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翼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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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翼天翔- 第3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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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噬魂毫无波动道:“恕难从命,吾只听历代白虎王的命令。”

  苍羽阳怒道,耳边的微弱的呼吸比催命的咒语更加让他惊心动魄,他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拥抱着即使是死去也不会动容,却原来只是因为“一起”两个字。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父皇,父皇……

  答案电光火速而来,苍羽阳的声音颤抖:“他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叹息声久久回荡:“他给吾下了命令,只要有一天伤害到你,吾就要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混蛋”,苍羽阳使劲儿加紧了怀抱,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就可以停止的呼吸,他努力看向苍翼翔的眼底,愤怒或是残暴的,什么都好,只要是这个人,就永远不能厌倦。

  苍翼翔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苍羽阳惊喜的发现里面凝聚起来自己的身影,他感觉到紧扣在肩膀上的手腕费力地移到自己的脸上,轻轻的碰触隔着一层介质。

  苍翼翔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将手上被泪水晕开的血迹送进嘴里,一丝咸涩让他最喜欢的血腥变得没有那么美好起来。

  他皱着的眉头显然给了苍羽阳一个错误的讯号,他立刻激动起来:“他不是你的主人吗?你怎么能伤害他,不不不,你已经伤害他了,你现在马上出来,好不好?”

  “已经晚了”,苍羽阳的语无伦次显然没有影响到噬魂的感情:“我之所以叫噬魂,就是因为一旦被吾伤害的人,会慢慢被吾吞噬掉力量和灵魂,三界之内没有意外。”

  苍羽阳心里一冷,瞳孔的深处是苍翼翔痛苦扬起的脸,英俊的脸孔扭曲,然后僵硬凝固成一种表情,一种狰狞的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苍羽阳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笑着去安抚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却是死也不放开逐渐流逝温度的身躯。

  “放开他吧,也算放过你自己。他已经入魔,寂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样也算是早点解脱,保持一点最后的骄傲。”

  苍羽阳只是固执的将带着光芒的手心贴在男人的胸口,这一次毫不费吹嘘之力的进入。

  “契约随着死亡而结束,死后能恢复原本的身体,这不算最后的结局吗?”

  苍羽阳脸上死一般的寂静,噬魂也许说得不错,但是理性和感性相斥,他只知道他的结局始终跟这个人有关。

  光芒大盛中,染了血的乌刃闪着不祥的光芒,在下落之前漂浮在半空。

  “你这又是何必?”

  苍羽阳只是抱着男人瘫软下来的身体直直站立,苍翼翔的骄傲,他一样可以完成。

  噬魂悬在苍翼翔的身后,铮铮鸣动,却始终引不起苍羽阳的注意。苍羽阳就像是老僧入定,外界的一切刺激似乎对他都失去了作用。

  等过了半天,噬魂的声音开始烦躁起来:“你不能一直这样,你难道要让你父皇的辛苦白费?”这是他在长久的对话中,总结出来的一点经验,只要提到苍翼翔,苍羽阳总会有一点反应。

  果然,苍羽阳抬头,目光笔直打过来,开口说了一个字:“滚。”

  噬魂身上光芒大振,显然被刺激得不小,语气却更加坚定。

  “你现在必须走,魔王的大军就要到了,你不能再留在这儿。”

  苍羽阳充耳不闻,噬魂刀身上爆起一阵火红光芒,向着苍羽阳和苍翼翔的中间砍下,却在苍羽阳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半途转了方向。

  脸上的伤在刀风的压力下重新裂开,流入眼睛,留下脸颊,带起火辣的痛感。

  只有这样,苍羽阳才有还活着的感觉。而闭着眼睛的苍翼翔,恢复了原貌的苍翼翔就像是累极而眠的样子,脸上似乎还有着一丝轻松。

  “父皇我不会再离开你。”

  噬魂一阵嗡鸣,尖利而刺耳,依旧淡漠而低沉的男声也被衬得无比沉重。

  “吾虽为白虎一族的保护神器却不是历届白虎王都可以作吾主的,你的父皇是我跟随的最久的主人,吾身为他的契约神器,虽然要听命于他的命令,但是更重要的是白虎族的利益还有神界的安危……”

  似乎终于为噬魂的滔滔不绝而不耐,苍羽阳打断他的话:“什么都结束了,你现在自由了,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不管白虎族还是什么神界,我认识的只有这一个人。”

  噬魂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父皇给吾还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苍羽阳一怔,又爱又恨的目光最终变成了无奈:“那他呢?”

  “他会消失,源于天,归于地,生于自然,灭于自然。”

  苍羽阳瞳孔剧烈收缩,苍翼翔透明到要消失的肌肤顿时刺痛了他的眼。

  光芒吞吐着游走在苍翼翔的体内,那种透明感却反而更加真实。

  “没有用的,你不要再浪费力气了。”

  这一句无异于火上浇油。

  黑色的光芒迅如流星的划过刀身表面,同时而至的还有苍羽阳充满杀意的声音:“滚,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我不介意将一把刀拆成零件。”

  “你手上拿的不过是一具皮囊,他已经不在了,难道你的爱就这么短浅?”

  这次黑芒准确的打在刀把上,腾起大量的雾气,噬魂在漫长的岁月中吸收的怨气鬼气被大量释放抵消攻击。

  “这只是警告。”

  噬魂不敢再轻举妄动,当初那个在魔兽森林之中唤醒它的少年转眼已是另一个模样,他甚至可以拥有和苍翼翔一个冰冷的眼光和犀利的手段,因为重要的东西即使死去也不容诋毁。

  难道真的是人意敌不过天意?

  苍羽阳扶着怀里的身体在残桓断壁中坐下,却没有夕阳,只有浓郁的黑暗慢慢蔓延笼罩。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杀伐之神 第一百零九章 月神殿

  “活下来,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死者复生,甚至是天地万物你都有权利去分配。”

  “父皇也行吗?”

  “对,你的父皇也会得救,你能够赐予他新生。”

  苍羽阳露出一个笑容,可是转瞬间变为惊恐,他发现他怀里的人不见了。

  “苍翼翔没有事”,黑暗如实质般退散,苍羽阳怔怔看着黑眸银发的男人,整个人似乎融于黑暗却又神奇地熠熠生辉。

  “这里是月神殿,在你没有接受最后的力量传承前,只有精神是可以进来这里的。”

  苍羽阳移不开目光,男人也不在乎,他转身而行,拖地的黑袍划出流星的光彩。

  “跟我来吧,你应该见见另外一个人。”

  苍羽阳浑身一震,浑浑噩噩的跟上。

  四周很黑,苍羽阳极目望也没发现任何代表边界的轮廓,这里似乎没有边际,像是黎明前的黑夜,只有银色的发荡漾出流星的痕迹。

  苍羽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发,只觉得黯然失色。在这个人面前,就算只是一个身影,都是一个鲜明的存在。

  苍羽阳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的距离,他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是在某个瞬间明亮的光芒刺入眼中,泪水无措得流下。

  黑暗仿佛一瞬间褪去,黑暗和光明强烈的让视线陷入短暂的失明,苍羽阳睁着空茫的眼睛却是一点没有一点犹豫地走向一个地方。

  那是一种直觉,仿佛天生下来的本能,就像是苍信生下来就本能的接近他,他也找到了宿命般亲近的感觉。

  黑色的身影怔忡立在床旁,目光垂下,万年的冰冷融化成视线中的温柔。

  他招招手,就连口气都跟着柔和起来:“过来吧,来见见你的父神。”

  其实不用他提醒,苍羽阳就已经在跌跌撞撞的靠近,待最后几步时基本上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跑过来。然而沸腾的血脉却在距离越来越缩短时冷静下来,这里的气息很纯净,他却几乎感觉不到床上人的气息。

  苍羽阳开始感觉害怕,可是身体却像是失控般扑了上去。

  白袍露出冰山一角后,苍羽阳感觉一阵眩晕,膝盖一软他已经扑倒在床边,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伸出指尖却被一层坚硬的东西阻隔。

  清澈透明刺骨的寒气,居然是一层冰,冰里的人闭着眼睛,年轻的面容却富有活力,嘴角微翘一个笑容淡淡的展开。

  苍羽阳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只要睁开眼睛,那是将会比万丈光芒还要耀眼的存在。

  先前的男人显然跟他有同样的想法,指尖隔着冰轻触着那张脸:“没想到一转眼就这么多年了。”

  他说话没有任何明显的语气,就连波澜都没有,可是苍羽阳却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是为谁,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已然明白,活着的人并不是幸福的,因为等待无比煎熬,在希望渺茫的时候。

  他没有办法问出任何的问题,男人却淡淡转过视线:“他没有死,只不过太虚弱了,我能延迟力量的输出,却无法阻止,这上万年,已经是极限。”

  他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清冷的声音却像是在苍羽阳的脑袋里炸开一道雷:“你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谁吗?”

  因为谁?

  因为谁?

  有很多人曾经都质问过他,问题千方百怪,唯有这一个,还没有答案苍羽阳就失去了找寻答案的勇气。

  双眼逐渐朦胧,身体无知无觉的蜷缩在床边,似乎隔着一层冰还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温暖,和苍翼翔不同的温暖,那是最初依赖和喜爱的温暖,融入骨血亘古不散。

  男人却不放过他,修长的眉不耐的立起:“站起来,我叫你来不是让你的父神看你这副懦弱的样子的。”

  父神?苍羽阳仿佛才刚刚认识到这两个字的意思。

  “父神……”他巴巴望向冰里的人,身体却是一点点站起。

  男人的声音终于带起一点点疲惫:“他的时间不多了,你趁着现在多看看,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他怎么了”,苍羽阳声音细弱蚊蝇,眼睛却移不开冰里的人。

  “那把噬魂不是跟你说了吗?神虽然有三六九等,其实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寂灭就是永久的消亡。”

  苍羽阳一怔,指甲划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低头一看没有任何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凭你的能力想伤到这层冰还早着”,男人清冷的陈述:“你的表现我一直看着,虽然比起预期相差太远,不过好在心性还算良好,而且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苍羽阳一惊:“什么没有时间?”

  “你害怕什么?”男人将他的惊惧收在眼底,却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不是要救你的父皇吗?”

  苍羽阳迟疑着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男人笑得更深:“如果这两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你会选择谁?”

  苍羽阳咬紧了牙,头脑里一片空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不可能?”他找不出这两者的联系,但是他同样相信这个人不会无聊的为这种事情打趣,应该说这个人的眼睛里从始至终就只存在一个身影,其他的人都引不起他的注意。

  男人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微垂着睫毛全神贯注的看着沉睡了很久很久的容颜,他从来不怕寂寞,也从来不懂什么是等待,而这个人却同时教会了他两样东西。

  男人慢慢俯下身体,将脸贴在冰面上:“记住他,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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