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簿初卷 云来客栈的帐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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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簿初卷 云来客栈的帐房先生-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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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得一松手,西瓜连着那条带血的绳子掉到地上,一下子就裂了开来。

  西瓜受到撞击而裂开本来也是很平常的事,但是眼前的西瓜里面,居然爬出几只乳白色的虫子。

  那虫跟人的指甲差不多大,肥嘟嘟的,全身白得透明,接着,有更多这样的虫子爬了出来,好像牠们全都住在西瓜里一样。

  那老板真的太缺德了,这么个烂西瓜也敢拿出来卖钱!

  我正义愤填膺的时候,玄珠突然拉了我一把。

  我被她拉得差点摔进她怀里,只见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一点着就扔向那颗西瓜。

  然后,西瓜就像被泼了油一般,迅速燃烧起来,火苗窜得老高。

  玄珠一手把我挡在身后,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她说的话很奇怪,我听不懂,要我转述一遍也转述不出来,声音很低又很快,就见火苗的颜色一下子变成了浅绿色。

  绿色的火光在略微阴森的大厅里更显诡异,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听到燃烧东西劈啪声,就在转眼间,火焰熄灭了。

  只见那颗西瓜里,已经没有半只虫,但是也全部空了,只剩下薄薄一层西瓜皮。

  至于那条血绳也被烧掉了,地板上空荡荡的。

  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玄珠拿起扫帚把西瓜皮扫起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因为从没遇过这么奇怪的事,而且人在这种惊愕又茫然的情绪下,就会下意识地盯着会动的东西,于是我呆呆地看着玄珠。

  她的个性大概是嚣张惯了的,再度朝我一瞪眼后便低吼出声。「看什么,还不去做饭,想饿死我啊!」

  我这才惊醒,抬头一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多了,我连忙应了一声就想往厨房跑。

  小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忽地拉住我的袖子,看了玄珠一眼,才仰着脸对我说:「哥哥,把手洗一洗。」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没注意那条绳子上有血,现在才发现手上是血液干掉的痕迹。

  我点点头,抱起剩下的食材。「那我去后面做饭。」

  屋子里的那条通道还是安安静静的,除了我昨天来时,玄珠拉着我经过,有几个人探头看了我们一眼以外,之后就都像没人住一般。

  我跟在小桃后面,在走往主屋方向时,阳光落在庭院里,还真有点古代宫殿的感觉,不过就是太小了,而且也太新,一看就知道是新盖的,没什么历史感。

  经过主屋时,谢以安正坐在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

  其实,男人不怎么爱穿睡衣的,像我总是随便一件T恤套了就睡,没那么讲究,但谢以安早上进我房间时就是穿着这套睡衣,现在都中午了还是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当然,我不是他老婆,也不好说他。

  他穿的是和式睡袍,袖子比较宽,腰间系着带子,看起来跟古人穿的中衣差不多。

  他就那样慵懒的坐在门口的躺椅上看书,手里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搧着,我忍不住有些气闷。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哪是出来做生意?简直就是来度假啊!

  看到我们走过来,谢以安也站了起来。

  「我想吃西瓜。」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说起西瓜,我就气,于是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继续往厨房走。

  大概被我瞪得莫名其妙,只听见他一阵小声咕哝。「现在的员工脾气就是那么差……」后面的话我就没听见了,不过大概就是说我的不是之类的。

  厨房就在主屋旁,设备则很现代化,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把食材放到桌子上,我立刻打开水龙头洗手。

  干涸的血迹用水一冲就掉了,但我怕不干净,还用洗手乳再洗了一遍,直到手香喷喷的才开始做饭。

  由于我的父母都很忙,在乡下的时候,我都和爷爷待在一起,稍微懂事一点时更会帮忙爷爷做饭。我爷爷很会烧菜,虽然乡下地方的男人通常不进厨房,不过我奶奶过世得早,所以爷爷和我只能靠自己。

  我的厨艺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后来到了城里,毕竟是年轻人,接受新技术比较快,所以手艺又进步许多,到了大学便被几个要好的朋友发现了,没事就要我做饭,最后连谢以安也知道了。

  迅速地备料、开火 我快手快脚地炒了盘青菜,又料理好红烧排骨,小桃便进来帮我端菜了。

  厨房后面是餐厅,和客栈里的仿古风格不同,是个宽敞明亮的地方,装了两面大大的落地窗,外面树影婆娑,坐在这里吃饭十分舒服。

  当我把最后的西红柿蛋花汤端过去的的时候,其它三个人已经就定位等开饭了。本来我还准备要小桃去叫玄珠的,没想到玄珠早在餐厅里了。

  小桃是个很乖的孩子,帮我们每个人盛了饭,才坐到位子上。

  她和玄珠在谢以安面前似乎都不怎么说话,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因为他们毕竟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深月啊,手艺真不错,」谢以安一边吃饭一边赞叹,好像从没有吃过好东西一样。「你还记得吗?上次过年的时候在宿舍一起吃饭,你做的菜也很好吃。」

  我端着饭碗看了他一眼。「是啊,你吃最多。」

  谢以安笑了下,没有继续说话。

  饭后,整个下午谢以安都在和我东拉西扯。后院十分安静,只有偶尔的鸟叫蝉鸣,我们躺在门口的凉椅上,根本不用空调就非常舒适。

  因为躺得太舒服了,我的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只知道老谢在我旁边说了些什么就进屋去了。

  屋子前的一棵大树树荫正好将我笼罩,一点都不热,加上风一吹,更是连骨头都快酥了。

  我眯着眼睛,有些羡慕地想,谢以安这小子真会享受,居然到这里避暑,唉,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那时大家都在一起读书,有面吃面,有钱就上馆子,似乎没什么不同,哪知毕业后就全都各奔东西,大概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聚在一起了……

  忽然,我感到有东西在面前晃,因为我有些昏昏欲睡,连眼睛都不大睁得开,所以蒙眬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飘在半空中,脖子呈现奇怪的弯度,几乎垂至胸口,就像是颈椎断了一样,或者说就像是从脖子处被吊起来一样。

  一意识到那个画面,我登时吓出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从凉椅上弹了起来。

  庭院还是很安静,偶尔有鸟叫声,风带着草木的气息,和煦凉快。

  我有些迟疑地抬头,正好看到屋子旁边种的那棵树,它枝叶茂盛,阴影正好挡住屋门,但是并没有什么人影。

  难道那只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这时谢以安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拿着扇子。

  我又张望了下四周,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神经过敏,于是摇摇头。「没什么,作了个恶梦而已。」

  谢以安一脸好笑。「才睡那么一会儿都会作梦。」

  我「唔」了一声没说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把稍早遇到鬼打墙的事情告诉他,他却突然放下茶杯,往通向大厅的通道走去。

  「你要去哪?」我下意识地追问。

  他没说话,只是举了一下扇子表示告别。

  我被他搞得有些胡涂,而且经过刚才那一吓,也没心思睡觉了,索性回自己房间上网。

  玩了一会,顺便把带来的行李翻出来整理好后,时间也到了傍晚。

  正踏出房间,准备到厨房做晚餐时,就看到小桃在外面等着,她一看到我,立刻就跑了过来。

  「哥哥,晚餐不用做了。」她仰着脸对我说,黑色的眼睛水灵灵的,让我再次确认她长大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

  「怎么了?」

  小桃说:「白老板出去了,会晚点回来,所以不用做饭。」

  「白老板?谁是白老板?」

  小桃忽然瑟缩了一下,我看好像吓到她了,连忙柔声安抚。「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好奇你说的那个白老板是谁。」

  她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在问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白老板……就是白老板呀……」说着目光飘向我房间隔壁的主屋,那里是谢以安住的地方。

  「他不是叫谢以安吗,你怎么叫他白老板?」我又问,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小桃又看看了那个屋子一眼,好像十分害怕谢以安会突然出现,她就这么看看屋子又看看我,最后刚想开口,玄珠便忽然出现。

  「小桃,你在说什么?」玄珠一把拉过她,小桃被她拉得差点摔到地上,我连忙伸手去扶她。

  本来我还可以忍忍玄珠,但现在看见她一个大人这样对小桃,让我有点生气,于是忍不住轻斥,「小桃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拉她。」

  玄珠张了张口,一副想回嘴的模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把话说出口,反而稍微放软了声音解释。「我刚才是不小心的。」

  没再计较她的话是真是假,我蹲下身问小桃。「你刚才想说白老板是谁?」

  玄珠抢在小桃之前回答,「白老板就是……你的同学,不过我们这里都叫他白老板。」

  我皱皱眉头。

  她没有说出谢以安的名字,好像有些忌讳,才直接用白老板代替,可是改姓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因为对中国人来说血缘是非常重要的,没有什么原因绝不会更改,所以想见这背后大有文章。

  我是个会把想法写在脸上的人,玄珠肯定看出我在想什么,马上又板起脸。「反正我们都是这样叫的。晚饭不用做了,我们不吃的。」

  说着,转身拉了小桃一把,小桃被她拉得又是一个趔趄,可这回我还没来得及拉住小桃,玄珠就拉着她离开了。

  心里有疑惑却解不开的感觉真不舒服,但是我也由此明白玄珠不太喜欢我,不知道我哪个地方惹到她了,不过女孩子就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一个女生计较。

  只是玄珠说她们不吃,我可不能不吃,至于谢以安,老实说,他去了哪里我并不在乎,毕竟我们这年纪的经常会出门玩,玩到半夜才回家也很普通,只是他忽然这样走掉让我觉得很没头没脑就是了。

  我走进厨房,开了灯,但灯泡闪了几下,发出「吱吱」的声音后,竟然就宣布罢工了。

  好在夏季白天较长,虽然已经傍晚六点多了,外面还是满亮的,于是,我不以为意的准备把中午的剩饭剩菜热一热再吃。

  但是当我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想冲洗的时候,顿时楞住了,因为在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白天的血迹!

  第四章 壁虎老婆婆摸进房来啦!

  我呆站在原地,死盯着那道血痕。中午洗手的时候我明明记得已经洗掉了呀,怎么现在还在我的手上?!我心里不禁发毛,连忙打开水龙头洗手。

  血迹很快就被洗掉,但即使如此,我也知道事情不对劲,所以马上就想去问玄珠这是怎么回事——别怪我立刻想到那个女孩子,因为是她把西瓜连着那条绳子一起烧掉的,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不问她问谁?

  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分析能力的人,但是怎么想也只能得出问题大概出在那个老太太身上的结论,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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