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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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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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子里传来了声音:“大仙,大仙,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声音如同稚嫩的婴孩,细细如猫叫,惹人怜惜:“我被恶道困了百年,受尽孤苦,望大仙怜惜放过小妖一条生路,小妖定忠心追随大仙。”
  临渡嗤笑一声,指尖滑过最后一个边角猛的作鹰爪状,盒子里传出了凄厉的叫声,临渡眼角微微上挑着,有些享受的眯起眼,他一字一句道:“莫要白费力气装柔弱了,我可不像那些你为你心软被你蒙骗,你叫的越惨,我便越痛快。”临渡阴着脸道:“你们这些披着假皮博取他人怜惜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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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太子妃?”一阵阵叫声传来。
  临渡慢慢收功起身道:“回来了?”
  “嗯。”玉笙道:“父皇说我已成家,开始让我接触政务了。”
  玉笙走到临渡身旁,疲惫的往床上倒去:“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焦头烂额的。”
  临渡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玉笙伸了伸脚示意他。临渡皱起眉头道:“做什么?”
  “做什么?”玉笙笑道,“身为妻子你不难道不该为你的丈夫捶腿吗?”
  临渡踹他一脚道:“自己来。”
  玉笙起身,无奈笑笑摇摇头,拉着临渡坐下,轻轻为他揉捏起双腿来。玉笙道:“今天靖王告诉我,你腿上有疾,不能站太久,我一直为母后和皇奶奶揉捏来着,大约晓得一些。”
  临渡挑挑眉瞧他,不屑笑道:“你身为太子的骄傲不要了?”
  玉笙脱口而出:“我愿意为你脱去这一身的骄傲。”说罢,两个都是一愣。玉笙抿了抿唇,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玉笙的手法确实不错,临渡舒服的叹谓一声,心道:这段时间的日子很平静,在皇宫里竟处出了凡间小夫妻的感觉。却不想这呆子竟愿我做这些。
  太过安逸就会使人懒惰,使得临渡忘了一些个叛徒者,原先临渡也是太过安逸,一直独来独往,却忘记了,他是族长最强之人,想要做头领,哪个会不打他主意。虽然临渡并不太在意权,但他一直很享受报复的快感,那么至少有好一段时间会在族中度过,有这么个‘正妻’陪着似乎也不错。
  转眼,半年已过,这半年临渡一直潜伏着,休养着,总算是没浪费那人参。
  宫里年夜宴过后,玉笙揽着临渡瞧着天边绽开的绚烂烟火,一阵炫目。
  临渡说:“你想瞧瞧宫外吗?”
  玉笙点了点头:“以前没想过,自从你来了后就想了。”
  临渡道:“那我们就去吧。”
  于是,玉笙人生第一次偷偷蒙混出宫有了。
  大街上繁华而热闹,因为是除夕,这灯火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玉笙和着临渡穿着粗布衣穿插在各型各色的人之中,街上小贩们吆喝着,面具摊上五花八门的脸一下子就吸引了玉笙。摊边正有人拿着面具试戴,玉笙歪着头瞧了会,尝试性的拿起一个猪八戒的面具往脸上套,转过身,看着临渡,双眼从猪八戒的双孔中眨着。
  临渡冷着脸没有说话,见玉笙仍傻傻的看着自己,只有点点灯火中异样灼目的星眸让临渡有些睁不开眼。也不知怎的,临渡的手就这么伸了出去,坚定而毫不犹豫。
  玉笙有些无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临渡看自己的手一阵发愣,但收回手绝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很快玉笙的手慢慢挪到临渡的手,有些羞赧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玉笙朝临渡看去看去,两人目光交接。
  “大爷,要买吗?”小贩搓搓手,终于忍不住问了。

  第八章

  玉笙一愣匆匆忙忙别开眼,就往兜里拿锭子,问道:“多少?”
  小贩道:“五文便可。”
  玉笙寻了一番竟无找到,皇上只赏真金白银,他只好道:“找我吧。”
  小贩为难道:“这恐怕找不开。”
  玉笙有些疑惑,虽然百姓生活比不得宫里人,但自己宫里成堆的东西竟如此稀罕。为难之际,临渡抢过街边一名老乞丐的碗将他的钱倒在摊上,又在老乞丐呼喝之际将玉笙的锭子给他。
  小贩摇了摇头,暗道:富家的猪猡公子哥。
  玉笙道:“小哥,这附近哪有钱庄?”
  小贩暗笑道:不错哩!还晓得要去换钱。面上却笑道:“前方直走便能看见了。”
  玉笙朝他道谢,拉着临渡就要去找钱庄。
  越走到前边人越少了,最后竟走到了湖边,这时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看来还是走错了。
  临渡极其傲慢的仰起下巴,缓慢的抬眼瞄了下远处已成小点的热闹街市,道:“人间琐碎规矩就是多。”
  玉笙不以为意一笑道:“这样也好啊,比宫里有趣。”
  临渡挑眉看他:“厌烦宫里了?”
  玉笙一顿,看他良久,慢慢皱起眉头双眼灼灼,极其认真点了点头、
  临渡也瞧了他一会道:“那让你跟我走,远离这皇城,你愿不愿意?”
  玉笙有些失神,离开?离开生活了十多年的囚笼?
  临渡冷眼看他:“我要离开了,你跟不跟我走?”不跟就打包带走!
  玉笙露出焦急的神色:“要走?去哪?你是我发妻,怎么可以离开!”
  听了这话,临渡乐了,缓慢而有极其傲慢的抬起头乜斜着他:“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玉笙慢慢聚起眉头,母后一直在重复:发妻是要伴随你一生的人,你要敬他,爱他。可如今又算个什么事,他的发妻要走了!
  临渡慢慢的哼出声,像只高傲的孔雀:“我会好好待你的。”他顿了顿问道:“你到底想不想当皇帝?”
  玉笙毫不犹豫的摇头。他又问:“你要不要当皇帝?”玉笙坚定的点头。临渡问“为什么?”玉笙答:“因为我是储君。”临渡说:“这是劳什子的道理。”玉笙说:“立嫡长子为储君,储君继位,亘古不变的规矩。”临渡懒得瞧他,只是背着他道:“呆木头,迟早让你后悔。”说罢抬脚就走,这么一闹也失了游玩的兴致。
  看着临渡远去的背影,玉笙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想不想当皇帝。”“要不要当皇帝。”玉笙咀嚼着这两句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很快他便凝神去寻找临渡的身影,临渡也没走几步,很快便被寻到了,只是他没有回头,坚定的往前走,很快便隐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玉笙有些失神,似乎瞧见了一扇朱红的大门发出‘嘎吱’的闷响声,然后慢慢合上,隔绝了宫里和宫外,隔绝了他和他。
  玉笙独自一人回宫,到储宫时有人在床上休息,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轻轻推了下床上的人。她慢慢醒来,朦胧的双眼变得清醒之后又迷茫了起来,脸上的神色让玉笙感到陌生。她说:“这是哪?我不是在闺房里等候出嫁吗?”玉笙刚想开口又止住了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浑然不知。
  午夜梦回,玉笙从睡梦中惊醒,习惯性去看身侧,空无一人。他屈膝躺在床榻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的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储宫,依着他发妻的习惯掌灯宫女总是早早遣退,灯也是全灭,只是一些月光从窗花间探进,地上一片凉,更透几分凄凉。玉笙有些疲惫的躺下,几侧辗转之后再也无法入睡。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身旁的温度,耳边缠绵的呼吸,睁开眼,除了凉如水的月光什么都没有。这下他终于深深体会到了何为深宫寂寞。
  他想:父皇从不在任何妃子宫里留夜,午夜梦回他是否也常常叹气?

  第九章

  翌日,皇后召见,似乎身子不大好,一直让宫女扶着。她冷着脸一直不开口,直到好久之后才说:“太子妃如何了?为何冷落她?”玉笙只是沉默。皇后生气道:“她是你的发妻,是未来的国母,是要为你诞下嫡长子的人!”
  玉笙淡淡道:“她不是我的发妻,她只是靖王家的小郡主。”
  皇后脸上已有怒意,拍案道:“浑话!”
  玉笙没有回答,等着皇后不停起伏胸膛有些缓和之后再开口:“母后,您以为父皇如何?”
  皇后一愣,面色有些冷淡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笙大声道:“母后,请认真回答儿臣!”
  皇后整了整神色,喝了口茶慢慢道:“论国,皇上勤政爱民,虽独宠贤妃却不曾少了对太子你的教诲,不曾让皇子们有半点逾矩。”就连当年贤妃怀上长子时的那碗堕胎药都是他默许的。
  玉笙道:“论家呢?”
  皇后皱眉厉声道:“君王应以国为家,以民为子,切不可因小家误大国!”
  玉笙凄凉的笑道:“有人曾断言儿臣不会是个明君也做不了昏君,只能碌碌无为郁郁寡欢不得志的过完君王的一生。”
  皇后拧眉道:“何人出此妄言!太子你切不可动摇,母后对你的教诲你都忘记了吗?”
  玉笙道:“可儿臣从未开心过!儿臣所做的事一直是该负的责。母后,儿臣不想做亡国之君!不想受千古骂名!儿臣无法胜任啊!”
  皇后气得发抖:“皇室严明指定只有嫡长子才能继承王位,而如今,无对手相持,无兄弟之迫害,太子却不知福!”
  玉笙道:“应让所有皇子都受储君课业,有能者居之!”
  皇后猛地将茶盏摔向地道:“这话万不可让你父皇听见!他对祖制早已不满,若让他改了,皇室必定乱!”
  玉笙没有说话,只是施礼告退了。
  皇后黯然垂泪,脑海不断闪现那人的话:嫡长子,你生,太子,你教,倘若日后他像你一般优柔寡断,忘乎国之本,以自身感情为重,朕会亲自废除他。
  回宫路途途经上书房,玉笙不禁又想起他六岁初入学堂的情景。大寒天的,河面上都冰冻三尺,窗一打开,寒气便窜了进来,起早贪黑入学堂,晚上回来还要受皇后的训。那时,他最羡慕皇弟们,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最早起来最晚入睡,他们玩的时候,他只能面对古板的太傅们还有阴沉着脸的嬷嬷们。
  自记事起来,没有人抱过他,太后对他好,皇后对他好,连皇上也器重他。最多也是请安时的几句关心,其中还隔着层层的珠帘。遵从着礼教,父母之言做优秀而听话的皇家子孙。记忆里都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直至那人到来,就好像在黑夜瞬然亮起的灯火。
  此时,他转身望去,似要将这层层宫城望尽,似要将这千万琉璃瓦看穿。此刻再看这人间最繁华处不过也只是个牢笼罢了!收起思绪,玉笙迈开了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如果那人没有到来,没有打破这思想的囚牢。那么玉笙只会乖顺的做他的金丝雀无半分他想。我自年少,韶华倾负!
  是夜,睡梦朦胧之间,空着的梳妆台又喧闹了起来。玉笙轻轻为临渡梳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此我为卿束发。”
  临渡冷着脸道:“你就不能轻一点吗!念什么狗屁诗句。”然后招呼着宫女道:“赶紧把这个结拆了,疼死我了。”
  玉笙只好杵在一边傻笑掩饰尴尬。
  ……
  最后又是见他的最后一日。“你想不想当皇帝?你要不要当皇帝。”最后那人温柔细腻道:“我会对你好的……”这几句话就像梦魇般不断在他耳边萦绕。最终,梦中惊醒,一身虚汗,他无力的看着窗外的月色,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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