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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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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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洗干净。”
白翌宁的喉结动了动。
谢初只怕白翌宁还要把他的头按进水里狠冲一遍,慌道:“别这样!翌宁……唔!”
后面的话音,被白翌宁袭来的唇封堵。

谢初的瞳孔微微收缩。
怔神的一刹那,白翌宁的舌头已经蛮横地撬开他牙关,扫入口腔攻城略地。谢初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一只手掌托起后脑勺,愈发挨近眼前气息冰冷的人。肩膀被扣住,唇齿的纠缠霸道强硬,充满侵略性的舌头一路舔过牙齿,席卷粘膜,以不容反抗的力量,吞噬着、剥夺着,宣告不容任何人分享的绝对主权。
谢初被强吻得快窒息,胸膛炸裂般的难受。浑浑噩噩之中,谢初恍惚想,这,就是翌宁想要的吗?
如果翌宁执意用这种方式宣泄,那么自己,没什么不可以承受。
只要翌宁……还有一点点位置,是留给自己的。

谢初想着,嘴角掠过抹自我厌弃的笑意。
伸手勾住白翌宁脖子,不再逃避白翌宁的占有,抬起头,以并不熟练的技巧,尝试回应。
白翌宁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的事情都滑向失控。

亲吻里灌入疯狂的热度,身体贴合得紧密无缝,谢初大脑缺氧,双腿发软,快要站立不住。
一阵脚步声从街角传来。
白翌宁放开谢初的唇,不待谢初说话,抱起谢初折进僻静逼仄的巷道。新鲜空气迎面扑来,谢初胸膛起伏,用力地呼吸,还没吸够,嘴唇再次被霸道地夺走。
白翌宁左手固定住谢初的头,右手扯开谢初的裤子,伸进去,全部握住。
谢初差点惊呼出声。
这样的挑逗白翌宁从未做过,突然窜起的快感,令谢初难以自持。
巷道外的街上,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初不得不咬紧牙关,强自忍耐。
灵敏的、狡猾的、恶意的手指不断按压、揉捏,激起越来越强烈的兴奋。骨头渐渐酥软,喊叫的冲动一下下顶上喉咙,谢初埋低头,把脸埋入白翌宁胸膛,竭力压制粗重慌乱的喘息。

在街上纵情的羞耻感煎熬万分,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
行人的脚步声如擂鼓捶打谢初心脏。
被逗弄已是十分难耐,不想腰肢突然被托起,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一个挺身,白翌宁将胀大之物狠狠捣入谢初体内。
撕裂般的痛楚从下端劈入头顶,谢初眼前一黑,痛得仰起头,脖梗拉出脆弱弧线,两手攀住白翌宁肩膀,十指深深嵌入风衣。
疼痛、快感、难堪、紧张、迷乱……复杂的情绪如奔涌洪水淹没谢初。
“求饶。”
白翌宁压到谢初耳畔说,嗓音低冷,透出些许不稳的急促。他把手撩进谢初衣服里,轻轻重重的摩挲肌肤。身下激烈律动,毫不留情、快速激烈地进出,迫得谢初的身体跟着颠动。

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巷道外的街衢,重归于寂静。

“求饶。”白翌宁又说了一遍,加快律动的频率,分…身抵到突破极限的深处。
谢初痛得一颤,只觉得内脏都快被顶出喉咙。
凛冽的深秋,寒冷的夜风,快要入冬的冷天里,虚弱的汗珠却沿谢初的脸颊不断滚落。
白翌宁的手指触到谢初肌肤,指尖所及,全是硬生生忍耐激出的汗水……
谢初的嘴唇咬得出血,依然倔强闭着,死死咽下话音。他抱紧白翌宁,双腿以屈辱的姿势跨在白翌宁腰际,努力承受和接纳白翌宁火热的欲望……但他,就是不肯出声。
就是不肯求饶。

白翌宁很低地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里,含着某种认输的意味。
他停止律动,未从谢初体内抽出,保持身体相连的姿势,伸手抚摸谢初颤栗的后脊,慢慢地,用自己的嘴唇轻蹭谢初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
“小初……”

混乱中,谢初好像听到白翌宁用尘封在记忆里的嗓音,轻唤他的名字。
体力流失殆尽,耳膜嗡嗡作响,意识陷入昏沉的状态。
他听到了,却无法确定。
他无法确定,白翌宁是真地如此喊了他,还是在他虚妄的臆想里,听到白翌宁如此喊了他。
但他的眼睛、鼻子和喉咙都涌起酸涩辛辣的疼痛。那种疼痛折磨心脏和灵魂,比交合所带来的痛楚,要难以忍受百倍、千倍。
那种疼痛让人心软、让人脆弱。
谢初不由得闭紧双眼,把额头抵在白翌宁肩头,带着浓浓鼻音,像是哭了似地,轻轻开口:
“……翌宁,我错了,不要再赶我走。”
语气里,亦含有某种认输的意味。
白翌宁的双臂愈发紧固地抱住谢初,辗转的唇齿,却透出若有若无的温柔。
“我答应你,”白翌宁低低地说,“我不会再赶你走。”

这一刻,谢初觉得某些东西在融化。无声无息地,在夜色里融化成一条越过时光,静谧流淌的河。
他对自己说这样就很好。
白翌宁答应他,不会再赶走他。
不管以哪种方式,不管以哪种身份,他可以继续待在白翌宁身边——这样,就很好。
他不能失去白翌宁,就像不能失去少年时代那个,纯粹坚定、义无反顾的信仰。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的残酷,人生与人性,终究是晦涩难勘的命题。
不久之后的一天,谢初瑟缩在冰冷如手术台的床上,睁大空洞的双眼,木然想,即使自己一点卑微的念想,也终究,无法保全。
他注定失去曾经拥有的全部,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到就连自己,都支离破碎。

午夜。
门窗严闭的房间里,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中央。
房中没开灯,投影仪发出轻响,在男人正前方的幕布上投射影像。
黑暗如尘埃弥漫,男人头发、脖颈和肩膀映着微光,散发苍白不详的色泽。

男人的食指轻按遥控器。光线晃动,幕布上出现一张照片。
照片似是夜晚偷拍,没开闪光灯,图像不甚清晰。但仍足以让人辨认,昏暗巷道里两个肢体交缠的身影。
男人眼珠转动,视线落向站立之人。
那个人原本笔直的后脊,因为承受身上之人全部压下的重量,而不得不弓起背,抵住粗粝的墙壁。
他扯动嘴角,有点无法相信,一个冷漠自持的人,也会发疯到当街泄欲。
还是……和那种人。

指尖再次按动遥控器,屏幕上显示一组新照片。
照片设置了自动播放,一张一张,缓缓在男人眼前切换。
第一张:两男一女坐在游乐园的木椅上。左侧的男人身穿女装,扭头盯向别处,中间的女孩正和右侧的男人聊着什么,女孩笑容明媚灿烂,男人的笑意,则显得清淡疏离。

幻灯片无声地往后播放。

第二张:两个男人走进一家偏僻不起眼的小饭馆。其中一个身形清瘦,仍然穿着女装,另一个则很高挑,站姿懒散,手插在灰色外套口袋里,透出些许疲倦。
第三张: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出饭店。灰色外套的男人脚步匆匆,而追在他身后的男人,脸颊上泛出酒醉的酡红。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

画面停止切换,定格于最后一张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里,身形高挑、穿灰色外套的男人,将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从学校门口出来,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男人的目光如同两颗钉子,钉死在照片里。
灰色外套的男人,对待怀中的男人,不止横抱一个动作。
他走在路上,却低头垂眸,抬起怀中男人的肩膀,把自己的唇,覆在那人唇上。

他的另一个动作是——吻。

男人呼吸加重,越来越紊乱急促,失控地扬手,把遥控器摔到幕布上。
他竟然……吻了那么个东西!
男人脸上呈现神经质的迷乱,映衬他如同少年的容颜,显得格外诡异。

白翌宁就算了,宗诚——无法驯服的宗诚,竟然也把那么个东西捧在手心里!
卑微、低贱、像蝼蚁般存活,用鞋底一碾就会死得渣都不剩的东西!

“肖三,你过来!”
男人开口下令,声音微颤,有种未完全变声的细弱。
然而站在旁边的肖三,仍然感受到男人话音里渗出的阴狠。
肖三一顿,低头说:“属下在。”





第45章 歧思
凌晨四点,谢初忽地醒了。
温热气息轻轻吹过额头,谢初睁眼一看,发现白翌宁将下巴抵住自己额头,把自己像个大玩偶一样拥入怀中。
夜色深沉,月光柔浅,两人以如此亲密平和的姿态入眠,似乎……还是重逢之后的第一次。
谢初不由得又想起少年时代的那个夜晚。白翌宁躺在他窄小的,印满卡通图案的卧床上,指尖掐进他肌肤,狭长双眼定定直视他,一字一顿说:“只有你,绝对不准离开我。”
多年以前,那是白翌宁的偏执,多年之后,成为谢初的心魔。

谢初更紧地依偎身边男人,再次睡去。
他并不知道身边男人,其实完全清醒着。
白翌宁无声地睁开眼睛。
与谢初对往昔的留念不同,他眼神里,一片挥斩过去的绝然。

明亮日光照入房中。
谢初起床洗漱,穿好衣裤,趿拉拖鞋走到客厅。
客厅里不见白翌宁的身影,隐约却诱人的饭菜香味扑入鼻子里。
谢初立时就觉得饿了。
他走进餐厅,意外地瞧见餐桌上摆着好几样精致的菜肴。耳边响起脚步声,白翌宁从阳台穿过来,走到他身边。

谢初惊讶地问:“你做的?”
“不是,外卖。”白翌宁简短地回答。
谢初笑了笑,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厨艺这么厉害了。”
“我不会做饭。”白翌宁坐到桌边,“吃饭吧。”

谢初也跟着坐下来,拿起筷子,却并未夹菜。
他迟疑地问:“你这几年,自己不做饭,都怎么解决吃的问题?”
白翌宁看谢初一眼,说:“白家有厨师,随时可以让他们做。”

谢初这才想起白翌宁是家境显赫的少爷,不管做什么,都有很多人伺候,根本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但他下意识里,还是习惯将白翌宁当做独自住在大房子里,经常不按点吃饭的男生。
谢初笑着说:“专业厨师做出来的饭菜,肯定很好吃吧。”
白翌宁神色淡漠:“不知道。”
“嗯?”
“对我而言,吃什么都一样,我吃不出味道。”

谢初默然。
他记得以前白翌宁吃他做的便当,明明每次都吃得很开心,有时候自己的吃完了,还霸道的抢走他饭盒里的菜。
那样……很简单就能满足的样子。

谢初轻声说:“翌宁,以后我给你做饭怎么样?”
白翌宁持筷的手一顿。
“吃你的住你的,总得干点活吧。”谢初不好意思地一笑,“水准当然比不了你们白家的厨师……不过,应该也不会很差的。”
白翌宁没接腔,谢初便自顾自地往下说:“呐,还有洗衣、扫地、整理房间等等,我全包了,给你开车,帮你跑腿,这些也都没问题。你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到的都尽力去做,嗯,总之……”
他语气渐低,声音恳切:“总之,做一次十万的那种钱,你能不能,别再给我。”

白翌宁气息静静的。
白翌宁的反应令谢初困扰。他尽量小心再小心的说话,却仍然无法捉摸,令白翌宁愉悦或者不快的界限在哪里,是什么。
谢初看到桌对面的男人很轻地扯了下嘴角。
“煮饭洗衣扫地整理房间,”白翌宁平静地复述,清冷的双眸打量谢初,“谢初,你是打算做我保姆还是做我老婆?”

冷不防听到这样一句话,谢初顿感尴尬,微红了耳朵。
捏了捏筷子:“你如果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白翌宁打断,“你主动要求为我干活,我没有拒绝的道理。”
“哦。”
“至于第二件事情,你不要钱,我可以不给你钱。”
提及此类话题,谢初颇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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