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之伪装成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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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之伪装成羊-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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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来看见季末了,他瘦的只剩下骨架,眼睛大睁着,空洞,却又好像燃起了火焰,他确实吃下了饭菜,那个饭菜的毒性太强,但是他吃掉了我师傅曾留给他母亲的一粒丹药。那个药的滋味生不如死,更别提他还吃下一种剧毒,痛苦的程度应该。。。。无法想象。”
    影毅的额角轻轻抖了下,真言停顿了下:“他爬到我们面前,我才明白,他的双腿也残废了,他的眼睛空洞的原因,是因为他瞎了,他那么小,我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定然是难受至极,却无法感同身受,但他让人无法去安慰,我感觉他就像身处地狱,却不想爬出来,只想把别人也拉进去。”
    影毅有些压抑而无声地喘了口气,想缓解一下自己窒息的感觉。
    真言似乎回想起来也很难过得很,缓了一会儿:“他不肯治好腿和眼睛,他想韬光养晦,不被识破又最为保险的方法,就是假戏真做。”
    真言扔掉手里的碎渣:“你没看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感觉,我问他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他却可以勾出最为灿烂明亮的笑容,说实话,那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甚至觉得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了,你知道,他明明还是个孩子,甚至现在,他也才行冠礼,却沧桑的不像话。”
    影毅轻轻颔首,又摇了摇头,以前他并不知道主子的过去,他把主子放在遥不可及的地方,他觉得主子是不能握住的朗月清风,他把主子的靠近也当作了一时的情谊,因为自己陪伴他的时间那么长,主子还年轻,才会有那些错误的感情错觉,他甚至觉得主子经历的黑暗,只有那段在府中残疾被人欺辱的时光,他不会主动去问起,主子也未尝肯告诉他,他以为主子是世上最为干净纯粹的人,那些誓不罢休要置一些人于死地,虽有缘由,却不曾想原因是掩藏在更深处的那些充满苦楚的过往。
    语言是那么苍白有无力,他听着这些苍白无力的东西,就已经如此难受,那时还是个孩子的主子,有多难过,他真的无法感同身受。
    影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周围的空气稀薄地让他窒息而难过,胸腔像是被挤压,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他面无表情地赶马,握着马鞭的指节泛白。
    影毅的另一只手还握着缰绳,心里却突然生出一股想要不管不顾冲回去的冲动,他甚至觉得自己愚蠢而怯弱,因为他害怕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害怕表露感情后被伤害,他怀疑,也不肯相信,怕主子勉强,却忘了主子肯往前进一步,未必不是花费了极大的勇气,他的一退再退,才是最令人伤心的。
    而他,明明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主子伤心。
    真言没注意影毅,缓缓勾起笑,呼出胸中郁气:“还好遇见了你,我能感觉到,他变了,不再孤注一掷,有时候谈及你笑起来,就像是一个从未历经任何阴霾的人,温暖又充满朝气,他有目标有希望,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影毅。”
    影毅的手轻轻颤抖起来,他哑声道:“真言,我很想回去。”
    真眼瞪大了眼睛,他们都行驶了一天多了:“为什么?”
    他不想犹豫,他怕时间让他又开始畏首畏尾,他想看着主子,他很心疼。
    影毅压住眼里的酸涩,他确实很想回去,但是不可以,等真言还有赵先生被安置好,他就立刻赶回来。

☆、第四十五章

季夜喝了一口茶,斜倚在榻上,黑发铺尘:“季回派人去了那个地方?”
    “是,两天之前。”
    “哦,季末还告诉父皇他不想成亲?”
    “是的,皇上并没有生气。”
    季夜趴下,示意婢女帮自己揉揉腰,然后露出享受的表情,静了一会儿:“父皇中意徐家,去查查他家的动作。”
    “遵命。”
    “爷,那个凌华仔细看了您给他的丹药。”
    季夜没睁开眼睛:“怎么样,有毒没毒,给人试吃了吗?”
    “很珍贵,可解剧毒七分药性,若是没中毒,可以益身,濒死之人可以吊一口气。”
    “是吗?”
    “凌华说可能是那次暗阁任务中一位雇主的酬劳——解毒丹。”
    “没抢得过来,原来是他拿到了,那也难怪,季末运气不错。”
    “查到了吗,那个人是谁?”
    “属下无能。”
    “下去吧。”季夜拿出一只瓷瓶,置于掌心,看了一会儿,说道:“把信毁掉,按他说的办。”
    暗处的人悄悄退下,季夜将瓷瓶收好,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玩世不恭的神色褪去,艳丽的脸庞神色黯淡几分,喃喃了句:“好无聊,勾心斗角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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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父皇究竟在想什么,他那么大岁数,竟然还不想退下来!”季回简直气疯,那个死老头子,竟然有立季末为太子的意图。
    “皇儿莫急,我们筹划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地方掉链子。”皇后拍拍季回的肩膀。
    “可行吗,这样做?”季回坐下来:“镇国将军的家属在宫里怎么样?”
    “他们心很大,吃喝玩乐很开心,总在说他们一家对那镇国将军的大恩大德。”
    季回嘲讽的笑了一下:“我没想到,季末竟然不要那个姓徐的女人”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对那个女人不是挺有好感。”皇后扯了扯手帕,勾唇笑了一下:“那么好的一颗棋子,我们为什么不用。”
    “他们身边插不进去人,那个女人能行?”
    “英雄难过美人关,阿回,皇帝也免不了,不过可惜了那个孩子,被他发现,然后死掉了,看来下毒对皇帝没用了。”皇后揉揉额角:“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是吗?”
    “是,母后。”季回慢慢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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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夜的回应在季末的意料之中,猜测皇后和机会的动作,季末敛起眉目,朝中支持季回为太子,一直重申的一点原因,无非是他已有子嗣,正妃所出,而季夜虽有子嗣,却不过是妾生,而他季末,后院干干净净。
    皇上偏偏最中意他,真是甜蜜的痛苦,季末想。
    但是,季末最喜欢后院干干净净,只要有影毅一人就足够。
    皇上开始热衷于给季末找媳妇了,找了媳妇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努努力,说不定一年就开花结果,那接下来的事也就名正言顺了。
    季末近期必然两三天被皇上叫过去一次,关心一下他的个人状况,季末终于在有一天,将自己身有隐疾的事情告诉皇帝,皇帝面色沉痛,却毫不犹豫给季末赐了婚,将徐晓萱嫁给他作为侧妃。
    季末佯装欣然领旨,婚礼一个月后就要举行,当真是急匆匆。
    皇后和季回也为这场婚事真心开心。
    京城那天,锣鼓喧天,徐晓萱坐在轿子里,一身红衣喜庆,却高兴不起来,她是注定的寡妇,是个女人都高兴不起来,并且那样的季末,她是真的很喜欢,共度一生,都能算三生有幸,只是可惜,生在了帝王家,而她也要为家族考虑。
    她喜欢荣华富贵,人之常情,害怕死亡,无可厚非,她注定会背叛,注定要帮别人置季末于死地,因为季末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
    轿门被踢,徐晓萱可以看见那只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优雅而富有力量,她的心怦怦跳起来,那天她匆匆离府,季末出来送她,她心中极为不舍,现在再次进府,就换了个身份,那个该死的侍卫不知道还在不在,本来她只不过是想要凑近这个深得龙宠的男人,但是现在,她才发现,皇帝最不在乎的可能就是他了。
    徐晓萱下轿,轻轻搭上那双手。
    季末一身红衣,华贵而清隽,面容俊美温润,气质高华,他面容含笑,黑眸在阳光下不曾流转,却也熠熠生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觥筹交错,季末喝酒来者不拒,面容始终含笑,接受所有的祝福和奉承。
    他早就吞下一粒解酒丹,如今喝再多,竟然也十分清醒,他突然想起影毅醉酒的模样,平常黑衣黑发,眸色沉沉,气质冷峻,像一匹孤狼,醉了之后,却孩子气,喜欢哭,眼尾晕红,乖巧而安静,呆得可爱。
    季末想起影毅有些开心,不,十分开心,他总是很想他,他不想和别人拜堂,但是,这一步却还是要走。
    他知道影毅永远不会生他的气,可是,所有最珍贵的东西,他也想捧到影毅面前,就像影毅所祈祷的那样,所有的眷顾都给我。
    季末以前总是不愿想太多,如何厮守,因为他坚信,未来的时间那么长,可以慢慢想,可是今天,他多想可以和影毅成亲,不用宾客,不用婚衣,不要高堂,他不需要任何人来见证,只要天地为鉴,白头偕老,如此便好。
    夜色深了,季夜和季回也笑眯眯敬他酒,让他不要辜负*苦短,季末佯装醉了,房内的烛火亮着,熏香的味道腻人,季末接过别人递过来的那只喜秤,挑起徐晓萱的盖头,盖头下徐晓萱盈盈含笑,眼波横出春色撩人,季末没有感觉。
    走近她,挥手让人退下,又一扬手,内里带出的风让蜡烛熄灭。
    “季末,有些黑。”
    季末没应她,徐晓萱有些紧张,想要去勾季末,却没摸到。不一会儿,她感觉有身躯靠近了,一双炙热的手解开了她的衣襟,那炙热的身躯也靠上了她,徐晓萱安下心来,夜色太黑,似乎窗户也都被关上,她的身体也开始燥热,两具身躯开始纠缠起来,床上时不时发出‘暧昧’的声响,季末站在门外,走进了偏房,塞给了那公公一些银子。
    “四皇子客气了,皇上交代的事,洒家不敢怠慢。”那公公压低嗓子幽幽道。
    “谢公公费心了。”季末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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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毅,你真要回去?”真言拉住影毅,连续半个月的水路让他十分难受。
    “嗯,我想回去。”影毅应了一声。
    “可是,季末说了让你和我们在一起,不要回去,他没有把握是不会要求一人的,你若回去,难免让他分心。”真言劝道,他知道影毅着急,也知道看不见季末,影毅担惊受怕。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主子。”影毅就是想看着主子,要是在远方,心里总是难以安宁,他不会告诉主子他回去了,不然主子一定会很担心,他就呆在京城守着他。
    真言理解影毅,他也很担心,但是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有时候只能添乱。
    “没事的,我夜观星象,季末这小子气运不错,有逢凶化吉的潜能。”赵先生撩开帘子,走进来对影毅说。
    赵遥对真言使了个眼色,真言很有眼色地离开了,关上房门。
    赵遥看看影毅的脸,娃娃脸上勾起笑,伸出手想要摸影毅的脸,影毅想也不想地后退,眼睛盯着赵遥,深处警惕而戒备,却轻声问:“赵先生,怎么了?”
    “影毅,我最近想想你的命格真是太过不同寻常,你让我取一些你的鲜血,还有把你的脸仔细给我看看,行吗?”赵遥问道。
    影毅点点头:“当然,赵先生。”
    影毅走近赵遥:“那次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却喝醉了,不了了之,现在我却想清清楚楚问清楚。”
    所以我觉得不可能的选项,是不是可能是真的。
    赵遥似乎早就知道,他点点头:“我会把我嫩说的都说出来。”
    “主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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