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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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优若-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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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烧着一般,勉强移开视线,忽然发现主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这边。
  雪王偶尔这么“调戏”一下侍女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但主子会因为这个情况而转移注意力,不再看着窗外而是关注起这边的情况,却是第一回。
  我心里很奇异的产生了一种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错觉,这两个人的视线自然都不敢去接。好在,这种折磨很快就结束了,雪王松开我,转身,对着主子笑道:“城儿,陪我出宫一趟?”
  主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雪王,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13(1)一波冷雨一波风

  雪王和主子出宫去时没带着我,他们在外面了七天七夜,我就挂心了七天七夜。
  因为现在的布织城也不能完全算安全了,何况,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去雪王上次带主子去的地方。
  我想起主子和蓝相那次秘密的对话,如果主子要害雪王,他只要把消息传出去……
  我不敢往下想,并且深深后悔,为何之前自己不利用主子正是雪王身边的红人之便,结交一些能掌握到军队的朋友。这会儿,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着急,什么都做不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雪落的厚厚的。深夜,我一个人坐在采薇宫外冰冷的台阶上,满目苍茫的雪色,月光把雪光映成一种莹润美丽的浅蓝色,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缩在斗篷里,脑子中全是雪王的身影。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的颤抖,而是我的心在抖——我真的是爱惨了这个人了。
  也许最可怕的,不是爱上一个人而把自己的心暴露在他面前,给他伤你的能力。而是……信仰他。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坦诚的承认——比起主子,也许我的爱是更不健全的一种爱。
  雪落无声,寂静的天和地。我病态的抱着雪王的衣服在怀里,吻着它,感受着我希望能感受到的,属于那个人的,独一无二的孤独。
  “一波冷雨一波风……”
  遥远的,不知道谁在哼唱着不知名的歌。
  宫里的歌曲永远都是带着欢庆喜悦意味的,雪王爱静寂的调子,那些属于我们宫人的思乡曲,却不是他能理解的情感。偶尔,有人偷偷摸摸的唱唱,这是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的一种简单的慰藉罢了。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很想有个家,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一直以来,我以为雪王就是我的一切,有他在,我就能快乐、安心、幸福。直到这一刻,我深刻的被一种孤寂包围,我忽然间希冀,有个家,有家人,有朋友,又可以永远等着我回去的地方……
  雪夜里,我孤独一人,在远处若隐若现的歌声中,抱着雪王的衣服,裹紧斗篷,忽的失声痛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13(2)逆转

  一个人的心要多坚固,才可以一直保持初心,始终不变。
  一座城又要有多坚固,才可以守上整整一年,久攻不下。
  在最初,谁都没有想到,布织城,可以成为这样的一座要塞。
  雪王如斯自信,用自己为诱饵牵制住大军,在这期间,蓝相先稳下紫国,再转战入端。因为主力军队已经远离端的土地深入雪国境内,一时间周转不回来,端直接被掏了老窝。对敌方来说,本来是只差一步就可以将军了,四路军队一起围住布织城,城破指日可待。谁想到,短短几月,一切逆转,端反而被对方扼住了咽喉。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像雪王这样,用王做诱饵,去引诱对方入瓮,恐怕前无古人。如此大胆冒险,实在是太疯狂。在完全没有必要陷入绝境的情形下把自己逼入绝境,并以此作为计划的一部分,这种计谋,需要理智,而会这么做的,却是疯子。
  我刚听到的时候,觉得浑身战栗,过电一般。一个人在维持着理智的同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而且,他自己丝毫不觉得疯狂,始终镇定自若,笃定于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棋。
  我爱上的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端被迫投降,大军开始撤回。
  火国仍旧没有放弃,紫国境内也仍旧四分五裂,蓝相并没能控制住局势。
  在强攻不成后,他们引水淹城。
  整个布织城已经被困成一方孤城,水越升越高,要不是布织城独特的地形和坚固的城墙,恐怕早就守不住了。
  像是把一切都提前准备好了,或者是在很久以前,就设想过会被淹城的情况。雪王迅速反应,下达命令发放粮草团结民心,把一部分人迁到高处,还有人在树上生火做饭。
  布织城就这么一直泡着。皇宫里地势较高,自然在那段时间,也收留了不少流民。曾经以残暴得到“血王”称呼的雪王,忽然表现出了比任何一个王都要仁慈的宽容和大度来。
  虽然是明显的在收买人心,但其实,不用他这么做,这个民族本身就是在极寒的地界里坚忍不拔的骄傲民族,让他们投降,比让他们死还难。
  布织城固若金汤。
  一个守兵不多的小城却牵制住了数十万大军,给了蓝相在后方自由驰骋的机会。
  这一仗,我知道,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无论是敢用自己做诱饵的雪王,还是在后方充分发挥自己军事才能的蓝相。兰王的称呼,在这之后恐怕会一直深入人心。如此战绩,如此担当,也该得到“王”这样的尊称。
  随着战争的进行,主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起来。
  连我都能看出来他内心的煎熬。我不知道他是希望城快点破,还是希望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也许他最初和我一样,希望一切快刀斩乱麻,生是生死是死。
  没想到雪王会这么淡然处之,以让人难以想象的耐心,缓慢的赌了这个疯狂的豪局。
  有时候,最磨人心的不是痛苦的结果,而是那个充满着未知的过程。
  在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次雪国是完了。我想主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有一天夜里,我居然听到他对雪王说了真心话。
  “含,我爱你。”
  那一天的月色很好,他们坐在廊上赏月喝酒。雪光月光,他们的脸都晶莹生辉。我听到主子把这句话喃喃着重复了很多遍,像是怕雪王不信,又像是怕来不及说。我们都知道也许城就要破了,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即使我们不肯退守哪怕一寸的土地。主子说这话,其实也许是在告别。
  但那夜雪王仍旧只是笑,轻轻吻主子的额角,没有回应他。
  当时,我以为雪王是不舍得,现在我明白了,他是自信。
  他知道,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  




☆、13(3)逆转

  蓝相的军队已经打进了火国。
  我能感到城里浮动着的喜悦,和城外的躁动一样,这些情绪仿佛都是鲜活的,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反映出来。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迎来了又一个冬天。
  看起来,布织城像是会一直这么守下去似的。双方都在耗着最后的耐心,我相信,火国的朝堂上,一定已经吵的不可开交,究竟是退兵去回援还是在布织城外赌这一把,已经围了整整一年,这个时候放弃实在是可惜。而蓝相在紫国和白静白舒两兄弟玩起了猫捉老鼠,端那边仍旧没什么消息,倒是晚城先退了兵。原因无他,比起其他大国来说,晚城一贯擅长的就是闪电战,因为无论后方补给还是线路来说都比不过大国,除了作为先锋时惊人的战力撕开防线缺口,战事一旦拉长,晚城只有退兵的份儿。
  也许一切,早在雪王的预料之中。
  三国加晚城的联盟看似强大和骇人,其实从本质上来分析一下,各有各的弊端,相互之间又各有利益冲突和目的,不可能完全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合作,如此这般,只要各个击破,看似强大的过了头的联盟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可怕之处了。
  在这个时候,蓝相的军队终于把白静白舒兄弟逼入了绝境,同一时间,他派人围住了晚城。
  接着,一夜之间,火国皇城内,忽然凭空冒出一支仿佛空降般的军队。
  奇袭。
  多年前,红王迹矢妍一战成名。那一次,雪王的大军直开到皇城城下,迹矢妍不顾朝臣反对决定死守,一支部队悄悄绕过边境,从紫国取道,进入布织城之内。
  那一次奇袭,是红王迹矢妍即位后的第一战、第一个决策,他就此成名,坐稳了王的位置。
  这一次,和当年的情形完全一模一样,不过是双方的身份转换了一下,情势更复杂了几重。
  多年前的那一次,雪王盛赞了红王迹矢妍,惺惺相惜,两个人并未硬拼个鱼死网破。这一次,大概能把多年前那一次未结束的对决完结,究竟鹿死谁手,这两位齐名的王,将在这里,把之前未分的胜负完成。
  不过经过一年的坚守,布织城的消耗必然比皇城要大,但同样,有了这一年坚守的信念,布织城未必比皇城更容易拿下。
  胜负,仍旧未可知。
  但这支军队,被雪王瞒的太好。实在是太好了。
  也许战争之初,他就已经准备好这一步棋,甚至,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我不知道为何红王没有防备自己会被相同的一招将军,也许,他和我想的一样,我们都觉得雪王太傲慢。在我们的印象里,他是个太过骄傲的人,即使事关生死成败,他也不屑于去模仿别人,不会去用别人用过的招数。
  直到这一支军队仿佛凭空而出,一下子扭转了战局。
  火的军队仍旧进不了布织城,在城外干着急。雪王的这支奇袭部队却打进了皇城内部。
  胜利在即,我的心境终于是完全明朗了起来。
  然后,听到传言,红王迹矢妍被俘。
  我说是传言,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雪王压着这个消息没有放,我是听到他私底下跟主子提起来的。明明放出来,必然引起城外的火国大军的慌乱,我们已经胜券在握,我想也许他仍旧有自己的考量吧。
  我知道,僵持了近一年的战争,终于快要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客人只身进入布织城,来找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  




☆、14 小怪

  那夜老样子的大雪,天寒地冻。之前他们引水淹城,城没破,现在水面结了冰,反而方便了城里的人。进城的路全部结了冰,现在不要说攻城了,恐怕靠近都难。比起早已习惯了寒冷的我们,火国的兵将都来自那片温暖富饶的土地,我听到传言,城外冻死的人比战死的还多,士兵们怨声载道,布织城成为了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想用不了多久,撤兵的命令就会下达。
  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我实在没想到过,还有人能穿过重重守卫和各种险恶的道路,进入到城里来。
  那夜雪王不在,主子睡在里屋,我在外面守着。守着守着,不知不觉就盹着了。那人进屋的声音我丝毫没听见,我是被火烛的爆裂声吵醒的。
  猛地一睁开眼睛,我正想起身去换红烛,就听到里屋传来说话声。
  难道是雪王半夜又来了?
  我疑惑着,并没有多加怀疑。不然,进屋惊动他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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