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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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宠-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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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半天没回音,樊襄又敲敲门,“别是昏过去了,悔哉,悔哉回我句话,不然我便进去了。”
“王爷别进来……”里面终于有了声音,“我把丫鬟都遣出去了,一天甜苦各半,天上地下,让我自己个静静。”
“我忘了还要对你说说我皇兄到我府上来的话。你实在不必这么激动,若是为了郢轻之类让他出宫那是恩宠,我与他是兄弟,且轻易不开这个口,有时候顾及面子总不会拂了对方的兴,这还是其一,那其二……”
“其二是什么。”里面响起一阵水花,“王爷学悔哉说话。”

☆、巫山云雨后 四


“我不像你那样吊人胃口,这其二就是谁不知道出宫不安全,尤其是来我府里,他不敢来岂不是认输了?这话说的真够治我死罪,幸亏现在旁边没人,我这么一说,你笑笑就罢了。”
“王爷极力想证明他出宫不关悔哉,这是在宽慰悔哉?王爷以身涉险的让他看您对我的情,难为王爷了。”里面静了会,悔哉模模糊糊的叫谁,应该是让给他拿衣裳,“王爷一直在外面守到现在?”
“可不是,我进去你又洗不好,我不一直在外面守着怎么办。”樊襄的影子离开屋门,“半天不听你有动静了,所以敲门问问怕你睡着了不省人事。”
“王爷要一次用糖腌了悔哉。”悔哉穿着素白绵绸中衣,长发湿漉漉披在肩上,最外面搭着件深衣,屋里水汽大,猛一开门的时候,竟让人有种悔哉是从雾里来的错觉。
悔哉紧了紧身上披的衣裳,双腿并直靠着门槛,歪头向定陶王笑笑,“王爷怎么愣了。”
樊襄扑过去,压紧他的身子,摸着他耳侧的湿发,悔哉抬眼去看,樊襄瞳孔里全是他。悔哉侧脸,柔顺的让樊襄作弄,樊襄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喷的他有些痒。
就这样静了很长时间。
“来日方长。”末了悔哉两手抵在樊襄胸前,淡淡开口,“今天说的其二,是多让军兵谈谈家乡伦理道常,存天理,或许就少做那些驳伦常的事。”
“不可。”樊襄的眼依然钉在他侧脸,“思家的灭士气。”
悔哉极力把他推开,“这个是悔哉没想到,悔哉不大了解边疆生活,王爷见笑。”
“我说句你别恼的。”樊襄捏起悔哉下巴,逼他看向自己,“我知道你不是一般歌姬,你是公皙家的,你是先考的功名,还是先进的宫?”
“你看我年纪如何考功名?”
“举孝廉?”
“王爷又露底了,举孝廉是乡里乡间的,我住都城。”
“可你有官职。”樊襄的手加上了一份力道,“我不愿相信你是因为以身侍人才得官职。先时有董贤,张易之张昌宗之流,下场都不大好……你总不能是因为和他们一样,得宠后日益骄纵,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值?”
悔哉垂着眼,“王爷想到哪里去,就王爷所见的悔哉,像是持宠骄横的?我有官职也是早的事情了,先皇曾在中元节出对子教人对,我随父亲入了私宴,少时不懂事,就出去对了。先帝夸奖过一句,后来新皇登基封赏的时候,因为两个哥哥都有了官了,就给了我,赐翰林院翰林出身,我这样说,王爷可还满意?”
“哪次私宴,为何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你。”
“不过是逞一时之勇,那时候才八岁,五官挤在一起,煌……皇上都不定记得。”
“恍惚已经这么久了。你定是有才的,不少为我皇兄出谋划策?”
“说完这句,今天王爷再跟悔哉说这个,悔哉可要恼了。他不许我谈国事,更忌讳我碰他笔墨,王爷聪明,剩下的不用悔哉多说了。”
“可惜了你的才气。”

☆、巫山云雨后 五

“混话……哈哈……我哪有什么才气。”悔哉兀自笑了一阵,眼泪都逼了出来,“王爷是要悔哉今晚都睡不得了,才气……哈哈……那才是他最不在乎的,你看他给我喝什么药,你不懂么,你看不出他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有什么好说的,年少未知自个儿给自个儿选的路,怪谁?”
樊襄搂过他的腰身,向后撤步一把把他撤过来堵了悔哉的口——用他自己的唇。
悔哉不能笑了,可泪还是往下掉,樊襄放开他,“我虽然不知道你此刻心中怎想,但你我要相处,先要跨过的东西太多,你如果心里对我起防备,觉得我这样问你是折杀你,你不尊重你,那咱们到琴瑟和弦,恐怕也要痛上好一阵。”
“悔哉懂,王爷要问的太多,可也要给悔哉些时间,既然王爷问了句叫人恼的,那悔哉也问一句,王爷不许恼。”
“你问,我们好扯平了。”
“第一次见悔哉您骂悔哉骂的那样厉害,折磨悔哉折磨的那样厉害,悔哉以为您不会为悔哉费心,至少不会到现在这样,您是为了什么,除了悔哉能为让您降官,还有什么?”
“我不骗你,要说对你改观,是从知道你姓公皙后。我不像我皇兄,不喜欢纯粹的雕饰,有身无心;我更喜欢由心而身。这话也早想说了,既然你今天扒开了伤口任我撒盐,我就说句交底的。我身边武官多文官少,正需要你这样的细心人,你看我叫那小厮给你当仆从,如若我有一丝仅把你当禁()脔的心,我就不会让一个机灵人跟着你。你我相处,必须像一对寻常佳偶,相互扶持着,只看你乞尾摇怜,我不如去买些侍妾来。”
“好,好,王爷痛快,王爷真痛快。”悔哉笑的眼都睁不开,站都站不稳,樊襄架着他的肩膀,他倚在樊襄胸前,身上带着新洗的水香,体温微低,就这么在樊襄怀里笑狂了,笑到一口气憋上来奋力一咳,黑血从口里喷出,喷了樊襄一身。
“王爷真痛快……好……好啊!”
樊襄抬起他的脸,皱着眉头看他。
悔哉舔舔唇上血沫,任几缕黑红蜿蜒下颌,软着身子,又悲哀又讽刺的看着樊襄,看的樊襄迷乱了,他才仰过头去,整个身子往后撤,樊襄没防备,急忙拦住他腰分力这才抱住他,差点没把他摔了。
“哈……还有比这更好的没?”
樊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悔哉笑够了,一动不动的这样仰着,吸了口气,哑着嗓子开口便唱:“因何你如此无情:有相爷作主意,且大胆质问他,怒气冲冲问一句,因何如此你无情义,你不要装聋迷,假不晓坐旁边,三大罪条有证据,断难狡辩你无此事,第一罪……第一罪……这第一罪……呵,你哪有什么罪呀。”
悔哉稍稍硬起脖子,“这是《陈世美》,王爷还喜欢么?”
樊襄面上表情没变,突然一把把悔哉抄起抱进房里,用被子将悔哉整个裹住,又撒气一般扯下帘子,压着他肩膀,“睡。”
“悔哉不困。”悔哉的眼在暗中清亮。
“不睡明日灌你喝忘忧。那东西既然皇上找的到,本王就也找的到。”
悔哉从喉咙里咕哝一声,然后缩缩肩膀,闭上了眼睛。

☆、两情相悦时 一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定陶王爷都规规矩矩的去上朝,一站站到散朝,一句话都不说。而后端华木进宫,同进的还有三四个各处来的大人,端华木是小辈,在他们间也说不上话,这五个人被淘汰了一个,补上了两个,最后定下四个人,按子丑寅排位,上面交代下的第一桩案子就是韩国舅强抢民女的案子。
韩国舅是先皇的老丈人,大樊煌樊襄一辈,韩家夫人最得宠时封了充国公,后来先皇和韩家娘娘都相继去世了,这韩国舅倒活的长寿。人老了难免糊涂些,如若只抢个一两人断然不会被樊煌看在眼里,他是从个县城弄了一百多个处子来,在家中大练丹药,以求长生不老。最可气的是他还宣扬,这是为了皇上身体康健,找治病的法子。
先皇的国舅,有些事情不大好察,端华木把这事跟定陶王爷说的时候,定陶王爷正教悔哉练剑,听的定陶王爷憋了口气,撑着腿大笑。
“小时候就听那国舅办过不少蠢事,这活的久了,好话听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是神仙转世了?真要笑死本王,一百个童女?你们去察,恐怕还得有一百个童男呢!”
端华木拱拱手,“皇上初听闻此事大怒,王爷看笑话一般。”
“要是这国舅说是收藏童男童女是为了王爷长命百岁,恐怕这时大怒的就是王爷了。”悔哉收了势,把自己手里的桃木剑丢在一旁,唤君宝拿巾子来。
天眼看要热,这么动上一会,身上竟也起了一层薄汗。
王爷站起身,拍拍袖口膝盖,“也不见得,毕竟不是我的江山不是我的臣子,总觉得像个笑话,悔哉你说若是有一天我也老到这个地步,糊涂的事都不会办了,该如何是好?”
“王爷福寿康健,用没有这一天。”悔哉淡淡的接了一句,端华木向悔哉拱手,“恐怕就因为都是像公子这么说,那位国舅才有这么糊涂的一天。”
“都是这么说的,难道我要说王爷你总不必担心这个,谁都有老的一天,怕也没法子?”
“晚上回去罚你。”樊襄向君宝招手,“你们晚上给公子安排了什么?”
“红枣小糕,鸡蛋汤,还有爽口的小菜,王爷与公子一同用饭么?”
“怎么尽是女人吃的东西。”樊襄扁起袖子,揽过悔哉肩膀要走,“既然这样,华木就按皇上要求的查,好好的查,我看他那里现在人没定死,既然把你荐上去了,可别又被赶回来,丢本王的人。”
“华木遵命。”
悔哉在樊襄的脚步中向后扭着脖子,恰巧这时候端华木抬头,悔哉笑了一笑,回头随着樊襄的劲走了。
“端大人在看什么呢。”冷不防君宝在后面拍了他一下,“呀,那不是我家公子么。今天君宝跟着师傅学了个词,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呢,端大人说说是什么意思?”说罢不待端华木答话,自己笑笑,拿着巾子去追他王爷公子了。
这笑……
“王爷,悔哉有一事不明。”吃饭的时候悔哉只吃甜的,不动小桌子上的菜,樊襄放下筷子抬头看他一眼,“你问。”

☆、两情相悦时 二

“既然如此明显的是王爷的人,皇上为什么还敢用?皇上向来疑人不用。”
“我与你说,这就是兄弟和一般臣子的不同。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总归我举荐的人他是要用一用的,就像他给我的人我也是要用一用的,不合手另说,面子是要给的。”
悔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刚咬了一口枣糕,又抬头去问,“这么说,如果当年悔哉先遇到的是王爷,那么王爷举荐悔哉做官,皇上也不能把悔哉如何?”
樊襄愣了下,“这倒是,总不能叫我举荐的臣子去学花旦,你舞剑舞的是好看,可那是什么样子,今天还问我为何不能拿开了刃的剑,给你拿了,恐怕对手没伤到,先把自己给划了。”
悔哉撂下筷子,“我不吃了。”
“是真学的不像样子,练剑又不是叫你跳舞。”樊襄夹了口菜放到他碟子里,“怎么着,别扭了?”
悔哉瞪着樊襄,“王爷不是说身边缺个细腻的人?不如我教你读书,看看你像不像样子。”
“我可是一直看着呢,没放下过,你还能教我什么。”
“吟诗作对,行文说话,王爷你哪样擅长?”
“行文说话,你教我说话?哈,哈,哈,真个是大言不惭!”
“你自己吃去,我困累,歇息去了。”悔哉站起身,君宝上来递上托盘,盘里放着杯茶,“看王爷和公子斗嘴好有趣。”
“谁和他斗嘴,我没事做了。”悔哉吊着眼睛,“只会打架的了不起了。”
“就了不起了,怎么偏就我能压的住你你压不住我,你有本事了跟我打啊,又打不过只会说说。”樊襄咳了一声,悔哉抽起旁边放的巾子抬手掷到樊襄脸上,抬腿下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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