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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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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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吗?”张丽看着男子,突然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只是在生存,并没有碍到谁,我没有夺走他们生存的存在,况且,我也无法消灭他们。”
  张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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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丽跟着男子来到老人的房子,老人沉默地让两人进去。男子掀开盖在少年身上的被子,又在疙瘩上摸了摸,开口道:“你们能出去吗?最好是离开房子。等好了我再叫你们。”
  老人和张丽双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离开房间把门闭上。
  男子把唯一的一张椅子拉到床边,把背包拿着坐下放到膝盖上,从里面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盒子。
  盒子的样子很古朴,男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团火红色缓慢抖动的肉块,男子将匕首放在肉块上用力划了一下,肉块并没有损伤,但是匕首燃起来了火焰,经过十秒熄灭。
  男子举着匕首割开一个疙瘩,一阵烟雾喷洒出来,伤口却没有老人说得很快就自动愈合。一个又一个的疙瘩被割开,喷洒出一阵阵的烟雾,弥漫着整个房间。
  烟雾慢慢地被男子吸进,被割开的口子也由于烟雾的彻底离去而渐渐愈合。
  男子的身子有些晃荡,一个趔趄便不小心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已有苏醒的趋势。
  只停留了些许,男子就挣扎着从少年的身上离开,脸上出了许多冷汗。他瘫坐在椅子上,呼吸很是急促,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指节分明,泛着病弱的白。
  一段时间过后,男子便恢复回来,他抬起无力的手擦着额头到脖颈间的汗水,感觉一阵视线,原来少年已经醒过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迷茫地看着男子问:“你是谁?”
  男子明了地下楼打开门,老人和张丽就站在门口等他的音信。
  “他醒过来了,你们上去看他吧。”
  只见老人和张丽脸上满是欣喜,同声道:“谢谢!”便急冲冲地跑上楼。
  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不知道牌子的烟点上,看着天空,露出自嘲的笑。等吸完一根扔在地上用脚碾了辗了就关上门上楼了。
  房间里面的场景有些奇怪,老人和张丽只是看着少年并没有说话。
  “你们是谁?”
  少年吐出与之前只差了一个字的话。
  “失忆了?”男子顿了顿无奈道,“大概是被寄生太久了,对脑部产生了影响,这个我没有办法。”
  “人醒了就好。以前的记忆虽然没有了,但还有以后的啊。”
  老人说着眼里留下了泪水,张丽看到了扶着老人在椅子上坐下,对迷茫的少年说:“他是你爷爷,我……是你的一个朋友。”说着又指着男子说,“你之前病了,是他把你救起来的。”
  既然少年已经醒了,笔记上也多了一个记录,男子便说:“既然交托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就要走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问:“很感谢你救了孙儿。你……需要什么报酬?”
  “报酬的话我已经收到了。”
  男子指着背着的包说,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张承。弓长张,承是……承诺的承。”
  名叫张承的男子离开这条小巷子,在街边的一张长凳上坐下,打开笔记,在之前画的画下面写下:睡之块以及被寄生后解决的措施。
  我能做到的也只能如此,接下来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他是一个记录者,祖肉的记录者,为此而踏上旅途。
  张承合上笔记本塞回包里,离开长凳融入人海中。
  睡之块——低级祖肉的一种,喜爱群居于阴冷之处。通过人类的口进入身体内繁殖,并且幼小的子嗣承烟雾状,以此转移宿主或移动。
  Ps:女人用的是“它”,张承用的是“他”,并没有错误。
  


☆、第一章 孕而不诞——Desire for surviva

  林羽菲躺在超市的休息室里,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肚子处很明显地鼓出来,她一脸温柔地摸着肚子,突然又变得很狰狞,手狠狠地捶打着肚子。
  林羽菲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长得很漂亮,在初中的时候就有许多男生追求了。或许可以将过错推到叛逆期,她初二的时候就堕了第一次胎。当血淋淋的一块肉从自己肚子里被捣出来的时候,她很伤心,因此难过了一个星期。
  “做的时候记得带上避孕套。”
  每次她跟男生□前都会叮嘱男生。然而青春期的男孩有着自己的叛逆法则,你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偏偏干什么。
  随着堕胎的次数增多,她也就麻木了。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天气很炎热,走在路上都能感觉空气都被分层了。林羽菲在某一天突然感觉到恶心想吐,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因为她已经半年没有和男生来往了。然而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剧烈,而且肚子也渐渐鼓起来了,林羽菲不得已便到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果居然是怀孕了!
  林羽菲再次做了人流手术,器具在肚子搅着,即使打了麻醉剂也觉得十分痛楚。
  此次的事情却没那么快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羽菲的肚子却越来越大,她惧怕着这莫名其妙的现象。到医院检查,肚子里并没有胎儿的踪迹,医生安慰这是青春期的肥胖。
  十个月了,林羽菲的肚子已经是十月怀胎的状态了。邻居们的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嚣张,甚至都有当着她面讽刺的。
  林羽菲的父母也很闹心,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亲生女儿啊,是肚子里掏出来的一块肉啊,他们只好陪着林羽菲一起等待胎儿的诞生。
  一年过去了,林羽菲的肚子没有丝毫要生产的迹象,到医院里做B超也依然没有找到婴儿的踪迹。
  “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一年多了还没有生下来。”
  “可不是,小姑娘家家却那么喜欢玩,终于玩出事了吧。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两年过去了,林羽菲的肚子依然是鼓着的。再可怕的事情接触久了也就习惯了,她和她的父母都已经习惯了这怪异的存在。
  林羽菲时常想,是不是当初直接把孩子生下来而不是将他狠心舍去,现在就能抱着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怀着着空空的大肚子。现在的林羽菲已经有了一种错觉,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对待肚子,总有一天孩子会出来,以前不就有哪吒的传说吗。
  “有人在吗?”
  林羽菲在休息室里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便下床走到超市的收银台,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手中拿着一瓶农夫矿泉水。
  “一共是两块。”
  男子掏出两个硬币递给林羽菲,她顺势看到男子那张好看的脸。
  似乎是感觉到被对方的视线盯着,男子给了反应,看到对面的少女挺着大肚子,便问:“你怀孕了?”
  “嗯。”
  林羽菲回答,并用手温柔地摸着肚子。
  “看样子有十个月了吧,像是快要生了。”
  “不,已经两年三个月了。”
  男子惊愕地看着林羽菲,放佛是要在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迹象,却发现少女噙着苦笑。
  “能和我说说啊?”
  现在换成林羽菲惊愕了。以前也对到店里买东西的陌生人说过,对方只是把这当作笑话,笑笑就没后续了。但是这个男子却很诚恳地问着,她一下子没能忍住,便和男子说了自己的事。途中,林羽菲会经常观察男子,却发现男子并没有出现怀疑的表情。讲完后,她便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或者说难道不会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吗?”
  “不会。因为某些原因,我所接触的事情都是这般稀奇古怪的。你的情况可能也与他有关。”
  “你说什么?!”林羽菲激动地问男子,“那你有办法解决吗?!”
  “你的症状像是被‘幼’寄生了。”
  “那就是说你真得有办法?!”林羽菲越发激动,说,“我叫林羽菲,你呢?”
  “张承。”男子报出自己的姓名,又说:“我也只有感觉这症状有点像,至于最终的答案是否正确还得等我观察之下再下结论。”
  “你要怎么观察?”
  “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吗?”
  张承迟疑地问,毕竟女生的肚子不好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随意触摸。
  “嗯……行。”林羽菲犹豫了下便答应了,接着问,“摸肚子能摸出什么来吗?”
  张承没有回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手放在少女的肚子上,感受里面的回应。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一个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推开张承,“离我女儿远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我女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羽菲拉着父亲的手劝阻着:“爸,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承他有办法治好我的这个怪状,所以我让他观察一下啊!”
  “羽菲,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话呢!这个男子是想要轻薄你才这么说的,要是早有办法也不用等到他,爸爸早就已经把人找过来了。乖!听爸爸的话,不要让这种人靠近。”
  中年男子扶着林羽菲进休息室,途中林羽菲挣扎着,却被死死地拽住。
  “我过几天再来。”
  张承摆出口型,林羽菲明白后就跟着父亲回到休息室。
  晚饭的时候,林羽菲对母亲讲起这件事,林母叹气道:“羽菲啊,不是妈妈说,那个人说的我无法相信,他很有可能是骗子啊。”
  “这个无法相信?那有什么能相信的?我的情况说出去又有几个人能相信?我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却把他往外推。我求求你们,就让我试试吧!死马当成活马医,你们要是真不放心,就陪在我身边啊!”
  “羽菲……这……你要知道爸爸妈妈很忙,你这个也不知道得多久……你……”
  林羽菲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来怒道:“你们就知道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们能不能替我想想啊!”
  “你肚子十个月的时候,我们不是都陪在你身边吗?爸爸妈妈不是不替你找想,而是这件事真得没有办法相信啊。”
  “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超出理解的例子就站在你们面前啊!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啊!”
  “这……羽菲,要不,你让爸妈先考虑一天?”
  “好把……但是,一天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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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承离开超市便回到了小旅馆里,翻找关于“幼”的记录。
  “喜爱寄生在堕过胎的子宫吗?还真是怪癖啊。”
  张承躺在床上伸出右手,上面粘着许多粉红色的丝。他自言自语地研究着该如何才能将“幼”从少女的肚子里取出。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当初爬到山上去的是你,而不是我那该多好啊。我也不必硬逼着自己背负什么,我是不是挺自私的?可是就算你真得认为我很自私我也会如此想的。可是若当初真得是如此发生的,我又会觉得难以接受,我还真是纠结啊。”
  张承望着天花板,脸上越发的寞落。
  “一个被‘幼’寄宿了五年之久的女子在死去的前几天突然开始抓住父亲的手放在鼓起的肚子上,直到死去一直维持这样的动作。”
  这是其他的祖肉记录者留下的一则纪实。女人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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