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我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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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还我剧情!-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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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前辈指路。”
  
  这回那人仿佛早已离去,未有丝毫的回应。都言世外高人有些怪癖,不愿理我也属常事。我也不在意,只抬脚踏入漩涡的一刹那,恍然间忽然听闻到背后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声音毫无恶意,只是带了些淡淡的悲悯,让人仿佛听闻都要怅然若失起来。
  
  “……姓云的,你终于醒啦!”
  
  我刚一醒来,阵阵眩晕感就再次窜了上来,连忙压住急欲呕吐的念头,好容易觉得舒服了些,这才感觉到对方柔软的身体正扶住了我,大半个身体重量都靠松晓宁来支撑。这下比什么灵药都管用,我反手握住半月剑充当支撑点,脸色发烫地推开了对方。
  松晓宁眨了眨眼睛,这才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连忙松开手,乌黑的眸子难得的躲开了些。
  不过片刻,她又歪着脑袋,柔声道:“对不起啦,你都发烧发了一夜了,我实在是担心你才会靠的那么近的,你别在意。”
  
  我又哪会当真在意?
  然而毕竟伤势刚愈,又是在半月剑的防御结界中才能获得半点安宁,我以手撑剑,朝外面看了一眼。结界外的桃花瓣依旧漫天纷飞,一片繁花簇景的模样,然而此时我却再也没有欣赏这幅盛景的心思了。
  “嗳,云小玄,”见我不搭话,一心只望向外面,松晓宁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你师兄的名字,他对你……很重要吗?”
  
  “我一直在叫云和师兄的名字?”我终于回过了头。
  
  “是呀,叫了好几声呢。还有一个叫做青阳的家伙,”松晓宁撑着头,视线也没看我,而是投向外面的桃花树上,语调却不自觉的放轻了些,“……他们对你很重要吗?”
  “自然是重要的。”重又低下头,我思索起之前背下来的法阵,一边回答她一边在内心勾画涂抹着草图,直到心底渐渐有了个初步的雏形。
  
  “云小玄……”
  
  “——原来如此!”我被她一唤,脑中灵光一闪,却是终于将那个法阵和面前的桃花林对上了!
  也来不及多加解释,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就不顾伤口一把抓住松晓宁,左手拔出半月剑,借着已经黯淡了大半的防御法阵向南移去!
  
  生局,生局。
  一路琢磨着生局的真正含义,待到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才彻底想通了法阵的阵眼究竟在何处。之前松晓宁推算并无错误,她找到的也的确是阵眼,只是是阵主特意放出来迷惑破阵者的假阵眼,其中的凶险也不必再言。
  “是这里么?”松晓宁皱起她好看的眉毛,在半月剑笼罩的地盘内转了一圈,想了想,还是掏出了离凤魂铃,又退后了数步,做好充足的准备后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看似毫无异常的桃树轻轻一摇。
  
  淡紫色的波纹悄无声息地穿过稀白色的防御结界,并没有产生半点声响,就在树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点喜色,当下不再迟疑,携手发力,两人的灵力同时重重撞在了那棵桃树之上!
  
                  离开
  桃树经灵力一冲,震颤了片刻,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响,漫天的粉色花瓣更是有如雨点般纷纷掉落,我紧张地盯着树,一面还不得不仔细关注着半月剑的结界。
  比起之前乳白色的防御结界,经过那些刀锋般的花瓣不断摧残了一整夜之后已经转为了稀白色,能让人清晰看见外界的同时,隐隐透着令人不安的预感。青阳子之前并没有告诉我防御结界究竟能支撑多久,但照这结界暗淡的速度,恐怕不过半个时辰就必须重新支起一个新的防御结界了。
  
  数秒过后,轰然的树干坠地声让我和松晓宁同时呼了口气,手握半月剑冰凉的剑身,我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松姑娘,你对防御类型的阵法了解的如何?”我想了想,回头问道。
  
  “防御类的?”松晓宁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为难地开口:“这方面……我也不怎么擅长呀。”
  
  意料当中的回答,我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倒塌的树干,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那些纷纷扬扬的花瓣都已经停止了漫天飞舞,关键的阵眼也已被摧毁,这时候想要走出这片桃花林应当是轻易的很。
  “嗯……云小玄。”见我不说话,松晓宁自原地转了一圈,小声开口。
  
  我脑子中还在拼命思索着,没注意松晓宁的神色,下意识的就问出了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松姑娘可是发现了些别的什么?”
  
  “不是这个,”她低低地道,清丽的容颜更是仿佛染上了点儿嫣红,“……你别叫我松姑娘啦,叫我宁宁好不好?”
  
  “……啊?”刚一听清她的话,一股热气就冲上了脸上,我讷讷地发出了个单音。被这么一打岔,就算有再重要的念头也得暂时扔到一旁,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我望着她站在桃花树下的倩影,轻轻地嗯了一声。
  之前曾埋下的念头再一次窜了出来,若是能和她就这样……就这样一辈子……
  
  妖异而清脆的铃铛声惊醒了我,我怔了怔,看着松晓宁一身流光溢彩的衣裳和法宝,这才发现自己的念头有多不切实际。
  ——她是天魔教教主松北月之女,更是天魔教的圣女,松晓宁。
  而我不过是紫霞派的一个练气后期的弟子罢了,实力不济,又谈何其他的念想?
  “你怎么啦?”松晓宁柔声又问,乌黑的眸子担忧地看着我。
  
  我朝她笑了一下,没说话。
  修仙之人多以修为说话,哪怕我和她……哪怕我和她当真心意相属,以我现在的实力,甚至连她都比不上!加上门派恩怨,如今她既然是天魔教圣女,我又是紫霞派二峰峰主最为溺爱的正派弟子,身份相隔的又岂是深沟万壑足以形容的!
  
  见我不应声,松晓宁也不催促,而是安静地走在了我的右边。我们顺着刚刚那棵桃树倒塌的方向并肩走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我始终没有将半月剑上的防御结界收起来,仿佛内心总有一根紧绷着的弦。
  耳边除了我二人的脚步声,只剩下微风轻拂过桃树的声响。
  
  叮——
  
  这时候哪怕一个极轻微的声音也能轻易引起我的注意,我猛一驻足,下意识地伸手拽住松晓宁,只觉得被我遗忘的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逐渐浮现了出来。
  “发生了什……”松晓宁被我倏然抓住先是露出几分讶异,随即细细聆听了片刻,神情忽的一变,手腕翻转,十指间飞快翻飞,几道亮的惊人的丝线在光线下一隐而逝。
  
  这时候我已无暇去辨认她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了,隐隐的震颤声自脚下不断蔓延加大,我脑中飞速地转着——究竟遗漏了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见着半月剑的防御结界已然稀薄到快看不清,有汗水顺着眼角滑了下去,我却始终没能想出来到底忘了什么。
  眼见着后方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地裂,如狰狞的巨兽般毫无顾忌朝这里蔓延开来,松晓宁陡然一把拽住我往前拉,“笨蛋,还想什么,快走!”
  
  这时候要走哪里还来得及?
  我顺着她的力道踉跄了一下,脑海中离碰触到真相只差一点点,仿佛只要在前行一步就可以碰触到!
  被拽着飞掠过一处的时候,远远就可看见之前我和松晓宁错认为阵眼的那棵桃树,我一愣,脑中白光一闪,瞬间豁然开朗!
  
  “云小玄!”
  
  此时已来不及解释,我心一横,反手抓住松晓宁温软地手,强行将半月剑塞到她手心,右手以我现今修为结出防御法印,左膝微曲,借一蹬之力弓身窜出半月剑的防御范围,迅速向之前那棵桃树窜去!
  “姓云的——”
  
  没时间解释,我三步并作两步掠到树下,以掌为剑,狠狠劈了下去!
  这时候的花瓣已经没有之前的威势了,不像方才割得人鲜血淋漓,方才并未注意到的细节一起浮在脑海中,此处的桃花树较周围的显得更为奇兀怪异,而之前被离凤魂铃撞上的地方也并非完好无损,而是渗出了透明的汁液。
  
  ——这才是真正的生局所在地!
  
  那一掌的效力近乎于无,我心中一凉,明白恐怕是自己修为尚浅,无法对此处真正的阵眼产生什么威胁。而刚刚轻易被我们击倒的那棵树,只是触及到真正阵眼的一个必要前提,整个阵法环环相扣,若无金丹期修为,哪怕是当真找到了出阵法门,也要被困死在这里。
  正当我呆在原地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尖锐的破空呼啸声,视线未来得及捕捉到什么,树干上已然出现了深到骇人的印痕!
  
  “怎么样?”轻灵中带着一点儿骄傲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我的手心就被握住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还给你,别再丢给我啦。”她一边望着我一边说,仿佛带了些埋怨,乌黑的眸子里却是璨若星辰。
  身后地裂的动静愈发的大了起来,逼近我们这里只是片刻的事,轰隆隆的声响一直震颤到心底,我望着松晓宁,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哪怕她的修为的确比我高上不少,却也只是筑基期修士而已,想要离开这里也只是天方夜谭,就算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真正的阵眼,也同样毫无办法。
  “……宁宁,”我轻声说,眼里只剩下她专注攻击的身影,原本还在执着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趁她回头的时候,我微微笑了起来,“照顾好自己。”
  
  如果是为了她,哪怕像现在这样也是值得的。
  
  丹田内所剩无几的灵力急速旋转聚集起来,四肢百骸中的灵力被抽出,不断加入漩涡,经脉中每一寸都因为灵力干涸而痛到近乎抽搐,漩涡的重心却形成了真空一样的存在,无论再怎么实力不济,也总有一种方法可以在瞬间跨越不止一个阶段。
  只要那个人能抱着必死的心。
  
  “不要——!”惊惶地声音自耳边远远的响起。
  
  整个世界如同被炙烤一般灼热而疼痛,外界的声音终于在此刻达到了极致的宁静,每一根骨骼都在咯咯作响,连呼吸都成为一种折磨。
  我睁开眼睛,旋臂转腕,在这一刻力量达到了巅峰的同时,手中的剑势如破竹般的举起,以恢弘而不可挡的强悍气势当空劈下!!
  
  桃树应声轰然截为两半。
  
  地裂终于戛然而止,桃花林中也逐渐开始消失大片大片的桃树,被劈开的桃树中央出现了一个带着微光的结界,隐约能看到结界外的景象。然而这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干系了,内脏早已不堪重负,我跪在地上,竭力遏制从喉咙间喷涌出来的血液,闷咳声还未持续多久,就有人扶住了我。
  “你这人……怎么能……”她的眼泪掉在我撑在地上的手背上,温凉温凉的。
  
  我勉强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出的话却最终被一阵呛上来的血沫止住了,只得朝她又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
  宁宁……对不起。
  
  我闭了闭眼,聚起最后一分力道,猛然抽离撑住身体的手,借力硬生生的将她推向结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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