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渡里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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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渡里有人来-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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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越。”柳帷轻声呢唤,就怕一个大声,他人便不见了。

  “咚。”菜刀从手中跌落,重重砸在脚背上,一阵钝痛袭来,柳帷顾不上痛,眼睛粘在岑越身上一动不动。

  这么痛,看来不是做梦。

  岑越皱眉,从厨房中把怔忡的柳帷带出来,“你刚在做什么还有这。。。。。。”柳帷指着院子里大包小包的物件,“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

  岑越指着自己肩膀粘湿粘湿的液体欲言。

  柳帷恍若未闻,全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没事了,他醒了,他在跟我说话!”

  “岑越!”柳帷吼叫着扑上去,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眼泪鼻涕全蹭在肩处。

  岑越了然,没问完的也不用问了。

  柳帷杀猪样的哭嚎,唤醒了不少人。

  有旁边的居户想出言几句,但见一个男子伏在加一个男子身上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宛如天崩地裂般,虽觉得有碍瞻观,却也动容。

  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袍,与家人低语几句,钻进被窝,蒙头继续大睡。

  可是外边那尖锐的嚎啕,如魔音绕耳般,萦绕不去,心也跟着发颤起来。

  岑越任柳帷哭也不劝慰,直至柳帷哭昏睡过去,才将他抱到房中放到床上。

  自己从柳帷打包好的衣服中,挑出干净的衣服替柳帷换下,也替自己换了。

  岑越扫过柳帷整理过的二人衣物叠缠的包袱、用过的器皿的箱子,连床帐也拆了叠放在箱子上。

  他这是打算把整个院子都运走吗?

  岑越转看向柳帷,明显消瘦的脸和脸上未干的泪渍,都在彰显着他的主人这几日过得很不好。

  虽然以仅存护体的元气唤来暴雨倾盆,对他来说的确冒险的了些,但是能这样与他吵闹着生活也很好,很好到他不想去匩源山取回元丹做神仙了。

  更何况,今时今日的他,也做不来那个清淡无牵的神仙。

  这个人,就是这个凡人破了他的守清圈。。。。。。

  柳帷一醒来,立即趴到岑越身上看动静。

  看到岑越紧闭的双眼,柳帷从天堂落到地狱,他明明记得岑越醒来了的,原来是做梦!

  既然是做梦,为什么不做久一点

  反正做梦又不要钱,做什么要那么小气!

  “下去,重得要死。”岑越突然开口道。

  “原来不是做梦。”柳帷瞪大眼睛欢呼,整个人全压到岑越身上,伸手把岑越的眼皮拨开。

  岑越睁眼,眼中不复往日的清冷。

  柳帷趴到岑越身上,鼻尖与鼻尖相贴,呼吸相闻,眼睛相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彼此。

  看了一会,眼睛酸了。

  柳帷开始色吻,从发际到额、眉、眼、鼻、颊、耳、嘴、下巴,细细地,碎碎地吻了个遍。

  岑越闭着眼,任柳帷像条大狗一样趴在自己身上亲吻自己,更何况自己也不觉得讨厌。

  吻累了,翻个身,与岑越并肩躺在一起,十指交握,一脸幸福满足地开始傻笑。

  “岑越。”柳帷嘶哑着嗓音唤道。

  “嗯。”

  “岑越。”

  “嗯。”

  。。。。。。

  。。。。。。

  一声唤一声,一声应一声。

  叶然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在院子石凳上坐下,拿着雕刀在石桌上刻糕点。

  韩冲回身,也在石凳上坐下,说道:“他们一应一答叫了快半个时辰了吧。”

  “嗯。”叶然应了一声,“给他们送上一壶水,也许能叫到天黑。”

  “别说,我还挺佩服柳帷的,相貌不怎么出众,性格也不怎么好,怎么会把个神仙迷得不像个神仙了呢”

  叶然抬眼看他。

  韩冲解释道:“半个时辰了,一唤一应,他也不厌。凌梵要唤你半个小时,你会应上半小时吗”

  叶然道:“不用他唤,他勾手指,我就会过去。”

  韩冲:“那你唤半个时辰,凌梵会应你半个时辰”

  叶然:“我不用唤,眨眨眼他就会过来。”

  。。。。。。

  当真是相亲相爱,和和睦睦的一对。

  韩冲想,若是自己与晏召,不需言语便能应声,恐怕只有他拔剑了,那晏召定以为与他切磋武艺便会二话不说,举剑近前来。

  所以说,情怀这种东西,也是要看情人的。

  待柳帷神彩奕奕地开门为岑越去做豆腐饭时,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叶然和韩冲,惊讶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叶然回忆了一些,回答道:“从你们发出啧啧声时到的。”

  啧啧声柳帷也跟着回忆了一番,那岂不是他色吻岑越的时候。

  !!

  为什么他会认识叶然!

  柳帷又羞又恼又恨兀自纠结了一番,再看二人,韩冲难得在若有所思,叶然则一心一意在往石桌上雕刻着什么。

  想到这几日,叶然几人的探望与关心,柳帷面对感激道:“这几日多谢了,岑越他没事了。”

  叶然抽空点头道:“大家都知道了。”

  “大家”

  “就是整个城东的百姓。”

  “城东!”

  韩冲回神,好心解释道:“你昨晚哭得彻天响地,除非是死人,只要是活人,都听到了。”

  “。。。。。。!”

  柳帷将实话实说讨人嫌的叶、韩二人赶出了院子,正碰上小晱送豆腐过来。

  柳帷将饭煮好,唤了岑越,二人坐在院子中吃午饭。

  吃得还剩下小半碗饭时,柳帷拍桌子懊悔道:“我们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吃这豆腐饭?”

  拍完了后,发觉掌心一阵痛,抬掌一看,一块尖细的石子扎进了肉里,再看石桌,一盘没雕完的蜜饯马蹄糕正与柳帷对望。

  叶然,又是叶然!

  怎么凌梵那样一个出色的人,怎么就看这叶然这个让人又气又无奈的人了呢每天堵心堵肺,每天被气得七劳八伤也是一种乐趣

  想不明白,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柳帷捧着碗继续吃豆腐饭。

  既然岑越醒来了,路费也有了,去匩源山便再一次提上了议程。

  柳帷将段木培植香菇的方法教给了霍氏母子,又去了一趟县郊的农庄,教了那两位当初热心助人的庄嫁夫妇。

  作别了叶然凌梵几人,便要上路。

  叶然邀二人有机会去安州碧桃山庄作客,柳帷答应了。

  叶然其实很可爱,禀性纯良坦然,与俊雅清贵的凌梵正好相配。






第31章 第 31 章
  柳帷在离别之前终于不带情绪和偏见正视了叶然一回。

  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两匹滇西的枣红马,柳帷与岑越终于再次踏上去匩源山的路。

  途经奋煟Ц保龅搅诵旃椤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尾随着徐归进了天香阁,又进了头牌芸娘的房间。

  待二人柔情蜜意正浓,宽衣解带正好的时候,柳帷和岑越大大方方联袂出现了。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徐归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白花花的一身肉就这样坦诚在二人面前。

  芸娘则惊呼一声,钻进了背窝。

  “我们,我们当然是来谢你纵火之恩的。”柳帷想到那场火灾令岑越昏迷不醒三天,就恨得咬牙切齿。

  提到那场火灾徐归的脸顿时白了,令他害怕的不是他此举的不善,而是那一场在万里无云下的一场暴雨。

  当时他便想到了天谴,所以才会在纵火后,当天连滚带爬地来到奋煟ЦT诜軣'府安份了两天,没什么异状发生在自己身上后,他便放松起来,趁着叔父徐天碫去司马府中赴宴,他才溜出来,偷欢一下,哪知冤家路窄碰到了柳、岑二人。

  他虽然垂涎岑越的美色,但也对岑越的棍子记忆犹新,当下惊疑不定地望着二人。

  柳帷扫了一眼徐归那一身白肉,翘起嘴唇,整张脸讨喜又活泼,“我们来玩纹身吧。”

  徐归虽不明柳帷到底要何为,但知对自己不妙,张嘴欲呼救,岑越顺起桌上的烛台,敲在徐归的脖颈,“呯”地一声闷响,徐归应声软倒在地。

  “你粗鲁好多了。”柳帷对岑越道。

  岑越哼了一声,“难道你想让他叫人来吗?”

  “当然不想,你其实可以点穴的,干嘛要用烛台砸,显得你多孔有武力啊。”

  “孔武有力,勇武有力有何不好。”

  “当然不好,不衬你的身份。”

  岑越沉默了一会道:“我不会点穴。”

  “哦。”柳帷点头,“这倒情有可原。”

  岑越墨眉染了怒色,柳帷见好便收,神仙可是不能随但调侃的,“别恼,我们来整徐龟蛋。”

  柳帷道:“当然是给他弄个身份,但凡有身份的人都喜欢彰显,就怕别人不知道。”

  柳帷走近床头问缩在被子里的芸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岑越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不悦。

  柳帷也不回头,反手在后虚空摊开手掌。

  岑越虽不屑地侧头,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柳帷握着岑越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方开口对芸娘道:“这个人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混帐,不知迫害了多少渠安县的百姓,我们是来教训他,替受害的人出气的,你莫要声张,可好”

  芸娘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她望着一脸真诚的柳帷,点点头。

  柳帷舒了口气,又道:“你的胭脂水粉都放在哪里,请借我一用。”

  芸娘点头,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露出白晳的香肩。

  柳帷脸红了红,拉着岑越转过身,“你先把衣服穿上。”

  在柳帷的要求下,芸娘把梳妆匣拿了出来,又找了一根尖细的绣花针。

  柳帷把昏死过去的徐归搬到桌上,开始对徐归进行纹身。

  先用描金笔在徐归的左胸画了一只乌龟,当然鉴于柳帷那三娴四不熟的功夫,乌龟自然画得很难看。

  连在一旁执烛台的芸娘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为防感染,柳帷在下针前,还把针对着烛火烤了烤,才对着描样,一点一点刺下去。

  细细的血点涌上来,柳帷用布抹了去,才用凤仙花汁调制的染甲水,涂洒在针孔处,抹抹涂涂,最后一只伸头摇尾的红壳乌龟便成功纹在了徐归白白的左胸上。

  这若想去掉,只怕得连皮都刮下来,这徐归一个娇养的富家子弟,哪里会吃了这般痛,这样一来,他便不能再恋色淫乱。

  左胸纹完了乌龟,柳帷又在他右胸书写了鸡扒过似的红字:徐龟蛋。

  “怎样,还不错吧。”柳帷向岑越讨功。

  “嗯。”岑越点头,眼里破天荒地也出现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柳帷见状,更骄傲得欲翘上天了。

  趁着天香阁宾客正多时,柳帷用冷水泼醒徐归后,将他提到楼梯口,岑越抬脚,徐归便惨叫着滚下楼去,赤条条地躺在天香阁的大堂中。

  引得堂中众人皆来围看,待看到徐归胸上那一只龟,三个字时,哄堂大笑起来。

  徐归又羞又恼,想逃避,又因从楼梯上滚下来伤了腿骨,根本动不了,只得用手护住关键位置,恨恼得脸发黑,这是他有生以来奇耻大辱!

  柳帷欢乐地笑了一阵,与岑越携手离去,临走前,柳帷蹲到徐归面前,居高临下放狠话道:“你若从此改过自新便罢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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