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撬了我哥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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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撬了我哥的女神-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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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得奖机会渺茫,那时却被建筑学院四个字所诱惑,交了稿当走个过场,加之后来又遇上一堆糟心事儿,本来都快忘了这回事,结果这学期却接到电话,说她拿了二等奖。
  袁溪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兴奋得快要把手机扔飞,几乎是一眨眼便跑到孔若愚的教室,忍着激动等下课才把她学姐拉到天台上。
  袁溪一面说一面不安分地抓着她学姐的手臂。
  她骄傲得要命,被建筑学院承认就好比被学姐的娘家人承认,这可不仅仅是得了个小小校内奖的荣耀啊!
  孔若愚微笑着听完了,摸摸袁溪的脑袋说:“什么时候报的名?真厉害。”
  袁溪笑得嘴都合不上,然后忽然想起自己先前都没告诉学姐,就又急忙说:“学姐,我之前没跟你说是因为觉得自己不会得奖,不是想瞒你……”
  孔若愚将她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忍不住倾身碰了碰她的唇,不过几秒就要退开,可袁溪哪肯?腻上来把她压在玻璃上啃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上课铃老早就响了,看学姐也没有进去继续上课的打算,袁溪便就着刚才的姿势把脑袋放在学姐肩上,蹭着她的头发玩儿。
  学姐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什么时候颁奖?”
  袁溪直起腰板儿想了想,“好像是…下周二。”
  “嗯…我那天好像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去。”
  袁溪有点失望,但还是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没关系!学姐你就乖乖等我把证书拿回来给你看就行了!”
  ……所以现在她就坐在四面无人的某排过道边。
  虽然报告厅里空的位置还很多,不过说实话,这次颁奖典礼来的人比上次那个数学竞赛可多多了,袁溪猜是因为上次的获奖者基本上都是些不求名利的学神。
  其实她从第一次建模开始,也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标着“校”、“省”乃至“国”的比赛,但凡得奖了,学姐总会坐在观众席看着她,每次都看得她心口发烫。
  这次就是个普通的校级比赛,没有奖金,也加不了多少绩点…但是这是她跟学姐确定关系后第一次有机会站上领奖台,还是学姐她们学院的比赛…袁溪一面伤心一面宽慰自己,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比赛说是面向全校同学,其实一般也只有建筑、土木和艺传的会参加,其他学院的参赛者屈指可数,所以连专业组和非专业组都没分。
  袁溪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玩儿,过了几分钟后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在干这种蠢事儿,就若无其事地咳了两声,抬眼边看着主持人边继续神游天外。
  终于熬到了颁奖环节,袁溪老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主持人一念到她的名字她就面无表情地穿过过道踏上了领奖台。
  后面还有几个人陆陆续续地站了上来,主持人停了两秒才说:“由于原定的颁奖嘉宾赵老师临时有事,所以现在有请建筑学院学生会前任会长孔若愚为获得二等奖的同学颁奖,欢迎!”
  袁溪脑子里瞬间炸起一片烟花。靠靠靠靠靠!学姐说的有事!原!来!是!这!个!
  她估计自己的脸应该都快笑烂了。
  孔若愚从第一排站起来,镇定自若地取过礼仪小姐手里的证书,一张一张地递给讲台上的人。
  袁溪站在最中间,眼神这飘那飘却始终不敢落到她学姐身上。
  孔若愚在她身前站定,拿着获奖证书微笑看向她,“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袁溪也想起了上次的这个场景,她心如擂鼓地跟学姐对视,觉得自己甜得都快化了,“…我叫袁溪。”
  学姐嘴角的弧度大了些,“哪个学院的?”
  “信息……”
  “嗯,真厉害,继续努力。”
  “我会的。”
  孔若愚把证书交给她,然后在离开前伸手短暂地抱了一下她。
  上一个男生有些惊讶地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袁溪已经乐得要开花了,她刚才简直有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跟学姐调情的错觉…诶,是错觉吗?
  不过因为孔若愚在袁溪这儿破了例,后面的人也一概跟她礼节性地搂了一下。
  袁溪脸一下就黑了,谁让你们抱我学姐的!?她是我的!
  等证书全发完了,孔若愚又回到袁溪身边,对旁边那个男生小声说:“同学,麻烦能让一下吗?”
  那个男生往另一边挤了挤。
  “谢谢。”孔若愚站到袁溪身边,目不斜视地跟袁溪一同举起她手上的证书。
  袁溪的手都在颤抖,她调整呼吸来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过于兴奋。
  闪光灯亮了一下之后,孔若愚直接牵着袁溪的手下了台。
  袁溪这心啊,就跟坐运载火箭一样,得闭了嘴才能防止它跳出来。
  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孔若愚走到第一排靠门的位置,把证书外壳还回去,又跟坐那儿的负责人耳语几句,那人点点头,翻找一番把张薄薄的证书给她,孔若愚便拉着袁溪出了报告厅。
  走出去老远,孔若愚把手里的证书折好塞进袁溪的裤兜。袁溪被点醒了一样,捉着她学姐的手问:“你怎么来了?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孔若愚笑盈盈地盯着她,把她的手缓缓扣紧,“对啊,我本来还想如果赵老师不答应,我也可以客串迎宾小姐。”
  袁溪这一刻实在爱极了她,当下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就抱紧了学姐。
  学姐怎么这么好啊…她都有点想哭了。
  孔姑姑病发得不算突然。
  那天凌晨三点,袁溪和学姐被电话铃声吵醒。学姐接了电话之后对她说:“姑姑咳血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吗?爸叫了李叔来接我们。”
  袁溪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爬起来穿衣服。
  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姑姑从年初开始频繁地出入医院,一个月前更是直接住进了病房,她以学姐好朋友的身份经常跟着学姐去看姑姑,每次回来都得伤心一阵儿。过去那么优雅那么温柔的姑姑现在躺在病床上,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面庞连带颈项却肿着。她们去的大多数时候,姑姑都在睡觉,却因为疼痛而睡得很不安稳,就算是醒着,姑姑的嗓子也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袁溪常常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红了眼圈。她心疼姑姑,也心疼学姐。
  学姐曾说:“我已经做了好几年的准备了。”但是袁溪知道,这样的准备并不能减少丝毫伤痛。
  她们在门口根本拦不到出租,只好按捺住心焦等了李叔过来。
  李叔一路也没说什么话,车开得很急,到了医院才对孔若愚说:“孔老师肯定没事儿的,别急啊小愚。”
  他去停车,孔若愚接了孔爸的电话,抓着袁溪的手直奔病房。
  孔姑姑锁着眉头,靠在床头沉睡——她的床上枕头垫得老高,已经不能算是躺着了。孔爸和阿姨都在陪护病床上坐着,小崧大概还在上学所以没来。
  孔爸瞟了她们俩一眼:“医生刚用了药…小溪怎么也来了?”
  孔若愚拉着袁溪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今天跟袁溪有点事要商量,就让她跟我一起到家里住的。”
  孔爸晓得她们俩关系好,就只唔了一声。
  袁溪心慌得难受,孔若愚在她耳边轻声说:“靠着我睡一会儿吧。”她摇摇头,可后来也不知怎么就陷入了混乱而压抑的梦境。
  早上袁溪在床上醒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她偏头看了看,姑姑闭着眼,依旧保持着昨晚的那个姿势。
  她穿上鞋,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学姐就坐在门外的座椅上,看见袁溪出来就把手里的豆浆递给她。
  袁溪在她身边坐下,掀开了杯盖,喉头却哽着,只捧着杯子任热气迎面扑来。平静的液面上渐次荡起了层层涟漪,袁溪看着自己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落进去。
  她第一次看见孔若愚哭。学姐把豆浆给她时没抬头,她也只瞥了一瞬就心痛难忍地移开了眼睛。
  她想着里面饱受病痛折磨的孔姑姑,再一想她身边默然垂泣的学姐,泪水早已泛滥成灾。
  她们在医院陪了两天,孔爸和阿姨在隔壁病房住下,还让小崧请了假一起陪护。不过对姑姑来说,这些似乎没什么意义了,她已经陷入昏迷,除了疼痛,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醒来,包括家人的爱。
  孔若愚和袁溪晚上交替着守夜,袁溪一边骂自己不吉利,一边无法控制地想,一定要见到最后一面啊。
  深夜,孔若愚坐在床边,恍惚地看着姑姑身上的被子。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还比不上窗外投进的月光明亮。风把窗帘吹得鼓起,孔若愚走过去关上窗户,一回头就看见姑姑睁了眼睛正柔柔地看着她。
  她顿时一惊,大步走到姑姑床边抓着她细瘦的手,“…姑姑。”
  姑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孔若愚的眼眶红了,“你慢慢说。”
  姑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影,孔若愚看着她的口型重复她的话,“…‘不要过于悲痛’?”
  她看见姑姑点头,心中大恸。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姑姑,你实在强人所难了。
  姑姑的嗓子发出断断续续的沙哑声音:“…为自己…而活…珍惜……”
  孔若愚笑着流泪,“嗯…”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瞒着姑姑,“我跟袁溪……”
  姑姑伸手慢慢抬起沉重的右手,像是想替她揩干脸上的泪痕,孔若愚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就听姑姑艰难地说:“只要…你…想…”
  姑姑喘了口气,再开口又无法发声了,孔若愚盯着姑姑,“‘爸爸’?…你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多去看他。”
  姑姑似乎交代够了,终于满意地点了头。孔若愚捉着她的手继续说:“…阿姨其实也很好,我以后会多照顾她的情绪…有空的时候我一点多教教小崧,你是不是挺喜欢小崧的?他像我小时候?”
  姑姑缓缓合上了眼帘,孔若愚顿了顿,“姑姑你累了?”
  伴随着心电监护仪的尖叫声,一群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孔若愚木然地退到一边,刚被惊醒的袁溪先是看了看混乱的场面,然后绕过人群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住。
  “学姐!”袁溪哽咽着说,“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自己像个变态杀人狂。。。=_=

  ☆、第 45 章

  姑姑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人也不多,大部分到场的宾客都不免跟孔若愚寒暄一番,最后再加上句不痛不痒的“节哀”。
  进行到一半时孔若愚带着袁溪出门透气。
  天阴沉沉的,是个要下雨的样子,两人手牵手,在屋外无人经过的小路上静默行走。
  “这是我第二次摸到自己亲人的尸体。”
  袁溪知道学姐不止想着姑姑,还在思念她故去的母亲,当下心酸得不堪忍受,立刻停下来,伸出手去拽她的衣袖。
  孔若愚捉住她的手,跟她十指紧紧相扣。
  “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所栽种的也有时…我都知道。”
  袁溪偏过头去,看到孔若愚直视前方,眉目像笼在薄雾中的远山淡水。她听见学姐平静地开口,“袁溪,我不去德国了。”
  袁溪呼吸一窒,而后勉强笑了笑,“为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包豪斯的建筑……”她说不下去了。
  其实她也怕,怕未来有太多来不及。
  “不为什么,你不想我想留在这里吗?”
  孔若愚侧头看着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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