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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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泉城-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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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在寂静的声音里低语
  ...
  我与天空对视着,我看天时很近,天看我时很远...
  我第一次体会到精神上的痛苦要比肉体上的痛苦来得残酷,祈克果说上帝的存在没有意义,在这个冬夜,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上帝的虚无,第一次懂得了每个人的悲哀都要独自去承受.
  那天晚上我做梦了,我梦到自己在一条幽长的泛着灰黑色光泽的街道上走啊走,走啊走,我梦到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飘啊飘,飘啊飘...



泉二5
    我说过,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我可以在大哭之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接着大笑,我对着顾然笑,一再有意无意的暗示他我只能跟你当哥们儿,当情人?想都别想.我对着方宁笑,坦荡荡的大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一定能牵住梦里哥哥的手.我对着荨笑,即使笑的脸皮发疼也要努力撑着,然后在半夜会对脸皮做按摩,我想我是快乐的,因为我笑的是那么开心呢.
  
  专业考试开始了,我们与千千万万个考生一样,背着画板在各个城市间游走,我们北上沈阳考鲁美,南下杭州考国美,西去西安考西美,东到青岛考清华.
  
  考完清华,我和荨牵手来到了海边,我这不是第一次看海,但我却是和荨第一次看海.
  我们牵着手站在海滩上,润润咸咸腥腥的海风扑入我的鼻中,一幅美丽的蓝色的静静的画面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海浪涌来,撞击着礁石,轰然一声变成白色的水沫飞溅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幻出迷人的色彩,我们聆听着海的喧嚣,欣赏着海浪的舞姿,呼吸着咸咸的海的气息,感觉大海的亲切与博大.
  荨轻轻的问:"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天空和大海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记得,美丽的故事,一辈子也忘不了".
  荨指指远方:"呵呵,你看,海天一色".
  "恩,看到了,海天一色".
  是呵,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的力量是如此伟大,我看着荨的侧脸,心里悄悄的问自己:我可以喜欢你吗?可以吗?不可以吗?
  又一个海浪涌来,水滴溅到我的眼镜上,荨把我的眼镜摘下来,掏出镜布仔细的擦拭着,然后帮我戴好.
  我拉她坐下,我躺在沙滩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我们的身体被阳光围绕,暖暖的.
  我们真的太小,我们还无法承担这种感情的冲击,把所有的问题都留给时间吧,我想.
  
  
  专业考试过后,我们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文化课,我和荨在这期间一直在一起,我们的相处依然简单而和谐,平淡但快乐,她有时会在我面前说江路怎样会照顾人怎样会体贴人,我听着有些反胃但还是扯着嘴角装做听的很投入的样子,还时不时违心的发声感叹:"江路真是个好男人耶!"我每次发这种感叹荨都会沉默一两秒,然后踹我一脚接着再说江路的好,我再次压下满腔的郁闷打起精神对着她扯嘴皮:"好男人非江路莫数耶!"
  
  专业成绩下来了,我和荨的成绩都很好,我们都过了清华和广美,顾然和方宁都过了央美.老婶儿见了我们会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笑,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骄傲,整天象加菲猫一样拽的二五八万;那个时候的我们走起路来压根儿不看周围的有什么东西,睁着大眼就往电线杆子上撞;那个时候的我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清华央美算个啥?眼睛一闭就能上,我们的目标是巴黎美院!"
  
  我们在学校里引起轰动,好多人都想看看究竟是谁过了中国最好的院校清华,谁过了中国最强的美院央美.这些人里面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荨在清华的那个姐姐回家的时候专门跑来为我们祝贺,我们对她表示了很真诚的感谢,恩,很真诚.
  怪胎也过来对我们表示祝贺,我也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指着荨的姐姐问我:"她是清华的学生吗?"
  "是啊".
  "啊,她考了多少分啊?"
  "400多分吧,不加数学".
  "什么?"怪胎俩眼瞪的跟灯泡似的:"400多分也能上清华?我堂兄考了600多分都没能考上呢".
  "我靠!这个你也比!"这就让我听不顺耳了:"人家会画画,你那堂兄会画画吗?!"
  我留下目瞪口呆的怪胎自己在那里发愣,扭头离去.
  
  我问荨要报考哪个学校,是清华还是广美,荨说可能是广美,因为她清华的名次刚刚进入小圈,如果报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风险,而她的父母也想让她报广美,因为不久的未来他们全家就要移居深圳了.荨问我想报哪个,我想了想,告诉她我可能也报广美.荨笑了,我也笑了.
  
  
  黑色七月,这一年的七月对我来说的确是黑色的.
  我一直是很期待高考的,很多人这辈子不就是因为高考而使自个儿的命运倒转的吗?我想亲自感受一下"高考"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使得这么多人来受其摆布,就在我准备大刀阔斧大显身手的时候,生活有如摧枯拉朽般给我来了一个猝不及防,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管生活叫喜怒无常.
  
  高考第一天,老爸送我去考场,在转弯处我看到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一辆救护车在我身边呼啸而过然后在人群外围停住,旁边歪着一辆已经散架的红色摩托车,那辆车我认识,是子衡的.老爸也见到了那辆车,他赶紧停下来,我们走上前去看,我的心很紧张,我走近一点,确定那是子衡的车,我好怕,我看到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我想看看那个出车祸的人究竟是谁,可老爸却青着脸把我拽出人群,接着把我塞到车上就赶往考场,我往后回头,隐隐觉得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子衡.
  
  到了考场,老爸嘱咐了一句"好好考试,别乱想"后就急匆匆的走了,我越发感到不安,手心一直冒汗,我一直在想那个担架上的人会是谁,荨被她妈妈送到考场,她见到我握住我的手:"你很紧张吗?你的手好凉,今天天气好热的,你的手怎么能这么凉?"
  是啊,我紧张,不是为考试,而是为了子衡,我怕他出意外.
  我冲荨笑笑:"是哦,有点紧张呢,等会儿可能就好了".
  "恩,呵呵,不要这么紧张哦,要相信自己,恩?"
  "恩".
  
  开考了,我努力把精力集中的考题上,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走神.第一场考完后,我赶紧冲出校门,跑到公话上打老爸的手机,响了好久才接通,是老弟接的.
  我上来就问:"咱爸呢?他的手机你怎么拿着?"
  老弟在电话那边哭了,讲话很凌乱:"姐...咱爸在医院,我刚到医院...他打电话要我把手机给他送到医院...姐...子衡哥哥会不会死啊..."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子衡,我问好在哪家医院,放下电话就往医院跑去,到了以后我看到我的家人都围在那里,姨夫姨妈姥姥姥爷还有我们一家,我走到老妈跟前:"妈,子衡..."
  老妈擦一下泪:"还在抢救呢".
  姨妈一直在姨夫怀里哭,我想到早上看到的那辆零散的摩托车,车都那样了,那人...我不敢想...
  
  中午老妈逼着我吃了一个鸡蛋,为了让老妈放心,我勉强扒了几口盒饭,下午到了我考试的时间,子衡还在抢救中,老爸把我送到考场,再次嘱咐我不要多想,我也努力的不去多想,可有些东西,是不由自己来控制的,我是个软弱的人,害怕面对一切负面的情绪,害怕生离死别.
  
  我每天一考完就跑向医院,我盼着等着子衡能早日脱离危险期能早点醒来.三天高考过后,子衡也终于睁开了眼,我欣喜万分,但我的成绩是可以预料的,是的,那一年,我落榜了,我以两分之差与广美失之交臂.或者是命吧,考上是命,考不上也是命,梦想照不进现实,那梦魇就会钻空子照进现实,我落榜了,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快乐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是觉得我是因为快乐而得到了运气,却从不因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快乐,相反,我有时会很不安,因为有一个道理我是很明白的:人总会有不幸的时候,永远幸运的人是没有的.
  尽管如此,我在一时还是不能接受我落榜的现实,我曾经是那么骄傲,我现在是这么卑微,我他妈连个一向被我所不屑的大学都考不上,我他妈还能做点什么?巨大的心理落差使我想大哭想大喊想大醉一场,是为自己考不上大学,更是为自己以后无法再与荨在一起.但最终也没能哭没能喊没能醉,因为天气一直很晴朗,天蓝得让人心醉,我找不到颓废的理由.
  当一切幸或不幸来临时,很多时候,我们除了接受它们,别无选择.
  
  
  顾然也名落孙山.他在考前可能过于兴奋,竟憋在自己屋里玩儿了一晚上的网络游戏,结局是悲惨的,考语文的时候他很不幸的睡着了,我和他是同一个考场,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呼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我是多么多么的想把他叫醒啊,可他在考场最北边的第二个位,我在中间一排的第五个位,我若叫他,我相信我们都有被请出考场的可能.不过那俩监考老师也够孙子的,看到学生睡着就不知道喊一喊,考回大学容易吗?你们怎么就能这么忍心的看着这个莘莘学子睡倒在考场啊?败类!
  顾然因为语文没过线而与央美擦肩,我对他表示了强烈的同情.我想能在高考的考场上睡着的全中国里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顾然的情绪明显低落,同学搞毕业聚会那天我们本不打算去,不过班长死活不同意,他说这一分离说不定有的同学一辈子也见不着一面儿了,我们后来想了想不去也是不大好,硬着头皮就去了.
  到了学校看着人家都意气风发的样儿弄的我们只想往地底下钻,特没面子,顾然灰不溜秋的坐我右边垂头丧气,我捅他一下:"你别弄的跟哭丧似的成不成?本来就别扭,你这一德行更弄的我心里不舒服,你一男的来点儿志气好不好".
  顾然可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打打精神,开始逞强,他硬憋出个苦瓜笑脸跟我们吹:"妈的,我他妈数学考了9分儿,丫谁敢给我比?"
  "你他妈考不上还很光荣啊!"我旁边另一落榜的同学被他招出了火:"我就敢跟你比,我他妈就对了俩选择,6分儿!"
  一听他们比这个,我那脸红的跟个番茄似的,我那个感慨啊!我感叹我身边怎么竟他妈围着些异类啊!这群人怎么就这――么--没--数――啊!
  
  同学聚会上我的话是比较少的,我一直静静的坐在角落,荨在我身边一直握着我的手,有时候我需要的温暖,仅仅是一只手的温度.
  我没说什么,荨也没问什么,我们就这么坐着,很安静.林红她们有时会过来同我和荨说上一两句话,荨与以往一样同她们打招呼聊天,我大多时候只是低着头,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老婶儿终于出现了,他一见到我和顾然就指着我们的鼻子大骂:"你俩这三年同桌还真没白当啊!你看看你们考的这一烂套!你们还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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