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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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七岁-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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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嘴角微有笑意,付色狼就又看呆了。
  白谦微笑着一动不动让他看,事实证明,色狼不是谁都能当的,付小色狼火候还不行,呆了一会儿就在白谦的眼神底下极速溃败,脸上瞬时飞起腾腾红晕,霞光一般照亮白谦的眼。
  小色狼半低着头,肤色白皙细腻,脸色飞红,看起来竟比女孩子还诱人几分,白谦流水般温柔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颈上,最后摸上他的脸,在付七岁眼角擦了擦—眼屎。
  付七岁,“……”
  白谦,“约个时间带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付七岁,“我没病啊,真的没病。”
  白谦,“是参观,不是看病。”
  狼是一种计划性非常强的动物,遇到猎物时,不会马上捕食,他蛰伏着安静的等待时机,直到时机成熟才快捷出击,第一个咬的就是喉咙,可谓一击必中。

  精神病院

  去参观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白谦在里面有熟人,定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后,付七岁整整一周都在莫名的激动,想到他终于能去传说中的精神病院看看了,就激动莫名。
  付七岁亢奋了一个星期后,面对眼前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大学生,他有点愤恨,原来不只是他和白谦两个人啊。
  付七岁最近很少去咨询中心,只知道去了三个实习的学生,见过一两次,没什么特别印象,白谦带他们去参观,所以顺便才带上他的,他倒不介意,反正一样是参观。
  到了精神病院,付七岁第一个开门跳下去,因为跳的太猛,还撞了一下头,他捂着头嗷嗷乱叫,那几个学生一下车就看到他这样,善意的哄笑起来,白谦也笑着走到他身边,拿开他的手检查了一下。
  “没事,别那么跳,很容易撞伤。”
  “嗯。”
  付七岁点点头跟着白谦往里走,一进门就有人在等了,看样子和白谦是老相熟,上来就是一拳,付七岁总觉得他还看了自己一眼,真的只有一眼,所以他也不太确定。
  “怎么才来,我已经等了两分钟了。”
  “嗯,”白谦微笑着揶揄,“两分钟是很长。”
  那人干笑了两声,转向他们几个,“我叫程擎示,今天我带你们参观,跟着我走,先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他们理解不了。
  “白大褂!”
  白谦走在付七岁身边,给他解释,“有一些聪明的病人可能会混在你们中间出来,换白大褂就有个标识。”
  他的声音刻意提高了点,周围的人都能听到,那三个学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付七岁也跟着悟。
  精神病院大体上分为两个区,普通区和重症区,普通区住着一些程度比较轻的病人,按照不同的病又划分着医生们私下默认称呼的抑郁症区、强迫症区和精神分裂区等等,重症区医生多,病人比较危险,锁着重重铁门,属于非参观区。
  程擎示是抑郁区的医生,带着他们先参观了这个区,普通区都有活动室,病人吃了药,看样子都挺忙,周围的气压没他们想象的那么低,病人有散步的,有聊天的,有发呆的,有看电视的,还有人在做手工艺品,看起来和普通人几乎一样,除了说话慢点,别的看不出差别。
  程擎示说:“平时吃了药他们的状态就比较好,现在这是吃了药以后的情况,偶尔发病了医院再紧急处理,这边的处理方法和躁狂症那个区不一样,一会你们就能看到了。”
  躁狂病人和抑郁症患者一样,也吃了药,只是说话要快一点。
  程擎示边走边解说,比如说抑郁症患者自杀倾向严重,再比如说,精神分裂症不会自杀,但是他们的某些行为可能伤害到自己甚至造成死亡,付七岁越听越觉得做精神病医生不容易。
  路上遇到一个强迫症患者,追在一个护士后面不断的说:“我有病,我有病。”
  他们不解的望着程擎示,程擎示摊了摊手,无奈的说:“强迫症,简单地说吧,他坚持认为自己手指头有病。”
  一个学生疑惑的说:“这难道不是疑病症吗?”
  “所以我说简单的说,疑病症白谦就能解决了还用来这?这里面的病人有几个是自愿进来的。”
  “哦。”
  “这里都是精神分裂症病人。”程擎示停在一个门口。
  付七岁跟着看,里面的病人看起来有点呆,有一个病人正在和医生说话,“蒋介石在监视我。”病人的表情呆呆的。
  “他什么时候监视你?”医生问。
  “每天白天,晚上他要睡觉。”
  “他怎么监视你?”
  “监视器、摄像头,还有间谍。”
  “监视器和摄像头都在哪?”
  “你看不见,只有我能看见。”
  刚问了几句,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主任,一号床又……意向倒错了。”后半句话是看了看他们几个才突然改口的,付七岁看到那几个学生都露出明白的表情,只有他一头雾水。
  白谦低头轻声说:“病人可能在厕所喝污水。”
  “啊?”付七岁小声表示惊讶,他又想起了那个木僵病人,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家医院,现在怎么样了?
  程擎示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付七岁心事重重的左顾右盼,他还记得那姑娘的长相,想看看能不能见到,白谦看看他,轻拍他的背,“小七,她没事。”
  付七岁抬起头,看到白谦温润的双眸,他低头看着他,好像在叹息,又好像在欣赏,付七岁刚刚沉下去的心被点亮了,白谦说没事,那就肯定是没事,白谦从来不骗他。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走到一个有可能是重症区的地方,说有可能是因为付七岁也不确定,大门锁着,他们面前是一面很大的玻璃墙,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排床,几个病人被绑在床上,两个比较安静,两个在挣扎着想起来,其中一个一边挣扎一边喊,“我没病,我进来是因为我妈想害我,她不喜欢我,我没病,”突然又扭头看他们,“你们好,你真漂亮,今天下雨,雨后晴天,天天……”
  还有一个病人没被绑,估计是还没来得及绑,他正举着一把椅子砸玻璃,砸了几次又自己撞。
  程擎示说:“这是发病的躁狂病人,等安静下来再放回去,否则会伤害别人,玻璃都是特制的,要不早碎了。”
  参观到这里就结束了,重症区不可能让他们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医院担不起责任,虽然那几个学生很好奇,但是白谦不开口,他们更不能开口,何况真让进去,他们也未必就敢。
  付七岁穿着白大褂进来,又穿着白大褂晃出去,出去的时候,果然有个病人跟在他们身后,半道被一个护士拦回去了。
  程擎示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最后有意无意的又看了付七岁一眼,接着又看白谦,眼里满是揶揄之色,付七岁更加狐疑,忍不住就看白谦。
  白谦对他笑了笑,点着一支烟,“先上车吧。”
  程擎示看着付七岁走远,表情古怪的说:“你知道我不能抽烟!”
  “知道。”
  “你也知道我总忍不住想抽烟。”
  “知道。”
  “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
  程擎示的表情更加古怪,“白谦,你这样勾引我,我会抛下女朋友和你私奔的,先声明啊,只为了抽烟。”
  白谦吐了一口烟圈,表情有点不清晰,“抱歉,我看不上你。”

  白觅失恋

  “同学!”
  “同学!”
  “同学同学!”
  宿舍四个人追在一个小姑娘后面,小姑娘在前面猛走,付七岁就有种流氓恶少调戏良家少女的感觉。
  老大还扭扭捏捏的落在后面,付七岁和小二小三在前面疾走,都不忍心回头看老大,奥尼尔突然变成了小少女,让人不忍侧目。
  助手走的还真快,他们都拿不准助手是大学生、研究生还是博士生,不敢乱叫,只能称呼那个万能词汇,“同学。”
  付七岁紧走几步,终于抓住了助手的书包带,助手还在惯性的往前走。
  “同学,听见人叫你都不停的吗?”付七岁拎着书包带,有一种万里长征终于胜利的感觉。
  助手这才推了推眼镜,小声问:“有事吗?”付七岁马上又有一种欺负人的感觉,他从小到大都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型的,突然转换角色成了那个被拔刀的,还有点不大适应,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小三接过了这个技术活,“有人有话跟你说。”最后给后面还在扭捏的老大使了个眼色都退场了。
  “哈哈,再不走我隔夜饭都要被老大扭出来了。”小三在前面蹦蹦跳跳,小二很是宠溺的看着他跳,付七岁羡慕的想化身成小三,可是化成小三就不能见白谦了,损失太大,小二的眼神还是留给小三吧。
  小三已经蹦到二百米开外了,小二低声说:“小四儿,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和吴味的事?”
  付七岁站住,看神一般看着杨二子,“你怎么知道?”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怎么知道的?”
  “开学那天,你们在厕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能怪我啊,是你们声音太大了。”付七岁赶紧撇清偷听的嫌疑。
  “那你没有觉得我们很,很……”
  “没有啊!”有还会天天跟你们胡闹吗?
  小二看着前方的小三,肯定的说:“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心眼的,杨溢喜欢你吧,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付七岁撇撇嘴,他还真没看出来,只是人家都表白了,还能装不知道吗?明显不能。
  “那你怎么看?”
  付七岁严肃的申明立场,“我有喜欢的人。”虽然没啥希望,但是也是一丝希望,只要有一丝就可能发展成几丝。
  小二不再说话,因为小三又蹦回来了,付七岁也就没说他喜欢的人是谁,私心里,他始终觉得白谦是他一个人的,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胡闹了半个上午,付七岁又去肯德基打工,到了晚上回去时,发现白觅很落魄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
  “你怎么了,怎么不去。”
  白觅见他要掏钥匙,止住他说:“别掏,别让我哥听见。”
  “你喝酒了?”
  “一点点,放心,我很清醒,我失恋了,能不能陪我去喝几杯?”
  “行,走吧。”付七岁其实很想现在就进屋看看白谦,可是白觅是白谦的弟弟,虽然白谦对这个弟弟不太搭理,但是付七岁知道他其实很关心白觅,如果白觅一个人出去喝酒出点什么事,白谦一定会很不好过。
  他蹲下架起白觅,白觅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刚站起来不太灵活,缓了缓终于能走了。
  付七岁觉得白觅失恋了是件好事,那女生根本就不是冲着白觅的人跟他在一起的,但是他还算理解白觅的心情,所以蹙着眉不说话,白觅心情不好,也沉默着。
  最后,付七岁带着白觅来到附近一家烧烤店,要了四瓶啤酒,他不敢多要,万一白觅真喝多了,他收拾不了。
  好在白觅也不是真的要喝酒,方才路上不说话,一坐下就竹筒倒豆子似的,一直说个不停,烤肉不吃,啤酒也不喝。
  他不吃,付七岁就自己吃,他嘴里塞得满满的听白觅不断的抱怨。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吗?因为我和艳玲分手了,我不想分手,我想从一开始就找一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哪怕她不好,哪怕我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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