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门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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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门鬼城-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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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淹忙摆手道:“断断不可。穆饮已经是个死人了,这几年行踪诡异,要是咱们兴师动众,打草惊蛇,只怕太子有去无回。”
博文如想了想,道:“说得也是,明天一早,我便班师回京,同皇上商量对策。”又扯了曹淹起来,“都二十岁的人了,碰到点事便怕成这样,算个什么样子!”
曹淹却抹干眼泪,又跪下去道:“不管太子回不回得来,学生这回都是死路一条。”
博文如微地一怔,缄口不语。曹淹又道:“学生既非朝廷重臣,又不是皇亲国戚,拿太子换药,原本就有损圣上英明,却被我知了,按皇上的脾性,定然不会留我活口。到时候别说是我,就是大人您,也只怕——”
博文如忙打断他:“隔墙有耳,别再说了。我本想走之前和你打声招呼,没料到穆饮出尔反尔。。。。。”曹淹道:“还望大人给我指条活路。”博文如捋了两把胡子,道:“等我明早一走,你便即刻打点起来,过几日是先皇祭日,正是朝中忙碌的时候。鬼城离斛国最近,你带几个奴仆,一路往西走,等出了霍城关,进了斛国疆域,便安全了。”





第11章 第十章
朱承源被一条铁链拴在空椛苑戏台边的柱子上,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饿得奄奄一息。屋里蒙着厚厚的灰,窗棂上,挂帘上,门上,全结满了死翳般的灰烬,隔断了日光,扼杀了生气,过了惨淡的黄昏,便是无穷无尽的黑夜。舞台边上两排烛台,挂着生肉般的蜡花。子夜坠落,角楼上钟声敲响,烛台之上,倏然窜起两豆碧绿灯光,忽明忽暗,犹似狼眼,烛光之下,隐约现出个女人的形态,华服鲜艳,长袖如蛇,一头乌发水草一般披于脸上,女人边唱边哭,哭完了又笑,笑完了又骂,那声音,好比剜肉的刀,封喉的箭,穿肠的毒,朱承源每听一回,耳膜都得出一层血。女人唱罢两曲,涉水一般地走下台来。房梁上悬着三尺白绫,光亮如新,巴掌似的往他脸上拍。等风刮净了,烛火息了,盖在脸上的白绫也被挽了起来,触目是一双红艳艳的绣花鞋,和两支干瘦的脚腕子,前前后后,一摇一摆,女人吊死在房梁上,颈椎断裂,满屋子吱吱嘎嘎地响。
朱承源在饥饿和惊怖中挣扎了好几日,几乎连人话也不会说了。这日早晨,房门被人开出条缝,一刃日光骤然扎入,刺得人睁不开眼。姬公公提着食盒,轻飘飘地进了屋,又把门给关上了。朱承源见他一张阴测测的白脸,血津津的红嘴,凉森森的尖牙,汗毛都扯了起来,拖着铁链往后狂蹭,叫道:“莫要杀我!莫要杀我!我爹是当今皇上!”
姬公公冷笑道:“我管你爹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爷,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便不杀你。”
朱承源浑身打了个哆嗦,“我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姬公公蹲下身,伸出一双白笋般的手,解开朱承源的裤头,掏出性…器,饶有兴味地把玩起来。朱承源的男…根又长又粗,手感颇佳,疲软的时候可以捏成不同形状,经过揉捏,逐渐地变硬,红紫发胀,狰狞无比,姬公公拾起这段滚烫的铁棒,搭在朱承源大腿上,那性…器竟能从大腿另一边垂下去。姬公公盯着那水滋滋的蘑菇头,笑着自言自语:“好家伙,比先皇的还大哩!” 朱承源又羞又怕,结结巴巴地哀求他:“大人,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呜呜呜,我要回京城。”
姬公公撩起袍角揩了揩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抵住朱承源的胸口,“我带你去见你父皇,见了你父皇,就这样把刀捅进他心窝子。”朱承源屁股一个劲儿地往后挪,叫道:“他。。。他可是我父皇。”姬公公一把捏住朱承源的下巴,迫使他面对戏台,问:“你瞧瞧,这戏台像什么?”
朱承源只觉那手又冷又薄,长长的指甲猫爪一般在脸上刮划,吓得不能动弹。姬公公咯咯怪笑起来:“像不像块砧板?你要你不听我的,哪日就把你放在上面,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剁下来,先剁掉十根手指头,十根脚趾头,再往上切,砍去你的腿、你的膀子,挖出眼珠子,剜下耳朵,嘴巴,砍完之后呢,你就成了个圆滚滚的肉丸子,拿去喂鸡,养肥了鸡,挖出了心,刚好够我吃一年。”
朱承源听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听话,我听话,你别杀我!”姬公公放下刀,从食盒里取出一碗汤水,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这样才好,饿了吧,我喂你吃,吃完了好办事。”朱承源几天没吃东西,早也不觉得饿了,只是麻木地把汤一口口吞进去。
吃完了汤,姬公公又从地上拣起匕首,递到他手里,“我吩咐你的事可记住了?”
朱承源愣了半响,忽然咿咿地诡笑起来,“把它捅进鬼皇帝的心窝子里!”
姬公公提着食盒出了门,远远地望见回廊那头站着个人,身量高大,头发花白。那人听见声响,霍地转过身来。姬公公愣了愣,眼中似惊似喜:“你怎么来了?”
裘止高大步走上前,道:“很久没见着了,心里念着,就过来瞧瞧。”
姬公公笑道:“不去鬼城外的宅子,巴巴地过来,敢情不止是为了见我一面吧?”
裘止高点点头,抓起了他的手说:“我就是来劝你,别跟着穆饮了,这桩事不成!”
姬公公手上蜷了蜷,道;“先皇生前让我照看好太子,你知道我这人犟,等事情办完了,我便随你去。”
裘止高跺了跺脚,埋怨起来:“朱建元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个个都念着他?再说那先皇都已经死了——”
姬公公一口打断他:“你们这些行商的,吃口饭认个娘,满脑子也不知道跑着什么货——”
裘止高又好气又好笑:“是没什么好货,有钱就成。”
姬公公顿了顿,抽出了手来,放在裘止高腰上:“你也就底下的货好使。”
裘止高嘴边荡开一抹浅笑,手暗暗探到后面去,拧了拧姬公公的屁股,轻声说:“我晚上才回京,不如我们先爽快爽快?”
两人携手去了西厢房,掩了门闭了窗,着实亲热了一番。裘止高在床上尽力试探了几次,明显觉得姬公公的身体不比往前了,仿佛是一日不如一日,没来几回,便气喘吁吁地讨饶不止,只能收了云雨,扯紧了被子。姬公公靠在他身上,依旧牛喘不止,面色通红,少了几分锐气。裘止高看着他,心里也说不出滋味来,过了半天又说;“我和你那么多年,你就听我一回,别再参和那破事了。”
姬公公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摇了摇头。裘止高慢慢地捻着他的乳…头,说;“改朝换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姬公公道:“朱祺业上位之后,冥国境内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怨声载道,斛王承诺我们,他日救出了朱建元,就助我们复辟。”
 “复国又怎样?还不都是朱家的天下?朱建元要真当了皇帝,也不过是斛王的走狗。”
姬公公勾着他的脖子,笑道:“到时候再说罢。”
裘止高眼神定在床顶上,念着当下美人如画,年华似锦,只怕是不能持久。“这两年,我盘算着在京城边上买座小宅,你搬进去住着,咱们日日地能见上面。别的我不求你,就求你听我这一回,行不行?”
姬公公微微一怔,却又摇了摇头:“真的不行。”
“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就不答应呢!”
姬公公愤愤地道:“当年皇宫那把大火,就是他朱祺业放的。要不是为了背出先皇,我也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要不是他,先皇也不会那么就死了。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裘止高心中腾地窜起一股火来,暴跳如雷:“先皇先皇,你少再给我念他的名字!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算他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他一句话,你就当着千斤重,我待你这般,你还不是处处给我甩脸色。”
姬公公气得一脚将他蹬下了床,骂道:“用不着你管!”
裘止高一把扣住他的脚踝,姬公公四肢细瘦惨白,被他那么一拧,登时脚上出现一道红印子。裘止高见他疼得龇牙咧嘴也不管,冷笑道:“我就知道,要我帮忙的时候,投怀送抱,我要对你说个不字,就整出这么副嘴脸给我看。人前人后干了多少不耻的事,现在倒满口恩情道义,也不怕恶心。”
姬公公全身上下不着一缕,又被提着脚,动也动不得。他平身最恨别人看他的私…处,上床办事也得掖一层被子,当下岔开双腿被那么晾着,不由地面红耳赤,尖声叫骂起来;“畜生,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老子不稀罕你!”
裘止高也不松手,干脆把他的腿搁在自己肩上:“他好还是我好?”
姬公公没见过那么作死的人,接口便说:“你算个屁!”
裘止高冷笑两声松了手,匆匆捡起衣服胡乱穿上,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

朱建元身上披了件浅灰的粗布长袍,光脚坐在榻上等着吃饭,顺便翻着本老庄。他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得按朱祺业的心情给,皇帝高兴了,有鱼有肉,皇帝要有个不痛快,就连衣服也不给穿。每日的吃食都是打门栏下送进来的,无非是些菜汤馒头,口味偏淡,有时候堵在喉咙口半天也下不去。朱建元等外面的差役走远了才翻身下床,照例把食物分出一些,放在窗台上喂猫吃。那只猫一直蟋伏在窗台上,四肢精悍,毛色血红,每次朱祺业把他撂翻在床上,凶横地干他,血猫就这么站在窗台上,尾巴笔直竖起,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射出半屋寒光。等朱祺业操爽快了,骂骂咧咧地离开牢房,血猫便垂下尾巴,羽毛般飘下窗来,窝进他怀里睡觉。
十年以来,次次如此。有人说,鬼城里的畜生,比人要长寿。人活着,它们暗暗地瞧着你,人死了,它们还活着。
血猫已经有好几天没出现了。
前两天狱卒发现了窗台上残留的食物,克扣了他一半的食物。
骨廊那头有群人疾步走来,兵器敲着铁甲声音锐利刺耳。朱建元竖起耳朵听他们越走越近,不觉浑身一凌,六神无主起来。他在牢房里呆了十年,每次朱祺业抄宫里的密道过来看他,都只带着几个随从侍卫,从来没有过那么大的动静。
那群人蜂拥到他牢房门口停下了脚步,还没等拔下门闩,朱祺业便咣地一声踹开了门,一张炎红的脸上凶光毕露。朱建元见他这架势,吓得直往床角上缩。朱祺业几步来到床前,揪起朱建元的头发,像抓玩偶似的把他拖下了床,咬紧牙关又踢又打。朱建元抱着脑袋,放松身体蜷成一团,一声不吭任他踢打,朱祺业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更何况他从来不会翻书。
朱祺业没命地揍着他,直到自己也脱了力,才松开手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床上。朱建元口鼻身上全是血,身体弓得像条虾米,已经没法打开。朱祺业休息片刻,拎着他又上了床,往腰下塞了块枕头,抽出一条粗得骇人的木棍,朝他屁…眼里狠狠插去。朱建元后面又干又涩,被他这么胡乱捣撞,疼得头皮发麻,喉头发甜,眼泪都流了出来。朱祺业像头饥肠辘辘的野豹,压住他在他肩上胡乱啃咬,朱建元痛得死去活来,却也说不出是哪里痛。没过多久,脖颈上传来钻心钝痛,一块血淋淋粘乎乎的肉,活物一般跳落在床上,床上铺着冰冷坚硬的木板,肉刚脱身,尚还柔软滚烫,落在上面,竟生生地打了个颤。朱建元捂着脖子,哀嚎一声,努力想要挣脱他,可被摁得严严实实,争不到一丝机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祺业才从他身体里抽出木棍,丢在地上。朱建元稍稍缓了口气,以为这顿子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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