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瓷作者:坚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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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瓷作者:坚果大人-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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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闭上眼睛想要吻上的那一刻。
  一个名字从静瓷的嘴里蹦出来。
  “重禾……”
  重禾?猛然间,这个名字将他的情意尽数截断。
  “回到我身边……重禾……”
  原来……原来你心中早有喜欢的人了。那么,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呢?骨遥痛心地闭上眼睛,任那酸楚的滋味侵蚀蔓延……
  尔后的日子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他身边,虽然与他的相处,始终都停留在朋友的层面上,但骨遥以为,能这样地生活下去便已足够了。
  但是,他错了。
  ……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年末。
  而这一年的除夕格外地热闹,因为这一年是不同的,王室有了后,那红烛高台上,火光照亮了女王与静瓷的脸,他们并肩地坐着,好生般配与气派。
  骨遥坐在大殿的一侧,如今的他,白色锦缎为里,外披一件金色纱衣,月光洒在上面就像是夜里波光粼粼的水面,温柔而又沉静。
  “玉琼楼舞姬墨阳参见陛下,王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是墨阳,骨遥的神色略略一怔,那个去年与自己一起参加“面圣”终决的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在玉琼的时候也会时常碰面,在骨遥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
  看到他骨遥又不禁回想起当年的自己,刚入宫的时候是一无所有的,就这么大胆地在女王面前表演,也不知道前方究竟是刀山还是火焰,也从未想过要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好在命运偏袒他,虽然前路难行,但也让他找到静瓷,如今还坐上金尊的地位。
  就像阿丝以前说的,无所求比有所求要好得多,因为无所求的人会比有所求的人要快乐,并且某些时候,上天会给他们意外的眷顾。
  就像骨遥,明明对地位和权势毫无所求,却位至金尊;明明对静瓷用情至深,却偏偏得不到任何回应……
  “大人啊,别再喝了。”安公公劝到。
  看着静瓷的方向,他的心痛得更加厉害。
  终于晚宴散去,他在那棵高大的木棉树下找到他,四周很是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四月里鲜艳的红花已经尽数地凋零了,借着月光,便只能看到空颓颓的枝干,像老去人们的骨架,形影相吊地存在着……
  静瓷走过去,伸手轻轻地触上木棉的树干。
  这其实是一棵定情树,当年他和重禾,就是在这棵树下梦想着缘定三生白首不离的故事,可如今,哪来的什么三生,就是这一世,他们都不能够在一起。
  远远地,骨遥看见一个女人从对面走来。
  “重禾?”他轻声地说,只是这个女人现在的走路姿势有些不一样了,有些扭,有些媚,有股说不出来的邪气,或许是因为自己太久没和她联系,产生了什么错觉。
  她走到他的对面停住脚步,“静瓷,我来了。”
  “重禾……”黑暗中,他顺着说话的方向望去,那个隐在暗处的女人却勾起嘴角阴笑起来。
  “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想见我……”静瓷垂下眼来,有些悲凉地说。
  “怎么会呢。你毕竟是我从小的爱人。”莲姬的嘴角轻扬着,“也是我此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
  “重禾。”听到这里,静瓷终于忍不住地走上前去,这么多年的日思夜想,这么多年的煎熬挣扎,他走到她面前,狠狠地搂过她,将她撞入自己的怀里,似要融化般。
  然而这一幕,让骨遥的心瞬间就碎了。
  他还是深爱着她的,或许就像江炎说的,静瓷是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男人的,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一个妖,一个卑微的妖。
  骨遥闭上眼睛,转过身去,眼泪却已经流到了嘴边。
  为他伤过多少次心,又为他哭过多少次,他已是记不清的了,他只知道,不是自己脆弱,也不是自己不够坚强,只是关于他的事,总能轻而易举地将他击倒,让他溃败。
  好没出息。
  听着黑夜里自己的脚步声,仿若迷失了方向般,他深邃的瞳孔里映着幽暗的星空,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去,只是感到累了,他于是无助地坐下来,将脸埋入掌心……
  “咦,这不是尊贵的金尊大人吗?何以落魄至此呀?”
  忽然,有个声音闯入了骨遥的耳畔。
  “该不会是为情所伤吧?”
  女人的话一针见血,刺到骨遥的心里,他不由得扭过头去,黑暗中,站着一个人模糊的人影,“你是……重禾……?”他试探性地问。
  但很明显,这个女人的感觉与重禾是截然不同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看到的那幕,是我一手安排的。”女人说着走向骨遥,“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公输静瓷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了我的手中,我想让他活他就活,想要他死他就会死。”
  “你不是重禾。”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人,虽然长着与重禾一模一样的脸,但那说话的语气,却像极了另一个人,“你是、莲姬。”
  “你还不笨嘛。”莲姬笑得诡媚。
  “你想对静瓷做什么?!”骨遥恨恨地问。
  “呵呵……傻瓜,我并不想对他做什么,我的目标是你呀。当年你与那臭鸟杀死妖祁的时候,我就立誓一定会为他报仇,骨遥啊,你害死我的爱人,我又怎么能放过你呢。”
  “所以,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莲姬忽然地凑到骨遥的面前,逼视着他,“我要你死的比任何人都惨,受尽折磨,受尽痛苦,我要你因为承受不了痛苦而自行了断!”
  他已感受到她如潮水般的恨意向着自己涌来。
  “你知道的,以公输静瓷对重禾的情意,在加上我逼真的演技,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我的,你若与我作对,只会让他慢慢地恨你,一寸一寸地加深,到最后恨之入骨。”她说着凑到他的耳边,“你信吗?我一定会让他对你恨之入骨!”
  “所以,我别无选择不是吗?”他的神色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当然,还不只这么简单,你的手上是不是有一把玉制的钥匙,那和清渊的线索有关不是吗?”看着骨遥眼中闪过的一丝惊诧,她又开口了,“在你入宫的第一天,有位苏公公给你的,就是那把钥匙。”
  骨遥皱起眉头,她,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好奇吧,不妨告诉你,巫云国有一种专门用来读取人思想和记忆的‘吸风术’,我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读到你在幽冥道里的秘密。”
  幽冥道里的秘密,莫非她指的是自己遇上重嬴女王的事情?他不禁回忆起那日的场景……
  女王现身,从滕蛇的口中救下自己。
  “多谢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女人扬起手来,“不必客气,万物皆有定数,我之所以等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等你。”
  “等我?”骨遥只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女人的眼神定定的,“因为你是被宿命选中的人。”
  “我?”骨遥依旧不可置信。
  女人终于抬眼向着骨遥的脖间看去,就在那里,那块玉,发出刺眼的青色光芒,“我只知道,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在某一天救下戴着‘琅邪上青玉’的人,而今天我等到了,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说话的时候,女人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痴痴的喜悦。
  “那你、你是?”
  “我是重嬴女王的灵魄,你应该已经拿到那把玉制的钥匙了吧,切记,它是找到清渊的关键。”
  “你知道清渊的下落。”骨遥肯定地说。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得到清渊,所以,防不胜防,就算是你,也不能想着一步登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女人说。
  虽然当初没有太明白,但现在骨遥却明白的很透彻,倘若那时重嬴就将清渊的下落告诉自己,莲姬通过吸风术必然也能知道清渊的下落,所以,为了防止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到清渊,女王唯有出此下策,先是让苏公公给自己钥匙,再是在幽冥道里救下自己,通过一步步艰难地指引,引导自己向着清渊的最终目的走去……
  如此,又怎能辜负重嬴女王。
  可是,静瓷呢?
  “我知道钥匙就在你的身上,而你现在已没有赌注,因为我已算死你的全部退路,你无论走哪条,到最后都是要败在我手上的。”莲姬说着,将手伸到骨遥的面前,“识相的,交给我。”
  的确,只要静瓷还在她的掌控之中,他便像一盘死棋,所有的一切都要受到牵制。这或许就是爱,就是痴情,就是爱情。
  看着骨遥从衣衫里拿出钥匙,莲姬一把夺了过来,满眼激动的神情,“终于、终于要找到清渊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只求你不要伤害静瓷。”骨遥认真地说。
  莲姬一听,鼻息间一声轻哼,“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
  “‘化妖水’,你不是对他情深意重吗,我倒要看看你对他的情究竟有多深。”
  化妖,化妖,意思自然是将妖化于无形,这痛苦比万箭穿心还要可怕,骨遥接过来,竟没有犹豫地拔开了塞子,一口喝尽。
  看到这一幕,莲姬也吃了一惊,“既然如此,以后的每天,我都会为你准备一瓶化妖水,直到你肝肠寸断而死的那天。”
  “有劳了。”他说着,感到那粘稠的液体流入喉管向下而去……
  当晚,便起了效果。
  他的身体里,就像有千万人拿着刀在猛割,拉出了一条又一条地巨大口子,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为了不发出一丝声音,不让其他人知道,骨遥只有用颤抖的手拽过被子,咬在嘴里,慢慢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已不能思考……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什么天明,他已然痛的失去了知觉,要不是安公公来叫,怕是许久都醒不过来。
  这化妖水果然厉害,难怪是所有妖最惧怕的一种东西,它不会立刻杀死你,而是要慢慢慢慢的折磨你,溶肉化骨,最后一丝不剩。
  骨遥望着蓝蓝的天,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昨夜的梦魇才过去。
  “大人,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睡得一直不醒?”安公公问到。
  “兴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骨遥笑答。
  “是啊,都怪昨晚太热闹了。”
  是啊,很热闹呢。
  ……
  又逢大寒,屋外是漫天的风雪。
  女王安静地睡在静瓷的右侧,忽然地,一阵风拂过。
  那瓶化妖水便稳稳地落入了骨遥手中。
  每次,她都是看着他喝完才会离去,不需要任何言语,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默契。
  于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她媚笑着转过身去时,他终于一口鲜血喷在了洒满月光的地上。
  ……
  纵使他掩盖的很好,但却不难发现,他的面色明显地苍白了,身体也明显地虚弱了。
  “大人啊,你最近是怎么了?”安公公时常地问起,并给他熬了一种又一种的补药。
  而他便总是敷衍着,“天气的关系,在加上我本来就身子弱。”之后,便在安公公走后,将那些补药一碗又一碗地倒尽,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体不是这些补药能救得了的。
  他有时也出去走走,因为不想让静瓷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们的之间的走往也少了,大多时候,他总是一个人,为了不让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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