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价之宝的东西,却一钱不值……有了爱情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得
不到……”
“江晴。”安华满嘴的苦涩,“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在那种情况下,你什么都没做错。”江晴温和地说,“我
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恨过你,我爸爸也是。”
他仰头靠近安华,凝视着他的眼睛,轻声地说:“我知道,你爱我……我
知道……我也相信,你是真的爱我,可是,爱情是我不需要的东西……对不起,
我辜负了你的心。”
安华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他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沙哑着声音说:“我
可以给你,你要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好吗?江晴,这样是不是可以补偿你一点
点?”
江晴温柔的声音在怀中响起,带着冬天的寒风吹进他的耳朵:“我不需要
的东西,你给我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江晴抬起头看着他,“我要的东西,我自己会拿。”
他掂起脚尖,轻柔地吻上了安华的嘴唇,立刻,安华近乎疯狂地吻了上来,
狠狠地揉搓着他,恨不能把他揉进身体里去,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他贪婪地纠缠
着江晴的舌尖,和自己的舌头卷在一起,吮吸着,厮磨着,狂热的风暴席卷了他
的全身。
我怎么能放开你,怎么能不爱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动作变得轻柔,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
翼地吻着,比一只蝴蝶落在花上的动作还要轻巧,江晴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静
静地看着他,也在回吻着他。
泪水从眼睛里缓慢地涌出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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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 第十一章安华终于领略到所谓心灵的空虚是怎么样的味道了,一切都
是老样子,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着既定的轨道发展,可是,就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
方,他的生活,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是,却变得枯燥乏味,干什么事情都没
有兴趣。
那是因为江晴的离开。
不是不能看见他,在贝斯图公司和自己的谈判桌上,他的宝贝是那么神采
飞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作为主要代表的徐铭前反而不怎么开口了,微笑着
满意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助理侃侃而谈,不时点头赞许。
连眼高于顶的秘书科主任也在说:“哎,江晴啊,我早看出他不是一般人,
果然成长为好男人了哪,真便宜了贝斯图公司的OL们,干脆,我也跳槽吧。〃
看着他的时候,心都在微微地痛。
这是怎么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半身被活生生地分开,再也不能回来的
感觉,已经不疼了,伤口已经结痂了,可是,就是那么的空虚,不习惯的空虚。
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多月,直到一纸公文送到他的案头,才让
他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税务局居然怀疑扬风有偷税漏税的犯法行为,要前来调
查。
“这是怎么回事?”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面前坐着脸色难看的
财务科科长,桌子上是一大堆的金融报表和账册。
海天律师事务所的雷天宇亲自前来,皱着眉头看了一遍,终于开口:“楚
董,以我的看法,贵公司确实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这个我自己会看!”安华阴沉着脸走回办公桌前,“可是,扬风一向是
绝对依法纳税的,这点从来没有变过,在账目上,也同样有这笔支出,看上去没
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税务局并没有收到这笔钱,那么,钱上哪里去了?”
雷天宇不说话,这自然不属于他的业务范畴,而财务科科长白着脸开口:
“作为科长,出这种事情,我责无旁贷,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每
月的税款都是按时划账的,怎么会一下子变成没有了这么多?”
“你的意思是公司里有人在做手脚?”安华一下子白了脸,挥着手说,
“这件事先不要谈,问题是,税务局马上就要来查账了,如果真被查出问题的话,
不要说罚款的数目,扬风在商场的名声就此一落千丈,这个后果要严重得多!”
“我会把这个案例带回去研究一下,希望能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雷天
宇很有礼貌地告辞,他知道接下去的话不是他这个律师能听的。
果然,他一走,财务科科长立刻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一起走,一是做假
账,二是打通税务局那边的关系,可以把这件事先对付过去。”
安华略微有些犹豫:“可是……这就算是犯罪了。”
财务科科长冷冷地一笑:“或者就看着王主任以贪污公款罪入狱。”
“你……”安华力持镇定,“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随便怀疑
人。”
其实他心里早已明白了,除了舅舅,根本没有人能干出这件事,财务科的
员工都是在杨风工作五年以上的老职员了,每一个人都是可以完全相信的,可是
舅舅不同,加上不久之前,为了江晴的事他心情不好,加上舅舅又老是拿相亲什
么的烦他,话里话外不断地点着他,弄得他真的急了,差点撕破脸和他吵起来,
虽然最近是有所收敛,但是难保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时钟的滴答声,安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就这
么办吧,我会把他调一个地方,这次,就全靠你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就算再不好,也不能看着他去坐牢。
财务科科长的能力果然不差,居然赶在税务局查账之前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最后以迟交税款的名义把所有的税款补齐,算是了结了这件事,但是也从税务局
传来了严重的暗中警告,再有下一次,一定不会这么轻松了。
长出了一口气,安华把舅舅找来,委婉地表示了要他离开公司的想法,他
一听,顿时变了脸,先是厉声怒骂财务科科长一顿,接着跺足捶胸地表示自己为
安华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他现在居然不念亲戚情面,然后就是开始透露着
他知道安华喜欢男人,是因为听了那个人的话才想赶自己走,要安华想想清楚,
到底是谁比较重要,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安华冷眼看着他像演戏一样闹了半个钟头,轻描淡写地说:“舅舅,四百
七十三万的养老金,你还不满意吗?”
“什么四百七十三万?什么养老金?我不懂!”
“不要逼我把话说得太白了,舅舅,你这次差点害死我,如果这样你还不
能满意的话,我就真不顾什么亲戚情面了。”安华点燃一根烟,慢慢地说,“贪
污公款是什么罪名,你大概比我更清楚,做事情之前,都想过了吗?”
看着舅舅忽然跪倒在地,变魔术一般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着自己有多
不容易,要求再给他一个机会,安华心里只觉得可笑,不耐烦地劝了几句,看他
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索性自己开了门出去。
原来,人对金钱的贪婪是超乎自己想象的,在钱财面前,什么自尊骄傲面
子都可以不顾,甚至可以跪着乞怜,人哪,真是不容易满足的生物,有了钱,就
想要的更多。
他把额头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让自己冷静下来,失去,真的是这么难以
忍受的一件事吗?可是,在江洛父子离开的时候,他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舅舅为了一个财务科的职位都可以这么哭天抢地,可是江洛放弃的,是他
一生的心血,离开的时候,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为什么,他还可以这么平静?
就和江晴的理由一样吧,因为失去的,不是他需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再
重要,在他眼里,也是一钱不值。
他摇头苦笑,弹掉烟灰,自己全心奉上的爱情,在江晴眼里,就是毫无价
值的东西。
☆ ☆ ☆马上就是农
历新年了,在中国人来说,这个节日要远比元旦隆重得多,街上的节日气氛也浓
了许多,所有的商家都挂着大红灯笼,连门口的柱子都用红绸裹紧,一派喜气洋
洋的场面。
扬风上下的气氛,却一反常态的紧张,一点就要过年的欢乐都没有,人人
都神情凝重地悄声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首当其冲的是安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熬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本来不抽烟的他,现在全靠烟来强打精神,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房间
里乌烟瘴气。
事情还是由舅舅引起的,安华后来才知道,他又暗地里贪污了一笔发给生
产厂家的定金,而且,经他手介绍进来的什么曲里拐弯的亲戚之一,又在发传真
的时候发少了一页,漏了供货日期,马上向贝斯图公司交货的时间就要到了,可
是那批货只生产了一半,如果要加急的话,生产厂家提出的价钱高的简直令人瞠
目结舌,比贝斯图公司付给扬风的价格还要高出二十个百分点,就算安华咬牙要
做这生意,新年前,一时也没有资金了。
这么焦头烂额的场面,安华还是第一次碰见,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解
决的路子,这时候只有任凭宰割了,或者是被生产厂家,或者是被贝斯图公司。
生产厂家的意思很明确,没有定金,没有交货日期,就是等到明年,也不
是我们的错,违约金的事想都别想。
贝斯图公司的意思更明确,要么,赔偿巨额的赔偿金,足可以让扬风一蹶
不振,要么就让贝斯图公司介入扬风的供销网络,换句话说,一个是早点被吞掉,
一个是晚点被吞掉。
苦苦思索之下,安华拨了江晴的手机号码,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来接:
“喂。”
“江晴,是我,”
又一阵的寂静:“楚董?”
“叫我名字。”安华要求着。
江晴好像有点犹豫的样子:“我以为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这个时候,我
们的接触怕是不太好吧。”
安华的心忽然一动,轻声地问:“你在干什么?老半天不接电话。”
“我在洗澡。”江晴的声音好像在笑,“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看星星
吗?”
“你说呢?我会在干什么?”安华贪婪地听着江晴的声音,像小溪一样慢
慢地流进他的心里,把什么阴暗的东西,腐烂的垃圾都冲走了,只剩下坦荡荡的
心。
江晴轻轻地一笑:“你在伤脑筋。”
安华一愣,坐直了身体,第一次意识到江晴的身份已经不同寻常,不是那
个自己疼爱的情人,抱在怀里的宝贝,而是目前对手的得力干将,自己不能轻忽
的敌人。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江晴自己笑了:“我猜对了,对不对?”
安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错,我是在伤脑筋,江晴,可以开诚布公地
说吗?这次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没有,”声音虽然轻柔,回答却是斩钉截铁。
安华再度深吸一口气:“是要赶尽杀绝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是总公司的意思。”江晴低低地说,“我现
在是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