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制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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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制造师-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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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等等,我留着有用。”威尔道,突然垂下眼,问道,“我父王……”
  莎瑞脸色一沉,哀伤地道:“你赶紧去看看他吧。”
  “这是给母后的。”威尔拿出一个真丝绒包裹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自己起身离开。
  瑞莎打开,一根白色羽毛静静躺在盒子里,被突然落下来的水珠打湿。
  威尔出去,并没如他所说的去看老国王,而是到了花园里,远远地看着翍戈,他正吃东西吃的高兴,嘴巴边沾了不少屑。
  威尔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翍戈,恶魔真是奇怪的生物,他们简直是邪恶和纯真极端的化身。就和野兽一样,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又为了一点点东西而兴高采烈。
  翍戈终于吃完了,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挠挠后背,又抬头看了眼天空,一跃而上,瞬间就在威尔的眼里消失。
  威尔走到翍戈刚刚坐过的地方,手指摩擦着石桌子。
  这里小时候他常来玩,还有一个侍卫的孩子,也经常偷偷溜进来和他一起玩,但是父母怕影响到他的身体,就让那个侍卫把他的孩子带离了这里,从此他们再也没见过。
  威尔站了起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几乎都忘了,不过确实没有记住的必要。
  威尔转身去了他父亲那里,他快死了,用什么药都无法再拖延他的生命。
  推开门,蒙巴德躺在床上,他的头发花白,满脸沟壑,嘴巴也瘪了下去,他已经很老很老了,九十三岁了,无论多么名贵珍稀的药材也抵抗不了生命的衰竭。
  “父王。”威尔走到蒙巴德的床边蹲下,握住他的手。
  “威……威尔……”蒙巴德喘气着,费力地叫着儿子的名字。
  “我在这。”威尔用力握了下,显示自己的存在。
  “你回来……咳咳……”蒙巴德咳嗽起来,也把头扭向威尔,用模糊的眼费力地看着儿子。
  威尔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取出一颗药丸,放到蒙巴德的嘴边:“父王,你把这个吃下就不咳嗽了。”
  蒙巴德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拨开威尔的手,“那种……东西,咳,你留着,吧,父王老了……”
  “父王。”威尔焦急地抓住蒙巴德的手,“这是为了你才炼制的。”
  蒙巴德露出一个苍老的笑容,“吃再多,也是,浪费……”
  “父王。”威尔恳切地叫着。
  老国王伸出手,慢慢摸着威尔的脸,眼里流出浑浊的泪水,“只要你还,好好……”老国王说着,忽然像是喘不过气来,猛烈地喘息着。
  “父王!”威尔用力抚平蒙巴德的呼吸,焦急的汗水都落了下来。
  “威,威尔……”老国王一边喘息,一边用残存的力量握住威尔的手,“你,你怪父王吗……”
  威尔眸子一沉,用力回握住蒙巴德的手,“我感谢你,是你让我活了下来。”
  “这就好,这就好……”蒙巴德喃喃着,慢慢陷入沉静。
  “父……父王……”威尔动了动,试探地叫着,声音颤抖不平。
  蒙巴德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威尔探了探他的呼吸,手指抖动不停,半天,他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缓缓放下蒙巴德,起身,冲门外喊着:“来人,父王逝世了!”
  一时间皇宫里乱了起来,大家都急慌慌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莎瑞坐在蒙巴德的床边,看着身体还未凉透的人,深沉的眸子里映不出任何色彩。
  “不好了,王后和国王的遗体都不见了!”又有人喊着,大家都慌乱地四处寻人。
  威尔站在蒙巴德的房间,地上飘落着一根白色的羽毛,风从窗子里钻进来,带动着羽毛翻滚,威尔站在窗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母后,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昏迷

  老国王逝世,威尔继承了瑞卡拉,举国欢庆,对于失踪的王后和老国王的遗体,大家都抛之脑后。
  威尔看着下面人山人海,欢呼声几乎吵到了天上,他面带微笑,冲着下面挥了挥手,立刻传来更大的欢呼声。
  “主人。”卡纳站在威尔的身后,低声唤着。
  “人都到了吗?”威尔低声问着。
  “都到了。”卡纳恭敬地回着。
  威尔露出一个笑容,冲下面招招手,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先去准备好。”
  卡纳应了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退回到阴影里,那里还站着一个不易察觉的人影,酷酷地双手环胸,卡纳伸手,拽着他的耳朵把他拖走了。
  翍戈挣扎,“放开我。”
  卡纳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塞到翍戈不停挣扎的手里,他立刻安静下来。
  真是的,相处久了才知道,恶魔就和小孩子一样,一点好吃的就收买了。卡纳边走边叹息,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恶魔也不可斗量。但是,这样也很可爱,就当是养了一只危险的宠物好了。
  翍戈很快就把一袋糖吃光了,卡纳很有先见之明地又塞给他一袋其他的点心。
  走到后面,卡纳去了小会议室,几个大臣已经在等了,卡纳给他们倒好茶水,放了几盘点心在桌子的中心。但是谁也不敢动,这个还没继任的新国王,听说很神秘,很少有人见过他,而且他是个药师,据说非常危险,对于他的东西,任何人都碰不得。
  这个人虽说是威尔的仆人,但是那傲气的样子,根本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心中虽然窝火,但是威尔竟然让他们空等,这个仆人也会根据主人的态度,来决定怎么对待他们了!
  威尔过了半个小时才过来,卡纳立刻奉上一杯热茶,站在他的身后,威尔托着下巴,小拇指敲着自己的下巴,卡纳从旁边的桌子里抽出几份文件,一一分发到大家的位置上,大臣们扫了一眼,就脸色全变。
  “人都会犯错误。”威尔开了口,清清淡淡的声音让人恨的牙痒痒。
  “你想干什么?”一个大臣开口,把柄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可真不好。
  “我觉得瑞卡拉太小了。”威尔还是一副闲闲的样子,但是大臣们却脸色都难看的吓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大臣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敢相信他说的话,还是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我想你们懂我的意思。”威尔淡淡一笑,站了起来,“我也不勉强你们,但是……”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保证这些东西不会泄露出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发动战争,这种事……
  威尔出了会议室,翍戈靠在对面的墙上,看到威尔出来,挑唇一笑:“你还不是一般的惊人。”只要没有食物的诱惑,翍戈就是一副又痞气又邪恶的模样。
  威尔看了他半晌,转向走向自己的房间,卡纳赶紧跟了过去,自从老国王和王后不在后,威尔就越来越依赖他了,这种改变让他越来越高兴。
  威尔回了房间,站在窗边,这几天他常常会站在窗边,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纳慢慢走近,颤抖地伸出手,抱住威尔,这是他在威尔清醒时,做过的最大胆的举动。
  “卡纳。”威尔握住他的手,转过身,看着卡纳,“你会离开我吗?”
  卡纳紧紧抱住他,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威尔,“不会,除非我死了,除非是你要我离开,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威尔露出一个笑容,淡淡的苦涩融化开来。
  “主人!”卡纳一惊,急忙看向威尔,他已经昏过去了。
  把威尔放在床上,卡纳刚想走出去,又猛然顿住,这里不是可可岛,他没法弄到血。他愣了下,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在自己的手腕上猛力割了一下。
  血流了下来,卡纳把手伸向威尔的嘴边,让血流进威尔的嘴里。
  
  翍戈在宫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吃的,平时只要跟着卡纳,他就会给他吃的了,现在让他自己找还真不容易,实在无聊,就到外面去转转。
  翍戈刚出去,就见有人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他动了动耳朵。
  “今晚就下手吧。”
  “你去引开他的仆役,我去杀了他。”
  “千万不能失败。”
  “知道。”
  翍戈侧个身,躲在了阴影里,等那几个走了才出来。
  杀?杀谁?威尔吗?翍戈托着下巴想着,要杀谁都没关系,就是威尔和卡纳不行,威尔死了他也要跟着死,要是卡纳的话,这里没人会给他好吃的。
  想想自己真倒霉,受伤落到人间,还要被人控制,现在还要关系别人的安危,自己可是恶魔啊。翍戈无奈地瞪着门框,自己若是回了恶魔界,他可能再也吃不到这里的美食了。
  唉,在恶魔界他要常常担心自己的安危,不停地增强自己的力量,只是为了活了下来,但这里既安逸,又有很多好吃的,可是留在这里……他该留在这里吗?这里可是人界啊。翍戈迟疑,这里并不属于他。
  威尔脸色白的透明,卡纳担忧地看着他,手腕上缠着的白纱布透着点点血迹。这个时候一点也不能放松警惕,今天威尔得罪大臣,很可能他们会买通侍卫对付威尔,而且威尔还故意散播他要攻打其他国家的计划,引得邻国都紧张万分,他们也会找人来刺杀个威尔。
  威尔刚刚继承瑞卡拉,根基不稳,他这么贸然的行动,很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但是他无法阻止他,他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不然他受一点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相信,就连宫里的守卫都可能是敌人。
  威尔,卡纳握住威尔的手,为什么不能是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好。
  天渐渐暗了下来,卡纳紧紧握住佩剑,翍戈坐在窗子上,边吃东西,边注意下面的情况,他吃的嘎吱嘎吱响,连卡纳紧张的心情都被影响了。
  “你能不能小声点。”卡纳实在受不了了,自己紧张担心的不得了,翍戈却嘎嘎吃的开心,一点都不担心。
  “你不是魔法师吗?紧张什么。”翍戈无所谓地道,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
  卡纳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恶魔倾诉自己的感情是在浪费。
  翍戈舔舔手指,眸子里映出淡淡的光,对卡纳打了一个手势,卡纳点点头,戒备地走到门边,抽出了剑,在月光下,反射出幽寒的光芒。
  外面的脚步声小的几乎听不见,但卡纳很快分辨出对方来了七八个人,应该没有带什么沉重的利器,但往往越是这样,就越证明对方不是泛泛之辈。
  门被轻轻敲了敲,又停了下来,大概是在试探里面的人是否真的睡着了。等了半天,他们终于轻轻推开门,但都愣住了,翍戈坐在窗子上,冲他们挥手,“你们好啊。”
  对方愣了愣,目光转向了床铺,威尔正沉静地躺着,他们非常默契地兵分两路,一路向翍戈攻去,一路向威尔袭去,但还没出手,就被猛然出现的卡纳给拦住了。
  偷袭的人反应迅速地和卡纳打在一起,他们应该是经过严格的训练,每一招每一式都配合的天衣无缝,卡纳渐渐有些应接不暇,魔法使用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要一击必中,否则很容易被反击。
  这些人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还是穿了什么防护的东西,魔法竟然完全无效。卡纳心中一惊,目光瞥向威尔,但就这么一闪神,他肩头就被刺中一剑,手中的剑顿时无力地落了下来。
  几把剑毫不留情地都飞了过来,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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