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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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 第2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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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也就大大的,蔡润身又接连给他揽了几个大小工程。工程不愁多,刘小富自己能做就做,不能做的,转手他人,凭空也能赚上数百上千万元。恰逢市建设银行大楼即将竣工,分管金融的蔡润身又出面给蒋行长打招呼,是否给刘小富摊点事,别让他失业。蒋行长正想通过蔡润身揽些建设资金,增加建行储蓄量,便顺水推舟,让刘小富在大楼装修和办公设施采购安装招投标中成功中标,从而免除失业危险。

施工和装修人员进场后,刘小富跟蒋行长一合计,专门为蔡润身装修了一个小套间,外间是办公室,里间是卧室,卫生间和其他一应设施齐全。此后蔡润身就不必经常往人多嘴杂的龙华宾馆跑了,有空没空,就到建行的小套间里来进行现场办公。不用说,刘小富事先物色好的漂亮女人早已千娇百媚,等在套间里,蔡润身只需开开心心,尽情享用就是。

这么省城桃林两头应付着,蔡润身倒也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看来跟女人纠缠也得有能力,包括智力和体力。事实证明,蔡润身的智力和体力是非凡的,完全符合领导干部标准。偶尔也有智力不够用的时候,就是一直没想出跟老婆离婚的办法,女儿的思想工作怎么也做不下来。曾玉叶可不干了,蔡润身到她那里去一次,她就逼他一次。蔡润身只得谎说女儿的思想工作就要做通了,再给他点时间。曾玉叶说:“每次你都说快做通了,再给你点时间,到底什么时候做得通?你做父亲的还镇不住自己女儿?你不是在找理由糊弄我吧?”蔡润身说:“咱们已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还糊弄你干什么呢?何况儿子你都给我生了下来,你已是我事实上的妻子。”

曾玉叶最愿意听的就是这样的话,说:“那你加快进度,不要等得我花都谢了,你还没离成婚。”蔡润身说:“在我心目中,你是永不凋谢的鲜花。”曾玉叶说:“我才不相信,世上有永不凋谢的鲜花。”蔡润身说:“我说你永不凋谢,你就永不凋谢。”曾玉叶笑道:“你说不凋谢就真的不凋谢了?我又不是你手里的干部,要人家扁人家就扁,要人家圆人家就圆,反正你做领导的说了算。”蔡润身说:“你不是我手里的干部,你是我手里的女人。”曾玉叶说:“今天我把话说明白了,哪天我都凋谢了,你还没离成婚,我变作花妖,都不会放过你的。”蔡润身说:“死在花妖手里,做鬼也风流,我求之不得呢。”

自怀上这个儿子,准备将他留下来,曾玉叶就放弃了原先去加拿大的想法。现在儿子已经出生,又长得白白胖胖,活泼可爱,她也就别无所求,只要蔡润身早点离婚,跟她结婚,便算修成正果,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做市长太太,还可以将乖儿子带到公开场合去,让人羡慕羡慕,再不必像现在这样躲躲闪闪,藏着掖着,像是偷来的人家的孩子似的。每每这么设想着,曾玉叶心里就会充满着美好憧憬,荡漾起无限幸福。正如老话说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未来是大有希望的。

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女人走进别墅,来到曾玉叶面前。

陌生女人跟曾玉叶一样年轻漂亮。女人有一个本能,就是自己越漂亮,越容易对漂亮女人产生敌意和排斥。见一个漂亮女人玉立于前,曾玉叶本能地警觉起来,说:“你是谁?”陌生女人没做正面回答,说:“你不应该问我是谁,应该问我是谁的谁。”

曾玉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给保姆使个眼色,让她带着儿子出了屋子,这才对陌生女人说:“你说吧,你是谁的谁。”陌生女人说:“我是蔡润身的老情人。”曾玉叶霍地一下站起来,嘴巴动动,却没说什么,又坐下了。陌生女人说:“说得更明白些,在你之前我就已是蔡润身的情人了,是我离开他后,腾出位置,你才填空补缺,接替我做上他的情人。”

曾玉叶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说:“蔡润身是谁,我不认识。”陌生女人冷笑道:“你真的不认识蔡润身吗?刚才那个小孩大概是你生的吧?他怎么长得跟蔡润身一模一样?”

曾玉叶一时语塞。陌生女人说:“不瞒你说,几年前我也给蔡润身生了一个孩子,也长得跟他一个样子。不过那是个女孩,蔡润身说他已有一个女儿,要我拿去送人,再给他怀个儿子。还向我保证,只要我给他生个儿子,就跟我结婚。”

闻此言,曾玉叶惊讶得嘴巴张着,半天闭不拢去。这不是蔡润身不止十遍百遍跟自己重复过的话吗?只听陌生女人又说道:“可我没听蔡润身的,打算凭自己的能力,把女儿养大。不想女儿快两岁时,查出先天性心脏病,我把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交给了医院,也没能将女儿的病治好。我只好去找蔡润身,要他给女儿出些医药费。开始他还出过两次钱,一次六万,一次十万。这些钱花光后,女儿的病还没好,我再去求他时,他已不肯理我。女儿无钱用药,住不起医院,最后死在我怀里。”

说到这里,陌生女人已是泣不成声。曾玉叶不清楚陌生女人所说是真是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阵,陌生女人才抹去眼泪,从身上掏出一张彩色照片,递到曾玉叶面前,说:“这就是我和蔡润身生的女儿。可她如今已离我而去,我再也见不着她了。我只能每天以泪洗面,实在想念得不行时,就拿出她的照片,反反复复地看。好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这样就可永远跟女儿在一起了。我恨死了蔡润身,他如果再给我点钱,也许女儿还有救。我悄悄从外地回到桃林,要惩罚他,这才发现你已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我犹豫起来,怕你儿子失去父亲,你失去依靠。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母子俩住进这座别墅后,他又黏上别的女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我是见你太亏,才特意来给你提个醒。”

曾玉叶当然不会轻易相信陌生女人的故事。可照片里的女孩,还确有几分像蔡润身。曾玉叶方寸已乱,知道眼前这个漂亮女人所说可能不全是假话。甚少蔡润身黏上别的女人,绝对是事实无疑,曾玉叶已从越来越不情愿到别墅来的蔡润身身上,觉察到了什么。不过她还是故作冷静,说:“你说得这么有汤有水的,只能说明你善于编故事。我要的是事实,事实得有证据,你的证据在哪里?”

陌生女人打开坤包,又拿出一叠照片。这是蔡润身在宏图避暑山庄、龙华宾馆和建行大楼套间里与各色女人包括眼前这位陌生女人鬼混的照片。全是赤身裸体的,不堪入目。曾玉叶一见照片,两眼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却仍在硬撑,冷眼望着面前这位陌生女人,说:“你这是电脑合成的吧?谁不知道如今电脑技术越来越先进?”

陌生女人摇摇头,叹息道:“你要说是电脑合成的,我也拿你没法。我是觉得咱们同是女人,都被蔡润身欺骗过,才同病相怜,好心好意跑来劝你,不要再上姓蔡的当了。再这样下去,你肯定还会吃大亏的。不想你却处处袒护蔡润身,好像我是来跟你争夺这个男人似的。实话跟你说吧,这样不仁不义的男人,我早已不存幻想,也不再在乎了。你只管放心,你要死心塌地跟他好,你跟他好去,我不会干预你们的。”

陌生女人说得这么诚恳,曾玉叶没理由不相信她,说:“那你说说,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来的?”陌生女人说:“你就别问照片是怎么来的了。我还是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吧。我叫文小芹,拐弯抹角跟郝龙泉沾点亲戚关系,喊他一声表叔。就是这个所谓的表叔,为在官场寻找可靠大树,才把我送给蔡润身的。蔡润身玩了我三四年,渐渐腻烦起来,加上我不愿老是偷偷摸摸当他的地下情人,想跟他做公开夫妻,他怕我惹事,便叫郝龙泉将我弄开。你知道郝龙泉那畜牲是怎么糟蹋我的吗?那天他借口蔡润身从桃坪回到了桃林,把我骗到我跟蔡润身经常约会的宾馆,在我的饮料里悄悄放了药,趁机强奸了我。还录了像,说为我和蔡润身各复制了一份,看我还好不好意思去找蔡润身。然后给我一笔钱,把我打发去了广州。”

说到这里,文小芹停止叙述,有些不愿自揭伤疤似的。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郝龙泉那畜牲强奸我之前,我就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孩子当然是蔡润身的,认识他时我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处女,那三四年时间里又从没挨过别的任何男人。到广州后,我几次想把孩子做掉,又几次改变了主意。我把什么都给了他蔡润身,不甘愿就这么从他身边消失掉,消失得丝毫痕迹都没有。犹豫再三,我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要让蔡润身没法回避过去那段历史。我被他耗掉的可是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人一辈子又能有几个青春?这是个漂亮女孩,集中了我和蔡润身的所有优点。我想等女儿稍大点再去找她父亲,要他认这个女儿,他不认就上法庭告他。谁知女儿命薄,得了那样的病,我只得回桃林来向蔡润身求助。也许是好久没挨过我了,蔡润身对我又有了兴趣,要我跟他上床,不然不给我钱。为了女儿,我只好听他的。可最后我还是没能挽救女儿,她抛下我先走了。我大病一场,差点就见女儿去了。这时蔡润身正好去广州出差,不知怎么找到我的住处,要跟我做那事。我正在悲痛之中,哪有这份心情?他却不管一切,强奸了我。还强行把我带回桃林,给我租了房子,兴趣来了就到我那里去发泄一次。我真想用刀捅了他,可又知道自己一个弱女子,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装着顺从的样子,以等待时机。慢慢才发现,他有好多女人。我想我拿他没法,总有人对付得了他。后又了解到你也是他的人,还给他生了儿子,我清楚要对付姓蔡的,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今天到你这里来,是希望你及时认清他的嘴脸,能扳倒他更好,就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也要尽快一刀了断,不能再受他玩弄了。”

文小芹所说基本属于实情,只有一人她隐瞒了,那就是马淼淼。也是马淼淼有些神通,先搞到曾玉叶的情况,又摸清蔡润身与文小芹的特殊关系,这才做通文小芹思想工作,出面来找曾玉叶,看她怎么对付蔡润身,反正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文小芹走后,曾玉叶抓过桌上的照片,咬牙切齿撕起来。撕了两张,又松了手,将照片收好,准备以后找蔡润身算账。却又无法解去心头之恨,乒乒乓乓摔起家具来。摔小家具还不过瘾,又跑进厨房,舞出一只煮饭的高压锅,要砸三万多元买回来的豪华超大液晶数码电视机。还是闻声跑进来的保姆和保安动作快,一个拦腰抱住曾玉叶,一个从她手上夺过高压锅,才让电视机幸免于难。

也许是没砸着电视机,心头的仇恨发泄不出去,曾玉叶积郁成疾,终于病倒了,一连几天高烧不止。保姆提出给蔡润身去个电话,曾玉叶不同意,说这点小病算不了什么。也是她人年轻,体质好,随便服点药,高烧便渐渐退去,很快恢复过来。

大概是高烧烧掉了曾玉叶的愤怒,她变得理智多了,觉得这事不能莽撞,得想个妥当办法,给这段孽缘做个了结。原指望给蔡润身生了儿子,就可修成正果,做上有头有脸的市长太太,哪知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只看得见,摸不着。想想也不奇怪,你自己原本就是郝龙泉的人,郝龙泉把你送给蔡润身,他欣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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