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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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果报-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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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疏凑近他,柔声道:“已经不痛了,你不要担心。”
  袭烟手抖了一下,玉梳在掌心打滑,幸好陆子疏发质柔顺,倒也没把他扯痛。只是嘴角勾起戏谑弧度,转过头朝自己贴身侍女悠悠一笑。
  贴身侍女力持镇定,心中默默打滚。息心前脚刚被逐出师门,後脚就跟世子云雨?是该说他这十几年修佛静心都只是表面工程,每日敲打木鱼不过图个好看;还是世子色诱的功力委实精纯,硬生生把个佛门弟子拖到俗世红尘里?
  ──咳咳,主子的事情下人最好不要过问太多,只要明白世子威武,世子华丽无双,就足够了……
  陆子疏还是将发绾了起来,因为太子殿下从皇城派来了使者,催促陆子疏回京。使者带来的消息,言圣上已恩准在大相国寺举行犒军大典,太子希望陆世子早日归来,共同商讨。
  “我明白了,请回禀太子殿下,陆子疏日夜兼程赶路,十日後定进宫觐见。”
  晋息心心头一跳,大相国寺?
  听说那里供奉著佛门至高无上的宝物“深檀戒玺”,足以号令全天下释教弟子,甚至能够操控生杀予夺大权。相传唯有修行近百年的德高望重僧者,才有机会一睹戒玺风采,更多的佛门子弟只是心怀憧憬,而终身无缘得见。
  若是有戒玺之助,或许能够一查师父过身真相,即便了空长老他们存有芥蒂,在戒玺面前也只能乖乖配合。
  “如此,我便尽快回宫禀告殿下。告辞。”使者得到允诺,微躬身後离去。
  陆子疏看了眼出神的人,微撇嘴,指了指铜镜前一根镂空蝶形玉簪:“息心,你替我插在发髻里。”
  晋息心答应一声,随手拿起发簪,往袭烟精心绾好的整齐发髻上插去,心里边还惦记著大相国寺里的戒玺。他自己是短而黑直的发,从未束过,又兼走神,待插好後,听得袭烟在一旁捂嘴偷笑,才发现那玉簪似乎是歪了半分,簪尾的吊坠流苏几近偏移到子疏耳垂边去了。
  袭烟笑道:“世子,还是让奴婢来替世子整理吧。”
  陆子疏不在意的抬手扶了扶,自己把簪子位置调整好,扯唇微笑:“不用,他亲手给我插上的,这样摆著挺好。息心,下次可要端正点,别心不在焉。”
  晋息心道:“大相国寺的谢天大典,子疏能带我一同出席麽?”
  “你已经给逐出佛门,还惦记著戒玺作甚?”就知道他魂不守舍是为了什麽,陆子疏气定神闲,一口回绝,“别说你现在已没有佛家弟子的身份进出大相国寺,即便你未被霖善寺除名,那戒玺也不是寻常僧人能见的,你清楚这点。”
  小和尚固执坚持:“我以普通香客身份前去,寺里诸位大师不会将我拒之门外。”
  “大相国寺规矩森严,对佛门圣物看守更是严谨,唯有当今圣上亲临,他们才会将戒玺请出。”
  “谢天大典,皇上总该御驾亲临罢?”
  陆子疏顿了顿,掂量了一番拒绝他的後果。
  这呆子正直归正直,认准了的事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若他不肯应他这岔,只怕他夜半翻墙也是要混进去的。倘若给晋息心无意中掺和上身,导致私下窃取戒玺的计划生变,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暗暗後悔方才不该当著晋息心的面同太子使者交谈,只好勉强道:“去可以,你必须听我的,不准私自行事。”
 
☆、(14鲜币)第二十三章  心魔 下

  第二十三章 心魔 下
  “子疏这趟回来,气色好了许多,想是远离京城的日子,惬意快活得很?”
  近一月未见,太子对他思念得紧。本意要把握时机同陆子疏话话家常,却总给後者将话题引到几日後的谢天大典上。
  只谈政事不聊私情,太子不免负气,言辞间不由露了些女儿家嗔意。
  见陆子疏眼神微冷,太子又开始後悔,明明知道子疏最介意她泄露真实身份的,一会又该责怪她了。
  谁知陆子疏不过眼神微冷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这回竟露出了鲜见的愉悦笑容,一双曼妙桃花眼里,融了春天万紫千红的暖意。
  ──他此际心头想起的,会是何人何事呢?
  太子看著他,莫名想到父皇对他的评价,说陆子疏风流妍丽胜过女子,有朝一日若是要为这等绝色倾城,恐怕亦会应者云集,趋之若鹜。
  朝中上下皆知父皇对陆子疏向来看重,也欣赏陆子疏对她的忠心维护;君臣和睦多年,未曾有过嫌隙。只要在她继承皇位之前,这场隐藏性别的戏份能继续联手滴水不漏演下去,不露丝毫马脚,届时陆子疏便会跟著她一同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只是太子有一点越来越难以启齿,那就是随著年岁渐长,最初懵懂新萌的那点火星,已经日渐有了愈发烧旺的趋势。她在陆子疏面前,益发难以约束自己情愫。
  她只管怔怔的瞅著陆子疏出神,陆子疏一连唤了她几声,又轻咳几下,太子才努力捕捉到他话语尾声,不曾深究便点了头。
  陆子疏看著她,重复一遍计划:“殿下随皇上驾临大相国寺,等到皇上论功行赏完毕,便逐个同诸位将军敬茶。有任何意外情况出现,切记莫要惊慌,请寺院住持出面处理即可。”
  “会出现什麽意外情况?”
  陆子疏微笑:“秘密若提前公布,就失去期待度了。”
  太子犹疑著,不清楚陆子疏葫芦里卖的什麽药。虽然知晓他不会在父皇和众将军面前乱来,但大相国寺乃佛门圣地,有传言说大相国寺还肩负守卫皇朝龙气、固守国运的重责大任,可是万万轻忽不得的一处所在。
  “行说住持会因为偶发事故请出戒玺?”太子忽然想起一事,信口道,“听说大典当天,恰好亦是大相国寺前任住持出关的日子。大典或许也会改由这位圣僧主持。”
  太子说得无心,典礼由哪位高僧主持对皇室而言算不上多要紧的变动,陆子疏却脸色微变,皱起了眉头。
  **************
  陆子疏一踏进京城便直接被太子心腹请去了东宫,晋息心跟袭烟一同回了陆王府。陆吟樱对於晋息心去而复返稍感诧异,袭烟按照世子吩咐,撒了个谎说了觉大师不过对息心嘱咐一二,验收验收这八年来修行成果,最终仍做出决定让他继续留在陆府陪同世子双修。
  说得有鼻子有眼,陆吟樱也就深信不疑。
  陆蝶看著晋息心,却在似笑非笑。趁袭烟不注意,向晋息心打听了一些小和尚觉得是旁枝末节的小事,譬如陆子疏何时赶到霖善寺,身边带了多少侍卫,返程途中经过哪些城池之类。
  她才不像陆吟樱那麽傻,晋息心生辰当夜,陆子疏看著小和尚的那副神情,有著强得可怕的占有欲。陆吟樱看不出什麽不妥,她可是瞧得分明。
  再想想这几年宫里给陆子疏说媒的皇亲国戚不少,可惜来一位被拒一位,再美若天仙的大家闺秀,陆子疏连看画像的兴趣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陆家这位嫡长子,有断袖分桃的可能。
  陆府姨太太勾著豔红丹唇,不怀好意的想,说不准正是陆子疏暗地里动了手脚,把小和尚又原封不动带回府来。
  寻个机会同晋息心拆穿他的真面目,狠狠挫一番那叫人看不顺眼的小子傲气,哼哼,叫他再敢对她没大没小。
  用过夕食,陆子疏还逗留在宫内未归,晋息心回了自己那间住了八年的禅房,看著熟悉的家什,百感交集。
  曾经以为回到霖善寺,便再也不会有机会踏足陆王府。
  世事有时总是弄人。
  他正凝望桌上油灯出神,忽听禅房外轻叩声响,陆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息心师父,就寝了麽?”
  “还没有。”晋息心应了声,起身开门,一阵香风随著陆蝶一同跨进门来。
  还没来得及询问她为何单独到他房中来,陆蝶已迅速往身後望望,确认没有人看到她,立刻一闪身钻入门内,反手阖上门。
  笑吟吟对晋息心道:“息心,一月未见,今日在膳厅未能好好端详端详你,蝶姨真是挂念。来给蝶姨看看,可是瘦了没?”说著,亲亲热热去拉晋息心的手。
  她保养得极好,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晋息心志学之年,身子拔高得很快,同她站在一起不似长辈与晚辈,倒有那麽一些似青年男子同娇豔美人比肩而立的香豔画面。
  陆蝶牵了他手,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身子就那麽往他怀里移了移。晋息心立时退後一步,轻轻的客气的抽出自己手心。
  “多谢蝶夫人挂心,”极其有礼道,“息心一切周全。”
  他一退,陆蝶顺势收回身子站稳,转了转眼珠子,笑吟吟道:“那便好,不然我家疏儿可是要恼火大半天的呢,他长这麽大,全副心思就都在息心你身上打转了。”
  言下试探之意明显,晋息心不知她打什麽算盘,但没有反驳,算是对她的话默认。
  陆蝶端详他脸色,又笑道:“疏儿原本死活不肯跟你一同回返霖善寺,不知何故却又改了主意,紧跟其後而去,还将府里大半兵力都带在身边──蝶姨只担心,他没有跟霖善寺诸位大师们动起手来罢?”
  晋息心奇道:“他带了很多兵力?”
  仔细回想,他见到子疏时,子疏身旁不超过十名侍卫丫鬟,哪里有陆蝶口中所言陆王府超过半数的兵力?
  陆蝶吃吃的掩唇而笑:“是啊,他拿了王爷的令牌,将八王府亲兵能调动的都调动走了,夫人不知晓此事,我亦是由於半夜起夜,不留神撞见的。”拍拍胸口,故作心有余悸,“哎呀,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疏儿要去闹事呢。”
  “子疏不会的,子疏是懂分寸的人。”小和尚立刻出声维护自己好友,陆蝶又勾唇笑,看著他,再深入挑拨道:“他对你这麽上心,息心啊,蝶姨总有种奇怪的念头,说出来你莫怪。蝶姨总觉得,你若不是个吃素的和尚,疏儿即便身为男儿身,也定会想方设法同你比翼连理;倘或有千载难逢的机遇,说不准他还想给你生育子嗣哩~~~~~──啊呀,是我失言,是我失言。”
  晋息心脸轰的一下,如熟透的番茄,顿时就烫红了面颊。
  结结巴巴道:“蝶夫人,这等玩笑可轻易开不得,息心对子疏绝无好友之外想法。”
  “这也没什麽要紧,皇亲国戚好点男风,亦不失为风雅之事。”
  “蝶夫人,莫再玩笑了。”
  晋息心越发燥热,深怕陆蝶继续没边没际的这麽瞎侃下去自己会露了马脚,匆匆忙忙就想结束话题:“夜深了,蝶夫人也该回房就寝,息心恭送。”
  贵为王府二夫人的女子却依然紧紧盯著他,嘴里退了几分,却依然不依不饶的笑道:“是蝶姨想岔了,我家疏儿心高气傲,怎可能甘心自比於寻常妇人呢。不过,疏儿的心意倒确是不假,息心你可要掂量著点,勿伤了疏儿的心。”
  小和尚胡乱应道:“息心明白。”
  陆蝶又东长西短拉扯了一阵子,见目的已达到,也顾忌到陆子疏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从东宫返回了,便识相的告辞离去。
  她走後,晋息心坐立不安,陆蝶那看似无心的话语就像挥之不去的烟雾,缠绕著他思绪,氤氲暧昧的四处飘散,将他全副心神都包裹在难明的挣扎里。
  待要打坐静心,盘膝阖目了良久,却是想不起金刚经任何一篇任何一字来。相反占据脑海意识的,竟全都是月圆那夜,荒郊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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