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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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大道-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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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诚神色一惕,迅速起身朝里走去。却见输液架横倒在地,药品碎裂,液体四溅。狼籍之中小周满脸惊恐地缩在墙角,颤抖地握着注射器。
谢初已经醒来,低头跪在床上,双手抠死床沿横杆,身体似被线牵住似地剧烈抖动。
宗诚疾步过去扶他肩膀。
“滚开!不要碰我!”
谢初嘶吼,粗鲁地推开宗诚。
宗诚却没理会,用力按住谢初双肩,把谢初紧紧收入自己怀中。他注意到谢初抠住横杆的指甲钳入肉中,一道道鲜血从指缝里溢出,沉声说:
“谢初,松手!”
谢初置若罔闻。他表情极端压抑,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像在竭力忍耐某种啮噬身心的痛苦。
隔着衣衫,谢初肌肤迅速滚烫,火一样烫向宗诚身体。

魔鬼的利齿啮噬意识,谢初激烈地挣扎,扭动,拼命要从宗诚怀抱里挣脱。宗诚双臂加力制住谢初,冲缩在墙角的小周喊:“注射器!”
小周愣怔。
宗诚低吼:“注射器!”
“哦,好!”
小周扶墙站起,几步跑到床边。宗诚伸手夺过注射器,力道微松的刹那,谢初一低头,狠狠咬住宗诚手臂,齿没肌肤,鲜血顿涌。
“妈啊!”小周失声大喊。
宗诚却只是一咬牙,哼也不哼,任由谢初咬得他手臂鲜血淋漓。谢初想逼迫宗诚放开他,但宗诚偏偏不放,反而抱得更紧。
宗诚一转头,严厉地说:“抽哪里的血?”
小周颤栗:“手,手腕……”
宗诚毫不迟疑地将针头扎入谢初手腕,抽过一管血,把注射器放回小周手中。小周手忙脚乱地从盒中掏出一只新注射器,撕开消毒袋递给宗诚:“第二管是手臂……”
宗诚又是一针扎进去。抽满血,小周接过注射器,递支新的:“第三管,也是手臂。”
宗诚依言再抽一管。这会子小周已经冷静了许多,赶忙拿棉球碘酒给谢初针口消毒。

小周贴好标签将三管血液收入医药箱,瞧一眼宗诚,咬唇说:“宗先生,您的伤……”
“不用管我。”宗诚低垂双眸,“你出去。”
“哦,哦。”小周应着,目光却仍停在宗诚被咬得皮开肉绽的臂上。被这样咬一口,肯定痛死了。这样的痛,他竟然一声不吭承受。
这个受伤的男人,在他心中,一定有很重要的地位吧……

宗诚抱住浑身滚烫,颤抖不止的谢初,头低着,模糊了表情。
“阿开,你送医生回家。你们几个全部退下。”
“是。”阿开应道,不放心地瞧了瞧宗诚,“诚哥,你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几人关门离开。很快,房间里安静下来。

似有一条条蛇窜入肌肤,吐着信子,在谢初体内咝咝游走。
那些毒蛇射出辛烈致命的毒液,令他口渴难耐,心脏狂跳,四肢乏力……
思考力和控制力被剥夺,脑海里浮现迷幻诡谲的画面,残留的最后一点清明,逼着他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给我走开,不要管我……让我……一个人……”

“没关系,谢初。我在这儿,我陪你。”
轻缓的声音在谢初耳边响起,一只手覆在他额头,安慰地抚摸。
然后,那只手落下去,按住他灼热挺立的前端。

谢初猛地一颤,呼吸陡然变得急重,脱力地往床上软去。宗诚一翻身压到他身上,怕弄痛他,手肘支床,与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分隔开细微的距离。
男性的迷人身躯,男性的低沉气息,男性的灼热呼吸,隔着衣服一阵阵窜入他体内,激得谢初毛孔叫嚣,血液躁动!
他难耐低吟,扭动身体撕扯自己衣服,欲把碍事的破布扯掉。指甲不管不顾的刮破结痂的伤疤,血渗出来,却浑然不觉疼痛。
全身每个细胞,每条血管、每片组织、每寸肌肤,都在咆哮:

给我!给我!
给我一根世界上最锋利的利器,刺穿我胸膛!让我血液喷溅,五脏腐烂,再也不能吟唱!
给我!给我!给我——如登仙境,如坠炼狱的毁灭!

臆状越来越真实,清晰,谢初沦丧其中,变成一具魔鬼附身的躯壳。

他双眸盈水,脸颊浮动妖冶的水红,嘴唇微张,从两片殷红里荡开低吟。苍白的肌肤铺出一层凝脂白润,白润里透出淡青筋脉,像一条条卷动的舌,放肆挑逗。
“夜莺”发作时,会让人变得异常诱惑,即使样貌平凡的人,也能生出惊人艳媚。但这种艳媚只能招致更大的灾难,如同散发幽香的果实,吸引一切断绝人性之物,撕咬,吞剥,消化——灵肉尽丧,尸骨难存。

谢初在“夜莺”的控制下变成了某种奇怪的生物。他痴痴笑着,肌肤紧贴身上之人,上下摩擦,两条腿放荡地缠住那人腰肢。
他把唇凑到那人耳旁催促:
“快进入我身体,狠狠干我,把我干死……”
婉转声线和粗俗话语,冲突矛盾,形成怪异而强烈的引诱。

然而宗诚,却只是轻扯嘴角,复杂一笑。
他一手抓住谢初双手举到头顶,阻止谢初的手指再胡乱刮擦他和自己,一手捧起谢初脸颊,低头轻吻谢初红唇。
欲望之舌立刻扫过来要与之缠绵,然而的男人的唇已移开。温柔的唇缓缓往下,避开伤处,细碎地吻落在脖子、锁骨、胸膛、腹部……
最后,含住最敏感的秘处。

一道闪电劈入谢初体内,震得他绷起四肢,将背脊拉成一张离床之弓。洪流冲刷他脑海里摇曳的画面,所有景物都重叠、模糊起来,男男女女纵情的欢笑,百百千千,噪杂轰鸣得要把他耳膜炸裂。
“啊,啊……”
伴随身体的颠动,他仰头从喘息里泄出呻…吟。男人的口腔将他难耐的欲望全部包裹,温热潮湿的舌头,缠绕他灼热的欲望,送来一波波快感,电击一般击入体内。
谢初扭动双腿,更紧地抬腿夹住男人后颈。前端胀大得发痛,疼痛里难以形容的快感顶上脑海,迫得洪水滔天,将奇幻之境吞噬!
狂流,奔涌而下,往那秘处席卷。
——“啊!!!”
高峰攀至,他失声大喊,脑海和意识刹时空白。

白浊射出,宗诚猝不及防,全部含入嘴中。
他一别头捂住嘴,脸色异样。想去洗手间漱口,一走开,又担心药物控制下的谢初出什么事。
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将嘴中浊液,吞咽下去。
意外的是,不适的感觉并未涌起,反而……

宗诚一顿,低头,默然注视谢初。
一抹暗影,幻化着,在浅眸里积淀。
谢初仍在喘息,脸上残红未退,身体依然敏感地颤栗……很快,释放了的火热器官再次勃然昂起。

——“夜莺”,真是一种可怕的药物。
像这样可怕的药物,白震一手建立的白氏药业,没有一百种,也有几十种。
还有比之更恐怖的药,能把灵与肉、骨与血摧毁,变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每种药都有美妙的名字,漂亮的色泽,然而越美妙、越漂亮的东西,越是黑暗、绝望。

白家研制的几十种药物里,最黑暗、最绝望的一种,名叫“十诫”。
研制“十诫”的药剂师全部暴毙而亡,“十诫”的药剂和解药配方均被毁灭。
因此,这种命名为“十诫”的药,成为绝品,无法再制作出来。
然而“十诫”的瘾,却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无尽岁月里,流淌于罹染“十诫”之人的血管之中,化为诅咒。

宗诚仰躺在床上,轻柔地抱起谢初,将谢初整个儿放到自己身上。
谢初双手攀住宗诚的肩,渴求什么似地,不断拿火热器官摩擦宗诚下腹。可惜这种摩擦隔靴搔痒,越搔越痒,谢初簌簌发抖,小猫一般,发出彷徨无助的呜咽低泣。
宗诚神情一软,抬手轻抚谢初后脑勺,低声说:“别怕,我教你怎么做。”伸手扯了裤子,把身体往谢初身下送了送,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谢初屁股:
“来,进来。”

谢初站在一片虚无之中,混沌未开,天地迷蒙。
他茫然四顾,忽听一个很远的呼唤,在雾气尽头轻响。
双腿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动,雾气破开,他依稀分辨出,赤足之下,是一条透明道路。
前方雾气深重,遮挡他的视线,惟一能辨认的,只有脚下方寸之地。

低沉、轻缓、略带懒散的嗓音,在尽头回荡。
尽头在哪里?——是在不能回去的起点,还是无法抵达的终点?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听着尽头的轻音,他整个人,都被一层一层安宁,温暖包裹。
他沿脚下道路往前走。如果,这也是杀戮大道,他想,他不会再害怕,他会无所畏惧地走下去。

往里走,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直到尽头。
他想走到尽头,看看那儿,是否有颗跳动的心脏。
看看心脏里,是否一间房子,为他而建,为他而留。





第54章 今昔
下雪了。
雪花纷纷扬扬,在天地之间飞舞,洒落在窗台、屋檐、瓦舍、街角,将清晨的世界,装点成一片清冽的雪白。
雪越落越大,房中骤然变冷,怀中的男人颤动一下,将宗诚惊醒。
宗诚抬眼看钟,五点四十,自己不过睡去十多分钟。

折腾整晚,直到清晨,谢初忽然一倒头,昏睡过去。宗诚见谢初睡得人事不省,不由一阵失笑——因为谢初,还没把东西抽出来呢。
宗诚只好扶着谢初的腰,慢慢退出来。做到这个程度,大概宗诚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举止包含了多少宠溺。
整整一个晚上,谢初就如一只发狂的小野兽,把平时谨慎乖觉的性格丢得一干二净,双眼血红,呲牙裂嘴,在他肌肤上啃咬出一排排牙印。好不容易药效消退,小野兽消停下来,他也累得够呛了,没理会满床混乱和身体不适,将谢初揽在怀中睡过去。
不想刚睡十多分钟,就被惊醒。
一醒,疲倦难受顿时席卷,他睡意全无。

宗诚小心地将胳臂从谢初身下抽出,静悄悄起床,将空调温度打高,转身走进浴室。
热水带着白雾哗哗流下,满身青红痕迹掉进眼底,宗诚再次摇头失笑。
谢初啊谢初,只此一次。这次,算我还清欠你的债。

宗诚将身体清洗干净,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套件浴袍走出浴室。
他边走边擦头发,忽地,停了动作,目光落到床上:
“怎么起来了?”

谢初蜷腿坐起,视线与宗诚一撞,迅速躲开,脸上表情很明显的不自在。过了一会他又鼓足勇气把视线移回来,对上宗诚眼睛,说:“诚哥……”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满床满身狼籍铁证如山,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夜莺”这药有种特性,就是虽然发作时失去控制,但药效消失后,仍能记起许多发作时的场景。
所以,谢初能够回忆起,从头到尾,整整一个晚上,竟然是他……
竟然是他对宗诚……

谢初汗毛直立,不敢再想下去。
有些画面,历历在目,却让他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臆想。
宗诚怎么会为他含住那玩意?宗诚怎么会,允许他像疯子似地胡作非为?
心脏突突狂跳,空调的热风吹得他汗流浃背。

低沉、懒散的气息近在咫尺,沐浴乳的清香一丝丝游走,窜入谢初鼻间。
谢初一颗心,砰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
旁边的床一塌,宗诚轻轻坐下。
气息越近,清香越浓。一只手,眼看着往自己伸来。
谢初心中一慌:“诚哥,我……”话未说完,已被宗诚按住后脑勺,轻轻一扳,额头抵到宗诚下颔。
温热呼吸里,宗诚说:
“晚上的事,抵消我在监狱时欠你的债。”

谢初一怔,紧接着,额头一烫。
“那个,你记得啊。”谢初手心出汗,语无伦次,“因为阿开说你生病了,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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