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特种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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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文]特种年代-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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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少游躬身用两根手指重新夹起蚊帐,语气轻缓地说:“挂上。”在野外睡觉,即使睡在吊脚楼里,不挂蚊帐,第二天脸肯定得又红又肿。以前有人说笑,说在老挝的丛林里过夜只能做三件事:看星星、听蛙鸣、喂蚊子。文睿只得爬起来帮祖少游挂蚊帐,祖少游趁其不备在他的屁/股上抓了一把,文睿打了个激灵,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技术不错吧?”祖少游露出一嘴的白牙。
  
  不错是不错,但那块毕竟久不经人事,虽然没做到底,但好歹走了这么些路,没什么大毛病,轻度不适还是有的。文睿没说话,挂好蚊帐低着头往里钻。黄泉翻了个身,坐起来,有个大汉也给他扔了蚊帐,正搭在他的头顶。
  
  “我就不挂了,咱俩睡一块儿。”祖少游钻进文睿的蚊帐。
  
  文睿没做声,看向石彬达。石彬达已经躺下,没往这边瞧,倒是黄泉在隔壁露出暧昧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俩。
  
  “黄医生,你也早点休息吧。”祖少游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说。
  
  黄泉意味深长地看了文睿一眼,文睿回看他,脸色平静。
  
  睡觉时,祖少游不规矩的手慢慢摸向文睿的胸膛,丝毫不避忌吊楼里的其他两人。文睿想抽他,即使他顶着祖天戈的脸。
  
  祖天戈……祖天戈?文睿胸口闷得慌,他跟他做了,虽然是祖天戈的身体,可祖少游是祖天戈吗?
  
  蓦地,祖少游像个八爪鱼缠在文睿身上,炙热的嘴唇贴住后者的耳垂,舔了舔,在文睿的胸膛一笔一划地写字:“你始终透过我的眼睛看着另外一个人,你是不是喜欢他?”
  



☆、第 94 章

  第九十四章
  
  喜欢?喜欢祖天戈?
  
  当然,他当然喜欢,他们是战友。
  
  祖少游低低地笑了,手指轻轻勾勒起文睿的脸部轮廓,“嗯?”
  
  文睿动了动脖子,躲开祖少游的手,然后把祖少游往左边赶,祖少游见文睿推他,便顺着力道松开对方的肩膀。文睿瞥向祖少游,篝火的余光在他脸上镀了层金红的膜,模糊了他的五官,却无形中增加了他的魅力,他的眼神专注,可夹杂着嘲笑,仿佛正在说:“可惜,我不是他。”文睿心底泛起酸涩,眼皮子重起来,翻了个身,于黑暗中看着自己的背包,包里有一本书,祖天戈送他的书。
  
  喜欢吗?
  
  文睿无声地念出三个字——祖天戈。是的,他喜欢,他承认,只是这很奇怪吗?他们是老同学兼战友。
  
  文睿揉了揉眼睛。
  
  翌日,天色微亮,白云恰似散乱的鱼鳞,被刚刚露出山头的太阳染成了红色。石彬达的人组织纪律严明,很快便站成一排向他问了早安,那排场就像首长检阅。黄泉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不以为然地哼了声,文睿走过来,默默捡起自己的包。他们又走了一天,夕阳西下时,山间小路的尽头出现一条村落,清一色吊脚楼,下面养着家禽或牲口。
  
  “到了。”石彬达朝祖少游点点头,前呼后拥往村里走去。
  
  文睿看到村落旁有一条溪流,对面是不知名的山花,几个衣不蔽体的孩子呆立在岸边,很快扔了手里的泥巴跑回自己家。老挝真的很穷,是一个极度贫穷的国家,可就在这样远离尘世,没有喧嚣的村落背后竟然矗立着一幢三层欧式小洋楼,白墙绿顶,黄色外墙,里面的花园摆着阳伞,由于山里没有通电,后面的平房内有一排发电机。
  
  见到这种情景,文睿突然感叹,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很快,石彬达及众人鱼贯而入,祖少游也跟进去,黄泉上前拍拍文睿的肩膀说:“走。”
  
  石彬达的母亲在睡觉,佣人跑出来双手合十,他挥了挥手,让那些人下去做晚饭。“先休息一下。”石彬达笑着对祖少游说:“我母亲住第三层,她爱清静。第二层只有两间客房,你是跟我住一楼,还是住在二楼。”
  
  自从遇到石彬达,黄泉就对祖少游格外放心,要是搁以前,他保准不愿让祖少游离开他的视线,但现下他毫无异议,瞅着祖少游,一副客随主便的模样。
  
  “我吗?”祖少游舔了舔嘴唇,眼角上挑,盯着文睿,懒洋洋地应道,“小石头,我想跟柳医生一间房。”
  
  文睿没想到祖少游会这么说,有点惊讶,更多的是郁卒。他是什么意思?嫌在吊脚楼里还不够暧昧?先不谈黄泉,石彬达的眼神已经在自己身上转了好几圈,勾起嘴角,露出同祖少游一般无二的轻浮笑容。
  
  “你随意。”石彬达笑眯眯地转向黄泉,“黄医生不介意吧?”
  
  黄泉连连摆手,“哪里,我不介意。”
  
  “我怕黄医生觉得自己落了单,似乎柳医生跟少游的感情更好呢。”
  
  文睿抬起眼皮,不着痕迹地睨了祖少游一眼,心想你们都不介意,我介意,我还有事没问黄泉。祖少游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文睿,绅士地伸出小臂说道,“柳医生,请吧。”文睿只好背着包往楼上走,祖少游跟上来,手心若有似乎地扶着他的腰。转弯时,文睿低低地问了一句,“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你脑子里到底被黄泉那群人灌了什么东西?
  
  文睿突然咬紧后牙槽,因为祖少游正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他圆翘的屁/股。“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吗?”祖少游轻挑地说:“我让你看够本。”
  
  晚上,石彬达带来的人轮流在洋楼外站岗,村落里的老挝人不住地向这边张望,有几个胆大的小孩甚至跑到墙边探头探脑。方圆百里,唯独石彬达的别墅灯光璀璨,周围一栋栋吊脚楼还维持着最原始的习惯,点的是蜡烛。
  
  别墅二楼。
  
  黄泉检查了房间,没有窃听器,把碗筷递给过来收拾的佣人后,自己站到窗前自言自语,“这里的人民如此淳朴,姓石的你究竟在防什么?”而另一边,由于祖少游不想出去,因此也不许文睿出去。
  
  文睿眯着眼,嘴边泛起浅浅的微笑,说道,“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
  
  “不能。”祖少游靠着床栏啜了口香茶,“但是,小石头现在连我都不信,没有获取他的信任前,你们最好别有所异动。”
  
  文睿在附近找了张椅子坐下,定定地看着祖少游,“你愿意帮我们?”
  
  祖少游放下茶杯,耸耸肩膀,“我不是一直在帮助你们?”
  
  “是吗?”文睿反问。
  
  祖少游没有回答,只是又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许久之后,他说:“你信不信任黄泉?”
  
  “比起你,我更信任他。”文睿很快回答。
  
  比起他,其实我更愿意相信你,然而是从前的那个你。
  
  祖少游不悦,蹦下床欺身上前,伸展双臂将文睿围在身体与椅子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跟你已经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你竟然宁愿相信他,真是太伤我心。”
  
  文睿仰起脸,眸底透着清辉,嘲讽地弯起嘴唇,“对不起,药不在我这。”
  
  祖少游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很快隐去,下一秒,他弯腰覆上文睿的唇,温柔地吻他,“比起药,我觉得你的身体对我更有疗效。”
  
  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文睿不知自己的心为何会痛,或许因为对方眼里一闪即逝的情绪?祖天戈不会对他露出这种眼神,他的温柔发自肺腑,而不是祖少游这般虚假冷情。
  
  “嗙!”文睿将祖少游推倒在床上。
  
  温柔就像指间沙,不经意间匆匆溜走。他抹掉嘴边的唾液,斜睨着祖少游,在祖天戈离开七十天后,他竟然贪恋起这样虚假的温柔。“我没有药。”文睿的手指不知不觉攥进手心里,“你不必跟我套近乎,也许在黄泉身上下功夫会比我有用。”
  
  “哦?这样?”祖少游嘴唇暗红,嘴角破了皮,渗出的血丝被他用大拇指揩去,“那我要调整作战计划了。”他坐起来,盘着腿,一只手撑在膝头托起下巴痞笑,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认真,“我以为你喜欢这张脸,看来我的美男计从来没奏效过。”
  
  文睿没说话。
  
  “可是我觉得你其实很享受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叫得很愉快?你喜欢他吧,那个叫祖天戈的人,你喜欢男人。”
  
  “放屁。”文睿硬邦邦地扔出两个字,转身走出房间。
  
  喜欢男人?喜欢祖天戈?自从来到这里,他每天都被问号包围着。他跟祖天戈的关系不正常,甚至愿意委身于他,但这不代表喜欢吧,祖少游完全是霸王逻辑。
  
  房间外没有人,倒是走廊尽头站了两名大汉。文睿在大汉地注视下敲响对面的房门,黄泉应声开门,见是文睿,立马笑容可掬地将他请进房间。“嘭!”门关了,黄泉笑容散去,指着床上的一堆衣服说:“我先去洗澡。”文睿有气无力地点头,黄泉疑惑地瞅了他一眼,夹着衣服走进浴室。
  
  黄泉的房间视野很好,早前他们过来时看到的那条河就在十几米外静静淌着,谁也不知道它在这里呆了多久,或许和小乘佛教在老挝的历史一样悠久。文睿坐了会儿,浴室里水流声不断,黄泉几乎洗了半个小时,依然未见结束的倾向。文睿开始不耐烦,看看时间,决定出去走一走。
  
  石彬达并未限制客人的自由,但他的手下却自发地跟着文睿,就像文睿随时会举着匕首捅进石彬达的胸口。“呵。”文睿轻笑一声,走向被自己关注了很久的那条河。
  
  山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也有例外,特别是久不见远客的村落突然来了许多陌生人。老挝人民淳朴温和,不喜争斗,之前跑回家中的几个孩子此时远远见了文睿,居然光着脚跑来,兴高采烈地冲他说起老挝语。
  
  “Sabadi。”他们叫着,手舞足蹈。
  
  有个孩子看起来特别聪明,知道文睿听不明白,转了转眼珠子,用生硬的中文说道,“你好。”中国在老挝有许多援建项目,饶是居住在深山里的老挝人都能感受到中国强大的影响力。文睿笑了,左右合掌,十指并拢置于胸前行礼。孩子们更加兴奋,缠着文睿问东问西,可惜除了那句“你好”外,大人和小孩根本无法正常地交流。
  
  山间夜凉,很快,村落里走出一个大人,皮肤蜡黄,身材瘦小,见到文睿后行礼,面对附近的彪形大汉也脸带笑容。或许在老挝人民心里,人类都是佛祖的子民,佛祖慈悲,无畏无惧,他们信仰着佛祖,于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善良人吧。
  
  虽贫瘠而自足,所以他们自由快乐。
  
  孩子们离开后,文睿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连大汉们的万年冰山脸也觉得生动可爱起来。他估摸着黄泉就算动作再慢,这时间也够洗两回澡了,于是往回走,进门时发现身后的大汉突然僵住了身体,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中国人?”
  
  宽敞的一楼客厅里响起女人瓮声瓮气的声音,随后黑暗中出现一张脸,千沟万壑,依稀能分辨出年轻时姣好的面容。
  
  一个老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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