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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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如梦-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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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名:长安如梦(上)
  作 者:泉凌波
  绘 者:阔笔晓斌
  书 系:蔷薇馆R011
  出版社:小说频道
  出版日:2010年10月07日

  【内容简介】

  「何时到长安呢?」
  安笙有一个梦──他想去那个浓墨重彩的梦幻之都。
  传说,长安是氤氲而奢丽的城市,空气中全是醉人的香气!
  因一句「偷马贼」,单纯的安笙和高傲的任青不打不相识。
  人小志气大,两人于是结伴从碎叶边城要勇闯长安大城,
  在历经饥饿、险些惨遭强暴后,两人被救回了碎叶城。
  从此,成了同睡一张床的好友,
  不知何时起,两人亲昵的颈项交缠耳鬓厮磨。
  而安笙以为自己会先离开,没想到……走的人,却是任青!
  雕好了九龙白玉冠,送上长安大城,献给了皇帝,
  风华正茂的安笙决定留在很美的长安,一展长才。
  好友遭陷罹祸,却让安笙与上门逮人的任青意外重逢,
  那目光如刀、冷冽刺骨,剜得安笙遍体生疼,
  是呵,一个小小的波斯玉工、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御史中丞。
  一段过去的情……他该认清他已不是那个温柔的任青……


  湮没在史书中 泉凌波
  有时候一个故事的成型,也许只是脑中的灵光一现,或者和朋友聊天时候无意中的一句话。  
    记不清是谁先提到唐玄宗的了,也记不清是怎么说到了「三庶人」案子上去,那时候还未想到要写这个故事,只是在翻着《旧唐书》、《新唐书》相关章节的时候,突然对那几个被湮没在史书记载中的孩子的下落有了兴趣,于是渐渐的,《长安如梦》的故事就这样在脑海中缓慢的、一点一滴的汇集起来,逐渐成型。
  从构思到动笔开始写,并没有经过很长的时间,大概是因为实在喜欢书中的两个主人公,所以一直写得很快乐。
  我是第一次写任青这样性格的男主角,他狠毒却对自己心爱之人用情至深,仇恨是他记事以来的唯一记忆,这也几乎成了他的宿命,无法挣开,也无法解脱。我很心疼这个孩子,所以希望能在自己的笔下,给他一个救赎,给他黯淡人生中一点温暖的光明,即使那光明是如此的微弱。
  而安笙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他只是个单纯的少年,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他有着一手雕琢玉石的好技艺吧!当这样单纯的孩子,在无意中被卷进了长安城内的暗流涌动之中时,他的命运,就早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
  「长安如梦里,何日是归期?」李白的这两句诗,给任青,给安笙,都是恰好。
  当然,故事并不是悲剧,因为作者乃是亲妈(被殴打),所以,不管任青与安笙经过什么样的磨难,最终的结局还是幸福的。
  在写作的过程中,朋友的支持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有他们无条件的支持与后援,让写作的过程也变得欢乐起来,《长安如梦》最终得以和诸位见面。
  任青与安笙的故事,都尽数写在了这本书中,希望读者大人们能够喜欢,对我而言,便是最好的安慰了!


  楔子


  长安如梦里,何日是归期?

  ──李白

  夜深人静,白日里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长安城,也随着夜色的加深,慢慢安静下来。
  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值夜的老更夫,提着灯笼与铜锣,在街道上慢条斯理的、摇摇晃晃的走着。
  突地,像是看到了什么异常,老更夫伸长脖子,往笔直街道的另外一端看去。
  那是皇城的方向,当今天子唐玄宗的皇宫所在。
  平日里,这个时辰也早该安静了,但今夜却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不说,仔细听,还能隐隐听见喧闹的人声,和兵器相击的声音。
  老更夫见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大半夜的,是怎么啦?难道这宫里……又出事了?

  老更夫在长安打了几十年的更,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清清楚楚的记得,二十四年前,也就是先天二年,权倾一时的太平公主企图夺权宫变的事情。
  那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皇宫前满是全副武装的羽林军,还有手持兵刃,想要冲进皇宫的皇室贵族们……
  他看见太子锳、鄂王瑶、光王琚率领着自己王府内的武装侍卫,在宫门前和皇宫的羽林军争执了起来,接着,皇宫大门缓缓打开了,三位皇子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然后,沈重的宫门又紧紧的闭上了。
  老更夫缩在阴暗的屋檐下,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皇城的方向。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当年的太平公主,还想到了协助太平公主谋反的左、右羽林将军,是如何被当今天子诛杀当场。
  当时还年轻的他亲眼所见,那一场宫变,鲜血将皇城的青石地砖都染成了鲜红色,沿着沟渠,缓缓流出了皇城,流出了长安……
  那时,当企图谋反的羽林军冲入皇城时,皇宫的朱雀门也是像今晚这样,缓缓的,却坚决地紧紧关闭了起来。
  何其的相似。
  难道说,这长安城里,又要开始流血了吗?
  老更夫心惊胆战地想着,连该去巡夜打更的职责都忘记了,只是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皇城。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朱雀门突然间打开了,从皇宫内冲出一大队羽林军,然后分成三队,杀气腾腾地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长安的夜,顿时不再宁静。
  太子府、鄂王府、光王府。
  熟睡中的人们纷纷被惊醒,却惶恐地发现,自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面前,是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羽林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混乱之中,从太子府的后门,悄悄逃出几个人来,为首之人紧紧抱着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孩子,他们没命的逃着,在长安的街道上跌跌撞撞,躲躲闪闪,迳直往城门的方向逃去。
  那孩子一声也不吭,只是将头埋在抱着他的那人肩上,一双眼却死死盯着刚刚逃离的地方,他的家。
  眸光像是寒刃一般,凌厉尖锐。而随着太子府在他的视野中越变越小,那双寒星般的眸子,也逐渐的眯了起来,最终变得冷酷。
  那带着恨意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皇城,注视着长安。
  最后,他被人小心的保护着,一行人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再不见踪影。
  ◇◆◇
  唐开元二十五年四月,唐玄宗下诏,曰:「太子锳、鄂王瑶、光王琚意图谋反,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赐死城东驿,太子妃兄驸马薛琇赐死蓝田。」
  同时,太子锳舅家赵氏、妃家薛氏、鄂王瑶舅家皇甫氏,坐流贬者数十人,天下大哗。
  而太子锳、鄂王瑶、光王琚遇害,天下皆为其冤之,号「三庶人」。


  第一章


  唐开元二十五年,安西,碎叶河。
  碎叶河两边都是雪峰,在碧天白云之间高高低低的起伏,峰顶是多年未融的积雪,给巍峨的山峦带了些天地清净的圣洁。只有风安静的吹着,间或有鹰在空中打着转,又一声不响的飞远去。
  河谷间出现了一匹骆驼,沿着碎叶河缓缓行来。
  「师父,还要多久才能到碎叶城啊?」稚嫩的声音响起,顿时打破碎叶河的宁静。
  「别乱动,当心掉下去。」胡言警告似的敲了敲怀里人的脑袋,换来一声不满的嘟囔。
  安笙也真的不再扭来动去了,乖乖的坐在师父怀里,两眼瞧着前方的河谷。
  碎叶河自汉时起便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道,来来往往,中原人、西域人,哪个不经过这里?可自咸亨元年吐蕃与唐交恶以来,这么多年了,你打过去我打过来,搅得西域各处都不得安宁,连碎叶河也没了往日繁华的模样,冷清不少,只有河水一如既往的静静流淌着。
  安笙年纪虽小,也和师父一样,学那旅人都用布蒙面,只露出一双湛蓝如天空般的明亮眼睛,滴溜溜的四处打量,甚是好奇。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安西都护府,也算是进入大唐境内。从小听师父说长安的繁华,早已心向神往,也顾不得旅途劳累,巴巴的跟着师父从波斯来到大唐。
  「师父,到了碎叶城,还要多久才能到大唐京城呢?」
  「差不多两个月路程吧!」胡言心不在焉的回答,只拿眼看着前方,「不过到了碎叶城,先去找你师叔,过一段日子再去长安。」
  「哦……」听见要在碎叶城待上一段时间,安笙失望的噘了噘嘴,只是都被布蒙住了,胡言倒也没看见。
  沈默了一会儿,安笙终是忍不住,又好奇的问:「要在碎叶城待多久呢?」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好几年。」
  「为什么?」安笙听见,猛地回过头来,小小的身躯在骆驼背上一滑,差点就摔了下去。
  胡言连忙搂住他,半气半笑的又敲了小徒弟一个爆栗。
  「叫你别乱动!」胡言摇摇头,耐心的解释:「说是要去大唐,总不好两手空空的去。就算你去了,一身本事,也得有个东西做见证,不然红口白牙,谁信你?」
  「那……那师父平时做的那些不成么?」安笙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瓜,眼睛眨了眨,不解的问。
  「那不算好东西。」胡言淡淡的应了一句,眼神却飘远了,看向万里晴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又缓缓开口:「玉保存着天地山川的精魄与灵气,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一块一块的石头,睡在这地下几百年、几千年,就等着懂它的人来把它叫醒。」
  这句话,胡言时常在安笙耳边提起,做工的时候、开石的时候,一次又一次。但是安笙却并不明白,只好似是而非的「哦」了一声,然后心思就完全转到了碎叶城,还有即将前去的大唐京城长安。
  梦里,那是怎样繁华的一个都市?
  安笙只听师父描述过,那个浓墨重彩的梦幻之都,连空气中都是醉人的香气,氲氤而奢丽,仿佛绝色的丝锦,数不出千种色,说不出万般花,教人叹为观止,景仰着、向往着,万国来朝!
  他真的想去,去那梦里早已描绘了无数次的盛世大唐!
  ◇◆◇
  碎叶城,大唐边陲西域重镇,与龟玆、于阗、疏勒同属安西都护府,并称「安西四镇」。虽然只有两条街,交成十字,但却因胡汉杂居,来往商贾旅人络绎不绝,风气竟和中原没什么两样。
  街上随时可见碧眼的胡人,也随时可见黑眸的唐人;有烤得香喷喷的羊腿,也有当垆春风笑的胡姬酒肆,两旁摊贩更是天南地北的货物应有尽有。
  而城里除官家府第之外,一般的房屋都很低矮,鲜少高楼,盖个两层的已经不得了,算是少见了。大都有个小园子,筑一道围墙,里面种着杏、桃、石榴之类,沿街一排杨柳,露出些青翠的绿意。
  胡语住在东街,普通的民居样式,隔壁是一座院子,颇占了点地势,院门却紧闭着。
  安笙不禁多看了两眼,胡言却已经拉着他走进了胡语的院子里。
  说是「胡老爹」,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年纪,波斯人打扮,穿着家常便服,乐呵呵的看着胡言和安笙两师徒直笑。
  「按照你信上的时日,前天就该到了,怎么晚了两天?」
  「还不是这小家伙不安生?」胡言想起就一肚子气,「硬是要在疏勒多留两天,不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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