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弟爱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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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弟爱学长-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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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走得近,才出现性取向倾斜。”
  “可以纠正。”
  可以纠正……
  汗水沿着发际线一串一串地流下来。
  “如果你只是因为对女性感到恐惧,通过心理治疗可以恢复的。”
  安贝想起葛乐也说过可以恢复的。
  那我可不可以……?
  
  安妈妈自从上次的电话之后,就很不安心。她隐隐觉得,儿子最后说的那段话的意思,似乎是他不要孩子,或者不能有孩子。安妈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她摸到床头开灯,坐起来,给自己拍脸。
  安爸爸支着身子疑惑地坐起来,握住安妈妈的手,“做恶梦了?”
  安妈妈看着安爸爸脸色慎重:“贝贝可能……”
  
  安贝拿着电话无力体前屈。“妈妈,你想太多了。”——居然以为他那方面有问题!
  
  某日,安贝终于下定决心。
  安贝虎视眈眈地盯着强子。
  强子被他盯得满脸通红。“安仔,你有话直说。”
  李闻声和刘时川不在,安贝低声问他:“你那个心理医生可靠吗?厉害吗?保密性强吗?”
  “肯定保密。我爸妈找的,差不离。你也要看?”强子疑惑地问。
  安贝点头,“嗯,我觉得我得了绝症。”
  
  安贝高三很安分,攒下不少钱,至少也独立支付十次的费用。他在强子的绑住下成功预约了第一次治疗。
  安贝在日历上画一个圈,叹了口气——没关系,自己不是第一次做傻事,这是一次很理智的傻事。
  因为临近期末考,学校限定了家长的探望次数,安爸安妈已经两个多星期没见到儿子了,十分想念。好不容易等到儿子的回家周,儿子却说自己要去同学家住。
  
  安爸在安贝寝室耍脾气。“我也去。”
  虽然知道安爸只是闹着玩,安贝还是一个头两个大。“爸爸,”安贝从兜里摸出十块钱递给他,“你乖乖在家里等一个星期,我很快就回家了。”期末考前三天放假。
  安爸不收钱。“我要儿子!”
  安贝曲线救国,“妈妈,你劝劝……”
  安妈扭头。
  “……”
  安贝头疼了。高三之后,爸爸妈妈越发腻自己。瑞瑞因为放寒假,已经被王治相接回去,如果自己回家,一定脱不了身去看心理医生。
  安贝思量想去,无计可施。
  安爸安妈两人暗中观察安贝的神色,默不作声地互看一眼,两双各具风情的眼睛同时闪过一道光芒。
  “哎,既然你执意要去,就去吧。”安妈叹道。
  咦?安贝疑惑地看着安爸安妈。
  
  宿舍楼下。
  当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内,身形峻拔的安爸和韵致优雅的安妈彼此凝视——查还是不查?
  
  安贝进门,对带着耳机打游戏的强子竖中指。可惜强子太专注于游戏,没有注意到。安贝把背甩到床上,走过去坐到地上,用脚轻踢强子后腰。
  强子这才发现他,拿下耳机,问:“怎么样?”
  安贝鄙视道:“心里咨询师和心理医生是不一样的。”——害他一开口就丢脸。
  “有区别吗?”强子不置可否地站起来,拿起一对蓝牙手柄,递了一只给安贝,说,“来一局。”
  
  两人兴致勃勃地对着屏幕打球。
  “感觉怎样?”强子问。
  “还好。他给我建了一个模型,布置了一份家庭作业。”
  “你仔细检查,能好的快一点。”
  安贝不作答。“我晚上回家。”
  
  被“父母心与儿子隐私”的矛盾命题折磨地食不下咽安爸安妈现在正被宝贝儿子安慰着。
  “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的。”安贝撕下一块鸡肉送进安爸的嘴里,“刘忠的烤鸡很香吧。”
  安爸点头。安妈眉间拧个疙瘩,“贝贝,和父母交流一下,对身心发展都好。”
  安贝把一块鸡肉送进安妈嘴里,说:“你们放心。从小到大,我都有在适当的时机寻求你们的帮助,对吧。你们再等等,也许那个时机就来了。如果它不来,就说明儿子解决了。”
  喂食完毕。
  安爸爸愧疚地从沙发格子里拿出一包未开封的文件袋递给安贝,“爸爸没忍住!”
  安妈也歉疚地捂脸,“我没阻止你爸。”
  
  安贝抱着文件袋心里暗自庆幸,还好留了个心眼。
  




☆、家人的爱

  生活总是向前进。当脚步停下来的时候,看到别人在往前走。
  去年的冬天,安贝无意间进了babylun;今年冬天,安贝无意间进了X江公园。
  他抬起头,漆黑的夜空下,霓虹幻彩照亮了一条长长的红色横幅——在猎猎寒风中坦坦荡荡地抖动着:握着你的手在阳光下骄傲地走
  “聚会已经接近尾声了,接下来是我们最后一个活动。”主持人笑容满面的说,“请抱住你身边的人,献吻!”
  欢呼声和口哨声持续几秒后,人群寂静下来,一对对相拥的人沉醉地深吻着。
  安贝站在人群中,感受到寒风吹不散的热度。这时,有个人握起了他的手,问:“你可以和我接吻吗?”
  安贝惊愣地转头,来人二十出头,干干净净的像个大学生,清澈的眼睛羞涩又期待地看着他。安贝最近身高狠长,为此还发了一次烧,现在他和来人差不多高,他想,许是那人误会他也是大学生了。他正想解释自己是路过,却听那人低声说:“我才察觉自己的性向,是朋友介绍我过来的,所以我没有伴。”他复看安贝,再次请求:“你可以和我接吻吗?”
  安贝忽然紧张起来,鬼使神差地点头。
  那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先是蜻蜓点水地双唇触碰,然后略略惊讶地看着安贝,眼神像在说——是软的。
  安贝笑了。在这样轻松的环境下,所有的吻都很干净,代表着团结、理解和安慰。安贝学着周围的人,伸手和他十指交叉,按着他的头覆上唇。
  
  人群在往外走。
  “谢谢你!”男生站在原地,感激地对他说。
  
  寒假回老家前,安贝进行了第三次的心里咨询。他产生了很大的抵触心理。
  “我为什么一定要否定现在的自己?”他痛苦地问李医生。
  李医生体谅地说:“正视自己的性向或者正视自己的选择!”他为他重新建了一个模型,把表格递给他,说:“等你选择好了,我们再进行第四次会谈。”
  
  回到家。
  安贝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未开封的档案袋。他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和照片。
  安爸安妈开门进来。
  “贝贝,今天这么早回来啦!”安妈妈惊喜道。
  安贝低头哽咽地说:“爸爸妈妈你们先不要过来。”他急急忙忙把文件和照片放回档案袋,抱着放在胸前。“好了。”
  安爸安妈急忙走过来,问:“贝贝你怎么哭了?”安妈妈给他擦眼泪。
  
  “妈妈,我很痛苦。”安贝咬着唇哭泣。
  安妈妈眼眶红了,哽咽地说:“贝贝,你吓到妈妈了,你发生什么事儿了?”
  安贝抿着嘴,抱着档案袋,以死守的姿势蜷在沙发上。
  安爸爸眼光一闪,伸手抓住档案袋,正要抽出来,却听安贝惊慌地哭叫:“爸爸你别逼我!”
  安爸爸手一抖,严厉地看着安贝。
  安贝与安爸爸如出一辙的唇以同样的姿态紧抿着对峙!
  安爸爸开口:“贝贝,让爸爸来。”
  安贝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犹豫地说:“我不敢。”
  
  安爸爸一见他眼神放软,当即抽出档案袋,却见安贝脸上瞬间出现羞耻的表情,抱头埋在膝弯里,连哭声也停了。他疑惑地看着手里的档案袋,继而担忧地看着安贝。
  安妈妈擦掉眼泪,站起来,把档案袋开了。她坐到安贝左边,把安贝揽在怀里。安爸爸坐到右边,把袋翻过来,一叠文件和照片掉出来。
  
  一家看起来很祥和、干净的屋子,像疗养院一样安静,像居所一样舒心;一个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带着倾听者的笑容;几张安贝进入屋子的照片,脸色或紧张、或伤心、或迷惘……
  安爸爸眼睛里怒火都快烧出来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他拿出文件纸一页页看下来。
  
  安贝埋在妈妈怀里,耳朵里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他闭着眼睛,精疲力尽地抱着妈妈的腰。安妈妈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轻轻地拍他的背。
  安妈妈抬头看安爸爸,等了一会儿,才见安爸爸放下文件。安爸爸转头看安贝——虽然档案里没有心理医生诊疗的文件记录,但是他请的私家侦探侦查的很深,文件尾部有一段话:贵公子接受的诊疗很大可能是矫正,而非接纳。
  
  他抬手触碰安贝的肩,安贝吓得一抖。安爸爸把文件递给安妈妈看,把安贝抱过来,像举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举起他,仔细地打量他。
  安贝低头,很疑惑,“爸爸,你不生气吗?”
  安爸把他放在腿上,看着他,说:“儿子,这不可耻!”
  
  安贝感动地抿着嘴,心有万语千言,不知该说哪句。
  安妈妈看着文件突然哭泣道:“还好不是得了绝症。”
  安贝愣愣地看向安妈。
  安爸爸抬头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妈妈先前以为你得了不治之症。”
  
  安贝泪蒙蒙看了他们半响,扑到安爸怀里。“你们是最好的爸爸妈妈!”
  
  真相大白,安贝一身轻松。安爸爸却忽然想起了甜品店遇到的安贝闹别扭的男人,但是此刻气氛温馨,他暂且压下不提。
  
  安贝新年回来后,乘着安爸爸的车第四次去诊疗。
  安贝笑道:“我这次是过来感谢你的。我家人已经接受我的性取向了。”
  李医生挑眉,“进步如此神速,莫非仙人指路?”
  安贝把表格交给他,说:“抬头看仙人,不如回头看家人。”
  李医生点头,笑道:“恭喜!”
  
  车子渐渐地停下来,安贝撑着头看着小区,双目无神地说:“爸爸,要不把这个房子卖掉吧。我想搬回去了。”
  安爸爸下车,打开后座的门,安妈妈走下来,安贝跳下来。安爸爸说:“留着。”他想,这幢房子地段好,交通也方便,儿子以后可以和男朋友住在这里。
  安贝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领口是黑色的柔软的兔毛,撑着他嫣红色的脸颊,十分漂亮。而他却看着这幢房子发呆。
  安妈妈揽着他走,对他笑。安贝也甜甜地回笑。
  
  安爸爸和安妈妈虽然没来过几次,但是当时选房子,修装的时候花了大心思,因此不算陌生。这次过来,是为了来次大清洁。
  安贝在客房门口磨蹭一会儿,回头看着安爸安妈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他没什么秘密不能和他们交代,于是他打开了客房的门。一个个姿容俊秀的手办帅哥,摆着各具特色的姿势,进入他的视野。
  安贝愣了一下——好奇怪,为什么自己不激动?这些曾经爱到心坎的手办,仔细地用这种毛笔刷过灰尘的手办,全国四处跑搜罗的手办,甚至托朋友从国外寄过来的手办,为其量体定身制作玻璃罩的手办,如今簇拥在这里迎接他的回来,他却无动于衷看着他们,像看着从树心向外延伸的年轮,只能感受到一种遥远的记忆。
  
  他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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