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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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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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绅眸光一变,不动声色地敛起。
    抱紧男孩亲吻,泰然自若地颠倒黑白,“下半夜的梦是反的,想必她是认同我们的。”
    陆绅再次造访付秀兰的墓碑,身后跟着白绵绵满怀惊悚请来的道士。
    示意那张少了照片的墓碑,“怎么样?”
    道士谨慎得眯起猥琐的小细眼睛,“不好办。”
    陆绅眉梢微挑,轻谩道,“能度就度,不能度就封,实在不行……”眼一沉,目光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一字一句缓缓道,“哪怕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她再来扰人!”
    道士闻言一惊,“这——”
    陆绅打断,“钱不是问题。”
    道士深色复杂,“不是钱,这有损——”
    陆绅再次打断,不以为然地接口,“损什么缺什么从我这拿,阴德还是福禄?”男人眯起眼角,犀利的弧度堪比恶鬼。
    “损什么……我都不怕。”
    道士立时噤声。
    ——醒来后,是第九十九日早晨。
    陆绅放下镜子,依稀的光弥漫在黎明。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梦中的事物就是他所妄想却无法放任自己达成的一切,在梦中原形毕露……陆绅并不知道这种煎熬还要维持多久,或许一日两日,或许一年两年,或许直到老死……他都被这种破格的感情所折磨……就像是专门为了报复他所犯下的罪孽。
    陆绅剃了胡子,大清早独自去给付秀兰扫墓,回来后付丞雪还没起床,从少年脖子上取下那对金戒——拿出买来的美工刀一点点磨掉“fxl”和“lgq”,重新刻上新的名字。
    把其中一个重新串回付丞雪脖子上,在少年鼻尖落下一吻。
    “……爸爸爱你。”声音微不可闻。
    但就像在梦里说的……下半夜的梦,与现实相反,梦中越肆意,现实也越加冷酷。
    付丞雪在晨光中苏醒,陆绅收回拉开窗帘的手。
    把手挡在眼前,陆绅站在窗边,身后的光线铺洒在他的肩膀,半张脸笼罩在光中,笑出鱼尾纹的眼角被光点点缀,仿若泪痕。视线下移,陆绅脖子上戴上了属于他的那枚金戒,样式依旧老气,却似乎被晨光勾勒出不一样的感觉。
    “起来吧……我定了下午的机票。”

  ☆、第121章 ——119——

两人赶往机场前,在旧居的租住的宅子里,陆绅再次不敢置信地确认:
    “你真愿意跟爸爸住么?你不是……”
    “是恨着你。”付丞雪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到一边,看着陆绅流露失望的表情,失笑道:“……陆绅,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轻易原谅你呢……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恨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曾经多么憎恨地诅咒过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
    付丞雪至今回想起前世的落魄,那个把头灌进水池里恨不得自杀的绝望,就耿耿于怀。
    陆绅伸手去掏烟盒,却想起付丞雪过敏,收回手握紧,神色焦躁。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付丞雪走到陆绅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中年男人。“照你的说法,你在前一天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在新闻发布会上你完全可以用父子关系脱身,所有暧昧新闻也就迎刃而解,却为什么还要顶下所有污水?”
    陆绅抹了把脸,“……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是什么?”付丞雪目不转睛地盯住陆绅,在等一个答案。
    陆绅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不是很明显么?因为你恨我……这种恨已经束缚你的过去,如果仅仅让我身败名裂,就能让你放下仇恨,我愿意用我的未来去换你的未来,只要你能放下怨恨。”
    说着,陆绅要去拉付丞雪的手,却被少年躲开,陆绅的笑容泛出苦涩。
    “爸爸不求你的原谅,爸爸只希望你多爱自己一点。”陆绅捂住脸,深深地叹口气,低沉的声音开始嘶哑,甚至泛出哭腔,“宝儿,你根本不知道在得知你死后的多少个夜晚,爸爸梦游中都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爸爸是真得悔啊……爸爸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就是当年没有带着你一起走,爸爸要知道后面会生出这么多阴差阳错,爸爸……”
    陆绅说着,就泣不成声,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付丞雪手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伸手去安抚这个中年男人。陆绅压抑住情绪,抹了把脸,付丞雪表情复杂地说: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原谅你。”
    陆绅用通红的眼睛看着付丞雪,付丞雪接着说道,“但我会搬进你那……正因为我还无法放下怨恨,所以我愿意搬到你那。”
    付丞雪弯下腰,在陆绅耳边说:“因为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其实都是一种折磨,你要是肆意妄为,只会让你我的隔阂更深,所以你会竭尽所能恪守做父亲的责任,而这责任,会变成一把利刃,日日夜夜折磨着你的心,直到失血而亡……我说的对么?”
    付丞雪面对陆绅露出微妙的笑容,黝黑的眸色闪过一抹光亮。
    陆绅逐渐露出笑容,“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付丞雪也笑着说:“或许我还会做出更残忍的事。”
    陆绅:“比如?”
    付丞雪:“我会对你很好。”
    “的确很残忍。”就像在驴子前吊起的萝卜,引诱着傻驴奔波至死,却永远吃不到嘴里……陆绅露出近似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又无端让人心酸……陆绅宁愿一辈子面对这种残忍,因为他知道当付丞雪某一天不再怨恨他时,或许就会从他的身边搬到另一个人的身边,组建家庭,离他远去。
    他不知道别人嫁女儿是否也是这种心情……光是想象那个有可能到来的一天,就让陆绅感觉像死了一样……他只希望,这一天来得晚一点,更晚一点,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陆绅深深吐出一口气,带走嗓子眼酸涩的气息,说:
    “你还愿意叫我爸爸么?”
    “当然……这种时刻提醒你的身份的词,只要能让你不快……就能让我心甘情愿。”付丞雪看看表,对着陆绅缓缓露出笑容:
    “该出发了……爸爸。”
    陆绅从沙发上起身,“我们走吧。”
    飞机起飞前,陆绅发送了一条微博:原计划《少春》进度暂停,已定新剧本《泼墨》,演员将重选。今日晚抵京,携男主演实地考察归来!
    数个小时候,飞机落地,机场大厅外路粉夹道,声嘶力竭地呼喊,举着“陆导走起”的牌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私人通道,瞬间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
    “啊啊啊!居然是教主!”
    “难道教主是和陆导去给新片踩点?!”
    “天哪!教主你终于回来了!三个月不见想死我们了!”
    本来是给陆绅接机看热闹的人,却被付丞雪的现身惊到。陆绅把付丞雪护在身后,以免被推挤的人群伤到,现场有不少娱记蹲守,陆绅镇定地轻轻摆手示意,娱记一窝蜂围上来。
    记者:“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陆绅:“你从哪点得出这个结论?”
    记者:“……你们一起消失了这么久?嗯……”
    陆绅:“哦,只是给新片踩点,顺便回了趟老家。”
    记者:“您亲口承认……然后两人双双消失,您这回又想反口洗白吗?”
    陆绅露出无奈的笑,“我到底承认了什么,怎么我都不知道……这个孩子很有让人迷惑的魅力,我并不否认,但这也不是你们误会我的理由……这次回去,就是办了入籍手续。”
    记者惊得双眼圆瞪。
    这……这这就变成父子了?
    记者转向付丞雪:“您不发表什么意见么?”
    付丞雪露出优雅矜持的笑容,“在新闻发布会上,一切都会说清楚的。”
    看到新闻后,网上也是议论纷纷:
    #还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招!陆导不愧是陆导,手段高杆!#
    #这就是——得不到他的人,也要得到名分!#
    #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入籍……我心爱的大教主你怎么不多想一想,这样狼入虎口真的好嘛?#
    回程的车上,两人各坐在一边,白绵绵边开车,边从倒车镜偷瞄。
    陆绅一脸宠溺地注视付丞雪,付丞雪却视若无睹地看着窗外,偷看的白绵绵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陆绅说:“别生气了,宝贝。”这个肉麻的词汇再次让白绵绵震惊地差点吐出早饭。
    付丞雪也有些头疼地扶额,自从相认后,短短几个小时的飞机,陆绅的态度巨变,原本冷肃威严的脸都显得猥琐,就像一个普通,甚至有点儿奴的爸爸,嘘寒问暖,称谓都得寸进尺地从“丞雪”到“儿子”到“宝儿”,最终进化成“宝贝”,还不足四个小时。
    “你能别叫了么?”付丞雪并不否认,曾经作为一个父亲,陆绅很爱他,这点从他小时候就能看出。
    常人对四岁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付丞雪重生后却记起四岁那年他差点被拐走的事。
    记忆力的骗子只是一个面目可憎的符号,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往前走,他害怕地不敢说话,被带上了摩托车,看着飞速倒退的路面连跳车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呜咽着发抖。
    他的爸爸,就是从后面追上来的。
    付丞雪从来不知道爸爸可以跑得那么快,那么拼命。
    隔得太远,根本看不到爸爸的表情,只听到他在声嘶力竭地吼着什么,鞋子都被跑飞一个,这让摩托加快了速度,爸爸理所当然地被渐渐甩远,变成看不清的小点,逐渐消失。
    那时候他不明白绝望和恐惧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眼中的世界都瞬间灰暗了!
    摩托不知开了多久,一辆大卡从旁边开过,爸爸就趴在卡车顶部从天而降,就像英雄一样,跳到摩托上,但现实并不是那么英雄,被压到的摩托在地上滑行,刺啦的噪音贯穿耳膜,陆绅只来得及把儿子护在怀中,腿却被卷在车下,拖行了一段距离。
    可就是这样,陆绅还瘸着一只腿把那个比他高壮的拐子压在地上狠命地捶打。
    付丞雪就站在一边,把那个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就像失崽的恶狼,血花在拳头下翻飞,甚至分辨不出来是陆绅被柏油路擦伤的血,还是拐子嘴角呕出的血。
    路过的人报了警,那些蓝衣服的人把爸爸拉开时,底下的拐子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地在那呕血,让人都分不出谁才是受害者?
    录完口供,回程的路上,两人搭乘警车。
    一个女警送来零食想要安抚他,爸爸却把他抱在怀里,谁都不让碰,那段时间连母亲都被隔绝在外。他摸着爸爸止不住颤抖的手,和通红的眼,心里酸酸的,悄悄在男人耳边说:
    “爸爸……我刚才好怕,不过你在这我就不怕了……你也别怕了好么?”
    陆绅差点就哭了,把儿子的头紧紧抱进怀里。
    想起这些旧事,两人相认后陆绅的种种行为付丞雪也就有了心理准备。那可真是关怀备至,一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顺便肝脏肺肾全部贱卖了的摸样……可自上了飞机,这玩意就有点粘人了,走哪跟哪儿,连上厕所都得杵在门外等着,这不有病么?
    付丞雪从窗外转回头:“……你现在要怎么洗白?”
    他与陆绅的关系,一直语焉不详,说穿亲子后自然迎刃而解,但和江心诺、君怡倩的潜规则,吊灯的手脚那些,却不是那么好洗掉的。
    “不用麻烦……只要再拿奖,就不会有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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