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园长和保安的确认，进幼儿园的全是本校教职工。莫绍然清楚的从监控画面中辨认出了被害人的身影，八点五分，看来她是在来学校之后遇害的。莫绍然又要来了今天的考勤表，所有人都按时来上班，没有任何异常。
由于是非教学时间，教室内的监控系统并没有开。莫绍然调出被害人所在班级外面那条楼道的监控，被害人在八点一刻左右进入教室，除此之外没有拍摄到任何东西，但莫绍然敏锐地发现，这条楼道的监控镜头角度比其他楼道的要偏一点，有死角，也就是说，完全有人可以进入教室却不被发现。如果能用这个方法，凶手应该对幼儿园的结构和监控分布都相当熟悉。莫绍然马上派同事去检查，果然在这个监视镜头上发现了漏取的指印，可惜凶手戴了手套，提取不到指纹。至于其他的监控画面，教职工们像往常一样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一定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奚雨晴他们一一录完所有教职工的口供，没有人见过陌生人，而在案发的时间内，所有人不是有不在场证据，就是能被监视镜头拍到，总之绝不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
张思辰和夏嘉也出来了，孩子们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至少是不哭了，有的一看见父母还能笑出来，不过后续的心理辅导还是很有必要，只是儿童心理学毕竟不是张思辰最专精的方面，而且他现在也没这个时间。孩子们很快散去，只有景若馨还扒在张思辰身上不肯下来。
顾湘见状赶紧迎上去伸手要抱景若馨，“馨馨，来，到妈妈这儿来。”
景若馨可不配合她，转头朝顾湘做了个鬼脸，“不嘛，馨馨要和思辰哥哥玩儿！”
景若馨这样儿显然是没什么事了，顾湘本来是想朝张思辰和夏嘉感激的笑笑，现在也变成了歉意的笑。
“馨馨，乖，听话，思辰哥哥和嘉嘉姐姐还要办事呢。”
景若馨还是不依，抱张思辰的脖子抱得更紧了，还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下。
夏嘉轻轻拍了一下景若馨的屁股，“臭丫头，有了思辰哥哥，就不要姐姐啦！”
景若馨又在夏嘉的脸上也亲了一下，“都要！”
张思辰从兜里掏出一块糖，这是莫绍然给他的。
“馨馨乖，如果你能用糖纸折一只纸鹤出来，思辰哥哥就陪你玩，好么？”三岁的孩子当然不会折纸鹤。
景若馨的注意力很快被花花绿绿的糖纸吸引过去，高兴的拿过糖，“好，拉钩！”
张思辰十分配合的跟她拉钩盖印章，景若馨这才老老实实的回到顾湘那里。顾湘摸摸景若馨的头，“这孩子。。。”
“嫂子，你们是先回家，还是去十一组找景大哥？”
“先去十一组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而且我怕这孩子一会儿又要吵着找她思辰哥哥了。”
莫绍然远远的看着他们，他一边说服自己不要跟小孩子计较，一边想着：思辰喜欢孩子吗？虽然自己跟孩子这种不明生物好像难以共存的样子，不过。。。一家三口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张思辰走过来时，莫绍然还沉浸在幻想中，以至于张思辰和他面对面好一会儿了他都没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
莫绍然一副认真的样子，伸手把张思辰的头发绕到耳后。
“想你呢。”
‘想你给我生个孩子。’——这才是完整的话，不过莫绍然没说出口。
张思辰有脸红的趋势，还好夏嘉因为和顾湘说话，晚了他两步，除了莫绍然和张思辰自己，没人听到刚才的对话。
“老大，给。”
夏嘉一过来就拿出一打纸交给莫绍然。
张思辰解释道：“孩子们画的现场的图。”
莫绍然一张一张翻过去，现场果然明显被移动过了，不过三岁的孩子画画水平实在不高。
张思辰又递给他一张纸，是他自己整理后画的。张思辰的水平比那些孩子岂止高出一个、两个档次？可莫绍然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不是数字，不是字母，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凶手费了那么多周章，又是注射荧光剂，又是肢解、摆造型，难道就因为闲的难受，真没什么含义？
莫绍然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跟张思辰和夏嘉说了说。
“你是说，没人有可能出现在案发现场？”张思辰问。
夏嘉也说道：“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个学校。。有鬼？”夏嘉边说还夸张的双手抱臂缩了缩脖子。
‘有鬼’的说法当然是胡扯，既然有人刻意扭动了监视镜头，就说明凶案必在人为。所有教职工进幼儿园之后都没有出去，看来凶手应该还在园内，只不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行凶的呢？
第39章 Chapter 39
第39章 Chapter 39
半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是十一组也无能为力，但是他们不能走。莫绍然让其他人拖住所有教职工，园长倒是非常配合，主动让教职工留在园内，他比十一组还想破案，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对幼儿园的名誉打击实在太大。
这一拖就从早上拖到了下午，莫绍然终于等到了景越的电话。
“头儿，死因是荧光液注入静脉引发的心脏麻痹，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早八九点之间，肢解工具为砍刀一类的利器，肢解均在大关节处被切断。现场组织属于同一人，法证部未提取到指纹和DNA，但拼合出了足迹，确定嫌疑人是身高在1。72到1。80之间的男性，30岁左右，体态中等。”
景越给出的作案时间与莫绍然得出的结论一般无二，重要的是后面。
要知道，指纹痕迹鉴定或者DNA鉴定技术虽然非常成熟，但由于遗留条件有限，往往在现场勘查中的提取率不高，然而足迹却不同，不管嫌疑人是否为了反侦察而戴了手套，作案时间是否相对短暂，他都会留下对应的足迹，只要嫌疑人作案，他必然要在现场行走，只要行走，就会反映出正常的行走特征，相比其他痕迹，足迹痕迹更难进行伪装。所以，通过对足迹的发现、提取、检验是进行现场分析的最有效手段之一。
莫绍然马上排查了所有教职工，最终选出了包括教研组长、保安、维修工、厨师等在内的八名符合条件的工作人员回十一组进行足迹鉴定。
迎接他们的不是景越，而是景若馨。景若馨一见他们回来，就跳下沙发一路小跑过去，景若馨跑的不稳，看的一众人等心惊胆战，好在她顺利跑到张思辰面前，张思辰顺势蹲下把她抱起来。要不是景越和顾湘都在场，莫绍然真想拎着景若馨的后衣领把她从张思辰身上扒下来，真是块小狗皮膏药！
景若馨对着张思辰的脸又是狠狠一口，双手兴奋的举着纸鹤在张思辰眼前挥，“思辰哥哥，看，馨馨折的纸鹤！”
顾湘已经努力放慢教景若馨折纸鹤的速度了，不过景若馨机灵的很，到这会儿还是学会了，幸好十一组回来的及时，不然小妮子发起脾气来，也够十一组一呛。
张思辰逗着景若馨，却差点没被一旁莫绍然的表情逗笑，他冲莫绍然眨眨眼睛，那意思好像是——你不会连小孩子的醋都吃吧。
莫绍然指指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在意景若馨刚才亲了张思辰，还是在索吻。
景越带着莫绍然他们去鉴定室，张思辰帮不上什么忙，干脆留在这里陪景若馨。夏嘉实在想不通自己在十一组‘第一孩子王’的头衔怎么就被张思辰抢走了，她是听说过小孩子的眼睛可能能看见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辰哥有半点亲和力了？？？
八个人而已，鉴定很快就做完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符合，这个结果意味着凶手并不在园内，这下必须放人了。
凶手不可能凭空消失，莫绍然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如果他不在园内，那势必会有他进出的痕迹！
莫绍然准备再从监控录像下手，盯着法医鉴定报告的夏嘉却先喊了出来：“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那个连环杀手！”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她吸引过去。
“你说什么？”
“荧光液注射，肢解，摆出奇怪的图形，跟这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完全一致！就是他！十几年前出现过这么一个连环杀手！”
夏嘉的语速前所未有的快，她实在是太兴奋了。
这回大家听明白了，不过十几年前，就连十一组年纪最大的景越也不过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要不是夏嘉做文员做的实在太到位，二十年之内的特大案件她都看过，谁能想到这么一起久远的积案。
“我马上去档案室把相关文件都拿来，老大你等着！”
说完夏嘉就像风一阵的跑出去，没多久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里多了六份文件。
大家一份一份的翻过去，夏嘉说的没错，这六起十七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作案手法与现在的幼教被杀案完全一致，而且这是起悬案，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再看看当年的现场照片，可不是么，瞧瞧这些莫名其妙的图形：狗？青蛙？勺子？气球？三条尾巴的多边形？。。。。。。
现场的人把几张照片传阅了一个遍，几乎每个人都能给出一版不同的答案，这些图形给他们的想象空间也太大了。
十一组第一反应是十七年前的凶手又“重出江湖”了，不过景越却否认了这个结论。
他推了推眼镜：“不太可能，肢解的手法不一致。今天的案子是肢解均在大关节处被切断，也就是说凶手没有人体解剖学知识、屠宰技术或者肢解经验。但十七年前的尸检报告却写着尸块断离都是沿着骨骼的关节面，这说明凶手具备一定的医学知识，或者到后来自学成材了。”
那就是这个连环杀手的崇拜者在模仿作案？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案件与十七年前那起一定有关系，而且凶手既然也能摆出图形，想必他是已经了解了连环杀手当年的想法。一个研究了这件事十七年之久的人，恐怕怎么也比刚接手的十一组强。
莫绍然交给陆天铭一项艰巨的任务：把所有图像扫描到电脑里，然后比对出所有可能的结果。
剩下的人还比陆天铭好一点，他们需要重新整理十七年前案件的所有疑点、证据和线索。
莫绍然则拉着张思辰继续去跟监控录像较劲，先不说私心，张思辰的观察力确实比其他人敏锐的多。
半点证据都没有，就算是十一组也无能为力，但是他们不能走。莫绍然让其他人拖住所有教职工，园长倒是非常配合，主动让教职工留在园内，他比十一组还想破案，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对幼儿园的名誉打击实在太大。
这一拖就从早上拖到了下午，莫绍然终于等到了景越的电话。
“头儿，死因是荧光液注入静脉引发的心脏麻痹，死亡时间大概在今早八九点之间，肢解工具为砍刀一类的利器，肢解均在大关节处被切断。现场组织属于同一人，法证部未提取到指纹和DNA，但拼合出了足迹，确定嫌疑人是身高在1。72到1。80之间的男性，30岁左右，体态中等。”
景越给出的作案时间与莫绍然得出的结论一般无二，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