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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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醉-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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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不醉
作者:酿生贫
文案
有一种酒名叫“不醉”。
并不是因为喝酒的人喝了它不会醉。
不醉的意义就在于,喝完之后……
姜缺说,他酿过那么多酒,唯独没有尝过“不醉”的滋味,
他说……


内容标签:年下 怅然若失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蒋延,素儿,姜缺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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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五年前,赵国和商国一场大战,父亲和大哥都为国捐躯,赵国赢得了如败的胜利。
  皇上垂怜蒋氏,便让我袭了父亲的爵位。
  那年,我十七岁。
  对于蒋氏,乃至整个赵国来说,都是殊宠。因为在赵国,没有谁能在十八岁之前得到封爵,皇室子弟也一样。
  就在阖族既为父亲和大哥的死而悲痛,又为我承袭公爵而高兴时,我最爱的姐姐也去了。
  还记得那天家仆来通报的时候,我还在宫里和皇上说起年幼时,曾经缠着已故的嘉淳长公主玩而不肯回家的事,皇上难得笑得那么开心。
  整个赵国都知道,当嘉淳长公主还只是昌明县主的时候,就备受宠爱,皇上和先皇乃至当年的整个皇室皆视她为珍宝。而我也知道,我如今能为蒋氏谋得不少利益,也因为年幼时和嘉淳长公主的情谊。
  回府的时候,早已经等地心急如焚的家仆顾不得马车未停便追着车喊,我才顿时觉得,天好像黑了。
  而我,竟没有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那天,素儿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床边上,看着已经面如枯槁的姐姐,一句话也不说,一滴泪也不落。
  一旁的仆妇们不敢轻易惊动这个脾气古怪的小公子,只哀伤又焦急地看着我。
  而素儿似乎察觉到我来了,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好像突然不认得那个我看着他长大的孩子了。
  十岁的素儿没有任何情绪地开了口:“母亲说,如果我愿意,她不介意我认柳家的人,她还说,她其实从来不相信那个神秘的人说的话,可她还是和嘉淳长公主决裂了,这件事,后悔至今。”
  我讶然,当年的事,姐姐一直都很介意。
  素儿又继续说道:“母亲希望你早日成婚。”
  我一愣,随即轻轻一哼,对素儿的话,没有应答。
  一直到今日,奉恩公府依旧没有女主人,也没有谁家上门提亲,因为他们都知道奉恩公蒋延有龙阳之好。
  至于素儿,如今也十五岁了,模样肖极了他的母亲,看上去端庄文儒,风度翩翩,尽管他本性并非表面那样,但大家都怜他年幼,说若娶了媳妇,也就导回正途了。
  不过,至今也没有听哪家说起想找素儿做女婿。
  尽管他有一个公爵的亲舅舅,一个侯爵的父亲,甚至皇上对她似乎都另眼相待,但不论是当年姐姐的事情,还是如今我的事情,都对素儿影响极大,况且,所有人心知肚明,皇上的青眼,来自于嘉淳长公主自小的手帕交——素儿的母亲。
  没有人愿意说起自己女婿的时候,带累出一个不洁的亲家母,和一个不耻的舅老爷。
  ——————
  “千树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素儿放下乌漆胎毫笔,颇为满意地举起刚写的那两句苏轼的诗到我面前,挑着眉毛,笑地轻佻之极:“如何?”
  “尚可。”我答。
  “呵!尚可?比起你写的,可是好上八百倍了!”素儿一把将墨迹未干的字扔到我怀里,素白的衣衫上立刻沾上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墨迹。
  的确,素儿的字,不只是很好,就连朝中的老学究看了都不得不啧啧称叹。
  然,都说字如其人,素儿的心性,却不似他的字那般,让人称叹。
  “要钱去账房拿就是了,何必来找我要?”我将那副字折好扔进香炉,看着香炉中的星火将那些干了的,没有字的地方在没有焰的情况下变为灰烬,又盖上香炉盖子。
  自从姐姐去后,素儿慢慢变得和那些纨绔子弟一个模样,甚至,更加荒唐,而我,还是如他小时候那样,宠着他,由着他,只要他不做什么惊骇地大错。
  “我不要钱!”素儿勾起笑凑过来,抽走了我手中的书,“我是来要人的。”
  “哈!什么人能劳动大少爷亲自动笔,以墨宝交换?”我仰头,素儿的字虽然写的好,却很少动笔写字。我记得去年的春天,他写了一个“延”字,问我要了七百两,后来家仆回话说,他用这些钱在花楼包了三天的场子,带了帝都中的七八个仕宦子弟醉生梦死。
  “公爷身边的缺心眼值不值得这个价钱?”素儿坐在我的桌案上,脸往下俯,端庄的脸却笑出妖魅来。
  从来只是他想要,我能给的,从来不会说不,只是有的时候,需要他付出一点代价,尽管很多时候他都没有真正做到我提出的要求,但只要他敷衍一下,我依旧会给他。
  但这一次,我移开了眼睛:“不行。”
  素儿冷笑:“你就这么宝贝那个下作东西?”
  “这府里谁都行,偏他不行!”我毅然道。
  却见素儿跳下桌案,顺手摔了我的一套绛州老手秘藏的文房四宝,惊出一地碎落的声音:“我还偏要把他扒、光洗白了扔到相公堂里去!你不愿意来拦着呀!”
  说着,素儿便要出门,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却听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少爷要将姜某如何?”
  我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姜缺叠着扇子倚在墙柱子边,绽出温和如水的笑意,一身浅茶碧的绢帛称出绝美的容颜,随意,又惑人,周身浓郁的桂花香。
  “哼!本少爷要……”素儿说着便要伸手去打姜缺,却被姜缺巧妙的闪过,仅仅用一柄扇子,便将话未说完的素儿反手扣住,所有的动作都轻如羽。
  姜缺朝我笑道:“叫你好好管管,偏要宠着,他吃苦头的时候,难不成你还能代受着?”
  “他还小。”
  “十五岁了还小?我十五岁的时候……”姜缺压了压扇子,素儿咬着牙,没有叫疼,却抢了姜缺的话:“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怎样在男人身下承欢吧?”
  “哎呀!居然被你猜到了?大少爷真厉害!”姜缺夸张地睁着眼睛,俯下身子看着额头因为忍痛而暴起的青筋,笑得格外温柔,就好像是年少的姑娘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怜爱又惊奇。
  素儿啐了一口:“下作!”
  “哈哈!可惜大少爷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结尾呀!”姜缺细长白皙的手指勾起素儿的下巴,两双眼一照,一个是厌恶气愤,一个是温柔怜爱。
  “你放了他。”我朝姜缺说道。
  姜缺歪着头:“都说外甥像舅舅,我看他可一点儿也不像你啊!不过,我倒是喜欢。”
  “呸!本少爷倒了八辈子的霉!”素儿说道,“快放开我!”
  “哎呀!我光顾着喜欢你,倒忘了你还疼着呢,哈哈!”姜缺说着优雅从容地退了几步又拐到我身旁,素儿失了控制,险些倒在地上,踉跄了几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素儿自小体弱,并没有学什么拳脚功夫,这次被姜缺轻而易举地制住后,狠狠地盯了姜缺几眼,好似要用眼神杀了姜缺一样,最后朝我“哼”了一声走了。
  第一次,我没有给素儿想要的,尽管他的目的,是为了糟蹋别人。
  姜缺换了只手握扇子,右手挽起我,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他在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心疼了?”
  “我告诫过你,不要招惹他。”我没有看姜缺,抽出手臂回到书房,坐回扶手椅上,拿起书,却看不下去。
  姜缺跟进来,很随便地坐到扶手上,搭着我的肩,语带温柔地笑意:“我可没有招惹他,不过,你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么?”
  他这一说,我倒是不由得一震。
  姜缺在我身边已经两年了,素儿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很讨厌他,刚开始还设计了一连串的陷阱去捉弄姜缺,后来都被一一化解,素儿自讨没趣,加上有了新鲜玩意儿,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虽然每次两人见面都免不了一番口舌之争,但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
  “你知道?”我反问。
  胸有成竹的姜缺缓缓从扶手上离开,绕到桌案对面,十分优雅地握起笔,流利地写下四个字——温柔姑娘。
  “她出现在素儿身边了?”我皱眉,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看着姜缺琉璃一样通透又藏着狡黠的眼睛。
  “我的人回话说,温柔姑娘出现在碧水楼,而你得宝贝素儿昨天刚好在碧水楼里花掉了你一个月的俸禄。”姜缺放下笔,伸手触了触我的头冠,笑得奸诈昭然。
  “我听闻这个女人很厉害,轻轻一笑就能勾人魂魄。”我说道。
  姜缺掩唇:“她的确有那么厉害!温柔姑娘成名之时,你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算算,也就和当今皇上登基的时间差不多,而她的出现,从来都只有一个目的——疏衡。”
  “名满天下的第一美男子疏衡?”我一惊。
  “江湖传言,温柔姑娘极为倾慕疏衡,可疏衡又是个极为不易寻到踪迹的主,于是,凡是温柔姑娘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疏衡的痕迹。只是,温柔姑娘找了疏衡十几年,如果是我,早就不找了,况,十几年过去了,温柔姑娘依旧温柔迷人不减当年,却不知享有第一美男之称的疏衡又是什么境况呢?”姜缺解释着,也不忘趁机一损疏衡。
  “但,这和素儿或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解。
  “这世上唯一能够找到疏衡踪迹的人已经死了,不过,在那个人临死前,却把联系疏衡的方法告诉了另外一个人。”姜缺的眸子突然变得极深极深,好似万丈深渊,神秘而颤骨。
  江湖上那些千丝万缕的关联我素来不清楚,况且朝堂又与武林不同,很多事情,姜缺都比我了解,但我却从他的表情中有了猜测:“那个人是你?”
  姜缺不置可否:“温柔姑娘来这里之前一定查探过你这几间破屋子,知道进来要废很多力气,便换了个方向。”
  姜缺的说法很符合常理,但是:“这样拙劣的手段,又怎么会是出自温柔姑娘之手?”
  “因为温柔姑娘估错了你的宝贝素儿了呀!所以,现在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问够姑娘就迷惑了你的宝贝素儿,让他转过来杀你,或者自杀也说不一定呢!”姜缺转头看着素儿的院子的方向,目光突然变得讥诮阴寒。
  我心头一紧,正要着人去将素儿带回来,却被姜缺拉住:“你急什么?我骗你的!哈哈,居然信了!”
  我不信,虽然姜缺的说辞可能有问题,但是:“温柔姑娘那样危险的人,我是不会再让她接近素儿。”
  “放心,你得宝贝素儿绝对一根汗毛都少不了!真正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大概可以猜出,温柔姑娘此举的用意在于引我露面,我明天亲自去一趟碧水楼就是了,你呀,还是乖乖坐好,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姜缺推着我坐回扶手椅上,顺势坐到扶手上去。
  姜缺说话虽然不可以全信,但他的保证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好!对了,你过来做什么?”
  姜缺尽管住在府里,却不轻易到外院书房来,这次过来,一定有什么事,而我却因为素儿的缘故忘记了问他。
  他也从来不生气,略低了低语调,在我耳边说道:“沧澜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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