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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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裳-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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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裳衫在一旁紧张地站着,双手握拳,他隐约觉得他快要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大约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刚当上武林盟主。那时我太过于年轻气盛,对正邪这个问题于异常执着,一心想清除武林中那些邪恶的势力,创造出一个正义的武林来。红非门在江湖上以残忍、冷血、不辨是非而闻名,从来就没有好名声,可是偏偏那里的人均是武功极高,正道中人对他们是深恶痛绝。有消息传出朝廷里的尹昊清被红非门暗杀后更是如此。”
  裳衫听得很投入,连大气也不敢出,他怕自己一出声就打断了吴里伍的话。
  “虽然尹昊清是朝廷人士,但是他‘三定北疆’的事迹早已传遍了江湖,江湖朋友都十分敬重他。我同样如此,多年来的想法和突然的冲动结合在了一起,于是我开始联合各大门派齐聚林风山围剿红非门。可是,可是心狠手辣的他们居然用林风山上的居民威胁我们,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我犯下了罪不可恕的错误······”说到最后,这位曾经的盟主眼中已经隐隐有泪花在闪烁。
  “在围剿过程中,我们想要问出他们杀害尹昊清一家的原因,无奈他们全体保持沉默。于是,红非门也就消失在了武林之中。”
  一时之间出现了长长的寂静。裳衫低下了头,头发搭在眼前看不清表情,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些什么,非要亲自跑来揭开伤疤再撒上一层盐。
  “多谢了,盟主令还给你。”说着,殷扉遗就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扔给了吴里伍。
  “既然已经取得,你为何要如此?”吴里伍接住令牌很是不解。
  “呵,我对武林盟主没有半点兴趣,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是你只认这块盟主令,你觉得我会大费周章得到它?”
  听着他们两人间的对话,裳衫心里有了隐约的猜想。他是有听过的,这一次武林大会的胜利者是一剑离。而如今盟主令就在殷扉遗手中,那一日殷扉遗的离去和自己的不对劲,如此看来,竟然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一剑离的事?为什么武林大会也不让我参加?”一出百里山庄,裳衫就迫不及待的问殷扉遗。
  “我那时没有把握,不放心让你跟去。”殷扉遗答道。
  “借口,我才不信!传言一剑离武功高超无人能及,怎么可能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裳衫不满,江湖上自己从未听说的一剑离,朝堂上自己日日相见的殷扉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呢?
  “我不能那你的安危开玩笑,你要知道,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没有绝对的把我。”这句话太过于动听,裳衫的耳朵直觉的屏蔽了消息。
  “咳咳,那你究竟是不是剑圣的徒弟?你比试时真的只出一招就离开吗?”
  “呵呵,我是剑圣的徒弟没错。”殷扉遗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裳衫眼中闪烁的星星,随即柔了一下他的包子脸,继续道,“不用羡慕我,其实你也有见过剑圣的。”
  “什么?”他见过?自从来到登封,他见过的人也就只有那几个而已。
  “你还记得那个找你讨酒的老头子吗?”
  老头子,要酒喝······等等!难道是他?
  裳衫终于记起来那个和他一起去看武林大会的老人了,他以为那人只不过是个和陈半仙一样不着调的人,却没想到一个酒鬼竟然是是闻名江湖的剑圣前辈。
  “是他就好说了。”裳衫松了一口气,轻松的说着,既然是大哥的师父那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殷扉遗听得莫名其妙的,不解,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某人跳跃的思维,只是静静的等着裳衫的下文。
  “哎呀,他说要我给他酒他才告诉我红非门的事,所以我把丞相府藏酒的地方都告诉他了。哪里藏着一百年的竹叶青,哪里埋着八十年的女儿红,哪里堆着五十年的梨花白······”裳衫越说越高兴,因为他看到殷扉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心里窃喜,被欺骗了这么久,这次他终于也是扳回了一局。
  这件事结束之后,那棵长久以来压在裳衫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了。在回长安的途中,裳衫发现他手上还有半块红师娘让他交给青长风的券契,思前想后,两人随即拐道去了蜀中。
  时至今日,他们总算见识到了什么是前人所赞叹八百里秦川,在中原地区已经是秋风萧瑟,树木枯黄,可是他们越往蜀中走周围越是郁郁葱葱,北风不曾光顾这里,蜀中仍然是绿树成荫。骑马行了十几天,他们终于是到达了成都。
  成都又名蓉城,得名于一种蓉树,树干并不高大,而枝繁叶茂。每到秋日花开,宛若芍药牡丹状,一树繁丽,满身锦秀。
  裳衫和殷扉遗进入成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成都。街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完全不输给长安的盛大繁华。在拥挤的街上,裳衫还顺手扶了一把跌倒在他面前的一位红衣女子。由于想到了红师娘,裳衫不免多看了一眼那个女子,女子长得还不错,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只是有些害羞,裳衫扶起她后她小声的说了句“多谢”就走开了。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去后,他们找了个客栈住下,这十几天以来的路途奔波的劳累,终于是得到了纾解。这一次运气很好,成都没有什么庆典节日,客栈里的房间有许多剩余,他们两人各要了一间上房。等泡了一个热水澡后,裳衫就躺在软软的床上,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你沐浴好了吗?我们出去吃饭了。”殷扉遗在外敲着裳衫的门。
  “唔,你去吧,我不想动······”裳衫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答道。当殷扉遗推开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裳衫这幅样子。
  刚刚沐浴的少年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单衣,才洗过的头发铺散在床上,还带着些许湿润气息。墨色的头发和眼眸衬托得那张刚出水的脸越发的水嫩。由于床上那人毫无睡姿可言,此时裳衫的下衣摆已经被他蹭到小腿以上,露出下面纤细的小腿和粉嫩的脚趾。
  殷扉遗眼色一沉,不自觉的看了许久。当外面有人走过时他立马关上了门,不自在的咳嗽两声转开脸,声音低沉的说道:“那好吧,我给你带些吃的回来。”殷扉遗出门时竟然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嗯······”
  裳衫却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已经在一阵好闻的香气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

  他又做了一个梦,然而这次却是一个让他面红耳赤的梦境。
  时间回到了三年前,那是殷扉遗最后一次替他沐浴的时候。裳衫生性极其懒惰,自从来到殷家后更是如此,能不做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去做,殷扉遗也习惯宠着他,许多事都让下人代劳了,唯独更衣和沐浴这两件事,殷扉遗坚持让裳衫亲力亲为。
  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门外瑞雪已停,庭中红梅点点绽放,薄薄的阳光洒下来,冰雪未消。虽然裳衫很怕冷,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沐浴就有些不自在,感觉身上好像有虱子跳动一般,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惊悚,他摇摇头,宁愿冻死也不愿脏死!于是打热水的重任就交到了小瓶子身上。
  在冬日里沐浴本来是件极其享受的事,无奈小瓶子年纪太小,打的热水有限,裳衫又泡了太久,浴桶里的水就渐渐的冷了下去。
  “瓶子,你再帮我打些热水来吧,水已经冷了。”裳衫在屋里大叫着,然后缩进水里,是越发的不想起身。
  “知道了。”一阵响声过后,小瓶子离开了。
  呼~~裳衫把头靠在浴桶边上,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小瓶子还未来,裳衫却在一阵氤氲的水雾中渐渐阖上了眼睛。朦胧中,他听到了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呀”。
  “瓶子,你怎么才来,水都凉了······”裳衫略带抱怨的说着,却懒得睁开眼睛。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哗哗的水声,浴桶里一下子又温暖了起来。
  “嗯,瓶子,谢谢你,你出去吧!不然大哥看到了会骂你的。”裳衫眯着眼睛道,一阵雾气上升,恍惚中他觉得瓶子高了不止一点点。
  然后“瓶子”的手搭到他肩上,笑意盈盈:“沐浴时也想着我,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呢!”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裳衫结结巴巴的说着:“呃······大哥,你怎么来了?”
  然后他很没有骨气的把自己缩到了水中,学着池子里的金鱼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
  “没什么,来看看你,刚巧碰上了瓶子给你送热水,然后我就进来了。”殷扉遗说得再轻巧不过,好像乱闯别人房间强看别人沐浴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
  “唔······你既然看了,那就出去吧!”裳衫把头埋得低低的。
  “这怎么行?”眼前的男子轻笑,好看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说过我要奖励你的。”
  “嗯,然后呢?”裳衫不解,这种情况下,他想做什么啊?
  殷扉遗没有开口,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说话。他大手一伸把裳衫从水里捞了出来,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裳衫。
  “喂喂,你要做什么?”裳衫惊了,上半身脱离温暖的水让他很不习惯,因为寒冷,皮肤上渐渐出现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但是碍于殷扉遗的双手放在他的腋下,他丝毫也动不,于是只能眨巴着那双被雾气熏得水汪汪的大眼表示无声的抗议。
  殷扉遗没有理他,然后把裳衫靠在浴盆边上,拿起毛巾开始轻轻地擦拭裳衫的后背。这个举动让裳衫受宠若惊,大哥给他擦背诶,这可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当他反应过来后,遂闭上眼睛乖乖的趴在那里一脸享受的表情,任由殷扉遗戳圆捏扁。
  殷扉遗右手拿着毛巾,左手拂开落在裳衫背上的头发,少年光洁瘦弱的后背就这样展现在了他面前。那时候裳衫还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的骨头还未长开,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少年的腰身很窄,殷扉遗只需一只手就可以环住。
  殷扉遗拿起毛巾一下一下的从裳衫背上滑过,缓慢而有力。裳衫觉得尴尬极了,他后背很痒,像是有毛毛虫在爬似的,可他却不敢说出来,这是大哥表现的机会,他不能打击大哥的积极性。于是他一咬牙,大义凛然的接受酷刑。
  他本来以为殷扉遗要做的就只是替他擦背而已,可是当殷扉遗的手从脖颈沿着脊椎向下来到他腰间,然后渐渐地伸到了前面,裳衫只觉得殷扉遗手划过的地方像是被蜜蜂蛰过一样,酥酥麻麻中带着轻微的火辣辣怪异感。
  “唔······呃······大哥,你在做什么?”裳衫脸涨得绯红,艰难地挤出这句话,一抬头,就沦陷在了殷扉遗那雾气缭绕的黑色眼眸里。
  “我要干什么,嗯,我也不知道,不如你来猜猜······”殷扉遗的下颚抵上了裳衫的脖子,嘴唇轻碰裳衫的耳朵,然后缓缓的低了下去。
  “你······”裳衫才开口,就没有了下文。因为他发现自己下面正起了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这样的变化从未有过,他不由得羞红了脸。
  “没想到我的裳衫居然也到了这样的年纪,”看到裳衫的反应殷扉遗觉得很有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没想到你这么敏感,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正常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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