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莫回-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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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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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太医是出了名的倔脾气,高心气。可面对圣上的口谕,也不敢违背。
  片刻便匆匆赶至。
  放下医箱,见皇帝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便替躺在龙榻上的公输月查看起伤口来。
  是剑伤。
  切口整齐,不过绝不是什么惊世的特制刀剑刺的,只是刀锋刺来过快,来不及躲避,被直直刺进腹部。
  顾太医半晌没有说话,神色颇复杂地望着昏睡的公输月。
  要说受这伤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倒还说的过去,不过禁卫军首领的功夫纵使他深居简出也是有所耳闻,在大宓,这位文武状元的盛名可谓是妇孺皆知…怎么会不济到避不开这一剑?
  莫非是这位大人自己撞上去的?
  “怎么样?”耐心用尽,心急如焚的皇甫翰,见顾太医看着伤口皱眉。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依臣看,大人的伤没有大碍。”见皇帝对榻上之人不同寻常,顾太医把到口头的话吞了下去。
  虽然医者父母心,但还是保命为主,医人其次。
  拿过一旁的药箱,拿出一根银针,一卷细线。
  命人端来一杯酒和的曼陀罗让公输月喝下。
  做了仔细处理后,便开始像女子缝衣服一般,缝补那伤口。
  两道如峨的黛眉轻轻拧起,汗珠从额上不断渗出。
  很疼么!
  皇甫翰死死盯着那道骇人的伤口,那一针针皆像刺在他的心上,又麻又痛。
  “轻点。”不禁出声提醒顾太医。
  “微臣知道。”
  顾太医动作娴熟,不出半盏茶功夫便将那血流不止的伤口缝合了,随即上了药,血便立刻止了。
  又写下内服的方子,让宫女去抓。
  皇甫翰确认伤口不再流血,才稍微放下心来。
  “等大人身体好些,臣再来拆线,拆了线,便完全好了。”
  整理着吃饭家伙,转头去望那万人之上的皇帝,竟看见他坐在榻边小心地替公输月擦汗。
  那神情就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一屋子的人皆目瞪口呆,除了皇甫訾,没一个敢吱声。
  “皇兄,既然公输大人已无大碍,那臣弟便遣人挪他回去。这是皇兄的寝宫,君臣有别,皇兄再怎么惜才,也不能忘了身份。”
  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是皇甫訾给皇甫翰造的台阶。
  可皇帝却似乎并不领这份情。
  他亲自拧了把凉帕子,叠好放在公输月额上,连看都不看其余人一眼:“不用了,他就住这。”
  “皇兄!”皇甫訾惊叫一声。
  这也太明显了!
  “朕说,他就住在这。”
  如果不是该死的身份有别!月怎么会出事?
  从今往后,臣是臣!月是月!
  “你…”皇甫訾咬着下唇,注视着皇帝海一般的深眸。亏他还好心地替他找台阶,竟然一点不领情。
  臣卧君榻,成何体统!传出去,皇家的尊严何在!皇帝的天威何在!
  “皇上说得也有理。”顾太医默默地收拾好药箱,临走也不忘给皇帝做个人情:“公输大人的伤没好全,不便移动。万一伤口再裂开,事情就麻烦了。”
  一个赞许的眼神抛过来。顾太医仍是一脸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皇甫訾憋了半天气,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世上皇帝最大,他一个小小的王爷能说什么?
  何况他这个好师傅,可是一身的功劳,在皇兄心里的地位,比他这个亲弟弟,不知道高了多少!
  有些吃味地想着。
  不过堇色的瞳孔中终泛上一阵笑意。不管怎样,师徒一场,只要别真死了,就是好事。
  
  皇甫翰见公输月睡得安稳了许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宽宏大度地让两个废物太医赶紧滚。
  捡回一条命的两人,连连谢恩。倒退着出去。
  
  月色清浅。
  那一轮皎月挂在稀疏缀着几片玉叶的枝头,不用装裱,倚着窗棂便自成风景。
  皇甫翰站在窗边凝着远处灿烂的宫灯。
  线条分明的轮廓在皎皎的月光下显得格外俊美。
  剑眉入鬓,眉间锁着淡淡的愁思。
  一身淡黄,一层银纱。
  青丝严谨地束在镶着墨绿色上好宝石的金冠中。
  一根斜插的簪子,荡纯金的流苏,缀在末梢的琉璃珠,剔透晶莹在银色静谧的月光下,显得贵气逼人,却又清冷无比。
  一双手,从后面伸来,轻轻地搂住他。
  皇甫翰一惊,转过头,恰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月。
  “醒了?”复杂的情愫翻腾着冒上来,皇甫翰伸手,替公输月拢拢领子。就是这一段形状极美的颈,曾让他顾不得矜持,借醉随了自己的心。
  公输月的脸色仍是白,但精神很好。
  “醒了。”
  一问一答,没有多余的言语。可眼神却已纠缠在一起。
  深深地望着彼此。
  公输月心觉如隔三秋,皇甫翰却觉得已是匆匆十年。
  一样是曜石一般的眼目,一个眼波似水,一个瞳孔如星。
  皆是最细微的涟漪,却直要看到对方心里去。
  公输月没有说话,皇甫翰也没有。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只是等两人缓过神来时,唇齿已经相融。
  不带欲望的,纯粹只是失而复得的吻。
  这让皇甫翰坚如磐石的心渐渐软下来。
  激烈地彼此探寻,彼此摸索。公输月纤长的手指,霸道地扣住他的后脑,让他无法动弹。
  整饬的冠子被扯下来,价值连城的琉璃珠散落了一地。
  但这样轻微的声响显然无法影响任何一方。
  月光是最好的背景,皇帝的衣服被轻松地扯开。
  凌乱感让蜜色的肌肤更加诱人。
  那象征着尊贵身份的帝冠终被粗鲁地丢在地上,静静地望着龙床上两具交叠的影子。
  天威算得了什么?有月就够了。
  绣着锦绣河山的龙袍被完全扯开,随意地揉乱在身下。
  可,在火热难当的串热络掠夺下…谁有心思管那些?
  
  




64

第 64 章 。。。 
 
 
  “月,早朝上的事你怎么看?”早朝刚过,冰释之后“如胶似漆”两人开始如常地谈国事。
  萧鸿章那老狐狸竟还不死心,又找了他那帮门生上奏说是要充盈国库,倍征赋税。
  “依臣看,萧丞相是在演‘指鹿为马’的老把戏。”自那日以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愈加亲密,此时的公输月懒散地倚在皇甫翰身边,平日里把弄折扇的手也空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皇甫翰帝冠一侧的长发。
  皇甫翰对这样的僭越并未感到恼怒,反倒是微微眯起眼,万分的享受。“哦?你是说他想要借改税一时除去朝中的排己势力?”挑动眉头。
  “嗯。”皇甫翰身上有闻起来很感到舒服的味道,公输月凑上去深嗅一口,“翰,你好香。”
  皇甫翰没想到公输月会这么说,“胡说。”
  胡乱地翻了本折子,垂下眼去看。
  “来,让我再闻闻。”
  都说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身边当差要有为人臣子的自觉,可这句话放在公输月身上是丝毫不妥帖。
  “别闹…。”皇甫翰被他这么一折腾哪还能再摆皇帝的架子,“月,别闹,我怕痒。”
  “哟,皇上也有怕的东西?”公输月放肆地轻笑,趁势将皇甫翰搂在怀里。
  “当然…”皇帝害怕的东西远远多于寻常百姓。
  “月…。”公输月呼出的气吹在敏感的脖子上,这让皇甫翰有些心猿意马。
  “我在说萧丞相的事…。”
  “嗯,你说,我听着…。”战栗的身子让公输月感到异常兴奋,手不觉又将眼前的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这个公输月,平日是一派温润高放的作风,眼下不仅逾越还邪佞得让皇帝无法招架。
  “说正经的。”抓住那不安分的手,皇甫翰无奈地叹了一声。
  “我也没不正经。”一只手被阻,另一只手就着搂抱的姿势调弄起皇帝的耳垂来。
  “月……”从来没人敢忤逆他,眼前的公输月让皇甫翰觉得无奈。怒又怒不得,罚也不舍得,皇帝只能自认倒霉地被公输月占占便宜,吃吃豆腐。只是皇甫翰不明白,他持礼稳重的公输卿去了哪。
  “我想要你,翰。”公输月动听的声音听得皇甫翰有些痴。
  他微微一点头,等公输月的掌探入怀里才恍然大悟,“这是…御书房…。何况你还有伤…公输…。”抗议声全然被吞下肚子。
  “暂时忘了家国天下吧…。”公输月步步诱导,皇甫翰仍想推拒,却被公输月从座上抱起。
  精通医术的公输月替自己拆了线。伤口早就痊愈了。
  下摆被掀起,这…太乱来了…
  “月!”他慌忙地想要站起,这被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皇上…。”公输月称谓的变化让皇甫翰一愕,双腿间一凉,那人高傲的头低下来,微有□意味地用嘴将他的长裤扯下一半。
  皇甫翰一惊,抬头看,公输月眼里有着让他害怕的情愫,很陌生却又很熟悉。
  “月……”他沙哑着嗓子喊公输的名字。
  “为什么唯独允许我一人呼你名讳。”明知故问是公输月擅长的把戏之一。
  这让皇甫翰一时语塞。
  “若只是不想让世人说皇帝身无长物,那你该有更好的人选。”先他一步取信于翰的人并非没有。
  “我……”
  “为什么自称‘我’,翰,又为什么喊我月…。”今日的公输月异常的执拗,摆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一凉,公输月竟趁他分神扯下了他的亵裤。
  他闭上眼,“你是特别的…。月…。”你是公输月…。要让我怎么把你视作一般臣子。你忘了么,十年前…
  “皇上…难不成将公输看作前朝唐荣?”微冷的手指缠绕上来。挑逗着微微勃立的欲望。
  引得皇甫翰一阵低声的喘息。
  “怎么会…。”唐荣只是个祸乱朝纲的娈童,他的公输月,他的月怎能和这种人相比。
  “可是…皇上。”那火热楔进肉里,容不得皇甫翰推拒。“我公输月怕是想做那祸乱朝纲之人了…。”他也知道同皇上这般乱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他不想,不想放开眼前这个人。
  眼前男人面泛红潮,他欺身上前,将这天下至尊压在身下。“你要我么?”
  不知公输月会问的这般坦荡,皇帝面上一臊,终低着嗓子道:“要,我要。”
  他等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等来了公输月,怎么能不要?十年前…十年前的一切…
  “皇上要什么,臣给什么。”公输月将皇甫翰抱起,以方便自己的贯穿。
  “那么,臣斗胆…也问皇上要一样东西。”那火热的欲望中心在他脆弱的部位厮磨,痛得他直咧嘴。
  “臣要你,皇上。”
  “月…”今日的公输月大胆而放肆,却让皇甫翰觉得真实得安心,霸道与强硬比相敬如宾要好太多…呵,自己也真是昏了头,“…。我…可以…。归你,月。”既是昏了头,就昏得更彻底些吧。
  公输月放声一笑,“翰你可知,这一诺不止千金。”
  皇甫翰也笑了,他凝着绽放出琉璃色的眸子,压住喉间的喘息:“我可以是你的,月。”
  “那你又可知,我入朝为了什么?”部分折子被扫下案面发出闷响。
  “初…入朝…是…为了啊…报仇…。”毕竟世人都认为公输一家全由皇甫旬下令抄斩,灭门之恨自是要抒,抄斩之仇定是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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