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柔拨了下晨歌脸上被风吹起来的发丝，道：“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不是么？至少你现在就记住我了，还跟我上·床·了。”
“拜托，”晨歌一阵无力，道：“我之所以记住你，是因为你是我的雇主，而不是你长得帅，还有整高的鼻子！你怎么这么偏激啊……算了，把肉减下来也算是好事一件，以后可别这样了。”
温婉柔的脚水里面无意识的拨弄，低头看着一旁盯着他鼻子一脸心疼的晨歌，不易察觉的笑了。
为了你，这一切我都甘之如饴。
☆、第47章
一百五十七
原本他们两个人打算吃晚饭在古城里面溜达一圈的；结果吃饱喝足之后坐台阶上；小风吹着河水泡着，看着街道两边的行人走过；不知不觉就谈到了月上柳梢。
来时的那条小路上已经挤满了人，温婉柔带着他转了个大圈才从后院进了楼。
小楼是木头搭建的，不知道泥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明明楼下喧哗吵闹；一关门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晨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开关，手在墙壁上摩挲；却无意中指尖碰到男人温热的肌肤。
温婉柔双臂撑在墙壁两侧；将额头抵在晨歌的额头上；气息喷洒在晨歌的脸颊上。
晨歌抬头；明明面前一片漆黑，但是他却隐约能够看到男人的轮廓；他就像一只盯着猎物、潜伏且饥饿的怪物；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够将晨歌吞噬。
心里面咯噔一声，晨歌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让温婉柔不正常的；但很显然；这种危险让他感到危险。
“你……”晨歌扭过头，说道：“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呵……”温婉柔低笑，两人相贴的胸膛传来震动，他声音低沉，带着种莫名的痴迷道：“在刚才，我就想要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安安静静坐在我身边的你又多美……”
晨歌身上直起鸡皮疙瘩，道：“说一个大男人美，你有毛病是不是。”
温婉柔没有理会晨歌的挑衅，他低头，顺着晨歌的侧颈*，空气中传来暧昧的气息，晨歌闭着眼睛，睫毛颤动，他觉得自己好似随时都会被面前的这个人咬断脖子，吸取着他的血液。
“松开，要做也不要把我压在门上。”晨歌轻轻推了推他，用自己仅存的理智来抗拒男人越来越急切的举动。
温婉柔的手伸到晨歌的腰上，掌·心张开，拖住了晨歌的臀·部用力一抬，晨歌便已身子一空，只能用大脚趾勉强着地，他趁此机会分开了晨歌的双·腿，将自己挤·入，慢·慢而匀·速的摩·擦。
晨歌紧紧抿着唇，怕自己一张嘴就是那令他听着都害臊的呻·吟，他的手臂紧紧攀着温婉柔的肩膀，怕他一松手，自己就掉落在地。
“你真香……抱起来真舒服。”温婉柔的鼻子在晨歌的发丝里面用力呼吸，似乎是闲不过瘾，竟然张开嘴，咬住了晨歌的头皮，牙齿摩擦头骨的感觉简直不能更惊悚！
“我靠！你干什么呢！？”晨歌被他的举动吓得一下子软了，又推又踢让他松开自己。
“晨晨不要闹。”温婉柔歪头在刚才他啃的那片地方反复亲·吻，晨歌才不会就因为他这个举动而心软，喊道：“赶紧一边去，今天不做·了，我要和你分·房！”
“晨晨。”黑暗中，温婉柔的语气带着些许不耐，用力的ting了几下，让晨歌感受他的迫切。
“一边去，”晨歌恶意的伸手隔着衣服捏了下，道：“这时候知道哄了？敢啃我头皮，你什么动物你！？”
似乎是嫌晨歌烦了，温婉柔松开抱着晨歌的手，抽出皮带抓住晨歌的手臂用力一掰，他就翻了个身，还没来得及惊呼，晨歌就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压在门板上，双手被强硬地扣在一起，皮带绕着自己的小臂缠了几圈，确定牢牢绑住后，自己又被悬空抱了起来。
“晨晨你要乖乖的哦，不然柔柔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呢。”温婉柔的声音带着一种浓浓的兴奋，他似乎天生就对这种强迫行为感兴趣。
晨歌一般在这种事情上都会对他有些许的容忍，主要是那次他说自己想要在上面的时候温婉柔回答的那么痛快，让他着实是很感动，但是今晚……是不是有些过了？
他有些害怕了，但是忽然想到了那个诊断单。
还是。
再纵容一次吧。
一百五十八
晨歌这一晚睡得并不是很安稳。
梦里面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对他说话一样，他似乎还睁开过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温婉柔正一脸温柔的抚摸着他的侧脸，便心安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又睡着了。
敞开的窗户吹进带着湿意的晨风，白色纱窗微微晃动，晨歌感受到那种凉意，睁开了双眼，入目的就是温婉柔侧躺着面向自己，手搭在在他腰上，一副即使入睡了，也要把这个人抱在自己怀里面的架势。
晨歌没有动，他静静的看着睡梦中的温婉柔，他很少能够看到温婉柔在自己身旁睡熟的样子，每天早上醒来，床旁边肯定整齐的摆放着他的拖鞋，有个男人会特意在他醒来之前给他做早餐，还有牙刷上已经挤好的牙膏，知道他睡觉不老实，不喜欢盖被子所以室内温度永远在26度的空调。
温婉柔的这些举动让原本对自己随便找个男人就决定过一辈子的晨歌心中的不确定慢慢消散。
等这次回了h市，晨歌觉得还是带温婉柔去医院，即使结果不是如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至少自己身边还有个可以依靠的人。
“嗡嗡……”
手机传来震动，晨歌轻手轻脚的抬起温婉柔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走，找到手机走出房间，怕吵醒温婉柔，还特意走到转角才滑动接听键。
来电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晨歌问道：“你好，哪位？”
“请问是晨歌，晨先生吗？”那边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的声音：“您好，我是市二医院的，您的ct已经得出结论，请问您今天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呢？”
晨歌疑惑地问道：“不是说一周吗？”
“哦，您可能听错了，是一周之内会有结论。”女人说道。
晨歌有些苦恼，他跟温婉柔昨天才过来，今天就要回去吗？问道：“可以把ct多放几天吗？我出去旅游了。”
那边停顿了一会，女人才说道：“其实电话里面说也可以，我们怀疑您是颅内脑膜瘤，基本上已经确定，您还是快点接受治疗吧，以免病情恶化。”
晨歌听那女人的口气，连忙问道：“颅内脑膜瘤是什么？恶性肿瘤的一种吗？”
“具体还不确定，”女人道：“我们只是从脑ct上诊断而已，脑瘤位置主要在具体还是要等您来医院之后，由主治医师和您谈。”
挂断电话，晨歌才忽然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已经冻得手脚冰凉。
……怎么办。
……真的……是脑瘤。
☆、第48章
一百五十九
温婉柔闭着眼睛在床上扑腾半天都摸不到晨歌；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好多遍才确定晨歌真的不在；愣了一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到门边；手刚放到门把手；还没转动；门自己开了。
晨歌被门口立着这一个大坨人吓一跳；张着嘴半天没说话。
温婉柔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才道：“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接了个电话……”晨歌原本还想把自己的病告诉他；想了一会，还是闭上了；道：“你醒得真早。”
温婉柔将晨歌的手握住，捏了捏；不悦地抬眸瞥了他一眼；道：“都冻凉了。”
晨歌的眼眶蓦然就红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怎么会对温婉柔这一句普通的询问而这么感性；他努力忍住声音的哽咽；道：“电话打的时间有点久；进屋吧。”
“嗯。”温婉柔轻轻揉着晨歌冻凉的双手，让他坐在床上，弯腰脱掉对方的鞋，伸手一摸，果然两只脚丫也冰凉的，用自己的双手温热晨歌的脚，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总是手凉脚凉的，我记得大夫说是‘阳虚’，一直说要给你抓包药调理调理，等回去就带你去。”
晨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了，温婉柔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这个人无疑是非常好的，自己不能再这么坑下去了，趁两个人还刚认识……
趁他们……
感情还不够深。
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咱们今天回去吧。”
温婉柔不解的问道：“这么快？是这里不好玩吗？那去别的地方就是了，好不容易出来玩。”
“不是。”晨歌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温婉柔，为什么要答应和温婉柔在一起，为什么……
——他会得肿瘤？
“婉柔，你觉得我怎么样？”他问道。
温婉柔嘴角挂着一丝笑，飞快在晨歌的嘴唇上亲了下，道：“很好啊，我最喜欢你了。”
阳光下男人的笑容满足而喜悦，晨歌却刹那间感觉到自己的心空白了，整个人都变得黑白，只剩下血液还在流动。
其实细数起来，自己童年不幸，大学没有读好，事业一事无成，存款也没留下多少，通通都算不上幸运，但是老天还是给他开了一扇窗的，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遇到了这个男人。
我也最喜欢你了。
他在心里面默念，说出口的却是：“我们分手吧。”
“哎？”温婉柔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惊疑，他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了什么？”
晨歌却已经不敢去面对温婉柔了，死亡太痛苦，只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如果温婉柔对他只是虚情假意，或许晨歌还能厚着脸皮，央求他陪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日子，他不忍心看到，晨歌看到他的病历单的时候，会是怎样的伤心。
轻轻推开了温婉柔，晨歌站了起来，道：“我先回去了，你……你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他的东西不多，一个钱夹，一套衣服，温婉柔当时给他准备的行李里面大多数都是他搬到温婉柔家里面之后他给自己准备的，他之前没用过，以后也用不上了。
关上门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想要和温婉柔说句话，却看到他还是刚才侧坐在床上的样子，头低着，看不清表情。
“……再见。”
他轻声说道，关上了门。
一百六十
温婉柔的脑子很乱。
他确定自己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他是确确实实的开始质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或者……他现在是不是在梦里面？
他听到了晨歌离开时的关门声，窗外传来的巷子里面的叫卖声，他昨晚看着晨歌入睡的时候还在想今天的早餐给晨歌买什么，y市的粑粑很好吃，离这里几百米外还有一条街，里面都是小吃，他可以等晨歌醒过来之后带着他去小吃街，想吃什么吃什么。
他要一辈子对他好。
他喜欢了晨歌将近十年。
他一直觉得，离两个人分手的时间还有很久。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晨歌会先放手了。
以后。
他要继续继续看着抽屉里面晨歌的相册了。
他会半夜醒来，床边却没有那张可以让他看一整晚的人了。
他好不容易记下来的早餐菜单，还没有做完，有很多好吃的，他想要给晨歌尝尝。
追不追？怎么追？
温婉柔慢吞吞的躺倒了床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