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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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是女生-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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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训终于姗姗来迟。

化学老师叫乔池给同学发完实验表格后,就号召全年级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部轰轰烈烈风风火火的赶向实验楼做实验。声势之浩大,人声之鼎沸,犹如《古惑仔》里陈浩南带着山鸡小结巴等小喽要去打架斗殴杀人放火。

我跟头发,乔池,杨三走成一排,走在改革开放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上,朝气磅礴,男的够帅,女的够靓,这个队伍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我们的心很激动很激动很激动

头发是我们的激动之最,指着杨三就来气说:“丫头!说句实话,我从骨子里到臀部上就不想跟你一组,等会别在做实验的时候乱跟我抢实验器材。全部听我指挥,看我眼神行事,行不?”

杨三做了个呕吐状:“凭啥我就不能动了?凭啥?”

“就凭这个!”头发拿起砂锅大的拳头晃了晃。

头发气势已然占了上风相信对于男人来说,恐吓欺负女生而不知廉耻的全地球不超过两个,他就占了一个名额,另一个名额是鹿鼎公韦小宝韦大人。所以一进实验室,头发就猴急的去拿东西。抢了一大堆,才突然间懵住了,看着怀里的烧杯、试管、天平、化学药品,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头发才那恍然大悟自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对哦,丫的我好像没用过这些玩意儿”

然后乖乖的把东西放下对杨三说:“还是您来吧。”

杨三摊了摊手说:“我也不会”

头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马上趾高气扬的说:“原来半斤八两,你也是班里拖后腿的差生啊!哇哈哈”

还没笑完,突然就卡带了:“那我们的实验报告怎么办?不会交白卷吧?”

杨三翘着腿坐到一旁说:“随地大小便!”

乔池看了他们那桌半天,顿起怜悯之心:“要不顾忌,咱们帮他们俩做吧!”

我把KNO3倒进试管里说:“随地大小便”

乔池推了我一把说:“讨厌!行不行啦?”

我看了头发他们那一桌,貌似除了他们,别的同学都很认真在做了真的是够衰,两个不学无术的人咋就碰在一起了?

我说:“好吧!等会儿我把咱做完的实验结果给他们,再去做他们那一桌做一次。”

乔池捋了捋刘海说:“你真好!”

乔池的笑像花朵开放,正是灿烂的那时段,很是好看。我赶紧转过头不敢瞅她,我怕等会把持不住突然对她来个性骚扰就会蹲派出所。

乔池说:“你很热吗?”

我抓着试管说:“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脸这么红?”

“呵呵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秘密藏在心里,至今我都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我妈,但是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只告诉你一个人”

女生就是喜欢八卦,乔池饶有兴趣的问我:“什么事什么事?快说!”

“其实我真名不叫顾忌!我叫做关羽;所以脸这么红!”

乔池直接笑弯了腰,撅着嘴狠狠的推了我一把说:“我打的就是可恶的关羽!”

我马上做了一个喊停的动作说:“停!我有紧急事情!”

“什么?”乔池举着拳头蠢蠢欲砸。

“我想上厕所,失陪了”然后赶紧丢下试管,闪人。

那些所谓的花拳绣腿,对我来说是绝对要不了我性命的,所以我不是落荒而逃。更何况,我的的确确是想嘘嘘。再然后,乔池真的打得不痛,我自恋的想,应该也只是不忍心打疼我吧。

我走出实验室,走廊一片压抑;还怪阴森的!猛地一看上去,不排除时时都会有女鬼会飘过去的可能。我心里有了鬼,意志不坚定,这个厕所要不要上?

但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啊。

我在心里默念:“我真的是关羽,我真的是关羽”

给自己壮胆然后向厕所走去。在走廊的尽头,我闻到一股很熟悉又陌生香水味,沁人心鼻。刚才的惧怕突然变得很淡,这个香味儿的主人

我拐过弯去,看到了就是袁小华。

袁小华今天穿着一件鲜红的羽绒服,带着围巾,围巾几乎围住整个下巴。手里拿着课本,看到我也吃了一惊后,勉强的对我笑了一下,笑的很难看。

我们彼此一下子还挺尴尬的。我想问她最近过的怎样时,却瞅到她侧脸的疤痕,虽然稍微化了妆,淡淡的粉底下还是可以看见很明显的淤青。

“你脸上”

袁小华着手碰了碰:“没事,路上不小心摔倒的。”

“是不是又是你妈打的?”

袁小华没回答。

就在这时,赵剑从厕所里出来,看了我在,也吃了一惊。走过来说:“你也在啊?”

我嗯了一声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

我发现我跟袁小华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少,命运为什么总是这样如此却又刻意残忍的安排一个第三者在?话说回来,应该谁是第三者呢?

“你们也做实验吧?”

“嗯,这周都实训。”

赵剑伸手过去搂着袁小华的肩说:“那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我看着袁小华肩膀上的手,突然感觉一股哀伤很汹涌的在心头蔓延。就在擦身时,我抓住了赵剑的胳膊说:“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赵剑看了看袁小华,回过身来说:“会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相拥的恋人穿过走廊进了实验室,却忘记了还要嘘嘘

从厕所失魂落魄出来的时候,我还没理清心里的疼。

走廊上乱哄哄的,成菜市场一般。

丫的,真见鬼了还是?

结果当我走进实验室的时候,我就马上意识到不妙了,实验室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地板上有残缺的玻璃是试管爆裂而成的玻璃碎片!我一下子慌了,像突然间得了失心疯。乔池和头发都没在,我跑出来在走廊揪了个女同学问怎么了?

那女同学看了看我,一口气说了三个“了”句,她说:“刚发生爆炸了,有人被炸了,送医院去了。”

我一下子懵了,差点坐地上了,想到地上有碎玻璃,坐上面屁股不雨打沙滩万点坑才怪。我跑出实验楼,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转。

猛地,我想起手机。

真笨!这么高科技的产品放兜里,空好看的!

电话接通了。

我喂了一声说:“乔池,你们在哪呢?”

乔池说话不成句,大概像被吓到了说:“我们我们在医院的路上。”

我拿着手机,在北风中,鼻涕流了下来
第二部分 第二十二章 秘密
我快马加鞭的赶到医院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路上我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原来可以离我们每个人这么近。

医院的走廊永远像古墓的甬道,连风吹起来都是微凉微凉。乔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见了我就像找到一个发泄口,抱着我,憋屈半天的泪水就像雨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出来:“顾忌你终于来了,头发他他”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说:“你不要告诉我头发真死了?”

“不是头发像头牛似的,要死很难。但好像不是很好整个脸上都是那些腐蚀的药品,而且扎进不少的玻璃碎片,刚大夫才把玻璃***。我不敢看,所以出来了”

我心急火燎的跑进病房,头发摇身一变成了古埃及的木乃伊,抬起绑满绷带的头,俩眼睛像两个窟窿:“大西瓜,你终于来了!”

我的心稍稍放下:“你差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杨三站起身来,帮头发把枕头垫好,头发小心的靠着。

“笑话!我魏头发是一黑金刚,哪能说挂就挂!”

杨三推了头发一把:“刚医生说差点就死!脸部上插了7块玻璃!!还有化学药品的钠!手上也有!钠有腐蚀作用,所以也有算烧伤的,不过玻璃算是都取出来了,伤的还不算轻。”

头发说:“反正死不了!”说着拿起又是绷带的手拍了拍胸膛。

我在床边捡了个位置坐下:“我就说怪了,我就上一个厕所回来,怎么就像见鬼了呢!原来又是你这家伙,肯定是你小子又乱搞那些药品,炸不死你算你命大!”

头发草了:“香蕉你个大八辣,我怎么知道什么跟什么反映会像什么一样,说什么就什么的!而且很奇怪啊,明明还好好的,突然冒起雾来而且那个还发热”

乔池呸了一声说:“真是,连话都不会讲。我来说啦,就是顾忌你去上厕所的时候,然后头发见你没在,就过来想跟我学。看着看着就又想实践,我就叫他拿烧杯帮我倒一些水学测量盐水的浓度。没想到盐刚加进试管里就听见‘轰’的一声爆了。”

“开玩笑?”我霍的站起来:“怎么可能,盐加进水里它爆炸了还?”

头发稍微动了一下头颅说:“就是就是,我看了看标签白纸黑字写着盐,我还想反正公家的也不贵,就加进一大把!谁知道会爆炸了。”

“爆你的头!盐跟水要会爆炸,那猪八戒就会跳艳舞!那些厨师早就被炸死得差不多了。你老实说,你到底加进去的是什么东西?”

“天地可鉴!的的确确是写着盐!”头发吸了一口气想了一下,“不过好像盐又不像盐,肥皂似的,黄黄的”

病房里突然安静了一下

很安静,短暂的沉默

杨三说:“会不会有人从中搞鬼?”

头发半坐起身来:“什么?”

杨三说:“你个白痴,会不会有人趁我们做实验前,把药瓶里的盐换成了钠,结果”

头发挥了挥绷带拳说:“这一定是的,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不然我去炸了他(她)全家!”

杨三说:“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是,你别激动,我找姐妹帮你查查。”

乔池看着我在一旁一直没讲话,问我:“怎么啦,顾忌?”

“要是真有人搞鬼,那么这人应该是冲我来的”

乔池放在我肩头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出医院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乔池脖子上也有稍微的擦伤。

“你没伤着吧?”

乔池笑着说:“没事儿,就是脖子上有一点点疼。我们现在去哪?”

“我先送你回家吧!头发有杨三照顾着,没问题的。”

我跟着乔池从医院走出来,拦了辆的士。

在车上,我心里突然蛮纠结的。本来伤的人应该是我,结果让头发代收了去,真对不起这家伙。

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老天从来不按规矩出牌爱下就下,爱咋咋滴,没有理由的。车头的刮雨器来回的扫着落在车窗上的稀疏雨点。

我突然有点心血来潮,跟乔池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不去?”

乔池说好。

我跟司机先生说:“麻烦你,到市体育馆。”

车子打了个了个弯,走上二环路。小雨依旧在飘着。我很喜欢用“飘”这个字来形容雨,因为可以把雨拟人化,或者女人化。

“为什么来这里?”乔池站在门口,望着偌大的体育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这里有我的一个回忆。”

乔池跟着我走进橡胶跑道,我呼吸着雨水混合着草坪的味道,恍若以前就在昨天。

乔池小跑跟上我:“什么回忆?”

我对她笑了笑说:“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乔池说:“切。”然后很顽皮的跑上前去,蹭起地上水洼的雨水。

站在初潮般的雨里,看着乔池,我突然觉得人世间的悲伤镜头无处不在原来一个人站在雨里可以唯美的这么伤感,就像碎了的玉器。

乔池转过身来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是你跟袁小华分手的地方,对吗?”

我突然结舌,就像被人脱光衣服**裸的站在乔池面前:“你怎么知道?”

“打听的”乔池吐了一下舌头改口:“不不,道听途说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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