙着浪漫地都市,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照亮了前方的路途。方晨在吐出些酸水后,胃急剧的痉挛起来,但大脑却感觉清醒了许多。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了。重新抬起车子,慢慢地蹬上,向家的方向骑去,这时他已经作出了决定:“我真的喜欢上她了,无论她是谁?我都要去追她!“

第三节

 方晨的家在市北,住在居民区七号楼的五楼。他的父亲是一个工程师,母亲生前曾是父亲所在工厂的厂长。之所以他在母亲会担任厂长的职务,据说不仅是因为她本身在才华,更因为方晨的外公是这家工厂所属公司的董事会董事。在方晨的心里,一直都认为父亲之所以会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母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倘若没有母亲的提携和照顾,他的父亲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业绩。虽然他并不知道真实情况是否如此,但在他的心里却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在他的感觉里,他认为父亲对不起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很和蔼很善良的人,尽管出身于富甲一方的书香门第,却一点儿也没有闺阁千金的傲慢脾气。从方晨记事开始,就一直看到母亲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地付出,从来没有过怨言。虽然身为一厂之长,公务繁忙,却仍旧把方晨父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的确担当得起“贤妻良母”的形象。所以童年的方晨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毕竟,他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好妈妈和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但是,十六岁的时候,他的生活便彻底改变了。母亲因过渡的劳累终于病倒在床上,从此就一卧不起。方晨悲痛万分,他多想时刻陪伴在他母亲的床前,也像她照顾自己一样地去照顾她,用一个儿子的一片孝心去减轻母亲因病带来的痛苦,用自己的一切热忱去换取母亲的哪怕一丝丝的微笑。但是,母亲不允许他这样做,他的母亲曾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一个孩子最大的孝心就是努力学习,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这是对父母双亲最大的安慰。”

那年冬天,母亲安静的去了。去得是那样匆忙,连窗外的雪花也不忍看这人世间悲惨的一幕,无声无息地簌簌落下。方晨母亲临终前留给方晨这样一句话:“好好爱惜你的父亲,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对的,你都不要怪他。”方晨哭得死去活来,几次晕厥在床前。

从此之后,方晨便沉默了。一个月后,方晨父亲便领来一个新女人。据说是方父从家乡带回来的。这无疑是对方晨心灵的又一沉重打击。他为母亲感到悲哀,母亲是个多么善良多么慈蔼的人,临终前还要他照顾好父亲,可如今母亲刚刚去世,父亲却“急不可耐”的领来一个新女人,这使他不得不怀疑母亲是病死还是气死的。他求学在外,几乎整天都呆在学校,只有夜晚才会回家,与父母双亲极少接触,对家里的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父亲的所作所为极大地伤害了方晨脆弱的心灵,他为父亲卑劣的行径感到可耻。他没想到他一向敬重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他纵然不去顾虑舆论的影响,也要顾及一下这个残缺不全的家庭,最其码也要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但是他完全没有做到,也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只为自己着想,全没有去理会别人感情。是的,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方晨这样想。

由于对父亲的所作所为抱有极大的成见和对母亲的深深怀念,他就恨上了自己的父亲,甚至恨上了这个家,更恨那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坏女人”,尽管“那个女人”一直对他十分友好,但却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厌恶的心。他对“那个女人”总是冷冷淡淡。两年来,几乎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和顺的话,但是令方晨奇怪的是,“那个女人”似乎毫不介意,始终对他关怀倍至,友好如初。方晨固然从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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